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披着羊皮的狼
書房落地窗外的陽臺上,暖陽正好,蘭草芬芳。
“叮鈴…叮鈴……”聲響起,賀秦州擡起頭,看了眼桌面上的手機,捏了捏眉心,起身推開了椅子。
邁着那雙大長腿,幾步就走到陽臺上,連上了耳麥,接聽了電話。
視線卻落在了寬闊的院落裏。
盛開的争豔的花,淡淡的香氣撲鼻,林述塵坐在小板凳上,身前擺放着巨大的畫板,對着眼前的花朵認真繪畫着畫像。
在一旁打理花叢的女傭忽然發出輕微的笑聲,眼神不時地落在他的身上和他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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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述塵一臉疑惑的順着她們的目光,下意識的回頭,沒人啊?微微擡頭一看,就見站在樓上的賀秦州對着他擺了擺手,露出一個笑臉來。
林述塵那雙透着清亮的眸子,顫了顫。
幾乎是立刻轉過頭,當作沒看見賀秦州。
心髒似乎跳動的有些厲害,故作平靜的林述塵,握着畫筆的手卻一直沒有落在畫布上。
賀秦州看着林述塵像是被人踩到了小尾巴兒,身體站的筆直,一動不動的模樣,噗嗤一聲笑出聲。
手機那頭的郝澤峰認認真真的說着話,聽見賀秦州的笑聲,頓時一臉疑惑的詢問道,“賀爺?”他在很嚴肅的彙報調查結果,賀爺笑什麽?
“沒事,繼續說。”賀秦州手握成拳,抵在嘴邊幹咳一聲。
“好的,賀爺,是這樣的,之前您吩咐我調查的林少和李景安見面看花燈展會那天具體發生了什麽,遇到了什麽人。”
“我們的人,調查出那日,林少碰見了沈家的現任當家—沈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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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少見了沈從行後就去見了李景安,之後就被您帶了回來。”……
“他們聊了什麽?“賀秦州皺緊眉頭,沈從行又糾纏阿塵?!是上次宴會之後他給他找的小麻煩不夠多,給他的教訓不夠多,所以才會讓他至今還在惦記他的人?
“賀爺,這我們怎麽知道。”郝澤峰無奈了,我又不是24小時盯着林少,“林少和沈從行見面這件事,也是我們通過監控調取出來的。”
“對方和林少接觸時,聊了什麽,我們并沒有找到相關內容。”
“行了,你另外找一個靠譜的保镖,以後暗地裏跟着阿塵出門,遇到什麽人什麽事通通彙報給我。”滿眼占有欲的賀秦州無法忍受自己的人暗地裏被其他的男人凱觎。
他的阿塵這麽乖巧,被不長眼的東西盯上是正常的,他暗地裏打掃幹淨這群不自量力的東西,就不用擔心他被人拐跑了。
賀秦州的手指擱在了陽臺上點了點被曬的略微發燙的大理石表面,對着再次回頭盯着他看的人,笑的更加溫柔無害了。
“是…。”賀爺的嫉妒心好強啊,郝澤峰心裏碎碎念了一句。
背後仿佛要被男人的目光灼燒透了,林述塵僵硬的直着背,終于又轉了身,擡頭盯着陽臺上的賀秦州看。
見人回頭看他,已經瞬間藏起自己的嫉妒心的男人,此時一臉無害,溫柔,沖着他喊,“阿塵……。”
就見林述塵垂下頭,似乎害羞了?
軟化下來慢慢接受他的阿塵好像非常吃他這一套呢,披着羊皮的賀爺收起自己的“獠牙”,溫柔的像風平浪靜的大海一樣,一點危險都沒有。
林述塵抿了抿嘴,碎發下的耳尖又有些燒的慌,他放下了手裏的畫筆,轉身朝着屋子裏走去,為什麽覺得那日花燈展會回來後,賀秦州好像對他越來越好了,好的好像沒有原則一樣,天越來越熱,他随口說的一句,想冬天了,下雪涼快,雪景也不錯……
大夏天的,他喊來了人在家裏下了一場人造雪……,當時就讓他有些錯愕。
他真的将他越來越放在心裏了。
林述塵的心卻随着他發現賀秦州真的越來越喜愛他,而心情沉重的很,而他還不能表現出來。
此時的他還不知道,賀秦州已經開始查他和沈從行了。
也是沈從行一時興起找他,這才引起了賀秦州的注意力,又因為心裏的嫉妒心,讓男人心裏不時想着要不要搞死沈從行那個花花公子。
賀秦州心裏還是害怕的,害怕他的阿塵一轉身,因為旁人就離開他了。
他知道自己的劣勢,自己的和林述塵的開頭就是個“死疙瘩”可他不想解開,只想這麽和他糾纏下去。
“過來……。”
“來,喝點柚子茶。”看着臉曬得有些通紅的人,賀秦州有些無奈,“下次再站在大太陽底下畫畫,就算支着遮陽傘,你也要隔一會兒就回屋歇會兒。”
“看你臉曬得……。”未盡的話語裏滿滿的心疼。
林述塵沒想到他站陽臺上盯着他瞅半天,就想說這個,一時有些無言,“好……。”
“阿塵,你和沈從行是不是很熟?”賀秦州狀似不經意的問道,卻是讓林述塵心驚肉跳,他是發現了什麽?
他發現了什麽?是在試探我?或許他還什麽都沒查出來,要冷靜,不能自己暴露馬腳。
“沒有,還好吧,”林述塵笑了一下,強作鎮定,“之前你帶我去沈家的宴會上,他不是幫了我嗎?”
“之後幾次聚會,你也帶着我參加過,偶遇了幾次沈從行。”
“就交了朋友。”
“是嗎?他不是什麽好東西,你以後離他遠點。”賀秦州正大光明的在林述塵面前說着沈從行的壞話。
林述塵提到嗓子眼的心,慢慢落回原地,見人并沒有再說什麽讓他心驚膽戰的話,立刻點頭答應下來,“好。”
“怎麽都不問我為什麽說他不是個好東西?”賀秦州挑眉。
林述塵乖順的說着,“我相信,你現在是做什麽都是為我好,我聽着就好。”
“不需要問為什麽。”
聽到這話,賀秦州眼神飄忽了一下,除去沈從行這個人渣的确不是個好東西以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其實就是他嫉妒,他不喜歡沈從行接近阿塵,敵視任何接近阿塵的人。
不過他不會說出口,怕阿塵笑話他。
相顧兩無言的兩人,眼底各自盛放着心虛,一對視,因為心裏都裝着事,都撇開了臉,不好意思的模樣。
實際上心裏都在猜測着自己剛剛的問話對答有沒有哪裏不對勁,犯錯誤。
突然林述塵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這一通不知是誰打來的電話,來的很及時,打破了兩人之間詭異的氣氛,讓兩人都松了口氣。
“你接吧。”賀秦州擡手示意。
“嗯,好…。”林述塵垂眸,幹巴巴的應聲。
一打開電話,李景安求救聲就闖入耳朵裏,“述塵,你幫幫我……。”
林述塵一愣,“你怎麽了?”他又是發生了什麽事兒?
““我在A省醫院裏……。”李景安的聲音裏透着痛苦,“述塵你幫幫我吧。”
“你別急,出什麽事兒了,慢慢說。”
林述塵轉身朝着門外跑去,突然停下腳步,稍微拿開手機,轉身對着站在原地的賀秦州說道,“你…你慢慢在家處理公事。”
“我朋友出事了,我去看看,下午就回家。”
“好……,”賀秦州看着離開又轉身的人,眼裏的笑意溢滿,“我等你,回家。”
不知怎的,林述塵對着他那雙含笑的眼,瞬間看不下去了,心髒又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他扭頭就朝着外面奔,語氣慌慌張張的說着,“喂,李景安,你還好吧?”
“我馬上到,有什麽事,等我到了再說。”
“好。”躺在病床上的李景安聽着他聲音慌亂的模樣,有些得意這麽多年,這個傻子竟然還真的挺在乎他這個朋友的。
沒等他說自己出了什麽事兒,他就那麽緊張的樣子,這麽好騙,不騙他騙誰。
嘴角勾起的笑,得意又不屑,李景安盯着自己斷了的一條腿,一點痛苦難過的模樣也沒有,反而透着興奮愉悅。
金勇奇看着李景安眼裏的瘋狂,想起他做的事,心裏不知怎麽的有些後怕,可想着已經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他沒有吱聲。
“膽子大點兒,只要幹完這一單,吃香喝辣。”李景安看着眼前慫的不行的人,眼神不屑,要不是找不到在這麽像金勇奇這麽好掌控的人沒他也不會拉他入夥。
“李哥,真的,只要我跟着林哥,拍他和其他人在一起的照片,你就分我一百萬嗎?”金勇奇也看得出來他眼裏的鄙夷,假裝沒看見,不确定的又問了一句。
“對,沒錯。”李景安身子動了一下,腿傷疼的他倒抽了一口冷氣,眼神卻越來越亮,嘴角的笑也沒落下去。
只要幹了這票大的,他也是有錢人了。
“好!”金勇奇已經完全了解到了李景安的計劃,他想騙林述塵的錢,而且李景安似乎手裏有林述塵的把柄,但不知道是什麽。
李景安答應他只要拍到照片,其他的什麽都不要問,到時候就分他一百萬。
為了錢,他決定和他合作,只是沒想到,李景安竟然比他想象裏的狠,為了騙取林述塵的錢,竟然讓他打斷了他的腿,僞裝成出車禍的模樣。
再想起剛剛電話裏他唱念俱佳的表演,他越發覺得他真是個可怕的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就因為他是個狠人,所以才會賺到錢吧,想起當初的他帶着他當酒托,他怕惹麻煩幹了幾天拒絕的事兒,金勇奇握緊了手,奶奶在等他回家,這次只要跟着他幹了這票大的,以後他就陪着奶奶呆在鄉下,不再出來,可為什麽心裏會有些不安呢?
會不會出事?不等他細想李景安已經聲音惡狠狠的沖着他嚷嚷着,“去給我倒杯水,別像個木頭人杵在門外。”
“好,好的,李哥。”金勇奇連忙上前,将擔憂丢在腦後,這世上還能有什麽比窮病更可怕的。
反正出了事還有李景安這個大頭頂着,他拿錢就立刻離開江城,到時候誰能找到他呢。
【作者有話說::)好了終于搞事情了,一直搞事一直爽,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