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花間醉 23 月眠
展昭睜開眼睛的時候,身邊什麽也沒有,沒有燈光,也感覺不到身邊有其他人。他能感覺得到身下的床很柔軟,有種奶香,感覺自己應該是睡在什麽皮草上一樣。
這裏是什麽地方?展昭知道自己肯定是不在客棧裏了,尤其是白玉堂沒有在身邊。
玉堂!展昭突然坐起身子,睜着一雙眼睛在黑暗中,過了一會兒慢慢的能看見些東西,适應了這種黑暗後,能看見的又多了些。這裏應該是一個很大的宅子的一個房間,整個房間都是一種非常奢華的西夏風格,牆上雕刻的狼,狼應該是西夏野利家的圖騰,那麽這個地方應該是野利家的宅子?西夏能住這種宅子的家族應該不多,何況自己身下所睡的褥子的确不是普通人能相守的,應該是才出生的銀狐皮縫制起來的。如此一想,展昭就明白了,自己這一覺睡醒,人已經被挪了地方。關鍵問題就是白玉堂和自己分開了。自己與他是在一起的,可是現在,他确定這個房間只有自己一個人。是誰有這個本事不驚動自己和玉堂就帶走人?想到這一點,展昭運起真氣,果然,根本提不出來,那就是說,自己是被下藥了。可是,自己一直和玉堂在一起,所有的食物什麽的都經過了嚴密的檢查,是什麽時候中的藥呢?展昭閉着眼睛開始回憶睡覺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好像有什麽從腦子裏閃過,但是展昭抓不到那一絲感覺。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聲音響起來,展昭趕緊調節自己的呼吸,閉上眼睛裝睡。
進來的是兩個人,首先進來的那個人點了燈,展昭仔細聽了兩個人的呼吸,都是高手,而且是絕對的高手。
“玉奇,你和黑雲到底什麽時候完婚?”這個聲音很霸道,展昭自然知道他口中說的那個玉奇應該就是野利家族的少族長,那麽可以直呼名字,就應該身份在野利玉奇之上。流星鎮只是一個小鎮,怎麽會有這樣的人物出現在鎮上,的确讓展昭想不通。
“您也知道,黑雲那性子,逼是逼不來的。”
“父王賜下的婚事,無論如何都要盡快辦妥。”
父王?現在是在西夏,這個王自然指的就是西夏王。此人既然叫的是父王,難道是……
“太子殿下,臣還有一事。”
西夏太子?那就是李元昊,此人展昭有些映像,包大人以前常常會提起,說這個人非池中物,比之他父親來說更加心狠手辣,展昭突然想起昨天有官兵查房,大概那個時候就下了什麽藥。既然是這西夏太子動的手,那麽玉堂在什麽地方?
“你說。”
“這?”野利玉奇看看躺在床上的人,有些不能出口。
“你說,他不會這麽快醒,這個藥至少也要十二個時辰,就算是賀蘭山上那位也不能這麽快行歸來,何況展昭武功還沒那麽好,又是重傷初愈。”李元昊自然相信西夏第一藥師配出來的月眠,這種粉末白色無味,只有在晚上有月亮有霧水的時候才會揮發,種了月眠,哪怕身懷絕世武功,也要十二個時辰才能醒過來。最主要的還是,月眠能封住人的內力,至少三天。他李元昊廢了這麽大的勁,才把藥下到二人的房間中,就是為的毫發無傷的把兩人帶到自己的營盤中。
“殿下,這二人,為何要分開安置?”
“玉奇,你要記住一點,感情是所有人共同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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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
感情是所有人共同的弱點?這句話一下子讓展昭心裏抖了抖。弱點?感情?這沖擊的确對展昭來說很大。他想到的是自己和白玉堂。的确,如果說現在他最大的弱點,那無疑就是白玉堂,而對玉堂來說,自己應該也是最大的弱點吧。在一起經過了那麽多事情,雖然定情到現在還不到一年時間,但是展昭有中過了很長時間的感覺,好像他和白玉堂已經一起走過了很長很長。這段時間的生離死別,沒有什麽他們沒經歷。看見玉堂為自己一點一點的改變,變得溫柔,變得穩重,展昭突然覺得很幸福。但是,他又想起了在東郊的時候,玉堂為了自己顯然是變成了歃血修羅,還有後來為了自己日漸的清減消瘦。這一次,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會落到李元昊手上,但是展昭首先想到的是大約和自己有關系,畢竟身在官場的是他而不是玉堂。對了,适才說是兩個人,那麽另外一個肯定是玉堂,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提前醒過來,但是既然醒了,首先要想辦法找到玉堂,其他的都等彙合了再說。
“玉奇,你和黑雲之間發生的事情本王子不願意知道,本王子不願意娶黑雲自然有道理。何況你們野利家和墨藏家聯姻才是最好的選擇。至于這大宋的禦貓你就好好的看住,半王子也要回去照顧那錦毛鼠。”
展昭聽見腳步聲靠近自己躺的地方,然後李元昊說完話似乎是站了看了自己一會兒,然後又聽見腳步離開的聲音,最後是關上門的聲音。展昭松了一口氣,之前,他一直調正自己的呼吸,就是怕這兩個人聽出自己醒過來的消息。
睜開眼睛,展昭把聽來的信息理了一下,主要就是自己和玉堂被李元昊和野利玉奇分別囚禁,而且自己說中的藥叫做月眠,會讓自己三天使不出內力。這要怎麽辦?估計師傅他們現在已經發現自己和玉堂不見了,但是現在自己功力全失,勉強能起身也做不了任何事情。看來現在也只能等功力慢慢恢複了再想辦法逃出去找玉堂,何況還有四哥他們,應該會找自己和玉堂。想到這裏,展昭頭開始昏昏沉沉的,一股睡意擋都擋不住。大概是月眠的效用沒有徹底過去,很快,展昭就進入了睡眠的狀态。
“上官,我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若惜勒了馬缰,站在雪地裏,不是她多疑,而是心裏總有種感覺,玉堂和展昭還沒有離開西夏。
上官熙也勒了馬缰,吹了一陣冷風,現在他冷靜了很多,白玉堂是他帶在身邊長大的,展昭自己也看着一點一點的長起來,這兩個人的性子他上官熙不說了解十分,至少也有六分。夫人這麽一叫自己,他也立刻就想到了很多之前發現人不見的時候沒想到的問題。越想越覺得一定是出了什麽事情。于是,索性翻身下馬,一點一點回憶從進入西夏開始發生的全部事情。先是進入西夏發現封鎖很嚴密,傳出來的消息是找人。後來在賀蘭山上遇見白玉堂和展昭,也遇見武聖。再然後下山沿着白家商隊以前常走的路線往會趕路。中間并沒有任何的不妥當,何況有自己和若惜在,一般也不可能被人跟蹤還不知道。那麽,問題就應該出在官兵查夜的時候。那個時候出現了一個女人,就是墨藏黑雲,那麽,這個女人跑了這麽長時間了,按理說應該往邊境跑才能安全,為什麽會出現在流星鎮這個算是西夏比較中心的地方?而且剛好在他們入住的地方被抓獲?
“若惜,走,咱們回去,回流星鎮。玉堂和昭兒應該是被西夏人捉去了。那個姑娘出現的地方實在太巧了。”說罷翻身上馬,踏着雪往來路上返回。身後若惜也立刻上馬掉轉馬頭。她了解上官熙,所以知道現在回去,一定是上官想到了什麽,而且她只需要跟着上官熙的腳步走,就夠了。
李元昊沿着石梯往下走,兩邊的石壁上點了燈,光線映得這條路很陰深。不過這些青磚映得燈光泛青的感覺遠不如李元昊嘴角的笑,簡直就是慎人的恐怖。其實這種笑并不陌生,當權者在得到自己想得到的獵物時,都是這樣霸道深邃的笑,只是這種表情在李元昊輪廓分明有些粗狂的臉上就有種恐懼感。
向下的階梯走到盡頭的時候就是一扇門,雕得非常霸道,是鷹和豹,這是西夏拓拔家的标志,也象征着西夏王權。這裏是李元昊的別宮。推開門,裏面有一張石床,白玉堂就躺在石床上。只是,現在,他呼吸勻淨,完全陷在沉眠中。李元昊走到床邊,看着鐵鏈鎖着的人,他心裏有種滿足,雖然知道這人不容易降服,但是畢竟現在他得到了,這就是成功的第一步,總有一天,他和展昭都會成為自己的人,為自己賣命,為進軍中原,奪得天下賣命!
李元昊注視着白玉堂的五官,然後他就想到展昭,這兩個人,真的是優秀得過頭了,不管從哪個方面來看都是人中龍鳳。憑什麽,那宋朝的趙祯就能擁有這麽優秀的人,而他堂堂西夏,反而就找不到這樣的雄鷹。鷹,可是他西夏王族的象征,只有他李元昊才配擁有這兩個人。不過,現在他既然得到了,就一定有辦法讓他們效忠,一定可以。
李元昊握拳站在床邊,他身上有股氣勢散發出去,霸道凜冽,然後漸漸平穩下來。
床上的人突然動了動手指,然後輕輕一聲哼讓李元昊笑了笑。
“貓兒……”
作者有話要說:
影:“老鼠,我回來更新來了。”
小白:“你還知道回來?”
影:“我怎麽就不知道回來了?我這不是貼了一章?”
小白:“你這一章不如不貼,五爺的貓呢?你弄什麽地方去了?”
影:“野利家,咋了,元昊這裏你呆不習慣?”
小白:“我滅了你,要不就不管五爺,一管就把貓兒弄走。”(抽劍)
影:“砍了我永遠沒貓吃,小白呀,你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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