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紅塵亂 5 信件
白玉堂咬牙切齒,這貓變本加厲啊,妓院這樣的地方居然也敢一個人前去,是覺得那些紅粉骷髅很不夠狠麽:“臭貓,你居然一個人跑去妓院?”
展昭看白玉堂面色不大暢快,有點吃驚,随即便明白這老鼠大約吃醋了:“瞧玉堂你說得,展某若是沒記錯,玉堂只怕比展某去得多多了。”
白玉堂瞬間偃旗息鼓:“算了,說案子說案子。”翻舊賬這種事情,白玉堂實在有點心虛,畢竟在認識展昭之前,他恰好是秦樓楚館的常客,江湖上數得着名號的青樓,數得着名號的花魁,幾乎和他白玉堂都有那麽點交情,真要翻起來,這貓指不定還要鬧出什麽幺蛾子來。
展昭白了白玉堂一眼:“我去的時候,流霞姑娘正在梳妝打扮,我就沒好進去打擾,挂在她窗外等了一陣。就在這個時候,你猜誰來了?”
“誰?龐家的人?還是刑部的人?”
“都不是,我看見季風了,就是在西夏看到的那個和李元昊密謀的季風。”
白玉堂一琢磨:“貓兒,這個季風,我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是挺怪的,沖霄樓名冊上的人,哪一個不是一大堆的問題,這些事情當年大人就說了留待慢慢處理,總不能放這些禍害逍遙自在。”展昭亦心情不太好,只因說起沖霄樓就是展昭心裏的一段傷心往事。
那時候和白玉堂還沒有情定終生,但對這白老鼠始終不同尋常。那年襄陽王意圖謀反,無奈沖霄樓中藏了丹書鐵券和金蘭名帖,實在不便立刻就用國發約束,包大人只能讓展昭伺機而動。
結果,展昭還沒有行動,白玉堂就仗着自己的本事硬生生闖了沖霄樓,雖然盜出了丹書鐵券和金蘭名帖,可也身受重傷,差點一命嗚呼。後來,展昭一怒之下,拿着白玉堂的綠帖在江湖上整整追殺了半年時間,終于将打造出沖霄樓機關的毒書生季高斬與劍下,才算解了一口悶氣。
由此可見,其實展昭的脾氣比白玉堂也沒好到那裏去,畢竟他生生在江湖上冒着錦毛鼠的名頭能沒有人懷疑,這已經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了。
只是,現在想到這個,展昭更是明白那時候為什麽就能不管不顧的提着白玉堂的劍,拿着白玉堂的綠帖追殺季高追殺半年,執着至此,原來都是因為其實那時候就明白白玉堂的不一樣。
“貓兒,說案子呢,你想什麽呢?”
“想沖霄樓。”
白玉堂嘆口氣:“我說貓兒,這還有什麽好想的,你不是一把火就把那破樓燒得幹幹淨淨的,而且冒着五爺的名在江湖殺追殺那群武林敗類整整半年麽。”
“所以現在才要好好想想。玉堂,這幾年我辦案時,行走江湖,沒少借你的名頭到處追殺當年那些漏網之魚,季風一早出現在龐太師身邊,我就在意到,可惜那時候他不在名帖上,後來知道他是季高的弟子時,已經不能随便就處理掉他,畢竟在萬歲爺哪裏,這個季風也算挂了個名兒了。”
“貓兒,報應不爽這四個字你總該知道的,想這些于事無補,先說說他去找流霞做什麽。”
展昭略猶豫了一下,看了看白玉堂的表情,發現這老鼠心态還算平和才繼續說:“玉堂,季風來找流霞姑娘似乎是為了你。”
“為了我?”
“嗯,季風說,江湖上到處傳言我已經死于蠱毒,說玉堂你如今一定失魂落魄,要流霞姑娘引誘于你,然後将你徹底拉倒他們的陣營中。随後還留了一包藥面子給流霞姑娘。”
白玉堂果然瞬間大怒,嗖的一聲站起來,手掌拍在桌上,排掉一個桌子角:“好大的狗膽,連五爺也敢算計。”
他低頭看了看正淡定喝茶的展昭,氣不打一處來:“我說什麽來着,你做什麽不好,偏偏要裝死,看吧,這消息一傳出來,打五爺主意的人就來了。”
“你現在着急做什麽,難不成玉堂你覺得展某付出裝死這樣大的代價,還不能引得一兩條蛇出洞?只要蛇出來了,害怕找不到蛇窩子?”
白玉堂怒火稍減,他覺得現在似乎完全再被展昭牽着鼻子走,這種感覺很是不爽啊,影響夫綱,很是影響夫綱:“貓兒,你最近似乎很喜歡找五爺的樂子嘛?”
展昭咳兩聲:“我繼續說案子,繼續說案子啊。季風走後,流霞姑娘将那藥面子收好,坐在桌邊發了一會呆,像是想到什麽,就開了個抽屜,那處封信,左右看了看,想了一會兒又收了回去,然後就出了房間。”
“然後呢?”
“展某看房間裏也沒人了,就進去把那封信拿出來看了看,你猜不到,那是誰寫的信。”
“能讓你這貓兒露出這樣表情的,一定是五爺認識的人。”
“還真是玉堂你的熟人,其實咱兩都認識。不過你和他更熟悉。”
白玉堂驚了一驚,這幾年,并沒有什麽人是他白玉堂熟悉而展昭不熟悉的,除非是之前的交情:“五爺不猜了,你說。”
“丁月華!”
“誰?”
“丁家小姐,丁月華。你陷空島的好鄰居,怎麽樣,很驚訝吧?”
白玉堂眉頭皺起來:“丁家妹子也算是個賢良淑德的良家閨女,怎麽會寫信給流霞?”
展昭摸出一封信遞給白玉堂。
白玉堂接過來拆開:
流霞吾姐
妹月華得聞姐自白五哥與展南下西去之後,甚是惦念,特寫此信,一來借信與姐敘前年共渡西湖之情誼,二來尚有一事特告于姐。
家中近日正商議小妹婚事,前幾年家母嘗為小妹向展南俠提過親事,無奈小妹姿色平庸,未得展南俠青睐,實在高攀不上,只得作罷。萬沒料到,堂堂南俠展昭竟然與陷空島小五哥定下終身,實在叫小妹嘆惋異常。但古往今來,情之一事最是詭辯,小妹也只能嘆一聲世事無常。如今已經議定小妹将婚配至京中恒威镖局,不日家兄講送小妹進京,屆時可以姐一聚。
當日共游西湖,姐嘗言,很是青睐白五哥,小妹在此有一言相勸,近日展南俠身受蠱毒,白五哥已護送其前往蜀中唐門,聽陷空島上徐三哥所言,唐門中尚有解展南俠蠱毒之唯一解藥。
小妹聽家兄說起白五哥與展南俠,只嘆道好在展南俠尚且無事,若不然以那白老鼠嚣張無常之脾性,只怕江湖再難太平。姐姐聞得此言,當謹慎思之,當然放之,江湖中男兒何其多,白五哥雖出類拔萃,尚且不是姐姐良人。
妹月華謹呈
白玉堂吃了一驚:“是月華妹子的自己,這麽說流霞完全知道你是詐死?”
展昭點頭:“徐三哥那張嘴,算了,我看流霞姑娘拿着這封信考慮良久,終于還是沒有帶着信出門,是以斷定,她暫時還沒有想要把這個消息透露出來。”
白玉堂思索一翻,點點頭:“貓兒,今天晚上我得去一趟千香苑。”
展昭面色變了變:“晚上去?玉堂你?”
“別誤會啊,五爺必須得去會一會流霞,明人不說暗話,何況,五爺回京的事情,到也該讓那幾條蛇知道知道。至于流霞是黑是白,五爺覺得倒不如直接問她。”
展昭點點頭:“也行,晚上我還得去大牢,看看大人有何吩咐,咱們就分開行動也好。只是白五爺你風度翩翩逛花樓的樣子,展某無緣得見,實在遺憾。”
白玉堂皺着個眉頭:“貓兒,辦公事,公事。”
展昭哼一聲,出門,順便後了一嗓子:“林嫂,讓林叔重新買張桌子回來,頭先那張不大經用,拍一拍就碎了。”
白玉堂啞口無言,只能苦笑:“哎,哎哎,貓兒,你還沒告訴我,流霞從刑部拿回來的是什麽呢?”
展昭回過頭來對着白玉堂一笑,怎麽看怎麽溫潤如風,實在是把白玉堂迷得暈頭轉向,恨不得立刻抱過來親兩口,然而此時此刻他堂堂錦毛鼠還真有點發憷:“貓兒,不帶你這樣啊,你看你同丁月華定親這一段,五爺不是也沒有追究麽。”
“哦,原來玉堂還想追究追究這一段呢。”
白玉堂惡向膽邊生:“臭貓,爺今天還真得讓你知道知道厲害。”
說罷,白玉堂腳下生風,一身定好的輕功十成十用出來,有心算無心的瞬間靠近展昭,随機點了展昭一處穴位。展昭顧着一雙眼睛軟綿綿就倒在白玉堂懷裏。白玉堂二話不說,抱起展昭轉身回房:“林嫂,桌子買回來先放院子裏,爺這兒別來晃悠。”
剩下個林嫂站在院門口不知所措。
這回等展昭白玉堂再從房間裏出來,展昭一張臉紅成蒸熟的大螃蟹,白玉堂春風得意:“貓兒,爺辦公事兒去了,你還有力氣吧?若是沒力氣,包大人哪裏,爺替你跑一趟就是了。”
展昭氣鼓鼓一雙眼睛瞪着白玉堂,他真想不到白玉堂能有這膽子,當然後來他倒是解了自己穴,然而不知道為什麽,反正那時候也沒啥反抗的心思,也就順着那老鼠胡鬧了一番。
“白玉堂,閉上你那張老鼠嘴,當心展某拿你的牙齒試巨闕的鋼口。”
白玉堂無所謂一下,翻身躍上房頂,朝着汴梁去了。流霞個展昭站在院子裏輕輕揉了揉腰,笑得很是無奈而甜蜜。
作者有話要說:
衆所周知的原因,脖子以下的情節都只能自己腦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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