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忘情 非要把彼此都融化了……
婦人大笑了起來, “哎呀,公子呀,你可真是個聰明人, 奴家瞧着公子儀表堂堂, 行為端正,又面善, 身穿綢緞,還有小厮跟在身邊, 一定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奴家知道鳳兒配不上,但是做個妾氏也是好的, 剛奴家見公子對跟随的小厮都十分可親,定然對妻室也差不了。就讓鳳兒跟公子去,我死了, 還不知道她在這鎮上受什麽欺負呢。”
趙清音瞪大了眼睛把婦人的話聽完,連忙擺手:“老板娘, 你這話我可不贊同, 誰說嫁到富貴人家就一定好?在下已經成親了,不願再娶,愛莫能助。”
“告辭。”
說完起身就要走,誰知剛站起來頭就昏昏沉沉的, 沒想到這碧芳酒後勁還挺足。
王貫馬上扶住趙清音, 往外走去。
婦人突然疾走兩步關上了酒肆的門:“既然公子醉了,就在樓上歇息一晚吧。”
趙清音雖然腦子暈,但是腦子可沒糊塗:“你是不是在酒裏放了什麽?”此時他不但覺得頭昏, 還覺得渾身發熱,就想找個人抱一抱。
“春宵一度,公子, 這麽好的事送上門就別推辭了。”
趙清音看着鳳兒躲在一邊不敢動,這個女子想來是自小被婦人保護着,沒經過什麽事,現在婦人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又擔心女兒今後沒了倚靠,其心可憫,但想法做法全然錯了。
“你這個做母親的,不應該在女兒面前做這種事,鳳兒面容清秀,性情良善,定會找到良人,你怎能用這種方法強迫于他人!”
鳳兒一聽,也上前攔着婦人:“娘,既然公子不願意就算了。”
婦人反問道:“剛在後廚,娘問你喜不喜歡,你點頭了,現在娘替你做主,嫁給自己喜歡的人不好嗎?娘看人一向很準,這公子定然會對你負責的。”
趙清音忍着難受,整個身體都靠在了王貫身上,“鳳兒說得對,此事應是兩情相悅。”
婦人反而說道:“公子你越是如此,奴家就越放心将女兒就交給你。”
趙清音哭笑不得,她原本想勸說,但現在看來,這婦人什麽都聽不進去。于是,也不再壓着聲音說話:“我是女子,同你家女兒結不成姻緣。”
“王貫,別管我,趕快去開門。”
王貫一走,趙清音就跌在了地上,王貫回頭看了一眼,心有不忍,但他知道現在最要緊的是什麽。
老婦人愣住了,半晌後說道:“你休要哄騙我!來呀,把人給我擡上去。”
突然從後堂出來兩個壯漢,駕起趙清音就要往樓上去。
“是不是女子,驗一驗就知道了。”
幸而沒人管王貫,他開了門,一溜煙往客棧跑去,比起被責罰偷跑出來喝酒,這件事似乎更嚴重。
趙清音昏昏沉沉,被兩個大漢一人一邊駕着胳膊往樓上拖,打開房門一下子甩了進去。
後背重重摔在地上,但也不及如今心裏的燥熱,她使勁抓住衣領,抵抗着想要脫衣服的沖動。
婦人卻是上來就要扒她衣服,趙清音道:“你若動了我,這酒肆你就別想要了,你們幾個都得賠命!你死了沒關系,但你還有女兒呢!”
“你一個外鄉來的口氣挺大呀,人生地不熟的能奈我何?”婦人繼續扒她的衣服,扒着扒着她就覺察出不對了,停了下來:“你當真是女子?”
趙清音從地上爬起來,摸了一下桌上茶壺的溫度,涼的。
拿起茶壺往頭上澆去,瞬時的清涼,才讓她覺得不那麽燥熱了。
“現在可以讓我走了吧。”
婦人看着她的樣子,神情有些動容,“你走吧。”
趙清音腳下發軟,額頭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臉越來越紅,她只想趕快回到客棧,泡在冷水中解了這藥勁。
剛走出房間,就看見樓下沖進來四個人。
為首的那人看見她,飛奔着跑上樓,捋了捋她額前的濕發,神情緊張:“長寧,你怎麽了?”
“我被下了藥,陛下,我們趕快回客棧吧。”
魏承越看向屋內三人,對跟上來的魏明之道:“明之,通知官府,把他們關進大牢,這酒肆燒了吧。”
趙清音忙說:“樓下有個女子,和這件事無關。”
“明之,你看着安置吧。”
魏明之道:“是。”
那婦人越聽心越慌,沖上來問:“你們是什麽人?官府會聽你們的?”
這次出來雖然不能暴露身份,但魏明之手裏的令牌,足以假借許多高官的身份。
魏承越不予理會,抱起找清音就要下樓。
婦人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惹了不該惹的人,猛然拽住了他的衣服。
“這位公子,咱們有話好好說,也不用驚動官……”
魏明之一把拉過婦人,“有什麽話和我說就好,不過呀,說什麽都是白說。”說着就扔了一塊令牌給王貫:“王貫,拿着令牌讓官府來抓人,就說大爺我等着呢,不想掉腦袋就讓他們快點!”
魏承越冷冷看了婦人一眼,抱着趙清音下了樓。
趙清音靠在魏承越肩頭,看着他凸起的喉結,心中愈加燥熱,她也是經過人事的,自然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
她緊緊咬住下唇,閉上眼睛不再看。
可這人的胸膛怎麽這麽溫暖,抱着她走在黑夜中,怎麽這麽有安全感,她不自覺的攀上了他的脖子,在他肩頭蹭了蹭。
魏承越低頭看她:“長寧,他們給你下了什麽藥?早知道就帶着徐良了。”
“三福,去醫館請郎中。”
“不要去。”趙清音阻止道。
想來王貫還沒來得及說她被下了什麽藥,但此時不說也不行呀。
“應該是合歡散之類的,請郎中沒用。”
魏承越的腳步明顯停頓了一下,“那婦人好大的膽子!”
“不是陛下想的那樣。”趙清音知道魏承越想錯了,以為那婦人想把她買去妓院,找了那些壯漢讓她就範。
“她以為我是男子,想讓我娶她的女兒,我不願,她就想生米煮成熟飯。”趙清音心裏一團火,額頭鼻尖都是汗,不自覺地開始蹭魏承越的脖頸。
魏承越也沒想到是這樣,搖頭輕笑:“沒想到你扮成男子也不安全。”
說着他加快了腳步,一路小跑到了客棧,一腳踢開房間的門。
“三福,你先出去。”
高三福關好門,魏承越想把趙清音放上床,不想趙清音閉着眼睛,緊緊抱着他的脖子不松手。
她只覺得他身體的溫度,他的呼吸都讓自己渴望,理智告訴她這樣是不對的,但身體卻控制不住想靠近。
“別走。”
魏承越順從的低着頭:“長寧,這是藥的作用,你不是真的想同……”他看着眼神迷離的趙清音,心越跳越快,口幹舌燥,止不住呼吸急促了起來。
忙避開不看,用力扯開趙清音的手:“我先給你拿涼茶,先喝兩口緩解一下。”
從她身邊逃離,魏承越先給自己灌了幾口涼茶,那種沖動才壓了下去,又給趙清音倒了一杯端過去。
“長寧,先喝點涼茶,朕讓三福找幾個婢女伺候你涼水沐浴。”
此時的藥勁已經完全沖破了趙清音的理智,她忘了自己是韶國公主,忘了國仇家恨,忘了眼前的男子曾将她打入牢獄。
那被深深埋在心底,用力壓制的感情噴湧而出,她瞧着他關切自己的眼神,瞧着他那兩瓣紅潤的嘴唇,瞧着他上下滾動的喉結,想象着這身玄色長袍下會有怎樣的風景。
魏承越扶着她起身,将水送到她唇邊。
趙清音一把打翻茶水,緊緊抱住魏承越的腰,開始解他腰間的系帶。
魏承越身子一滞,若是旁人如此,他只有厭惡,可面前的是他的阿音呀,是他朝思暮想,失而複得的阿音啊。
“阿音,你別這樣,你不是真的……”
碧芳酒後勁大,再加上服了合|歡散,趙清音本就失了理智意亂情迷,聽見他叫這聲阿音,更是從頭到腳都覺得又酥又麻,喘不上氣。
她呼吸急速,喘着重重的氣息着攀上他的脖頸,用指腹撫着他的嘴唇,一下一下摩擦。
魏承越緊緊捏着拳頭,心髒快要從胸膛跳出來,但理智告訴他,阿音是中了合|歡散,他要的是心甘情願,不是趁人之危。
“阿音,別這樣。”
可是當他抓住趙清音的手臂想扳開的時候,卻怎麽也舍不得。
正在猶豫之際,趙清音吻了上來。
一股激流從嘴唇蔓延到四肢百骸直沖頭頂,魏承越瞬間身體緊繃,渾身顫栗。
趙清音滿足地輕哼,似乎終于找到了排解之處,雙手捧住魏承越的臉頰,慢慢品嘗他的唇瓣。
魏承越再也把持不住,閉上眼睛給予回應。
兩人忘情地向彼此索取,好像那些恩怨情仇都消失不見了,只剩下濃濃的情愫,濃到非要把彼此都融化了,才肯罷休。
魏承越取下趙清音的發簪,如瀑的黑發拂過他的手背,刺激着他身體裏的每一根神經。
“阿音……”他喘着氣抵住她的額頭:“阿音,我是承越,你可願意?”
他不知道月肅國那人叫什麽,但他得提醒阿音,萬不可在迷亂之時,把他當成旁人。
趙清音睜眼看他,眼前的男子,分明是那個身着布衣,在傍晚的夕陽下對她說,此生都只愛她一人的男子。
她笑了,笑中帶淚,羞赧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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