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移情 朕會讓你心甘情願留……

只是有解藥的地方,武功高強之人都難以進入,他既沒武功,又沒身份,那兩片金葉子,也只夠探聽去路的。

就算是知道了地方所在,也無法進入,更不能硬闖,便想辦法把這個消息傳給了端王。

端王一得到消息,即刻和蘇木一同前往。好在那地方離上京并不遠,若不然即使得到了解藥,趙清音也沒命了。

三日後,端王帶回了解藥,把奄奄一息的趙清音從鬼門關撈了回來。

清醒後的趙清音,第一眼看見守在她床邊的魏承越,眼窩深陷,面頰消瘦,用一雙欣喜關切的眼睛看着她。

“長寧,你真的吓死我了?”

趙清音有些疑惑,魏承越對她好像有些過于在乎了,而且他喊她長寧,卻不自稱為朕,還真是稀奇,不會是這兩月相處,把原先對自己的那些感情,都轉移在如今的“長寧”身上了吧。

嗯……她并不覺得這是什麽好事,之前還不是信誓旦旦,結果呢。

“陛下,這是怎麽回事?”趙清音故作不知,睜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着魏承越。

“長寧,你中毒了。”魏承越撫一下她額前的發絲,“只是,還沒找到下毒之人,不過你放心,一定會找到的。”

趙清音一聽就明白了,背鍋的人還沒出現。她不急,添一把火,然後靜靜看着事情究竟會怎樣發展。

“陛下,臣妾在宴會前幾日身子略感不适,偶有頭痛,想着是沒睡好,便沒在意,誰知宴會當天,彈奏之時,不知怎得頭越來越痛,眼睛也看不清了,琴弦突然斷了,似乎是劃傷了臣妾手臂,那一瞬間,便沒了意識。”

她知道以徐良的醫術,定然能診出她先是少量中毒,宴會之時大量沾染了毒粉以致吐血暈厥。

徐良站在魏承越身後,聽見趙清音如此說,立刻道:“這七星海棠和九品紅花的毒性确實如娘娘所言,之前許是微量沾染,宴會那日則投入了致死的藥量。”

“長寧,那把七弦琴你很喜歡嗎?日日都彈奏嗎?”魏承越語調溫柔,帶着小心的詢問。

“很喜歡,幾乎日日都彈奏。”

魏承越握起她的手,“給你換一把可好?”

趙清音偏着頭,明知故問,“為何?”

“蘇木查出,你那把琴的琴弦上抹了毒藥,斷弦也是故意有人做了手腳。”

當然是故意的,宴會上,那琴弦就是用她袖中藏着的匕首割段的,這不是什麽高深的武功,只需将匕首在袖口露出一個小尖即可。

她下意識摸了一下袖口,匕首已經不見了,她想,應該是讓王貫拿走了。

這些事,都是宴會前她與王貫商量好的。

而割斷的那根琴弦她完全可以避開不劃傷手臂,卻偏偏重重迎了上去。這毒藥果然是即刻斃命的毒藥,當她的血液浸染了毒,再加上她之前服入體內的,一下子就吐血暈厥了。

“是誰要我死?”趙清音佯裝痛心的樣子,“我自入宮以來,與人為善,這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我不明白。”

魏承越一把攬過她的肩頭,“從今往後,我會好好保護你,不會再讓你受任何傷害。”

等等,這話怎麽聽着這麽熟悉呢,趙清音猛然覺得心一揪一揪扯着疼。

“長寧,你說你沒有父母,是自小就生活在月肅國嗎?”雖然他已經能斷定長寧就是阿音,但還需要進步一核實。

趙清音一聽,警惕了起來,魏承越不會是派人去月肅國調查她了吧,她是幾月前才到月肅國的,月肅國君認義女和親這件事,月肅朝中的朝臣也都知道。

只是她的過往不能細究,若魏承越再問詳細些,她豈不是要露餡。

為了不暴露身份,她只好繼續說謊話。

“我不太記得小時候的事了,有次受了傷清醒過來就忘了很多事,他們告訴我,我本是月肅宮中舞姬,後來國君決意要同大昱和親,就認了我為義女。”

這個謊話,趙清音認為說的天衣無縫。

魏承越一聽,這不正印證了自己的想法嗎,他忍住心底的激動,說道:“記不起來的事就不要再去想了,安心待在朕身邊吧。長寧,餓了沒?”

“三福,讓禦膳房準備些清淡的吃食。”

趙清音轉頭看見桌案上的奏折,“陛下這幾日一直在這裏?”

高三福馬上道:“娘娘有所不知呀,陛下日夜守在娘娘身邊,擔心的吃不下睡不着。”

趙清音低頭道:“臣妾現在已經無事了,陛下回紫宸殿歇息吧,若因為臣妾耽誤了國事,罪過就大了。”

“別這麽說,阿……”魏承越停滞片刻,“長寧,我們來日方長,不論你在月肅國有沒有心儀之人,不論你喜不喜歡朕,都沒關系,總有一天,朕會讓你心甘情願留在朕身邊。”

趙清音心頭一緊,說不上是什麽感覺,魏承越這是明确地告訴她,對她有情嗎。那究竟是對月肅國的長寧公主有情,還是因為長寧是阿音的替身才移情的?

現在似乎已經不重要了,按道理來說,她應該高興,得了魏承越的情,就能有更多的賞賜,就能探聽到更多的消息,就能仗着他的寵愛做更多的事情。

理智告訴她就應該要這樣做,可是心裏就像是擰巴着什麽,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她點點頭,“陛下,我覺得很累,想再睡一會。”

“好,你休息吧,一會醒了別忘了吃些東西。”魏承越又吩咐道:“三福,這幾日關雎宮有什麽需要的盡管調撥。”又轉頭看向蘇木和端王,“走,去書房,究竟是誰下的毒,定要查出來。”

魏承越一行人走後,趙清音簡單喝了碗粥,屏退了左右,只留下了王貫。

“那匕首你藏好了嗎?上面的毒去掉了嗎?”趙清音坐起身小聲問道。

王貫蹲在床邊,一臉擔憂,“這些事娘娘不用操心,奴才都辦好了,只是……只是,娘娘下次能不能別再做這樣危險的事了?”

聽說徐良解不了毒,救不活趙清音,王貫可要急死了,自己從小就跟在趙清音身邊,一切的喜怒哀樂全是因着趙清音,他真的不知道,若趙清音死了,他還能怎麽活。

趙清音拍拍他的肩,“我這不是好好的嘛,放心。”

她嘴上說得輕松,心裏卻知道,複國這樣的事怎會沒有危險,這招苦肉計還不知道效用如何呢。

“王貫,那把匕首暫時放在你那裏吧,今日魏承越說了那樣的話,恐怕今後來關雎宮會比之前更勤。”趙清音走到窗口,打開窗戶,“只是不知,下毒這件事會不會無疾而終,讓我白白中毒一場。”

“奴才認為不會,蘇将軍十分重視,每日裏都傳喚太監宮女和女官前去問話。聽說還真從昭陽殿宮女的口中問出來一件事。”

趙清音關上窗戶問道:“何事?”

“說是五月初五,康婕妤曾讓那名宮女在深夜出宮取過一個包袱。”

其實各官宦世家偷偷給宮裏的娘娘送東西不是什麽稀奇事,但這取包袱的時間确實巧合了一些,恰是她開始往琴弦上塗抹毒藥那幾日,而且還是在深夜取的包袱,不由得讓人多想。

康婕妤要做什麽事她不知道,但此事偏巧和她的謀劃時機撞了,依着康婕妤的性子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蘇木若一直調查下去,究竟會牽扯出什麽事?她中毒一事又會如何發展,還真是有太多未知的變數了。

“王貫,既然德妃這邊查出了康婕妤,我們不如加把火,讓皇後那邊也燒起來。”她走到桌案旁,執筆寫下一行娟秀字跡:坐山觀虎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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