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紅塵亂 2 是她?

展昭和白玉堂到達開封的時候就覺得有些不對勁,雖然是遠遠的看着城中景象,也是讓展昭心裏堵得慌。說來也是,這百姓眼裏的青天被皇上下了獄,人心定然惶惶,也不能在這個個時候指望開封府還能平平靜靜。可眼前瞧見的,一張張臉都惶恐不安,原本熱鬧的大街冷清了不少。

“玉堂,這……”

“早該料到的,包大人是什麽樣的人物,貓兒,咱們先回西郊的宅子,然後想個法子讓大哥他們知道咱們回來了,人多好辦事。”白玉堂曾經不是這個樣子,可是現在,為了身邊的人,他懂了很多,或者說,他從來都懂,只是現在,他會因為懂而去做,去在乎。所以獨來獨往的錦毛鼠會說出這樣的話。

“玉堂,我想……”

“我知道你想什麽,不過現在想什麽也是白想,回去好好歇歇,有什麽事都得等到晚上。”他自然知道這貓兒要做什麽。別人眼裏的南俠那是堂堂君子,可只有自己才知道,這貓兒花花腸子多了,那好事兒也分怎麽去辦。

兩個人沒有在逗留,畢竟現在開封府應該傳遍了展昭重傷而亡的消息,這要是露了行跡就得壞事。所以,白玉堂拉着展昭回了西郊的宅子。

一進房間,白玉堂就一把抱緊了展昭,由不得懷裏的人掙紮,貼着那貓的耳朵,白玉堂一口咬下去,“貓兒,我知道你擔心包大人,我也擔心,可是,現在再急也沒個結果。其實辦法多着呢,你的意思五爺明白。我白玉堂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可是,你一睡不醒那些日子,我明白了怕的滋味,我知道我說這些你不愛聽,可五爺不說出來,心裏不舒坦。這一年,咱們經歷的事他就不是個事兒,你死裏逃生,我高興,也擔心,貓兒,你應我一件事。”

其實,并不是展昭不愛聽這樣的話,說實在的,這樣的情話,換了誰都愛聽,展昭也不例外。只是,彼此都是八尺男兒,都曾經仗劍江湖傲笑紅塵,從來未曾在意過彼此之間的兒女情長。展昭一直明白愛了就愛了,抗拒過,但最終是順了自己的心思和白玉堂厮守一處。這些話,并非是沒有想過,只是覺得沒有說出來的必要,彼此都是懂的。可是現如今,自己被玉堂這樣珍視的抱着,用那麽深情溫柔的語調如此說話,展昭才明白,說與不說,其實有很大的不一樣。說出來,心裏會甜,會酸,會在意,會随之喜随之憂,會随着聲聲低喃感覺到幸福。

“玉堂,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他怎麽會不明白玉堂現在怕什麽,那日在路上,他說完那番話打馬而去自己就明白,玉堂最怕的許就是自己丢下他。如今怎麽還丢的開,早就連在一起了,幾年前的通天窟上那雙眼睛早就鎖了自己的心。

“玉堂,我……我不會……不會再丢下你了……不管生,還是死,我們……都要在一處……”

白玉堂看着展昭紅潤的面色,心裏的苦澀少了很多。其實那些日子,只有白玉堂自己才知道有多恐懼,沒有人告訴他貓兒的身體究竟是個什麽樣子,他從小到大,受多嚴重的傷都沒掉過一滴眼淚,可是當他知道貓兒沒救的時候,眼淚根本沒法兒控制,卻原來這至真至情之淚才是情人淚最後的藥引。白玉堂的眼淚今生都只為展昭流。所以,那一次哭,他心甘情願。至少這一哭,他賺了,賺回了今生摯愛。

叫林嫂送了熱水進房間,三兩下拔了展昭的衣服,然後自己也脫了個幹淨,兩個人泡進了水裏,趕了一程的路,說不累那是假的。馬匹早有林大叔牽了去草料伺候。現如今,白玉堂就只想和這貓兒好好洗洗,吃點東西再睡個安穩覺。晚上恐怕還有得忙。

果然一睡就到掌燈十分。展昭比白玉堂醒的早些,原想着既然那老鼠還在睡,也就不用叫他,這一年恐怕他也沒安穩的睡上幾日。可是這個念頭就只轉了一下,随後,展昭嘆了口氣,吩咐了林嫂送了兩碟子點心到房間,轉回身進門就發現那老鼠抱着杯子迷迷糊糊的坐起來,手習慣性的往自己躺的地方摸了去。這個小動作展昭看在眼裏,甜在心裏,臉上一熱關了門叫了一聲玉堂……

“貓兒,怎麽不叫我?”白玉堂伸手的時候就覺得不對,腦子已經清醒了,心裏才剛有些火氣就聽見那貓兒叫得甜蜜,心裏的怒火自然變作蜜糖,轉過來的眼裏帶着笑,這貓兒很少能比自己醒得早,尤其這一年,傷病不斷,更是日日休息時間比什麽都多。看來自己果然是累過了,自從展昭的服用了情人淚來這一個月,醒過來的時候,那貓兒多半都睜着眼睛了。不過,如今天這般起身等自己,這還是第一次,許是包大人的事情讓這貓兒沒辦法好生的歇歇。想到這裏,白玉堂心裏又是一痛,才好的身體又要累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萬一……這萬一還沒露頭,白玉堂又在自己心裏罵了一句。

“玉堂,你想什麽呢?快點起來,我叫林嫂送了點心,咱們吃點兒再出門,刑部大牢雖說不是什麽龍潭虎穴,可也得小心行事。”展昭看着白玉堂坐在床上臉色一陣一陣的變,就知道那老鼠鐵定又是在擔心自己,不過說來也是,這一年他沒少操心,如今自己雖說好了,可也才從生死關邁過來,既然是心頭至愛,那又如何能放寬了心,這也不是兩三句話能解釋清楚的,也只能等着時間愈合。

“臭貓,五爺才不吃你吩咐的東西,你那些藥面子別浪費在五爺身上。”若說以前,五爺不會這麽提防這貓兒送的食物,反正也不過是不願意自己跟了去所以有些迷藥,那也是自己奔波多日這貓讓自己休息,可如今不一樣了,就是拼着幾日不睡覺,這貓的事兒他白玉堂也不能不管,天知道這可惡的小貓兒有沒有在點心裏加點調味料。

展昭嘆了口氣,也是,自己以前常幹這樣的事情,那也是這老鼠常常辛苦了幾日還要随着自己卷如官場是非,可現如今,既承諾了再不丢下玉堂一個人,便自然不會如此。也知道自己說什麽沒用,玉堂這樣并非不相信自己,只不過是自己的劣跡實在太多,玉堂壓根就不放心。所以展昭坐在桌面,拿起碟子裏的點心吃了起來,又倒了一杯茶,潤了潤。

白玉堂看着這貓兒吃得香,也走過來,只是還是沒有動嘴。

“玉堂,你可信我?”

白玉堂看着展昭放下手中咬了一半的梨花糕,一般正經的說,于是也擡起胸口點頭。

“五爺自然相信你這貓兒。”

“既然信我,那展昭承諾玉堂一件事,以後不管做什麽事,決不會丢下玉堂,瞞着玉堂。”

白玉堂啞然一笑,原來自己擔心竟然到了這般地步,搖了搖頭,既然這貓兒如此說了,他還有什麽理由不相信,從來都是他去寬這貓兒的心,怎麽現在,卻是要這人對着自己說如此的話。自然不是因為不愛聽,可正是因為太渴望聽到這樣的話,一旦真的聽見了,才發現原來這還遠遠不夠,自己究竟要多少,他白玉堂不知道,或者對着展昭,永遠白玉堂都想要更多,今生來生,生生世世怕是都不會滿足。

“你這傻貓!”拿起展昭沒吃完的半塊梨花糕,白玉堂一口吃進嘴裏,只是覺得從來不曾有如此香甜的糕點,從舌尖一直到心口,都是甜的。

展昭面上有些熱,他從來不曾如此把話放在嘴尖,也無法這樣說話,可是白玉堂的樣子也讓他心疼,所以,說一次又何妨,只是,那碟子裏的糕點如此多,為何這臭老鼠非要拿自己咬過的半塊!

去刑部大牢的路,展昭可是熟悉得很,白玉堂在展昭的強烈要求下,換了身黑色的夜行服。開玩笑,這裏是京城,雖說朝廷中的那些侍衛在展昭白玉堂的眼裏多數都是飯桶,可也有些藏龍卧虎的可能。這畢竟是天子腳下,自己和白玉堂再怎麽有能力,可也不能和一個國家抗衡吧。

“貓兒,五爺這次為了你,可是黑衣服都穿了,你拿什麽謝我。”

“白五爺,展某沒讓你跟着來。你不愛穿展某的黑衣服,你可以不來。”展昭嘴角一笑,這老鼠,夜行服全是白色的,這可是關乎包大人的生死,還能穿白色的,這要一出現,就算只露個衣角,也會有人猜到他錦毛鼠回了開封。

“臭貓,你……”

白玉堂話沒說完,就見展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這貓該是發現了什麽,于是順着展昭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不出所料,有個人影。可是,這會兒,會是誰會出現在刑部大牢的外牆?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随即跟着那人影翻牆過了兩道院子。

這是?刑部尚書日常小歇的抱廈,裏外三間,是個套房的格式,這人到底是誰,跑到這裏來又是做什麽?

白玉堂正打算問身邊的展昭,突然就見身邊的人睜大了一雙眼睛,明顯驚訝得有些過頭,所以沿着展昭的視線看過來,這一看,白五爺也是倒吸一口冷氣。

“貓兒,她怎麽會在這裏?”做了個口型問身邊的人,當然得到的答案是搖頭,兩個人從牆上跳下,面面相觑,那人在裏間像是找什麽東西。展昭想不出個所以然,白玉堂同樣,不過,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白玉堂學了聲鳥鳴,很快渡月和吼雲出現在了兩人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雞皮疙瘩。。。。。我不适合甜蜜。。。不适合。。。不适合

五爺:“不錯,你終于如了五爺一回願。”

影子:“切,那是如你的願麽?那是如看文的大人們的願。”

五爺:“爺要罷工。”

影子:“請便。”

五爺:“你讓五爺穿黑衣服,完全不符合五爺的身份地位和品味。”

影子:“昭昭就有黑衣服,是不是昭昭也不符合五爺你的品味?”

貓貓:“玉堂,黑色很沒品味麽?”

五爺:“貓兒,你誤會了……五爺不是這個意思?”

貓貓:“展某的衣服自然不符合五爺的身份,五爺還是別跟着展某了,免得污了五爺的品味!”

五爺:“貓兒……”

影子:“嘻嘻。。老娘是那麽好威脅的麽?”

五爺:“……五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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