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花間醉 19 畫像
武聖的話一說出口,上官熙的臉色就變了三變。這要求可是夠損的,要白玉堂叛師,代價是救展昭,這讓人怎麽選,怎麽選都是個錯。
白玉堂也驚了,這的确是不要人命,可是這比要人命還讓人不知道如何。
“前輩,這?”
“前輩,晚輩多些前輩好意,展昭不願為自己活命讓白玉堂背上不孝,不仁,不義的罵名。”展昭抱拳施禮,然後堵了白玉堂的話,一把把人拉着站起來,這白玉堂的膝蓋,連皇帝都貴得不情不願的,這讓他為自己跪下,展昭雖然感動,但是也于心不忍。
“貓兒,你?”
“玉堂,這麽多苦難都過來了,我不信老天爺這麽不公平,何況還沒到要你叛師救我的地步不是嗎?”
“昭兒,說得好,玉堂,你也太過沖動了。”上官熙也拉過徒弟,然後看着武聖,再不說一句話。過了很長時間武聖突然瞪着上官熙,然後轉頭對着展昭說:“小子,你拜我為師,我便救你如何?”
“晚輩謝前輩厚愛,但是展昭絕對不是為了自己性命就會背棄師門的人。”展昭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血色,但是話卻是說得非常的堅定。
“上官熙這小子有什麽好的,你連自己命都不要?”
“老頭子,不勞你費心了,我們還有辦法救昭兒。”若惜不知道什麽時候走進來,然後對着武聖直接來了這麽一句非常不尊敬的話。
“丫頭,你……”武聖轉頭看見若惜,顯然驚了一跳。
“老頭子,看什麽看,你不救,還不讓你救了,我告訴你,這人我們帶走了。”若惜也不看武聖那一臉的可憐兮兮,轉身叫白玉堂把展昭帶走。白玉堂也是一臉詫異,這要是不救……
“師娘?”
“叫你走就走,師娘保證昭兒沒事,回頭還有賬和你算。”若惜最後轉過頭對着武聖一笑,“老頭子,再見,你不用送了,上官會照顧好我們的。唐門有要救昭兒的東西,我還不稀罕你那破玩意兒。”說完這個話,若惜也不管周圍人的詫異驚駭,瞪了上官熙一眼,轉身出了屋子。
白玉堂本來也沒聽出自己師娘到底說了什麽,但是看着師傅也是胸有成竹的跟着師娘出去,仔細想一想一定是有辦法救貓兒的,所以也沒有做任何的停留,拉着展昭就往外面走了。
“前輩,晚輩等多有得罪,告退了。”展昭被白玉堂拉着往外走,也不忘回頭個武聖道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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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出了屋子,面對着賀蘭山鋪天蓋地的冰雪,上官熙突然轉回頭,一耳光扇在白玉堂:“死小子,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樣冒冒然把展昭帶出來會有什麽後果,你是想害死你自己還是想害死展昭。”話一說完,反手有是一巴掌扇在展昭臉上:“我一直覺得你穩重不像玉堂這般,你怎麽也随着胡鬧,便是不記得一些往事,你也不該如此。”
看見上官熙動手,若惜趕緊上去攔着,瞪了兩個人一眼,随即轉身:“你要是有能力,就讓昭兒恢複到以前的樣子,動手打徒弟,好哇,這打得可舒服了。”
“白玉堂,你師傅打你,我沒話說,你實在也該打,為什麽出門前不說一聲?要是昭兒有個好歹,我看你怎麽辦。”若惜走到展昭身邊,疼愛的拿了絹子輕輕拭了拭被打得紅腫起來的臉。
“師傅,徒兒知道莽撞了。”看見師傅動怒,展昭立刻跪下去,可是雙腿還沒接近冰雪,白玉堂一把把展昭拉起來,然後自己雙膝一彎跪下身子:“師傅,要打打我,要罵也罵我,貓兒身體不好,全都是我的錯。”
“本來就是你的錯,不是你還能是誰?我們一群人為了展昭趕去陷空島,你倒好,丢下一群人自己帶着昭兒跑來賀蘭山,你白玉堂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錦毛鼠,自然天不怕地不怕,你想過昭兒沒有?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他的狀态?”上官熙現在四爺心疼,尤其是看見展昭紅腫起來的臉,更是心疼。再看看那跪在地上的白玉堂,這火氣就變得更大。
“師傅,玉堂他,他……”
“他如何?”
“師傅,都是展昭不争氣,一直害師傅擔心,讓玉堂痛心,展昭……”
“行了,都給我起來,都別說了,現在的重點是立刻趕去唐門。”上官熙看着展昭跪下也是心裏不忍,開玩笑,這可是雪地裏。于是再大的火氣也就這麽消了,轉頭看白玉堂腫着的半邊臉,人是他打的,他自然知道打在玉堂臉上的力度那是要大得多的。
“師傅,我們去唐門做什麽?”
“去拿情人淚!”這話是聽見動靜趕過來的蔣平說的,原本若惜見上官熙進了屋子很長時間都沒出來,所以就吩咐蔣平站在原地,自己過去看看。現在蔣平聽見這邊上官熙罵人,過來就聽見這麽說,自然也就答了問題,只是他現在看着白玉堂的眼神不怎麽友善,很有些怒氣。
“唐門?四川唐門大嫂的娘家?”白玉堂站起來,就驚了,他怎麽不知道四川唐門有情人淚?
“秀秀以為你妹妹和你說了,你妹妹以為秀秀說了,結果就誰都沒說。我們也沒想到你會直接帶人上賀蘭山。”若惜好笑的說着這個話,白玉堂已經把展昭身上的貂裘披風緊了緊,然後幾個人往山下走去。
這邊武聖一個人在屋子裏,進了展昭白玉堂躺過的房間一看,他就發現那捆龍索還在床上放着,嘴角一笑,這一下,這兩個小子還不得被江寧活剝了?哈哈,總會回來找他老人家的,但是,一直等着也不是個事,低着頭想想,然後突然笑出了聲,趕緊在裏屋櫃子裏找了找,收拾了一個包袱出門了。
“混賬,找不到人就不要回來見本王子。”砸掉的是一組罕見的黑玉杯,不過顯然,砸杯子的男人一點也不心疼。
“主子,屬下已經封鎖了所有處境的城鎮,相信遲早能找回小姐。”跪在地上的人全身有些顫抖,他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性,這一次讓人在自己眼皮子地下跑了,自己這些人沒被扒皮已經是萬幸了,如今已經三天了,還沒把人找回來,丢了性命是小事,估計妻兒老小都得被連累。
“再給你三天時間,找不回人,別怪本王子不留情面,別忘了,你小情人在本王手上。”看着桌子上殘了一個杯子的一組黑玉茶具,男人嘴角噙了一絲笑,而後緩緩的從腰上摸出一把刀,抵在跪在地上的男人的臉上,“本王子的耐心有限。”
他那笑,讓人不由得驚恐萬分。
“屬下,屬下一定把小姐找回來。”
“鷹,記得你自己的承諾,本王子這一次是最後一次提醒你。下一次,你見到的就是你小情人的一雙眼睛。去吧。”他話說得很輕描淡寫,但是話裏的意思卻是讓人無法不寒戰。跪在地上的男人咬了咬嘴角,最後站起身行了禮退出房間。這邊這個男人才輕輕哼了一聲:“沒用!”
“主子,雙流鎮有消息。”
門外響起一個聲音,聽見這個聲音,男人明顯心情有些起伏,“進來。”
進來的人一身小商販的打扮,但是從形體及走路的聲音來看,此人無疑是個高手。
“主子,雙流鎮上送來的消息說有個人非常像主子曾經試圖要找的男子。”随即,此人遞上了一張畫像,男人接了過來就打開了畫。
“他是一個人?”漸漸的看見了畫軸裏的人以後,這男人一雙原本沒有波動的眼睛裏閃出一抹異彩,就像是獵人發現了最要緊的獵物一樣,那種神色就是不擇手段的想得到的渴望。
“回主子的話,不是,他們是兩個人。”
“哦,他們什麽關系?”
“這個屬下暫時不知道,屬下讓影跟着他們一路去了,應該最近幾日就會有消息。”
“辦得不錯。去吧。”男人把桌上的黑玉茶具一把推到地上,然後把畫卷鋪在桌子上,細細的看,一絲一毫都沒有放過。畫裏的人他尋了差不多五年了,五年前自己見他的第一面,就想得到這個人,不擇手段的得到。但是他沒有想過為什麽要得到,就是想着,這個鷹隼一般的男人,一定要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眼光落下來,看着畫卷中的人長大了不少,退去了當年那種年少青澀,眉眼間更見一股犀利。尤其是那飛揚的神采,更是讓他迫不及待的要這個人臣服在自己腳下,五年了,五年前的賀蘭山不死城一戰,他隔自己很遠,遠到自己只能看見這人的背影,但是,當時他就覺得,得到他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可是,出不了西夏的自己,和模糊的記憶中并不算特別清晰的五官,讓他無從下手去找,只能等待時機,等着這人自己再一次來到西夏,來到自己的勢力範圍中。果然,這五年的時間,沒有白費,當看見畫裏的人時,他慢慢的把記憶中模糊的五官和這畫裏一一對比上了,就是他,還是一如當年的嚣張眉目,是他看上的人,是他想要得到的人。
思索到這個地方,他突然開始了仰天長笑,笑夠了,心裏有些滿足,這一次,這丫頭跑得真是時機,給了自己一個封鎖邊境的理由,如此,找她回來後,免了她的皮肉之苦也罷。
作者有話要說:
我。。。卡文。。。。卡得痛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