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紅塵亂 7 商議

滿心以為屏風後面有美人出浴圖,白玉堂郁悶得發黑的臉色稍微好轉。然而,這畢竟是大白天,展昭也的确沒有大白天脫光衣服洗澡的習慣。

所以,眼前,展昭正站在臉盆架子邊,手上擰一個毛巾,正要擦臉。聽見腳步聲,轉頭送上一枚笑臉,瞬間讓白玉堂有種暈眩感。

“玉堂你回來了?咦,怎麽還抱着壇子酒?”

白玉堂臉色更好看一點,站在展昭身後,一把将人抱進懷裏,任那人把帕子覆在自己臉上,擦了幾把:“都說五爺昨天晚上闖了禁宮,皇帝清查起酒窖發現并沒有丢掉任何一壇子好酒,你這貓兒只怕就要露陷了。”

展昭一陣無語:“白玉堂,你要斤斤計較到什麽時候?事出緊急,不就晚上進個宮麽,又不是什麽大事,你做得也夠多了,我頂着你的皮去逛一圈,誰還能說個一二三?”

“五爺就能說,那是你能随便去的地兒麽?萬一正巧有那個不張眼睛的狗東西要刺殺小皇帝,你管是不管?這一管,你這薄皮大餡的貓兒包子可就徹底露了。”

展昭翻一個白眼:“懶得和你說,你看看這個醫案,你比我懂得多些。”

白玉堂接過,仔細看起來,看到一半,皺着眉頭:“我說貓兒,你什麽時候懷了五爺的骨血,怎麽五爺不知道你竟然還有這個能耐?”

展昭臉色通紅,啪一聲,那頭天才買的新桌子碎成了渣渣:“展某今天就要替天行道,收了你這耗子精。”

白玉堂挖挖耳朵,躲開展昭刺過來的劍,一個閃身從背後将展昭抱進懷裏:“還不興五爺占兩句便宜,你這木頭貓兒,這叫做房中樂趣。”

“我去你白玉堂的房中樂趣,展某現在就要卸了你滿嘴牙齒,我讓你亂嚼舌根。”

白玉堂把展昭箍緊,順帶在展昭耳邊吹了兩口氣,滿意的看着本來就紅透的耳根變得更紅:“好了,咱們說正事,說正事。流霞那裏雖是答應了不将你的事兒傳出去,但是也并不願意告訴我她背後究竟是誰。”

展昭一把揮開還箍在他胸前的手:“包大人說龐家可能會選擇弑君,他和先生雙雙被關起來,大約萬歲還是想着将他們保護起來。”

白玉堂點點頭:“從這脈案上看,到現在也有四個月的身孕,四個月……”白玉堂扣了扣手,突然把眼睛睜大:“四個月前,你正好被困在西夏,那時候你不是見過……”

“季風?此人果然是賊心不死。不過此人精通醫理,我有一個想法。”

“貓兒,四個月前你我在西夏見過這個季風,他如今的确算是龐太師身邊的人。但是龐妃的身孕和他能有什麽關系。”

展昭搖搖頭:“玉堂,這些年龐妃求子心切,這個季風既然那時候能出現在西夏,那就是他能肯定龐妃必然可以懷上孩子。不但他能,連龐妃和龐太師都能肯定。否則絕不可能讓他離開。”

白玉堂眉頭就皺起來了:“你這麽說也有些道理,你說這個季風這會兒到底在什麽地方?咱們從西夏在他眼皮子下跑了,又知道了些秘密,他只怕遁了。”

展昭搖搖頭:“不大可能,此人乃是季高最得意的徒弟,性子狂傲,只怕不會遁,而是在什麽地方繼續做安排。龐太師被他撺掇得已經要弑君,那麽會不會有其他重臣也被他蠱惑?”

展昭越說,越覺得頭大:“玉堂,看來又要麻煩幾位哥哥了。”

白玉堂點點頭:“你繼續說。”

展昭白了一眼:“我餓了。”

白玉堂呵呵笑了兩聲,把油紙包拿過來,打開,裏頭五個焦香的油餅散發着誘人的氣息。

“你先吃着,我去找林叔再買張桌子,這一回咱直接買陰沉木的,誰一掌下去也劈不爛。”

展昭:“……”

一邊啃着餅,一邊整理腦袋裏的線索。四個月前在西夏被困,見到季風,然後逃離,回到唐門解蠱毒,然後聽見包大人被困,裝死回到開封……

可以肯定,季風在這一系列事件中,一定起到了巨大作用。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這個人揪出來。

理清楚下一步要做的事情,雖然還是滿頭霧水,到底也算有了點眉目。啃完兩個餅,展昭覺得應該好好休息一下,就打算脫衣服睡覺。

白玉堂回到房間的時候,展昭已經睡熟。窗子邊的小茶幾上放着酒和剩下來的油餅。走到床邊,看了看,展昭大約是感覺到了身邊有人,手習慣性的就要抓劍。白玉堂輕輕抓起展昭的手,放回被子裏。

展昭半夢半醒間間安靜了下來。白玉堂溫柔的将被子扯了扯,自顧自的倒了碗酒,吃剩下的油餅。

剛才他不光安排了買桌子的事情,還給幾個哥哥送了信。就像是那貓兒說的一樣,誰也不知道季風還蠱惑了些什麽人,皇帝身邊一定也不怎麽安全,還是要早做打算才行。

吃完擦了擦嘴,一夜沒睡,加上喝了點酒,此時白玉堂也困意上頭,爬上床,将展昭摟進懷裏,安撫性的拍了拍展昭的背,感覺懷裏的人徹底安靜,白玉堂也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就睡過去了。

展昭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半下午,眼睛還沒睜開,就覺得實在餓得不行。習慣性的喚了一聲玉堂,然後并沒有熟悉的回應。他有點愣神,居然有種不習慣的感覺。

但是愣了片刻,展昭還是從被窩裏爬起來。

提着劍打算到院子裏練兩趟,打開房門就看見林叔正指揮幾個面熟的小厮擡着桌子進院子。

“林叔早。”

林叔哭笑不得:“展爺您最近和五爺到底忙些什麽?每天拍碎一張桌子,飯也不好好吃,你看你最近瘦得這樣子。五爺也是,連飯也不提醒您好好吃了。”

“林大叔您也是少見多怪的,咱們陷空島上,若是兩位爺都在,沒有一天不換家具的。”

展昭一臉緋紅,這才看清楚,幾個小厮果然是陷空島那白老鼠院子裏伺候的人。

“你們怎麽過來了?”

“早兩日五爺就送信到陷空島上,小的們緊趕慢趕今天才到。這不還是熟悉的工作,還是熟悉的感覺。”

展昭無語,正巧肚子咕咕叫了兩聲。

林叔發話:“老婆子,給展爺做幾個小菜,弄點好消化的飯。”

林嫂從後來轉出來:“早做了,展爺快來,趁熱先吃點。五爺交代了有事兒出去,怕是不回來吃飯的。”

展昭哦了一聲,跟着林嬸去吃飯。幾個小厮擡着桌子往房間裏走。走到一半,一個說:“林大叔,我建議幹脆把五爺房裏所有的家具都換一換。不然就算桌子拍不壞,床啊,椅子啊,茶幾什麽的還是一拍就壞。何況還有杯子這些,随便摔一摔也能壞掉。”

展昭一臉淡定的無視外頭小厮們的交談,慢條斯理吃完飯。覺得肚子舒服了不少,一看天色,尚且還早,太陽還沒有落坡,不大适合他現在就出門去辦事。只能回到房間裏。

從不知道那個犄角旮旯翻出來一本書,看了兩三頁,實在看不下去,于是靜坐調戲內力。

約莫兩個時辰,白玉堂從窗子跳進來。

展昭睜開眼睛:“回來了?做什麽去了?”

白玉堂一愣,轉頭看見展昭一臉嚴肅,深覺有趣:“怎麽,為夫這出門沒有在娘子處備案,娘子生氣了?為夫這就陪不是,娘子原諒則個。”

展昭一肚子起床氣騰騰升起,拔尖就刺。

白玉堂一個閃身又從窗子跳了出去,順手抽劍迎上去。

兩人在院子裏你來我往,打得難分難解。林叔坐在屋檐下嘆口氣吩咐:“你們幾個等會兒就把院子掃一掃,成日裏這樣打來打去,誰家這麽過日子的,不像話。”

出了一身汗,展昭心情愉悅了不少,收劍回身,準備換衣服出門。

“貓兒,今天晚上你打算做什麽?”

展昭想了想:“去宮裏,龐妃那處我總不大放心。”

白玉堂點點頭:“那你自己小心些。”

展昭深感意外,這老鼠是轉了性還是吃錯藥,居然沒說要跟着,也沒攔着。他回頭盯了白玉堂兩眼:“你要做什麽?”

白玉堂支支吾吾了片刻。

展昭眉頭一皺:“五爺自去忙,展某就不勞五爺費心惦記了。”

“哎哎哎,貓兒,五爺不惦記你惦記誰?你今兒這是怎麽了,五爺怎麽聞着酸得很?”

展昭聞言大怒,深呼吸,轉身就要走。白玉堂一把拉回來,摟在懷裏:“貓兒,五爺的心恨不得剖出來擺在你面前。不然你現在就拿着巨闕捅開五爺心口看一看。”

展昭臉一紅:“別鬧,這兒是院子裏。”

“五爺自家的院子,五爺自己的貓兒,鬧什麽鬧。貓兒,五爺真不是要去做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展昭斜了眼瞪着白玉堂。

“罷罷罷,反正你自己也會曉得。”

“什麽事?”

“公孫先生出了個主意,說既然要你假死,那就做得越真越好。若說你最大的心願,那必是護着包大人。是以,先生吩咐,要在開封府裏為你辦一場喪事,就算沒有靈柩,也需要悼念。下午時,我和張龍已經與王丞相商議妥當,搭好了靈棚,所以我麽,自然得在哪裏……”

白玉堂說這個話臉色也很是不好。顯然,他其實比展昭更忌諱這個事情。然而,不得不說,還真有這個必要。展昭好歹收開封百姓們擁簇,如今死訊傳回開封府,怎麽也要讓大家有個祭奠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我自己反正是很驚喜,很意外吼吼

。。那啥。。因為帶娃,當媽的親,應該懂~!!!

主要在于家裏寶貝從嗓子出現問題,到發燒,再反複折騰,再到我最近愛上了武俠。。。

好吧,坑底的大家都還好麽?年更還是不至于。。一年總會有幾更的。。我反省了一下,把大家坑在這裏是不正确,不人道的行為!!!

我錯了,我努力抽時間填了它。。為了不爛尾,為了我五爺,速度真心不保證。

畢竟愛到最後,必然會黑一黑,是個慣性,我心裏的五爺,現在也黑成一條阿拉斯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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