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玉眠和玉青染躲進了罪惡坑西面的一處山洞裏,玉眠身上也帶有驅蟲的藥,因此可以在此處勉強安身。

玉青染肩頭中劍,傷勢不輕,懶得理會玉眠鐵青的臉色,有氣無力的倒在一旁的洞壁上,吃力的喘息着。

玉眠一邊給他止血療傷,一邊絮絮叨叨:“這都六七年了,怎麽還這麽不會辦事,魔羅戒玺如此重要的東西,怎麽可能沒人布局算計,随便找個老獵戶就如此信任人家,在這麽近的距離都能随便讓人把下屬全給扣了,我這些年是怎麽教你的,你說你剩一個人還進來做什麽?”

玉青染歪着頭,冷着臉不吭聲,痛極了也才抿抿唇。

這十萬大山他是頭一次來,不光他頭一次來,無影門除了玉眠,皆是第一次進入這種傳聞中像煉獄一般恐怖的神秘所在,短短幾日內,衆人光是克服對十萬大山的恐懼就已經有些勉強了,哪裏能想到那個表面上是替兒子來引路的老獵戶竟是被安排好的,更不曾想到,玄宗動作竟如此之快。

玉青染心中輕嘆,太過重視竟反而犯了輕敵的毛病。

玉眠唠唠叨叨的不停數落他,等傷口包紮好,玉青染立刻扶着自己的手臂躲到山洞的另一邊去,玉眠見狀也不好追過去繼續說他,只能坐在洞口生悶氣,不光北淵,他這連日來的算盤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魔羅戒玺落在歡喜佛手中,歡喜佛又向來行蹤飄忽,這下着實難辦了。

待沈臨風追過來時,就看到玉家父子倆在一個兩邊相通的山洞裏,一個坐在這個出口,一個坐在那個出口,一言不發。

沈臨風就樂了,瞧瞧那邊的玉青染似乎沒有大礙了,便先走到玉眠這裏,給前輩打招呼。

“好久不見了,玉伯父。”

玉眠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臨風啊,你怎麽也來了?”

沈臨風:“哎,還不是我家老爺子要我來主持一下正義和公道嘛。”

玉眠冷笑:“你就這麽主持公道的,眼看着玄宗擅自扣下無影門的人,你給的計劃就是拔腿就跑?”

沈臨風無奈的聳聳肩:“沒轍啊,我是胳膊拗不過他們的大腿,您老人家退隐多年,不知那新任玄宗之主北冥是何人物,我可是和他實打實照過幾次面,惹不起,惹不起啊。”

沈臨風慫的理直氣壯,玉眠氣結,卻也無言以對。

見玉眠扭過頭不理自己,沈臨風客氣的笑了笑,便朝另一邊的玉青染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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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樣?”

沈臨風蹲在玉青染身前,朝他受傷的肩頭望了望。

玉青染原本冷若冰霜的臉上頓時添了兩分委屈:“哼,北冥親自下手,你覺得怎麽樣?”

沈臨風輕嘆一聲,挨着他坐下,壓低聲音道:“伯父罵你了?”

玉青染白他一眼:“廢話!”

沈臨風:“不氣不氣,來,吃顆糖。”

他變戲法似的從懷裏摸出一個小油紙包,裏面有兩顆奶白色的糖塊,玉青染震驚的看着他:“來十萬大山,你居然還帶着糖?”

沈臨風從紙包裏捏出一塊兒糖,塞進玉青染嘴裏,頓時絲絲甜膩又帶着些清香的味道在玉青染嘴裏散開,“順便玩玩嘛,十萬大山也是難得來一趟,這是他們當地特産的,名字叫什麽我給忘了,反正挺好吃的,我就順手揣了兩塊,想着遇到小孩子逗他們玩。”

玉青染慢悠悠的品嘗着這塊糖,覺着味道真不錯,沒有幼時吃的那些糖太過甜膩的味道,甜味恰到好處,又有幾分說不上來的清香味道,甚是可口。

沈臨風将另一塊兒糖包好放進懷中:“咱們接下來怎麽辦,這回該出去了吧,歡喜佛連親兒子都下得去手,必然不會再現身了。”

玉青染扭頭瞥了一邊的玉眠一眼,玉眠自然也聽到他們的對話了,冷冷道:“你們先走,我還有些事處理,随後自己會回去。”

玉青染:“哎。”

見兒子答應的這麽幹脆,玉眠頓時有些胸悶,好歹全說一下啊,不怕你爹在這兒遇到危險嗎。

可在玉青染看來,父親既然說有事情,他也不好再多問,再說玉眠在這十萬大山裏待了這麽久都沒事,如今玄宗人士失去歡喜佛的蹤跡,必然退去,想必沒有別的危險。

十萬大山着實不是個适合久待的地方,就算玉青染傷疲在身想休息休息,沈臨風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帶着他趁天亮上路,哪怕回到白石鎮休息,也比在這荒山野嶺裏再遇到什麽意外好,十萬大山太過危險,沈臨風也不過在此地盤恒數日,着實沒有什麽太深的把握。

玉青染:“我不想走路……”

一離開玉眠的視線,玉青染頓時走不動了,沈臨風扯了他兩回都不動,就杵在原地瞪着沈臨風。

沈臨風:“……你肩頭有傷,我背着你傷口不會疼嗎?”

玉青染滿不在乎的搖頭:“不會,我避着些。”

沈臨風無奈的看着他,後者一臉期待,沈臨風只好彎下身子:“那上來吧。”

玉青染頓時眉開眼笑,毫不客氣的爬上他的後背,被他穩當當的背起來,慢悠悠的朝前方走去,回去的路稍作清閑,二人便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對了,你走時,可有去看那個歡顏?”

玉青染莫名的有些挂心那個人。

沈臨風:“看了一眼。”

玉青染:“他還活着嗎?”

沈臨風想了想:“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他似乎一直都清醒着。”

玉青染微微一驚:“他一直醒着?”

沈臨風:“嗯,如果被挂着時昏迷了,剛剛清醒不會神色不會那麽平靜,他應該一直都醒着,北冥和我收手後,他立刻就掙開北冥自己坐到一邊去了。”

玉青染輕輕将頭擱在他肩上:“唉,真不敢想他被吊着是什麽滋味。”

沈臨風哂笑:“這就不是咱們能想到得了,你以為所有的青梅竹馬都像我這麽慣着你嗎?”

玉青染:“哼,誰家青梅竹馬像你這樣,明知我的心意,還一直晾着我。”

沈臨風無辜:“我何時晾着你了?”

玉青染不滿,意有所指:“你都晾了我三年了!”

沈臨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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