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送你下地獄你感動嗎(小修)

陰風起,大門被左右吹開,伺候唐司空的小黃門因邪風倒地昏迷不醒,唐司空一愣,剛要訓斥就見門口立着倆個年輕人。

白衣的對他笑臉相迎,黑衣的則一臉嚴肅,只不過,這黑衣懷裏還鑽出個貓頭,又被他不動聲色的按進了衣服裏。

這麽一出,唐司空不覺得害怕不說,甚至認為被冒犯了。

“你二人從哪裏來!可知道這裏是誰的地方!”唐衡怒氣沖沖的指着門口倆人,氣得只喚士兵,但是許久也見人應他。

謝必安看看範無咎,笑看他從懷裏掏出冊子,看這老實人有問必答道:“唐衡,颍川郾縣人,今六十二,位列司空,父母早喪,家有一兄一弟,兄單字玹,弟單字珍……”

不等範無咎念完,唐衡氣的手抖道:“你到底是何人!”

範無咎合上了冊子,答道:“在下範無咎。”

“吾名謝必安。”

“奉閻君之命,特來人世走一遭拿你回地府。”

唐衡坐不住了,椅子一歪,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範無咎、謝必安即便第一次聽這個名字,但是,閻君這稱呼絕對是如雷貫耳。壞事做多了,臨到死了,唐衡也慌亂了。

人恐懼到了極點,便會更加憤怒。

唐衡嘴巴都抖索起來,卻比剛才更加暴怒了,“笑話!你們也不怕風大折了舌頭!這世間沒有鬼!來人呢,來人吶,人都死哪兒去了!平日無事整天往眼前湊,需要的時候都死哪兒去了!”

謝必安笑道:“別叫了,你就是喊破了喉嚨,那些人也聽不見。”

唐衡不信,發了瘋般怒吼道:“難道你們是窦武派來的!是的,一定是他!他早就想除掉我等!”

範無咎搖搖頭,打開了自己的小冊子,不再去跟已經處在半瘋邊緣的人解釋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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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衡,你作惡多端,今後将在地府受盡折磨。”範無咎說着,用毛筆勾畫了唐衡的名字,謝必安手中的鐵鏈如蛇一般,纏繞住了唐衡的身姿,并狠狠的咬住了他的琵琶骨。

陰風陣陣的宮城,只聽一曲低沉的嘆息傳來。

“鐵鏈鎖罪魂,三魂歸地府,七魄歸閻王。”

玉玺目送着謝必安鎖着披頭散發的唐衡往前走,她身旁的範無咎将唐衡的身姿擺好,做出一副自然死亡的假想,他回頭作揖道:“多謝玉姑娘相助,我兄弟二人可以回去與閻君交差了。”

“別這麽說,我也就幫忙帶個路。”玉玺覺得很不好意思,範無咎幫她解決了個大麻煩,到頭來還被人家說謝。

範無咎搖搖頭,“玉姑娘接受我這一謝,也好讓我不那麽自責。”

玉玺納悶,“你有什麽好自責的?”

範無咎解釋道:“唐衡不在了,宮內便缺了一角,如同三足的鼎被砍掉一足變為兩足,到時候……宮城內必定會動蕩一番。”更不要說唐衡臨死前的那些話,讓範無咎總覺得唐衡這一死會牽連出很多事情。

玉玺無所謂的搖搖尾巴,“宮城亂就亂吧,反正不礙着我家的小……荀彧就好。”

範無咎見玉玺鐵了心不想管宮城的爛事,也不再繼續勸,幹脆從懷裏掏出了一個金鈴铛,直接給玉玺系在了脖子上,“玉姑娘帶着這個金鈴铛,日後有事,自去城隍廟裏尋我。”

“好好好。”玉玺開心都來不及,她靠山是閻君手下得用的無常官!看以後誰敢小瞧欺負她!

與範無咎道了別後,玉玺開心的甩着小尾巴回了荀家,一路上鈴铛一點兒聲音都沒有發出來。玉玺還刻意撥動搖晃了幾下,也不見它發出響聲來。

範八爺是不是拿錯了?怎麽給了她個啞鈴铛?

玉玺聽不見這鈴铛聲,不代表路邊的孤魂野鬼聽不見。

糟心的鈴铛聲!誰沒事大晚上拿趕鬼的鈴铛搖着玩啊!催魂呢!還讓不讓魂魄睡覺了!

這一路上,野鬼見了玉玺躲開來不及,哪裏還敢跟上她。

第二天一,宮城內就亂了套了。

唐司空昨日回宮後,就在自己住的屋裏睡死過去了,其中與唐衡交際最密切的侯覽、曹節、王甫三位宦官最先知道,等漢王劉宏知道的時候,宮內已經開始準備給唐司空下葬了。

漢王還道:“好好一個人怎麽沒了呢,朕昨日還去了西園,本想再召見唐衡誇誇他呢,人說沒就沒了。”

旁邊的小黃門還讓漢王寬心道:“主子別難過,人老必有這一遭,小的聽說,司空沒受罪,睡着沒的。”

漢王還點點頭,“那就好。”

誰能知道,此刻在地府裏,才剛開始受鞭刑的唐衡,早已叫的沒了人聲。

唐衡一死,宮內四巨頭相當于坍塌了一角,剩下三位齊聚首,上朝時看看在朝堂上春風得意的窦武窦将軍,那叫一個氣不打一處來,下朝就私底下商議事情去了。

反觀今日休息的人。

荀彧的這一覺睡得并不安穩,不是因為找不到拒絕親事的理由,而是因為他睡着睡着,突然覺得胸悶。

被壓得實在是難受,荀彧迷迷糊糊間睜開眼,入眼就是一只貓頭。

小玉正趴在他胸口,眯着眼睛在假寐。它看起來睡得很舒服,背後的尾巴還一下一下的砸在他的側腹位置。

荀彧擡手撸了撸胸前的貓頭,小玉立馬就睜開了眼,金色的瞳盯着他,像是在問:你起來了嗎?

看着眼前毛茸茸的小家夥,一大早就被反吸的荀彧很開心,剛想給愛貓一個親親,就被她用爪子按住了嘴,貓眼中嫌棄的目光仿佛是在說:洗漱了沒,就動手動腳的。

“彧被嫌棄了啊。”荀彧一臉難怪,責怪似得雙手捏住了眼前的貓頭,夾着貓腮,又按着貓耳,本來平日裏就立着的小三角耳朵,一下子變成了圓滾滾的小耳朵。

玉玺一臉冷漠的看着這個剛睡醒了,就來折騰她的男人,這男人還笑着說:“變成小兔子了。”

你才是小兔子!

唇肉被翻上去的時候,玉玺的小尖牙也露了出來,向正對自己上下其手的人展示出了它的兇狠勁。

“小玉,你這樣看着好兇啊。”

是不是想讓本螭虎咬你一口試試?

“小玉你連牙都長得的這麽好看。”

哼,男人!

荀彧感覺慢慢琢磨透了自家貓的性格,你說它不好的時候可兇了,一誇就翹起小尾巴來歡快的搖擺起來。

其實,他養的不是貓,……是狗吧?

等荀彧探究的摸到貓舌頭的時候,玉玺故意舔了他指間幾口,刺刺的貓舌舔的人發癢。

“等等,小玉別舔,好癢!”

玉玺不停,手舔完了,又舔臉,臉舔完了就啃鼻子,啃耳朵。

直到被荀彧用架住腋下的方式抱起來,她才停止了這小吸血鬼般的啃噬,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和粉鼻子。

被躺在床榻上的荀彧舉高高,玉玺居高臨下的看着不知道在看什麽的男人。

他好像是平日裏看書一般專注,突然唇啓道:“原來小玉你是女……”

玉玺一爪子踩在了荀彧的嘴上,制止了他之後要說出來的話,第二爪子踩在他眼皮上,讓他哀嚎着放開了自己。

落在地上的玉玺盯着抱着腦袋的人。

哼,大豬蹄子。

她如同搶地盤贏了的猛虎,轉身,尾巴向後一甩,丢下慘敗的弱者,昂首挺胸邁步向前,身後是荀彧責怪的喊聲做陪襯,“小玉!”

荀彧的眼睛被踩了,難受了半個時辰才好轉,而他的貓……

得了,小姑娘貓因為被冒犯生氣了,還得他親自去哄回來。

“來,小玉,來吃啊。”

玉玺盯着送到眼前的魚肉,非但不覺得餓,還覺得被小瞧了。

這男人以為看了人家下三路就能用一頓魚肉收買了嗎?!你也太瞧不起玉玺了吧!

她挪動了幾下,就是不往送到眼前的魚肉上去。

一次、兩次被躲開還能當是她不愛吃,可是又換了幾個花樣還是被照樣躲開了,荀彧看着眼前這只貪吃鬼,開始深刻反思早上的事情是不是做得太過了。

的确,平日裏小玉都不準他一撸到低,哪怕是摸肚子,也就僅限于肚子,并不能一下子摸到後腿大腿根處,一旦摸到了她就會掙紮起來。從那時起,他就敢明白這是一個警告,然而,他并沒有認真對待,到頭來還是犯錯了……

荀彧沒有養過其他動物,也不知道其他動物是不是也跟貓這麽敏感,不過,他的貓兒生氣了,知道錯在哪兒就道歉吧。

“怪彧,今早彧不該看你肚子下面。”荀彧說着,試探的碰碰貓兒爪子,“小玉別氣了,要不然……”

要不然什麽?

玉玺被調動起了好奇心,扭頭看着正猶豫不決的人,這個男人又想幹嘛了?

荀彧輕輕勾了勾貓兒的耳朵尖,小聲道:“彧讓你看回來。”

“???”玉玺愣住了,下意識往荀彧下三路走,然而,不等她盯穿了桌子,便被抱了起來。身子仿佛有勁道般被拉長,前腿離開了桌子,後腿還維持着站立。

玉玺聽到耳邊傳來荀彧的聲音,他道“說起來,你也該洗澡了。對了,你脖子上的鈴铛哪兒來的?”

“!!!”玉玺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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