第49章 人類生老病死,意志生生不息
第48章 人類生老病死,意志生生不息
柏凝發現, 最近的她總愛問自己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比如會問出這個問題:“親愛的,你喜歡花花草草嗎?”
柏凝老實回答:“還好。”
花花草草是自然界的一部分。
她一個人的喜歡與否與這些事物的存在客觀來說是沒有任何關聯的。
“你的意思是,你喜歡對嗎?”
看着她十分期待的眼神, 柏凝點頭:“嗯, 你也可以這麽理解。”
一般來說, 對于某些柏凝保持中立的萬事萬物, 她都是不會用可以表達自己主觀感受的形容詞。
比如說喜歡、愛、讨厭等詞語。
她堅持不懈地再問了一遍:“親愛的,你是喜歡花花草草的對嗎?”那模樣就仿佛是要親口聽到柏凝說出那一句喜歡。
柏凝看着她堅定得有些急迫的眼神, 于是回應道:“是的,我喜歡。”
....
她會突然過來抱着自己的脖頸,把自己抱得很緊。
緊得就是像要把自己的身子揉進她的身體那樣。
接而,深深地親吻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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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到深處的時,她吻着吻着,就會有淡淡的淚水滑落臉頰。
問她怎麽了。
她也不說。
直到柏凝有些着急地問她怎麽了。
她卻突然把整個腦袋埋在自己的懷裏, 哭了起來。
“我我...好擔心...”
柏凝的理智告訴她現在不能着急。
于是強忍着顫動的心神,聲音緊繃着問道:“不要着急,不要哭,告訴我好不好?”
她的聲音已經哭得有些喘不過來氣了。
“我...我...好...好...擔心...”
雖然理智告訴柏凝她現在更是不能着急,但是現在她已經快要急瘋了。
“怎麽了?有什麽事情你先告訴我, 我們一起面對和解決, 是在身體上還是在心理上出了什麽問題?”
只聽見她哭得梨花帶雨, 抽抽搭搭地說道:“我擔心...未來...”
“我們未來...”
柏凝急得額頭上都出汗了:“擔心我們未來什麽啊!”
“我們老了之後身體...身體...”
“不健康...”
空氣中是良久的沉默。
看着說完這句話之後哭得更厲害的她, 柏凝心中突然就湧現出一絲好笑的心疼。
随後緊緊地抱住了她,放慢語速,語氣柔和地說道:“不會的, 我們以後會很健康的。”
她那一雙平日裏好看的帶着絲絲狡黠的貍貓眼睛此刻被淚水侵染,有一種朦胧的亮晶晶。
“真的嗎?”
怎麽可能?
意志可以生生不息, 思想可以傳承至今。
但是人類生老病死,是永恒不變的真理。
把接受死亡作為哲學的目的,這是柏凝曾經年少時候最偉大的目标。
可是現在的柏凝點頭。
語氣有一種溫柔的堅定。
眼神真摯,面對着她說。
——“真的。”
...
深夜。
卧室裏面盡是暧昧的氣氛。
兩個人身上的吻痕也十分地淩亂。
柏凝有些強迫症。
所以被扒下來的衣服柏凝還抽了一點兒空時間疊好了放在了床頭。
房間裏面關上了窗,隔音效果一級棒。
整個卧室裏面只能夠聽得見她壓抑不住的喘息聲。
以及觸碰到關鍵點時候她發出舒爽且勾魂的叫聲。
這麽好十幾次了。
柏凝才知道原來歌唱家真的是有些聲音優勢在身上。
不管是在音量上。
還是對于音調的把控上。
就連喉腔裏面發出的顫音都跟普通人的不太一樣。
渾然天成。
——如聽仙樂耳暫明。
柏凝很多時候的快樂,不僅是來自她的碰撞,還來自她的聲音。
今天的卧室裏面除了她的聲音之外。
就還有廁所滴水的聲音。
柏凝的精神在高度地緊繃着,下一秒就要釋放出來了。
柏凝也感覺到了她也要開始即将綻放在自己的身上。
就在這個時候——
“叮鈴鈴鈴。”
響鈴讓柏凝一下子就清醒了。
她突然清醒了就停了下來。
柏凝抱着她,看着她在黑夜中那一雙眼睛慢慢恢複清明,身體坐在了柏凝的身上不動了。
柏凝那疑惑的小眼神仿佛是在說——音寶,你怎麽不動了?
她緊緊地把柏凝的腦袋埋進了自己的胸間,嘆了一口氣,仿佛是在恢複自己沒有達到快樂巅峰的情緒。
不一會兒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态之後,抽身而下。
柏凝整個人和手還僵在原地沒有動。
開始了自我的懷疑
——是她技術不好了?
把她給弄疼了?
柏凝感覺到了一絲的挫敗。
沒想到她鑽進自己懷裏,給她們兩個人都蓋上了被子。
“親愛的,十一點到了。”
“專家說十一點之後睡覺就算熬夜了。”
“為了咱們的健□□活,我們每一天必須要十一點之前睡覺喲~”
柏凝聞言,僵在那裏的手縮了縮。
——這一刻她得到了安慰,但是好像并不多。
“真的要十一點之前睡覺嗎?”
她每一天下班差不多都是□□點了。
有時候她趕通告甚至都不會回公寓,回來也是淩晨一點左右了。
“嗯。一定要的!”
“我們要健康一些!熬夜對于身體的危害是很大的!”
聽着她第一次如此堅定的回答,柏凝一時間有些沉默了。
她又纏繞上了自己的身子,在自己耳邊撒嬌般地低語道:“其實,也有科學研究表明,早上也是人類性|欲最強的時候喲。”
“每一天起來得早一點,說不定還可以睡個回籠覺。”
柏凝聞言,立馬點頭:“那行。”
健□□活,早睡早起。
每天還可以保證一天一次。
這樣想想。
——柏凝也覺得這并不是一件多麽糟糕的事情。
畢竟在遇見她之前,自己的夜晚無聊枯燥。
看書累了就躺在床上睡覺。
睡不着就這樣躺着,躺累了自然而然就睡着了。
不像現在,身邊還有她的體溫和擁抱。
柏凝覺得自己應該知足。
...
同學們發現。
——最近的柏老師上課的時候可以說是異常大不同了。
紅光滿面,意氣風發。
說着說着自己就十分投入,然後聲音也會不自覺地拔高幾度。
看着他們的眼神都多了幾分光彩。
而且時不時地還會莫名其妙地一個人在那裏微笑着。
課間,一個同學拿着水杯假裝接水,實則是為了經過柏凝身邊,然後問道:“老師,最近你是遇見了什麽好事兒嗎?”
柏凝:“沒有啊,怎麽了?”
那位同學看着柏凝的眼神,不自覺地有些臉紅了:“感覺老師你最近氣色特別好。”
看到這邊的動靜,不少同學都豎起耳朵朝着柏凝這邊。
柏凝下意識地回答道:“可能是因為...”
不能往下說了。
那個同學眼中閃出了濃濃的八卦眼光:“老師,因為什麽?”
柏凝:“可能是因為最近晚上睡得比較早,十一點之前就睡覺了。”
柏凝可能體質跟其他人不太一樣。
每一天早上do了之後,她不像是大多數人那樣勞累。
相反的,整個人精神到不行。
甚至能一整天都精神到不行!
一聽十一點之前就睡覺了。
衆人就知道沒有什麽黃色的事情了。
十一點之前睡覺能幹些什麽?
現在的人類誰不是夜間十一二點還在活動?
不愧是柏老師啊,就算是有這麽漂亮的一個女朋友但是還是能保持這麽規律的作息時間。
簡直是吾輩楷模啊!
柏凝在距離學校三四公裏的地方買了一間高級公寓,好多次媒體都在公寓附近蹲到了李啼音的身影。
只不過公寓的安保十分嚴格,可以說是連一只蒼蠅都飛不進去的那種。
所以大多時候李啼音和柏凝被拍到或許是在超市、或許是兩個人還一起去菜市場、一起去附近的茶館看書。
就跟正常的小情侶一樣的生活狀态。
更何況兩個人也沒有必要遮遮掩掩。
正兒八經的情侶。
上了好多次的熱搜之後,吃瓜群衆們也都習慣了。
同學們自然是知道兩個人已經同居的事情了。
于是同學才感慨嘛——柏老師這自控力,果然是她們這些凡人所不能企及的啊!
...
楊羽發現李啼音最近特別怪。
行蹤很怪,行為也很怪。
周一:
楊羽:“喂,你在哪呢?”
李啼音:“我在墓園,怎麽了?”
楊羽:“這麽早去墓園幹嘛?”
李啼音:“打理打理事物。”
“八點的胡利街B座23樓的錄音棚行程別忘了,我現在要先去公司一趟,已經喊小張在那裏等你了。”
“知道了知道了。”
“對了...”
“嘟嘟嘟——”
電話被挂斷了。
什麽事情有這麽着急?
...
周三。
晚上七點。
楊羽:“人呢?”
李啼音:“墓園呢,啥事兒。”
楊羽疑惑。
“你又去墓園幹嘛?這個時間段你不應該是去跟你家柏老師兩個人相親相愛嗎?”
“等一下再回去,我來墓園看看。”
楊羽聽到這個理由,也沒覺得不對,但是就是感覺怪怪的。
“你現在是要繼承墓園了?”
“沒有,就來看看。”
楊羽有些擔心地問道:“是不是想你爸了?”
“沒有,就是單純地過來逛一圈。”
李啼音問道:“對了,你打電話過來幹嘛?”
楊羽這才想起了事情:“這裏有一個臨時的行程,我等一會讓小張過來接你。”
李啼音看了看時間,說道:“什麽行程?”
“京北國際電影節的嘉賓邀約,現在我們倆要趕過去跟總導演商量一下你的演出事宜。”
“電影節?我又不拍電影,也沒有什麽作品,去電影節幹嘛?”
楊羽:“所以你是開幕式嘉賓呀,走紅毯和唱歌,幫電影節引流的。”
“京北電影節還需要我的流量?”
京北電影節,哪一年不是群星璀璨,不是衆星雲集?
各個電影界的大佬大演員齊聚一堂。
雖然在電影節中京北電影節的含金量不是最高的,但是流量一定是數一數二的。
楊羽:“趕緊過來吧。”
“你去就行了,到時候安排的內容告訴我就行。我現在忙着呢。”
而後,楊羽聽到電話裏面傳來一句聽不懂的外文。
是個男人的聲音。
“啼音啊,你确定你在墓園?”
李啼音:“嗯,先不說了,我這邊還有要緊的事情,我先挂斷了。”
電話挂斷的那一刻,身為女人的第六感告訴楊羽。
——她覺得事情并不簡單。
男人的聲音、還是個外國佬、而且她說自己在墓地?
她人真在墓地?
楊羽是保持懷疑的。
怎麽現在感覺柏老師頭上有點兒綠?
...
曾伶覺得最近的李啼音有些怪怪的。
“寶子,咱們都好久沒有一起喝酒了,來酒吧聚聚呗?”
李啼音:“健□□活,不約。”
曾伶:“?”
李啼音:“已經戒酒了。”
曾伶:“???”
曾伶:“!!!”
“你戒酒了?”
李啼音:“嗯。”
曾伶:“開什麽玩笑,拜托你要說你戒煙了我還多多少少覺得正常一點。”
李啼音要是能戒酒達到這個程度的話。
——M國總統都可以是華裔了。
李啼音:“戒煙也戒酒了。”
“而且以後也不會熬夜打麻将了。”
曾伶看着李啼音的頭像彈出一句“不會熬夜打麻将”的時候,沉默了。
作為曾經和李啼音在麻将桌上血戰到底的蜜友。
曾伶有一種被“抛棄”的感覺。
曾伶:“你這...是在備孕嗎?”
“只是想要健□□活。”
曾伶又看到了這樣一句熟悉的“健□□活”,終究是沉默了片刻。
是誰曾經淩晨三四點還不睡覺跑來她的酒吧狂飲三瓶伏特加?
是誰曾經煙酒不離手,搶了她的酒跟奪走她的命一樣?
是誰曾經拉着她在麻将場上血戰一天一夜不睡覺?
是誰燒烤火鍋烤魚變态辣面條日日夜夜當餐食?
——這不都是李啼音嗎?
曾伶拿出必殺技:“可是你雙華姑都已經把柏凝喊過來了,你家那位也答應了,你确定不來?”
“我來。”
曾伶:“...”
“我靠...着大山給你說一句謝謝你了...”
“閨蜜喊你來你不來,聽着柏凝要來你倒是毫不猶豫了。”
“你個雙标狗。”
李啼音:“二哈戴墨鏡搖頭jpg。”
...
moto酒吧。
這是李啼音第一次見到柏凝的地方。
也是曾伶第一次見到柏雙華的地方。
曾伶看見包間門口站着的李啼音,熱情地迎了上去:“好久不見啊~音音~”
柏凝和李啼音先是對着長輩“們”打招呼。
柏凝:“小姑,小姑母。”
李啼音:“雙華姑。”
然後李啼音又朝着曾伶說道:“明明上個星期六去伯父那裏吃飯的時候才見了...”
現在柏凝和柏雙華已經不住在老宅裏面了,但是每一個星期六都會回去陪着柏潮生吃一頓飯。
然後在老宅裏面聚一聚。
而看到自己小妹和小女兒都有了歸宿的柏潮生,在平時的時候也到處去外省逛逛,或者是去自己弟弟妹妹那邊玩幾天。
這幾天還接收到了自己一個學生的邀請,讓柏潮生去國外參加一個教育演講會。
他也不算閑人。
這一聚。
曾伶發現,李啼音戒酒好像不是說說而已。
“來喝一口嘛!這是新品啊!”
“不喝。”
“确定不喝?這酒香醇至極,現在國內都還有引進呢,是我拖老爸的關系從生産國好不容易運過來的幾瓶啊!這可是獨一無二的新品啊!”
李啼音搖頭,一副入定僧人不受美女蛇誘惑的模樣。
看着李啼音這副模樣,曾伶恨不得就是把她的嘴給撬開,然後把這酒灌進她的嘴巴裏面去。
看來只能拿出必殺技了。
曾伶拿出了一瓶淺藍色的酒。
酒居然還呈現出了一種透明的光澤,還在玻璃瓶中舍不舍得上下浮動着,有一點像海綿。
李啼音看見曾伶手中的這一瓶酒之後眼睛一縮。
曾伶笑得像一只陰謀得逞的狐貍。
——她就知道李啼音絕對忍不住!
曾伶一副勝利者的姿态,帶着微微挑釁的語氣說道:“怎麽樣?”
“趕緊說你以後不會放棄熬夜麻将,說了我就給你喝一小口。”
李啼音深吸一口氣,偏過了腦袋,說道:“不喝。”
随即還往曾伶心上插了一刀:“而且我也不碰麻将了,更不要說熬夜了。”
曾#沒有麻将不能活、麻将晚期重度愛好者、一身都為麻将而獻身的女人#伶,此刻感受到了極大的震驚。
脫口而出一句:“為什麽啊!熬夜不打麻将就算了,為什麽就連平時白天打麻将也不行?!”
李啼音:“久坐對腰椎不好。”
那臉上認真的神情居然和柏凝有幾分相似。
曾伶聽到這一個理由之後,一整個“我甜美到直接裂開”的表情。
——這算是什麽狗屁理由啊!
“你你你你...”
曾伶甚至有些說不出來了。
最後舉着酒瓶站了起來,憋出了一句:“這可是你最最最最喜歡的伊甸園之戀啊!!!你當時可是抱着我的大腿讓我給你喝一口的酒啊!!!!你忘了你的初心了嗎?!!!”
李啼音輕輕搖頭:“這些都不重要了。”
突然曾伶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一樣,一臉驚恐地扭頭看向了柏凝。
“你居然能把她改造成這個樣子!”
“小姑母的乖侄女兒!你簡直是太太太可怕啊!”
說完抱着酒瓶,鑽進了柏雙華的懷抱裏面。
不喝酒不抽煙甚至不打麻将的李啼音,在曾伶眼中比被下蠱了還要可怕啊!
看着自己小姑母望向自己有些驚恐的眼神,柏凝也只能微笑着回應了。
曾伶感到十分挫敗。
甚至她又從李啼音口中聽到——
“馬上要到十點半了,我們該回家洗漱睡覺了。”
曾伶:“???”
這夜生活還沒有開始呢!
柏凝解釋道:“我們十一點之前是要睡覺的。現在已經差不多養成習慣了。”
一直沒有怎麽說話的柏雙華此刻出聲,稱贊一般地點頭說道:“很不錯的習慣。”
曾伶戰術性後退了幾下,不可思議地問出了自己心中所想:“真的就回去睡覺了?是那種歲月靜好的睡覺,還是那種“負重前行”的睡覺?”
李啼音自然是聽出來了,說道:“當然是前者。”
曾伶聞言,倒吸一口涼氣。
李啼音居然變成素食動物了?
此刻曾伶的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
——這個世界真TM魔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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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