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毫無戰心,陳玄貞不知該說些什麽,卻聽觀音怒道:“我們都有任務,那孫猴子呢,你不能因為跟他XXOO有了私情,就把他好好的圈養起來,讓我不要命的去為你拼殺!”

“哎呀……痛……痛痛痛痛痛死小爺我了……”觀音龇牙咧嘴的站起來,朝孫悟空大喊:“你打我幹什麽,身為一只雄性不保護自己的女人算什麽好漢,小爺我大大鄙視你鄙視你鄙視你……”

陳玄貞聞聲暗笑,心知這是觀音的激将法,想引發孫悟空的怒意去與如來鬥狠,自己落得輕松。不由側目起來望了一眼孫悟空,卻發現他眉眼微挑的望着觀音跳腳,鎮定得有些讓她刮目相看。

剛想再度打壓觀音,卻聽他突然開口道:“觀音,我若因你此番激怒得去與如來鬥狠,不論成敗與否都會讓如來恨挑起戰役的家夥,也只能遷怒于挑起戰役之人,不知道你認為我說的對不對?”

聞聲,觀音忽然想起了如來對竹榻上這個腹黑女人的在意,醒悟過來了其間的深奧與不妙。

忙軟下了身體,怒抓了幾顆野草的朝孫悟空低聲道:“那個,剛才的話就當我沒說過好嗎?”

孫悟空也不介意,只是淡聲道:“你該給阿貞道歉才對,以後要記得乖乖聽阿貞的話知道嗎?”

說完這句後,孫悟空将視線轉向懷中人。剛挑起她的下颌,卻見她翹唇,似得意似無趣的笑開。

不可否認的,他喜歡看她的笑,尤其是這種只對他好對別人壞的嚣張笑容。不由也随同她一起笑開,附耳輕咬的低語一句:“阿貞,你真的是太放肆了,不過悟空卻喜歡阿貞這放肆的樣子!”

陳玄貞卻是推開了他的頭,不悅的低語道:“悟空的智商實在有限,讓我不知該如何是好呢?”

孫悟空也不為此生氣,卻幻化出金箍棒将匍匐在地的觀音打進了土裏,後挑眉笑問:“悟空不需要有什麽太高的智慧,只要武力夠以鎮壓這些你認為有智慧的妖魔與神仙不就可以了嗎,嗯?”

41貴族少年小白龍

孫悟空也不為此生氣,卻幻化出金箍棒将匍匐在地的觀音打進了土裏,後挑眉笑問:“悟空不需要有什麽太高的智慧,只要武力夠以鎮壓這些你認為有智慧的妖魔與神仙不就可以了嗎,嗯?”

陳玄貞忽然因這句哽住,因為細想了想,卻也覺頗有他的一番道理,不由斜眼半眯的側目望了一瞬孫悟空盯着她看的眼神。後實在想不出反駁,這才轉回望着庭院中的幾衆仙人妖魔:“你們還不快出發,該幹嘛的就幹嘛去。哦對了,要記住反派該有的樣子,切莫丢了我這反派頭目的面子。”

被孫悟空用金箍棒打在泥土裏的觀音,見她如此蠻不講理,卻又擺上一副天真眼神,心底恨得牙癢癢卻是笑了起來:“是是是,我的金蟬子大仙大佛,您的吩咐小爺怎敢不照辦。”說完話,由泥土裏竄出拍了拍打身上的土,朝那樹上的鳳蛇豹三只妖魔望了過去:“怎麽,你們不跟上來?”

鳳蛇豹三只妖魔同時扭臉暗暗輕哧了聲,但也從樹上盾顯身型在觀音身後,與他一起消失在了庭院中。鐵扇見這廂觀音也走了,對竹榻上懶懶斜握的女子更是不待了,拉了烏鴉就想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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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玄貞見她轉身要走,在後喊住了她:“鐵扇。”

鐵扇扭轉回頭怒問:“怎麽,你還有什麽要吩咐的嗎?”

疑問的同時,惱怒得立即拔扇,戒備地看着她身後的孫悟空。

陳玄貞沉默了良久,忽然輕道:“你是否想去找你的男人牛魔王?”

鐵扇将身子一挺,昂首憤恨道:“是又如何,難道這還要得你的允許嗎?”

陳玄貞搖了搖頭,頗感無趣的笑開:“你夫妻間事,我才無心去幹預,只是想在你臨去前告誡一句。緣份什麽的有起有滅,無謂将自己弄得太傷心了。沒了男人而已,日子照樣要過下去的。”

見她被男人環抱着,卻如此輕描淡寫的論此一事,鐵扇頓時更怒了:“給老娘滾一邊去!”

嗅到了鐵扇的真怒,陳玄貞立即乖乖的閉上了嘴。待她攜帶着烏鴉女王走後,這才望天一聲輕嘆:“哎,難道女人的一輩子,注定要為男人而折腰嗎?如此來說,情愛什麽的不要也罷了。”

本來一直安靜沉默的孫悟空一聽這句,忽然忍不住了。

“阿貞,悟空不喜歡阿貞這種想要抛開一切的樣子。所以,不要這樣。”

陳玄貞頓了一下,回味了孫悟空話裏的不要二字,沉吟半晌才道:“愛之中,果然喜強求。”

孫悟空實在不喜這種飄渺抓不住她的感覺,剛想反駁,卻聽她笑開:“可惜,我是懶人一個啊,不喜被約束無力去包容遷就誰。像我這樣的壞女人,哪堪有誰捧在掌心裏寵愛着。所以悟空啊,你不要逼我太緊好不好?你喜愛我就喜愛着好了,請允許我能用我本來最真實的面貌來對你行嗎?”

聞聲,孫悟空不自覺的就環抱她更緊一些,心底有寒冰徹骨的孤獨感,卻也不知再說什麽好。

卻聽懷中人似又變了态度的撫慰道:“沒事了沒事了,你這樣就好,我剛剛只是在胡說呢!”

有嗅到她敷衍的味道,孫悟空難擋心底的委屈,一股腦翻身将她壓制在身下狠狠的以吻封唇。

陳玄貞只覺負壓在上的身體越來越重,讓她有呼吸緊迫之感,卻也深知這份情深讓她不知所處了。她是一個懶惰的笨拙之人,面對一件以往沒經歷過的事情。不可否認的,的确起了些暴躁感。

或許是為了暫時的逃避,陳玄貞舉手推開了孫悟空:“那個,悟空,我能拜托你一件事情嗎?”

孫悟空滿眼含欲的擡起頭,看着身下人紅潤的唇,終于滿意的恢複了好心境:“何事?”

陳玄貞微微一笑,覺得胸口的壓抑似乎也沒那麽重了,便也恢複了慣性的淺笑:“觀音他們都有事情忙去了,我想麻煩你去天界把你二師弟天蓬給接回來。這也是一段天注定的緣份,他可是也陪了我三年多的存在。既然我都已經妥協了,何不順手送他一個超脫畜生妖道回歸仙界的人情呢。”

孫悟空為此陷入沉默,他不想阿貞身邊有他除外的雄性。可是如果此刻再反駁,阿貞應該會又不開心的。如此猶豫了半晌,才忍下了無奈輕輕應道:“好,阿貞乖乖的呆着,悟空很快回來。”

說完這句,便放開了不舍的體香,朝天遁走了身影。

唯獨留下一人,望着他消失的位置,重重的嘆了一息的阖起了眼。

因為再無人叨擾,天晴氣爽,斜陽高照,是個懶着骨頭曬太陽的好日子。

所以陳玄貞睡了過去,淺淺地入夢了。夢裏有雪,她在一處街角慌亂的尋覓。

忽然,似乎有手指在撫弄着她的發,有道低沉祥和的聲音也在她耳邊響起:“醒醒。”這道聲似伴随着淡淡的檀香,輕輕的拂過她耳鬓,有說不出的舒适感,也驅散了她夢中的那份慌亂與焦灼。

為此,陳玄貞驚醒得坐了起來。扭頭一眼,發現身側躺的是如來而不是什麽要吃她的妖魔鬼怪後便撫慰了因夢而微不快的心境。因睡姿不雅而松垮得滑落肩頭的外衣,她也不甚在意的沒有理會。

如來沒有低頭看,只是擡手将她滑落肩頭的衣衫往上攏了攏的緩緩笑開:“做噩夢了嗎?”

陳玄貞不想回答他這句,笑得很沒正經的一手撫摸上如來的臉,附耳低語道:“如來,男女可是授受不親的。而且,你還是自認為四大皆空的佛。不知道你這樣躺在我的身側,是什麽意思?”

如來也學樣的沒回應陳玄貞這句笑笑的疑問,反而輕噓一聲:“孫悟空就在竹林後面站着,我如是待你是因為賭局要開始了。佛以大愛示人,男女間的小愛自私而狹隘。你不正是因為心有緊迫才會不自覺的進入了噩夢中的嗎,第一次的賭局是為師輸給了你,這第二次賭局該輪到為師來出題了。賭你與孫悟空的情感維系,究竟可以經受得住多深的考驗。如你不敢應約,可以認輸棄權的。”

陳玄貞有瞬間的微微失神,想扭頭往後看去,見如來眼中的調笑又生生的忍住了。

“想要怎麽賭?”暗暗咬牙怒問這句,她實在不喜與如來這樣的近身接觸,卻又不得不忍住。

如來微微一笑,笑容中帶着萬象皆空的神色,卻将擁抱陳玄貞的手更緊幾份的緩緩将她壓在了身下。待做完了這一切之後,這才淺淺的輕笑開:“男女間的情愛有太多的猜忌,你什麽也不用做,只要這樣安靜的待着就好。深愛你的妖猴,自然會告訴你或者我,愛之負面的最終答案是什麽。”

聞聲,陳玄貞只能忍住不悅,靜默下了一切的言語與如來倔強的相望。

可她們這樣的姿勢,在帶着天蓬歸來的孫悟空眼底,卻是一幅刺入了心扉的痛與怒。

他暴躁得不想細問緣由,只是捏緊了拳頭靜靜的站在竹林後,看着那一對如玉的佛似在深情的相擁。一種名為嫉妒的情緒,燃燒得他的五髒六肺都快要炸開,讓他想要撕了如來那雙看阿貞的眼。

激烈的戰,終于也在孫悟空自覺忍耐已到極限時展開!

在開戰之前,如來對陳玄貞笑說一句:“看到沒有,你我剛才只是一種表象而已,可孫猴子的眼中對你也還是升起了種種的猜忌與埋怨。男女間的情愛雖然的确很動人,可是負面的情緒同時也會相對很深。你還未入愛太深,都有如此不适的眼神。這第二局,還有繼續賭下去的必要嗎?”

陳玄貞來不及細想這個問題,而是久久望着半空中兇狠着妖異瞳色的孫悟空,心底說不清是什麽感覺。有冷,有無趣,有自嘲,還有一些別的什麽,她懶得費力去探究過深的弄得太清楚明白。

末了,卻是別開眼笑道:“男女情愛什麽的,奢求對方完美才會覺得痛苦。我沒有太多的奢求,哪會有什麽不适。而且世間所有愛,都是自私而狹隘。我正好覺得日子無趣,這局不論輸贏與否,都與你賭下去。你不就是想絕掉我對世間情愛的念想嗎,還有什麽招數就盡管全都使出來吧。”

如來不語,陷入了對孫悟空的挑戰中。陳玄貞心底的深深厭倦感,為此又再無邊無際的蔓延開。

很快的,在一佛一妖的戰鬥中。小廟的四周圍,有強大的妖魔之氣襲來。

不可否認的是,在被抓的那一刻,陳玄貞是毫無反抗情緒的。因為她似在考驗着什麽,同時也在滅絕心底升起的某些過多奢念。而且也不知道這被抓的一出,是否與如來的賭約有着什麽關聯。

只是最後回蕩在心底的唯一一個念頭卻是生無所大念,死有何懼之有。

于是,陳玄貞是笑着被抓的。至于被誰抓的,能力又有多強,會什麽時間被虐吃她也不在乎了。無聊的被捆綁在一個陰暗的山洞之內,她實在很無聊的從來來回回的小妖中得知到了不少的信息。

例如,一些小妖們居然只只手握話本,據說是觀音那貨寫的那本名為《XXX》的書。

他們不解的是書中描寫的小白臉和尚為什麽變作了一個貌美的女子模樣,懷疑是否抓錯了人。

于是有那麽些能力高深的妖魔,為求确認不知從何處弄來了一枚可觀前世今生的鏡子。窺探到了陳玄貞的确是如來弟子無誤,這才又一輪的安下心來,商讨着如何分吃這個超級大難題的神仙肉。

因為吃了如來的弟子,雖然可以增長道行長生不死,但前提是如來不會報複的讓他們有命享受。

所以妖怪們為此又進行了一輪由淺入深的反複細細商讨。誰他媽說妖怪不會深思熟慮的,起碼在陳玄貞這麽長久的暗暗圍觀下,這群妖魔們還挺有智商的。不過也正是得益于此,她的命似乎又一次被無限期的延長了。如來那家夥,難道是算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沒來解救她?

賭局難道也這樣被算了進來?不知道孫悟空那嫉妒心強的猴,有沒有領悟到這是場賭局?哎!

就此開始,非常無聊被住妖洞的日子過了一天又一天。陳玄貞被确認身份的消息在妖群洞中傳得很快,裏裏外外的妖魔小怪們全都沸騰了。沸騰的原因是發現她還沒與長安的李姓唐王結緣,又少了一個人間界的帝王強敵。但随之而來的消息卻更是讓洞府內所有的妖怪都瘋狂了起來,因為對于吃了唐僧肉可以長生不死,卻又怕被如來狠狠報複的事情,他們再也不用擔心啦。

原來從仙界裏埋伏的自己人處得知了,如來為佛界至尊的一輪大限以至,也身在人間歷劫着。

于是吃如來弟子的肉,不如吃如來的肉這樣的消息,又在整個妖洞乃至整個妖界不禁而走。因為神佛仙三界看似和平,卻也不是真正的和平。到處都有想掙脫三界壓制的家夥,處處有奸細的存在。

是以如此一輪的商讨下來,大妖魔們做了一個決定。由一個萬年道行高深者,運用移魂大法化妝成陳玄貞的模樣去接近如來,并趁此機捆綁了他抓來此地與弟子一起赴死等被分食。

讓陳玄貞沒想到的是,這個腦殘而大膽的決定,居然還得到了洞內大妖們的一致通過。

于是那底下的小妖們都更是暗自欣喜雀躍不已,只只磨拳霍霍的等着分食如來與她的肉。

但是長安以東南北的所有妖怪們,卻都為如來與金蟬子的再度面世而捶胸頓足的憤恨不已着。

因為這倆師徒一看就是要直奔西邊而去再度回歸佛界的跡象,他們分屬東南北邊的妖怪們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以分食的好機會。所以為此大感不服,群情激動的奔赴到長安來搶奪美味的神仙肉了。

眼見一場妖魔界的大混亂即将随時會爆發,妖魔界的大妖們發布了一條緊急命令,喝令所有的妖怪們都暫時不許妄動私殺了陳玄貞,必須等抓到了如來之後再來商議如何公平的分食。如此一來,陳玄貞終于被一小妖帶至了妖怪們的總洞裏,被捆綁住的丢在了一只嗅不出來歷的萬年女妖魔面前。

“移魂大法!”女妖低低的喊了這聲,朝陳玄貞伸出了一對黑黝黝的獸爪,雙爪抓胸。

當陳玄貞暗嘆自己的胸可能會被抓破之際,卻發現自己變成了一縷魂魄被人掐住了用鐵鏈鎖着,那萬年女妖卻鑽入了她的身體裏,擺出了一個女王式的微笑問道:“怎麽樣,我裝的像不像?”

“像。”不自覺的,陳玄貞在洞府內的其他妖怪們之前附和了一聲,因為的确很像。

豈料話音剛落,她便聽到了一陣裂錦之聲,她身為魂魄的腰帶居然不知被誰扯了一下。

入了誰懷中的同時,還不甚的碎裂開來。陳玄貞還來不及為此驚呼,發現外衣也如同腰帶一樣的粉碎殆盡了。但此刻她并沒有考慮到羞不羞恥的問題,而是在氣憤得快要暈過去之前,用以魂魄之姿發起了一聲黑暗的低低冷笑:“看來,我勢必要挖了誰的一雙眼睛才能瀉掉我心頭之恨了。”

這聲過後,陳玄貞用盡魂魄的所有精力,瞬間擡頭望住了環抱住自己,幻化出光暈罩氣的家夥。

誰知這一眼仰上望定,卻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輪廓。雪白的衣裳,銀色的發,微抿的嘴唇,高傲而冷漠的眼神。有那麽一瞬間,陳玄貞恍然大悟的猜透了點什麽,又仿佛雲裏霧裏的被繞了進去。

但甩開了若幹繁雜的思緒後,卻是緊緊咬牙的吐出一句:“小白,你這絕對是在作死的節奏!”

語畢這句後,陳玄貞終于雙眼一黑,完全的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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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清醒過來的時候,陳玄貞發現自己身在海底,一片蔚藍蕩漾中的一顆珊瑚樹上。

她居然變成了,變成了一條惡心惡俗到極致的色彩斑斓,約一只手臂長度的瘦弱海蛇。

所以,陳玄貞在海底樹上待了三分鐘,也沉默了三分鐘來用以消化接受自己這非人的轉變。

“小白,你能替為師好好解釋一下,這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問落這句後,陳玄貞扭轉三角形的蛇頭,陰深深的望向了珊瑚樹下,一個大大貝殼床上面,側躺着的那個人身蛇尾的銀發美少年。

該死的,居然連說出的話都變成了蛇的‘嘶嘶’聲,要知道這輩子她陳玄貞最厭惡的物種就是蛇了,而且這一身炫耀似的惡俗色彩斑斓是怎麽回事,難道是這個貴族出身美少年的惡趣味嗎?

好吧,這一身的炫耀色彩還不算是最過份的。

最過份的是下面的美少年沒有回答,反而擺起那雪白的蛇“啪”的一聲打過來。

很準群的将陳玄貞從珊瑚樹上打落下來,還壓在自己雪白粗長有力的蛇尾下動彈不得。

“小白!”陳玄貞再度忍無可忍的爆出了冷笑:“你這是想要作死的節奏嗎,嗯?”

銀發美少年連眼都沒擡起,只是很冷的吐出一個:“吵!”字的單節字音,便由玉枕頭下摸出了一個話本翻閱了起來。任陳玄貞在他尾下拼命的掙紮,不停歇的嘶嘶喊道:“小白,你這絕對是想要作死的節奏,還不松開為師好吃好喝的供着,為師沒被你的尾巴壓死之前,絕對會被餓死的。”

美少年還是不答話,這樣的欺辱讓他看到話本裏自己變成了一匹白馬被騎的不悅心境總算好過了一點。直至陳玄貞喊得聲息漸弱,這才擺開了壓制着她的沉重龍尾,将她的蛇身環繞在了指尖上。

卻不想她睜開了雙眼,抖着身型笑笑的嘶嘶問道:“小白,人都說越是色彩斑斓的東西越是有大毒的。那色彩斑斓的蘑菇,不也多數是有毒的嗎。不知道為師這條海蛇,是有毒還是沒毒的?”

美少年略皺眉的順了順她氣憤的卷縮在一起的尾,聲調毫無起伏的回道:“有毒的。”

聽此一句,陳玄貞狂氣的飛速竄起,露出了一雙尖銳細牙咬住了美少年的脖子,含糊道:“小白……你……作死……的節奏……嗎?還不找個……好看的海獸……讓為師的魂魄附體……要不然,為師……就……放毒……毒死你這欺師滅祖的家夥……”

美少年為此自稱為師的命令口吻又是深感不悅,不由大力的扯下了脖子上的蛇身摁壓在榻。

“本王身為神族的龍子,豈可被你一條海蛇的小小毒性放倒。不知道本王有沒有跟你說過,實在厭恨你自稱師傅的口吻,所以乖乖的最好別再拿這個來刺激本王了。本王豈會甘願變作一匹低賤的白馬,任你騎着去往那如來的西天。本王乃神族的子嗣,神族早在混沌中就存在了。如來不過是後天的一凡子修煉而成,玉帝也不過我神族一看門童子而已,憑什麽要本王服從于他們的安排。”

“我神族早就看不順眼仙佛兩界的自以為是了,這次還不趁此機會奪回主權。”說完這句,銀發美少年将榻上的瘦弱海蛇捏起放在近處再度冷笑道:“呵呵,師傅,如今本王已經将你的魂魄渡入了這只難看的海蛇體內。如來自身都在渡劫,能力大不如前,自保都唯恐很難,豈會再來理你。”

如果說從一群妖怪那裏聽來的信息不足以為信的是真,那麽從小白龍這神族少年處得知的消息應該不假了吧。凡事都無風不起浪,難道三界真的要大開殺戒争奪主權了?想到了這處,陳玄貞這才嗅出了自身的危險處境,不由得扭起蛇頭,朝小白龍擺起了一個讨好的笑臉:“小白啊,我也不想去取那勞什子的西經,也不喜歡如來,怎麽會忍心将你變作一匹不配你身份的白馬騎着呢?”

因為姑奶發誓,等翻身了絕對絕對會讓你小白龍,很配得起身份的化作龍獸被騎着走的!

42人間禍亂妖孽起

陰暗的深海裏,大量的珍珠照亮了一片小水域的景致,海水也送來了一陣難聞的腥鹹味道。

一座精致而簡潔的敞開珊瑚礁從,陳玄貞纏繞在一株珊瑚樹上,呲開陰森泛白的一對尖牙,很無聊的将順着海水飄來嘴邊的海帶全都咬碎。她已經不想去算究竟在這片水域住了多少天了,因為小白龍在海面上弄了一個什麽結界,她試着偷走了好幾次也走出不去,所以頹廢地斷絕了所有的希望。

小白龍還是半人身半蛇尾的斜斜依靠在貝殼床上,身邊立着一個年歲頗長背着龜殼的龜丞相。

“殿下,您偷偷做了這樣的事情,事後如來尊者發怒的追究起來可要怎麽辦?何況您還私自離開了鎮守的皇城,事後玉帝追究起來可要怎麽回複才好?還有,您那幾位龍王叔伯們……”

小白龍攝來陳玄貞的魂魄本是私怨,而且他是從妖魔們手上奪來的精魂,早已拟定好了一套事發之後的推辭說法,故而無所畏懼的回道:“龜丞相,你唠叨了這麽久一定很累了,還不退下。”

龜丞相聞言,暗暗嘆息一聲的将肚子裏還想說的話全都一股腦的壓了回去,并潰敗的游走。

小白龍總算滿意,又仰首望向了珊瑚樹上的海蛇陳玄貞:“小花,聽說你又游出去打架了?”

這道聲音冷清而無起伏,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不愧是神族出身的家夥,貴氣渾然天成。

但是小花這個名字,陳玄貞怎麽也聽不順耳,深深覺得還不如翠花有名氣。很想撕掉小白龍那身雪白晶亮的蛇皮,卻苦于暫時還沒想到對付他的辦法,只能無趣的應道:“嗯,是出去打了。”

“本王回來途中,偶爾聽得外邊那群小魚蝦蟹們議論,說你打架很是生猛?”

陳玄貞眯眼成線條狀,倦怠地點了點三角形的蛇頭:“嗯,好像有那麽回事吧。”

語畢,又想到了什麽,轉而陰森森的笑開:“相信牠們很快就會撐不下去的尊我為老大了。”

小白龍為她此番言語倍感疑惑,忍不住又問:“難以想像你用海蛇之軀竟能戰勝牠們?”

陳玄貞再度扭轉蛇頭鄙視的望了一瞬小白龍,一邊嚼着嘴裏的海帶一邊懶懶回道:“哦,我出去打架的時候,習慣先亮出你的名號。說小白你愛我情深似海,誰若敢傷我分毫你就爪撕了誰。要真有那不怕死的,再拼真功夫與牠戰上一場。打贏了嘛,自然沒什麽。要是不幸輸了身死,我的魂魄不知為何的會立即俯身到贏的那方體內去。所以連月來我算是戰無不勝的,你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小白龍因陳玄貞這番将卑劣如此坦然化的說辭而哽了瞬間,幸好他的修養不允許他做出太出格的事情。待将情緒壓下後,又是淡淡的問道:“那怎麽數月過去了,你還是這副海蛇的模樣呢?”

嗅出了小白龍語氣裏的質疑味道,陳玄貞非常的不爽。得罪了她的家夥,自然要反攻一番。

“咦,小白,你沒發現嗎,我老早就不是當初的那條海蛇身體了。當初的那條海蛇在我第一次出戰的時候就被撕碎成七八段的被那些小魚小蝦吞吃入腹,化為海水中的污垢消失了。期間,貝殼烏龜螃蟹鯉魚小蝦小魚什麽的我都做過。可惜啊,都是我愛炫耀惹的禍,說你愛我情深似海什麽的。”

“搞的他們太害怕被你咬死撕碎,所以我每次戰死俯身不多久後,他們那群總會再抓一條顏色更鮮豔的海蛇弄得半生不死的讓我俯身進去。導致這片海域的海蛇們,都攜家帶口的集體逃走了。所以這幾日啊,我身子骨都癢癢得狠,因為再也沒有可以替換的海蛇,他們都不敢找我邀戰了。”

小白龍手邊的一顆珍珠,因為這句而粉碎。他本意是将她攝魂的弄進了難看的海蛇體內,是想借此打壓她那份讓他看不順眼的嚣張氣焰。因為沒有什麽能比摧毀一個人的意志,更有趣的報複了。

可是現在再來看,這個女人分明過得很滋潤的樣子。不細看還不知道,她的海蛇體型果然大了數圈身子也長了一點,色彩也較之他抓的那一條更為絢爛了一些,不由感到深深的後悔抓了她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陳玄貞看透了小白龍眉目間的懊惱,嘶嘶的冷哼了一聲,又搖了搖龐大了一倍不止的蛇頭,嘆道:“想當日長安城門外我對你氣焰何其嚣張是因為你我的緣份乃是天注定的,我又鬥不過天,只能順從他們的要了你。你能鬥得過天嗎,還是趕快識時務者為俊傑吧。”

小白龍靜默的垂首聽着,拳頭又是緊了緊。

可是忽地心念略動,又是一計升起,不由難得揚起淺笑。

“聽說,那喜愛你至深的妖猴還沒發現那個不是你,整天跟那妖精如膠似漆的纏綿恩愛呢。”

這句後,小白龍錯愕了。他沒想到,纏繞在珊瑚樹上的家夥,居然毫不氣惱,反而裂開蛇嘴露出獠牙笑開:“小白啊,你到底還是年紀輕輕的不懂大人的情愛世界。那孫猴子被一個老妖精玩弄,我此刻卻是在海底老蛇啃着你這條俊美出生好的嫩龍。這兩廂算下來,還是我比較占便宜地說。”

說罷,陳玄貞扭動起粗壯有力的蛇尾,朝下面小白龍胸膛撲去,聲聲嘶嘶的捏起嬌音又是淺淺笑道:“吶,小白,我們來交尾吧。以前為人,種族有別。現在我為妖獸,好歹也拉近了一點與你們的距離。咱倆要是結合了,生出的後代因應該不會怪異到哪裏去的,還有高貴的龍族血統呢。”

小白龍一生閱人或是神仙妖魔無數,自認為對性情的見解有一番獨到之處。

他見過很多不要臉的無恥之徒,卻委實沒有見過正躺在自己胸膛上無恥呲牙啃咬挑逗這樣的。

“你這是在試圖引誘我嗎?”忍了忍,他還是忍不住一爪将趴在胸上的圓滾海蛇揮了下地。

陳玄貞扭頭看了看,見他眸中深有鄙視,卻是不介意的笑了起來:“小白,你害什麽羞呢,咱們都同床共睡這麽多天了。我本來沒對你做出什麽非份之舉,卻被外面那些小蝦小蟹們說得淫邪不堪夜夜纏着你索歡不停。所以,咱不如把事真的做了。任他們再污蔑,也的确是有了那麽回事呗。”

見她還是如斯的無恥,縱使心志再堅定都好,小白龍也有些受不了的怒紅了一張臉。

再度忍了忍的撇了一眼過去,見她海蛇的眼神,還是那副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的鄙視樣。

不由憤恨地卷了她的身體入袖,狂升起了一陣翻湧的海浪化身為龍獸的瞬間竄出了海面上。

出了水域的外邊,豔陽正濃着。小白龍停立在海灘外的一根枯樹上,化身為人類模樣的冷哼一聲後,将袖內陳玄貞化身的海蛇給扔在了一根枝桠上,預備圈出一個結界讓她不便逃走。

如今四界在人間界亂成了一團亂麻,他也趁機蕭待了這麽久,也是時候該出去看看情況如何了。

“鬥嘴算你厲害,在這裏曬曬太陽吧。現在幾界都戰亂成一團了,我出去打探打探消息。”

剛擡起了手指,卻聽一道女聲遠遠的傳來:“救命……救命啊!誰來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陳玄貞也聽到了這道呼救的聲音,由小白龍的腿蜿蜒而上的爬到了他的肩頭,翹首的遠遠望去。

這條海蛇頗有些道行,視線夠好,讓她遠遠的看見了一個還算貌美的女子,焦急的在樹林裏奔跑着。追随其後的看身段應該是個男子,長發亂糟糟的擋着臉,看不清是什麽模樣。

眼見被追的女子跑遠了,後面那亂發的男子,擡手就劃出了兩道銳利的妖光朝前面奔跑的女子後背攻去。不用很費力的嗅聞,陳玄貞都聞到了順着風襲過來了一陣刺激了她味覺感官的血腥味道。

生吃了幾個月的魚蝦,她的胃口真是被越養越變态了。

眼見那亂發的男子對被呼救的弱女子整個像是貓捉老鼠的在戲耍着,陳玄貞忽然覺得,跟眼下的這一出比起來。她這連月來殺死生吃了不知道多少只的魚蝦螃蟹之舉,簡直是太仁慈善良了。

給予對弱者的可憐與同情,陳玄貞咬了一瞬小白龍的耳朵笑問到:“小白,要不要幫忙?”

小白龍面無表情的揮開了耳朵近處的嘶嘶蛇音,冷道:“人與妖魔的生死劫難自有天定!我們若是插手打破了他們固定的軌跡,會連帶着影響一整片的。愧你前身是佛,連這點覺悟都沒有。”

陳玄貞又是呲牙狠咬了一口小白龍的脖子,用以告訴他,她實在不慣他這高傲的姿态。

閉上眼凝神的嗅了嗅漸來漸近的血腥味道與那亂發男子的氣息。嗯,仿佛是個普通的人類,因為嗅不出什麽妖氣。于是,她決定伸展一下因無戰而疲乏的身體,去幫幫那個嬌弱的可憐女子。

猶豫了幾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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