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殘劍 21 臨行

衆人看着信上的那幾句似是而非的詩句,都是一籌莫展,唯一了解了個大概的就是,那花應該是叫彼岸花,其他的也并不能了解一二。于是盧大哥一句天色不早了,都去睡,有事明天一早起來再說,就遣散了一桌子人,見大家都找了房間将要休息,一把拉住了白玉堂,指着唐夢兒說:“把這丫頭給我送到唐門蜀州分號去,一個大姑娘成日家跟着群男人胡鬧,成什麽樣子。”于是白玉堂也只得不顧那唐夢兒哀求的眼光,其實他是巴不得那丫頭能離自己遠些,于是送了人再行回客棧時,已經月上中天了。

夜色特別的朦胧,白玉堂看着站在窗邊的人,這家客棧現在也就自家兄弟和這貓兒了。要說房間,那是有很多的,可五爺還是進了之前和展昭合住的房間。話說回來,有多少空房間其實都和五爺沒關系,有那貓在的地方他才能安心睡覺。可是看着那個清隽的人站在月色裏,又覺得有什麽不一樣了。自然記得下午發生的事情,那貓在自己身下生澀羞赧的樣子和讓自己心癢難耐的聲音,還有最後顫抖的釋放。

走到那貓身邊,月色灑得薄薄一層,落在彼此的發稍。那貓的眼神中,有些決然的憂慮。

“貓兒,想什麽呢?”一手搭上展昭的肩,白玉堂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悸動,像是幸福,分明卻比幸福多了些什麽。

“玉,玉堂,你怎麽進我房間來了?”心突然跳慢了半拍,繼而又快了起來。那張臉就這麽無聲的出現在自己面前,映着月光,帶着好看的笑。有些霸氣,更多的是溫柔。這樣的白玉堂他亦見得不多,眼角裏全是暖暖的光芒。這樣的笑他展昭喜歡,能直笑到自己心裏,并着一股幸福把腦子裏亂成一團的案子抛開,就只有展昭和白玉堂。只是,那股幸福也帶着展昭想起了下午的事情。自己因為那耗子一笑,而被那耗子壓在床上,然後,然後……玉堂的手很暖,撫在自己身上就像是有魔力,帶着自己狂亂,亦讓自己無助。

“貓兒,五爺不進這個房間,你叫五爺去哪兒睡覺?”自然知道這貓肯定在糾結下午發生的事情,聽他叫自己的名字也那麽打着結,五爺心裏一陣的愉快,環抱着貓,料定了他要掙紮,所以雙手的力道使得有些大,固定了展昭在自己的懷裏,“貓兒,我好想你。每一天都在想,就算在你身邊也是在想着。貓兒,這樣的感覺我從來沒有過,這輩子,五爺也只會為你這只貓如此。你即應了我九天十地攜手相随,你我便早已經是同體同命。你可否能偶爾在心裏只裝着你五爺。什麽案子,什麽天下的都放在一邊,只要每一天,那怕只有一刻,五爺也滿足。”也不知道為何,會在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抱着眼前的人,五爺只覺得心裏實在是滿足,嗅着展昭發上淡淡的味道,感覺到彼此的心跳,那些百轉千回繞在心上的話就這麽說了出來。

“玉堂,我……這麽些日子,咱們東奔西走,得來的這些線索依舊有限,如今聽了大哥說京中很多要員家裏都有了眼線,我怎麽能不急。我們又不知道到底都在哪些大臣家中,現在也不能打草驚蛇。玉堂,你要我如何能不去想這些?”知道抱着自己的這人是什麽心思,不願讓自己憂心,可是這家國天下他展昭放不下,自問做不到玉堂一般傲笑江湖,風流天下,随心随意,卻不料那傲然淩厲,藐視寰宇的人竟然只是想要自己每天能有一刻的時間想着他便滿足。這話聽着,展昭不能不感動。認識玉堂兩年,雖然兩人一直鬥來鬥去,但是都明白關鍵時刻能相信的絕對就是對方。以前從來沒想過這究竟是為何,如今懂了,明白了,亦立下了生死相随的誓言,那下午玉堂所做的,自己還有什麽好排斥的。縱然自己也是男人,要在另一個男人身下承歡總是難為情,但是既然是玉堂,還有什麽好怨的,還有什麽好不甘的,那人為了自己犧牲掉的怕是更多……

“貓兒,你什麽都不用說了,讓我抱着,只是抱着。”那貓兒的眼神總那麽清明,這樣的眼光看着自己,還要怎麽去忍,去承受。下身的火開始燃燒,也是知道現在絕對不是做那些事的時候,何況這貓能不能接受還在其次。今日若非哥哥們突然都到了,說了那些話,估計現在這人正跟自己別扭着。五爺自然明白這木頭做的貓兒要完全的接受和自己歡愛還得要些時間,所以縱使自己憋得再是難受,也不能強了那貓兒。所以就只這麽抱着他,能抱着他已經是上天恩賜了。

“玉堂,明天,咱們就啓程去南疆吧。”把頭靠在了玉堂的肩頭,他堂堂南俠其實也需要有人陪着,有人護着,若這人是玉堂,就算看過了自己全部的脆弱,哪又算什麽?不知道南疆會面臨的究竟如何,那魑魅林裏究竟有些什麽也全然不知。玉堂身上有能讓自己安心的氣息,就如玉堂說的,每一天,能有一刻放下家國天下,就只裝着玉堂也是好的。

擡手托住展昭的後腦勺,輕輕的拍撫,再順着精致的線條摟緊了腰身。五爺自然知道是要去南疆,也自然知道那林子現在是不闖也得闖。縱然圖紙不全,也總比沒有的好,何況南疆的二十六具屍骨究竟是什麽人也全然未知。但是這行程究竟結果如何,他不能知道,懷裏的人也不能知道。結在一起的兩條命,兩個人,五爺心裏泛起一股擔憂。自己自幼精通奇門機關之術,但是這貓兒……

“玉堂,那林子咱們一起過,只要咱們在一起,一定可以平安。我們一定要找到京中要員家安插的那些眼線,也一定要把那些邪魔歪道鏟除。”扭頭看着摟緊自己的人,記得初次與這耗子見面之時,那耗子追着自己硬是要比武,那個時候的白玉堂眉梢眼角邪魅的笑不染世俗,笑得真,你能從那笑裏直接的看出他的喜怒,卻看不見憂慮、安慰和溫柔。而現在,這人也學會了這般對着自己包容的笑。果然是自己肩上的擔子太過沉重,連帶着把這心氣高過天的錦毛鼠也壓得懂了容忍。

點了點頭,白玉堂放了懷裏的人,看着外面的月亮,就快十五了,就缺了細細一彎。粗粗的看去,竟然就是圓的。這貓說得對,兩個人在一起,還有什麽過不去。自然知道他為何如此說,自己這個性子,何況自己剛才的确是打算一個人去闖那林子的。卻不料那貓了解自己倒了這步田地。“貓兒,可是你說的,咱們兩個在一起沒有什麽過不去的。五爺自然是想和你這貓兒在一起。貓兒,你可是欠着我呢……”

“我欠你什麽了?”疑惑的看着這人的表情瞬間就變得有些讨打,那笑,自己是怎麽看怎麽礙眼。

“貓兒,可還記得下午時候……”

“白玉堂,你,你給展爺滾出去。”一聽那人的話頭子,就知道必然不是什麽好話,再配上一副标準的耗子笑,展爺牙根都癢了,只順手抽了巨闕就刺了過去。

等着挨刺絕對不是五爺的風格,再說這貓劍刺來,絕對不是鬧着玩的。知道自己說了那話展昭肯定得氣,不過是看着貓額頭上像刻出來的三道褶子,心裏不痛快就想着逗那貓,何況現在也并沒到那個必須玩命的時候。閃身從窗子出了房間,看見那貓提着劍追了出來,也抽了畫影迎上去,你來我往的就着月光開始了人影劍影兩相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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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我。。。我。。抓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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