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花間醉 29 相見了
白玉堂每一天都在計算日子,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冷靜過,知道自己該做什麽,該怎麽做。本來依着他錦毛鼠的性子,早在恢複了功力的第一天就震開鎖鏈,沖殺出去了。只是,武聖前輩說得對,若自己這麽做了,那貓兒将會陷如更危險的境地。如今,他白玉堂為了展昭,便是天塌下來的委屈,也受得無怨無悔。
算算日子,醒過來已經十天了,這十天的時間,李元昊幾乎每一天都會來。現在他已經很清楚這李元昊到底要做什麽了,無非是想用貓兒威脅自己成為他手下的棋子。李元昊有句話說得很對,感情是所有人的弱點。白玉堂當然心疼擔心,但是他咬着牙拼盡全力的忍着,就為了讓現在這個局面繼續保持下去,讓自己和貓兒被平安救出去的可能性變到最大。以前的白玉堂何曾想過要別人來救,他不屑他人相救,這細長的鐵鏈子,困不住錦毛鼠。
“白玉堂,展昭今日發病了,你想不想見他?”李元昊一臉的怒氣,在推開石門的瞬間就埋進了心底,眼角一抹笑叫人分不清楚他到底想什麽。白玉堂還是如前幾日一樣躺着,對自己的進來沒有任何的表情。但是他說了這句話以後,那躺着無視自己存在的人坐起了身子,而且速度驚人。李元昊笑了笑,接着說了一句:“你不用擔心,還有時間讓你好好想想,想明白了本王子帶你去見展昭。”不等白玉堂說話,他轉身就離開了。
白玉堂雙手握成拳頭,憤怒,非常憤怒,已經不能在抑制了。貓兒,貓兒蠱毒發作,貓兒有危險……
他想掙開這鎖着自己的鏈子。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外面有一陣騷亂,似乎有人員調動離開。白玉堂立刻冷靜了一點,很快的,石門被打開的,進來的是不是別人,正是武聖,還帶着一個身形和自己差不多的人進來。
“前輩?這是?”看着武聖熟練的把鎖鏈的鎖打開,然後把帶來的人鎖上,再貼上一張假面具,白玉堂這才發現,這人身上的衣服竟和自己的一摸一樣。
“還不快跟我走,展昭發病,本來就是我們弄出來的,趁着這樣的機會先把你換出去,這小子只能暫時的委屈一下,你也不用問他到底是誰,總之是只有這樣做,大家才不會有任何的危險。”武聖這話一說完,白玉堂的臉色便好了很多。
“貓兒現在如何了?”
“有我老人家在,那小貓能有什麽事,不過,白玉堂,我可告訴你,那展貓兒中的忘情,還是越快解蠱越好。”武聖皺着眉頭,這展昭可真不是一般的倔強,明明是可以借着這一次細封思夢和鷹幫着墨藏黑雲逃脫出來引起的混亂把兩個人都救出去,可那展昭偏偏說機會難得,而且總覺得李元昊有什麽預謀,所以硬是選擇了留在野利玉奇府上。這事情還得從前兩天上官熙又一次潛進去看展昭的時候說起。那日野利玉奇的庭院中來了一名拜訪之人。展昭從窗子縫隙中看得很清楚,雖然是夜間,但是點着燈籠也能模糊看清楚人影。這人展昭很熟悉,在開封的時候常常能見到,這人可是無數次的阻擾自己巡街。記得最後一次見他的時候,他正跟在龐太師的身邊。所以,上官熙在見了展昭之後,被被展昭拜托去偷着聽了野利玉奇和那個人之間的對話,也是趁着這麽一個機會,讓細封思夢僞裝成墨藏黑雲,然後帶走了墨藏黑雲。
早上的時候,李元昊去看了墨藏黑雲一眼,卻發現人被綁在凳子上,堵了嘴,再仔細瞧瞧,哪裏是什麽墨藏黑雲,根本就是自己身邊的小丫頭,一時間氣得頭昏腦脹,轉身想着去看看白玉堂的時候,便聽見說展昭出了事。禦醫束手無策的。好容易一天一夜下來,展昭的情況穩定了,這才有空去找白玉堂,臉色自然不好。而且,他現在需要人手去找那小丫頭,跑了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他李元昊不願意承認自己其實是在擔心,但是就是不想再有這樣的一份擔心,才硬是要把黑雲嫁給野利玉奇,他最看重的臣子。
之後的事情,白玉堂就都知道了,所以他現在黑着臉對着武聖:“帶我去見貓兒,好歹先解了他身上的蠱毒。”
武聖好笑的看了一眼白玉堂,看着他眼睛裏的怒火和擔心,別說,這小老鼠和那貓兒果然就配到了極限,自己給展昭說白玉堂被鐵鏈子鎖着的時候,那人也是這樣的表情。不過,現在白玉堂氣的原因自然是展昭不願意跟着前輩和師傅逃出來,而是非要留在那敵人的宅子裏等機會探消息。天知道那忘情什麽時候會發作,要是再把自己給忘了一次半次的,還要不要他白玉堂活了。
“我老人家為了你們兩個小的,成天的東奔西跑,現在還不讓我喘口氣?”武聖好笑的蹲在地上,拿一根衰草搖搖晃晃的,這白老鼠現在的神情可是好玩,一會黑一會白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想什麽。
“前輩,晚輩知道口氣有些急,但是晚輩已經十天沒有見到貓兒了,何況貓兒的身體……”白玉堂看着蹲在地上,毫無風範的老人,他簡直想殺人。但是,現在的确是有求于人。
“行了,別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你就不适合這個表情,要是那展昭這個樣子,我老人家還會心軟一下,白小子,你還是飛揚跋扈點比較對我老人家的胃口。我老人家也沒說不帶你去見他呀。跟我來吧。”他還真就見不得白玉堂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好像全天下都欠着他白玉堂一樣,不過說是這麽說,心裏到底為展昭擔心。何況那石室裏白玉堂的替身也不知道到底能瞞多長時間,要是被李元昊發現了,轉移展昭,可就真的麻煩了。
一個縱身跳起來,而後就是幾個縱躍,他自然知道這點速度白玉堂還是跟得上的,開玩笑,好歹自己的秘藥,還不至于讓休息的近十天的白玉堂恢複不了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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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白玉堂現在的功力只怕比之前是有增無減的。兩人很快就到了野利玉奇的宅子後牆下。還是上次和上官熙呆的地方,只不過今天明顯守衛沒有之前的多。不出武聖的預料,很大一部分人都被抽調去追尋墨藏黑雲的下落了。不過,顯然是要做無用功的,因為那丫頭和貼身的小丫頭現在可是在上官熙和自己的女兒手上保護得好好的,這西夏的官兵想要把人找出來,難度不是一般的小。
抓了個空閑,武聖示意白玉堂跟着他一躍上了屋頂,然後依舊是上次進去的方式,兩個人才輕輕拿開一塊磚,就聽見裏面傳來了說話的聲音,明顯是兩個人。有一個聲音白玉堂熟悉得很,也想念得很。是他的貓兒。
武聖把手指放在唇邊,然後示意白玉堂往那縫隙裏看。白玉堂一低頭,就看見展昭坐在桌子邊上,身邊站着一個人,他不認識,但是看武聖的嘴型,他大概想了想就知道,此人就是野利玉奇。
只聽展昭開口說:“玉堂決計不會,即便有這麽一天,一定也是你們拿展某的性命逼着他。不過玉堂是聰明人,自然能看破你們的計策,在他沒有見到展某之前,絕對不會答應你們的任何要求。野利大人,展某是大宋四品護衛,這一點生死都不會改變。若你們真要拿着展某的性命威脅玉堂,那麽展某為了玉堂不成為叛國通敵之人,也只能先結束了自己的性命,不過在那之後,展某不知道貴國如何向我主陛下交代展某的死因,畢竟展某來西夏療傷是開封府包大人上奏我主萬歲,才得來的機會。”
白玉堂一聽這話,心裏說不出來是什麽樣的滋味,這貓兒竟然如此了解自己,很想立刻就抱了他在懷裏,好好的珍惜疼愛,可是,閑雜他依然不敢出一口大氣,那野利玉奇的功夫不弱,若是被他察覺了去,現在好不容易得來的局面可就毀于一旦了。
“展南俠何以如此說,我西夏雖然也是人才濟濟,但像白少俠這般的英雄也的确是少見,如今太子殿下親自招待與他,白少俠被打動也不無可能。”野利玉奇的語調有些變化。他早該知道,這兩人,原本就不是那麽容易說動搖的人,只是萬萬沒有想到的就是,竟然花了如此大的功夫,還不能突破這兩人中任何一個人的一丁點防線。
“野利大人不必說了,展昭決計不會相信玉堂會做此等事。”
“如果是他知道你蠱毒發作呢?”野利玉奇有些好笑,但他實在笑不出來,這兩個人都是英雄,自然,兩個人都心志無比堅定。
展昭穩了穩心神,然後笑了笑對野利玉奇說道:“展某說了,玉堂沒有見到我之前,決計不會答應你們任何的要求。”而後他再不說話,野利玉奇也再沒有說話,兩個人對視了一會兒,野利玉奇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轉身走出了房間。在過了一刻,白玉堂和武聖看着野利玉奇走遠了,和一個侍衛交代了幾句,而後出了宅院,這才打開屋頂上的磚瓦,落了下去。
展昭本來還在怔怔的想,他現在實在是不能确定,若自己沒有随着師傅他們的意思裝蠱毒發作給墨藏黑雲他們制造機會,他有一百個信心相信玉堂不會,但是現在,那個全部心思都在自己身上的人會如何。
“玉堂……”喃喃的叫了一聲,而後搖搖頭,轉身打算進屏風後面調息,卻驚覺有人在身後,翻身本欲一掌,在看清楚來人的時候,卻是已經晚了,自己的唇被封了個密密實實,腰身被一彎熟悉的手臂攬着,這樣的溫柔,讓他只在一瞬間便徹底沉溺了……
“貓兒,叫我做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小白:“影子,五爺這一次不計較你讓五爺白癡兮兮的露出要死不活的表情。但是……你能讓貓兒不要留在野利玉奇那麽?”
貓貓:“玉堂,影子是知道我的心思,留在這裏有好處,能知道螃蟹到底想幹什麽。”
小白:“貓兒,你的蠱毒……”
貓貓:“玉堂,你放心吧,影子最後一定會親媽的,不然,會有很多人幫我們扁得她娘都不認識她。”
影子:“難說,貓貓,你這麽相信我,我該怎麽對待你呢?”
小白(擡腳一踹)“你居然還幹躲?”
影子:“躲的就是你,該幹嘛幹嘛去,想殺我,小白,你好好想想,你還要不要吃貓貓的豆腐了?”
貓貓:“不用玉堂滅了,展某送你去伊拉克。”(一腳,有影子從天上飄過,目标地不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