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無支祁喜歡至情至性,坦坦蕩蕩的人,而天界的柏麟心思深沉,所以哪怕他的确是個美人,無支祁看見柏麟的第一眼也不喜歡。羅喉計都卻與他截然相反,他偏偏一眼就愛上了柏麟那種含而不露的君子姿态,也愛極了那張臉清風霁月的臉。

“那個柏麟,無趣得很。”無支祁曾在背後提醒羅喉計都:“天界的人都愛端着,固執又虛僞。不如到到我那兒嘗嘗小狐貍新做的菜,那才是能吃進嘴裏的。”

那時候羅喉計都怎麽說來着,是“你怎麽知道柏麟不可以”還是“你以為我是誰”,反正無支祁只記得羅喉計都留下的那個輕蔑眼神,讓他氣了半天。他始終覺得羅喉計都在自尋煩惱,柏麟只不過在恰好的時間讓羅喉計都碰上了而已。情愛這東西就是這樣,不論在對的時候遇上的是誰都會愛上,虛無又随機。所以後來知道褚璇玑就是魔煞星,而褚璇玑愛上了禹司鳳他也不足為怪。

直到後來他承認紫狐的心意,失去又重新得回紫狐以後才終于承認,或許命運使然,那個時候只有一個唯一會為他出現。

沒有如果,沒有僥幸,沒有其他選擇。

騰蛇曾說天界冰冷無情,但他現在有些後悔了。青龍對他多有關照,而帝君……這幾千年來,他做了不少頑劣之事,柏麟帝君多是小懲大誡,他心中自然尊敬。但如若讓他在褚璇玑和帝君間選一個幫,他十有八九是會選褚璇玑的。蓋因他覺得褚璇玑性格活潑,與天界衆人多有不同,又見了那些褚璇玑歷劫的記載,覺得她無人可幫甚是可憐,而帝君貴為天界之尊,手段強硬無所不能,手下可用之人多得是,有什麽得不到的?

可原來,柏麟帝君也有得不到的東西,也有無計可施的時候。

騰蛇盯着柏麟還是帝君的時候常坐的那張椅子,在他還未化為人形的時候曾經爬過,寬大卻并不舒适,硬邦邦空蕩蕩的。

他那時候只覺得帝君坐在上面很好看,很有氣勢,卻不知道想要坐得好看,就必須挺直了脊梁,時刻提着精神,因為他的周圍無所依靠。

他曾覺得自己的每一步都遵從本心,極盡所能不傷害周圍的人,自柏麟離開後卻不斷懷疑起是不是自己那一點點的動作把帝君逼到無可退讓,最終削神格,散神法,抽神筋……騰蛇打了個冷顫,光是想想他就已經覺得疼痛難忍生不如死,那真正做的那個人又該如何?

與衆人設想不同,魔域的石室內此刻空無一人。羅喉計都假借閉關之名,早已用鈞天策海破開虛空到了少陽山。他記得褚璇玑為免天界濫用,曾把萬劫八荒鏡藏在昔年的少陽山秘境內以作不時之需。

不知便罷了,如今既已被他知曉柏麟那個鼠輩竟然偷偷把心換給他,連句話也不敢留下,他就必定要找他問個清楚。

“大膽!何人敢闖少陽秘境!”一聲清脆的嬌喝傳來。

羅喉計都循聲看去不由一愣。當年他覺得柏麟那張臉天下獨絕,可惜的是藏在天界沒多少人可以看到。結果千年以後怎麽誰都可以有那張臉?相識已久的斬荒就不說了,那面蠢笨的招魂幡也算了,現在這個穿着少陽派服飾的女弟子竟然也和柏麟有七分相似。

“不過是株蘭花也敢和本尊叫陣,少陽派現在是連妖都收作門下了嗎?柏麟啊柏麟,你要是看到這幕又該做何感想?”羅喉計都手指微動,那女弟子就重重撞在山壁上口吐鮮血。她掙紮起身,剛要用符咒聯絡褚璇玑就被羅喉計都定住:“你膽子倒大得很,這張臉也敢用!”

“這本就是我的臉,什麽用不用的!”

“胡說八道!”羅喉計都單手懸空收緊,那花妖呼吸滞塞,臉色漲紅。

“住手!”

一把利刃向羅喉計都襲來。

羅喉計都松手一揮,褚璇玑就趁機接住那花妖安撫:“若蘭,若蘭你趕緊調息,你別怕,他沒想殺你,他就是吓唬你。”

“我就是想殺你這花妖。”羅喉計都說。

“你想殺她揮手即可,何必拖延許久!”褚璇玑反駁。

羅喉計都殘酷一笑:“當然是因為我想看這張臉向我跪地求饒,狼狽不堪。”

“冤有頭債有主,你折磨她做什麽,她不過是當日昊辰師——柏麟,柏麟化作人身喪命之際,被他的血所澆灌而開智的一株普通蘭花!”褚璇玑護在若蘭面前。

羅喉計都不屑道:“那種卑鄙之血澆灌出的也不會是什麽好花。”

“那你呢!沾染了那位天神氣息的你呢!”若蘭忍不住出聲反駁。

羅喉計都虛空一抓,萬劫八荒鏡便落入他手中:“我自然要找他算賬!”話音未落,羅喉計都便消失在二人眼前。

作者:本來我覺得姐弟長得像一起收後宮不現實吧,但是現在我想看劉心悠演清河公主,劉學義演慕容沖,然後郭妃麗演他們麻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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