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正在撩11
出了洞穴,山黛那種被胸腔被擠壓的感覺終于消失。
她們順着原路往回走,祁衍的身體幾乎都靠在她身上,身材即便再瘦弱,也是個一米九幾的大個兒,斜壓在山黛身上有多重可想而知,她走得哼哧哼哧的,臉色陀紅,滿臉的汗水,鬓發亂得不成樣子。
也騰不出手擦汗水,汗珠在睫毛上挂着,不敢眨眼睛,生怕掉進眼眶,她其實挺怕疼的,但是到這兒來後,忍痛力逐級上升。
就在注意力都放在睫毛時,一點微涼觸上她的睫毛,祁衍的清潤的聲音在耳邊回蕩,“汗水快滴進眼睛裏了。”
她睫毛微顫,“謝謝。”
“不客氣。”男人笑容滿面,順便理了理她臉頰旁汗濕的碎發。
山黛垂眼,看着地面,辨別方向,而她剛走到那棵樹邊,她竟然看見上次那條蜷曲的蛇身正在緩慢蠕動。
警報拉響,她拔腿就要跑,但扶着他根本跑不動,祁衍也注意到了,他瞧着那條蛇,臉上并無絲毫忌憚之色,而是道:“它現在沒毒。”
啊?山黛沒明白。
“花姬蛇再生能力極強,即便只剩蛇頭,也能在數個時辰內長出新的蛇身。”
他睨着這條差點将他絞死的毒蛇,眉眼帶笑。
“但,新長出的蛇身極為短小,若想快速恢複原狀,則需找到以往的肉身将其生生吞下。”
在說到“生生吞下”四字時,他的笑意越發明顯,字字緩慢,在舌尖碾磨,最後吐出。
“用新生的身體将其包裹,完成融合,而在這個階段,它的毒液都用于身體融合,毫無攻擊能力。”
“扶我過去吧。”祁衍眼底情緒遮掩,聲音清越動聽。
山黛很抗拒。
但想着祁衍或許是要将它弄死以絕後患,便慢吞吞地往花姬蛇那邊走。
怕傷到祁衍,小心翼翼地蹲下,花姬蛇似乎也意識到危險,微微蠕動的蛇身突然僵硬,然後不動了,裝死。
“師妹,麻煩你一下,把那把匕首撿起來遞給我。”
山黛順着他的視線看去,過去将那把其貌不揚的匕首撿起來,難道說,祁衍是用這把匕首斬斷蛇頭的?
遞給他,見他手起刀落将地上裝死的花姬蛇斬掉腦袋,血液噴灑如柱,染紅了旁邊的野草,一滴濺到他蒼白的臉上,指腹抹開,紅色的血液像是花一樣綻開,瑰麗異常。
他這熟練麻利的動作讓她頭皮發麻,在這個世界生存,不狠好像不行,弱肉強食,适者生存,像這麽溫潤的他都如此,她也不得不狠。
她以為這樣就已經結束,沒想讓她汗毛直豎的還在後面,祁衍蒼白病态的手握着匕首,這把匕首在他手中顯得十分小巧,像是一個玩具。
他垂眸靜靜地看了會兒地上躺着的蛇,睫毛的光影打在挺拔的鼻梁,衣袖垂落地面,還有輕風拂過,淡淡的青草和花香彌漫,一副極為美好的場景。
可匕首的刀尖對準蛇身,動作慢條斯理,優雅又幹淨,而不多時,一條蛇皮便将完整地鋪在地面,像是蛇自己蛻下的皮,冰涼光滑。
他沒有停,刀子對準奄奄一息的蛇頭,它的再生能力只有一次,這一次,它怎麽都得死。
腦漿迸裂,粘稠的液體沾在刀尖,緩慢滴落,滴滴答答,山黛看着這個紅白色的液體,感覺胃裏一陣翻騰。
祁衍擡頭朝她這邊看來,食指捏住那張完整剝離的蛇皮,“你要不要?”
她劇烈搖頭,這條蛇差點将她毒死,而祁衍也差點被絞死,兩人的慘狀都是拜它所賜,弄死它沒有任意異議,但拿走它的蛇皮确實無法接受。
對面的男人捏着蛇皮朝她走來,離她越來越近。
“你當真不要?這個能抵禦元嬰期以下修士的攻擊呢。”
山黛聽此,有些猶豫。
她最終還是接受了,但沒觸碰這張蛇皮,用信念移動到儲物戒裏的一個小角落。
順着來時的路離開,但是山黛發現一個古怪的現象,穿過那一片灌木叢,好像出現在了另一個地方,這裏雖然到處都很相似,但她清楚地記得,灌木叢前方砂石遍布,并未出現這麽一棵高大的喬木。
她不認識這是什麽樹,喊不出來名字,擡頭向上望去,高聳入雲。
“祁衍,這裏怕是有古怪。”她往後一退,拉着祁衍就要往別的方向走,但是還沒來得及走遠,腦子便一陣眩暈,等清醒時,面前又變了一個景象。
怪石嶙峋,幾乎看不見綠意。
她捏捏手掌,還牽着,沒和祁衍分開。
身側站着的男人神色如常,垂頭看向兩人交握的手,不動聲色地将手指抽出,“是陣法。”
空間轉移,或者空間屏蔽陣法。
某一刻,他的擡眸往某個方向看去。
手裏捏着的那顆珍珠耳釘,正在發燙發熱。
陣法?那就是人為的了,不過,為什麽要在這樣的地方設下陣法?難道說,是為了鎮壓什麽。山黛回想起洞穴裏的那具幹屍,為了困住的就是他?
立即離開果然是正确的決定。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山黛可不會破陣,即便會,也不可能破得了這裏的陣法。
祁衍思索片刻,走到身側那塊巨大的岩石旁,手指觸到岩石表面,細細摸索片刻。
“繼續往前走。”他捏緊耳釘,往前而去。
山黛瞄了他一眼,他的神色異常堅定,像是知道正确的路徑,她沒問,擡腳跟上。
走了一段路,入眼都是石塊,擺放奇特,不像天然形成,被這獨特的景象吸引,她的腳步不自覺放慢,等意識到面前的男人都已經不見了,她才收回心思加快速度跟上。
不知是不是她幻聽了,竟然聽見若隐若現的談話聲。
腳步定住,心中浮出一個猜測。
就在一個彎道盡頭,祁衍的背影出現,他停在那兒,沒有往前,也沒有繼續。
山黛的某種預感越來越強烈。
走到祁衍身邊,擡頭往前看去,女主一襲素白長裙,巧笑嫣然,而身側的男主也是白衣,但裙子并不合身,穿的估計是女主的裙子。
山黛看向身側一身青衣的男人,他的目光朝向女主的方向。
這劇情,偏得有點離譜,竟當真遇上了。
既已如此,順其自然吧。
沒想到,最先出聲的不是祁衍,也不是女主宮伶,而是男主月滄河。
他看向山黛的方向,彎唇微笑,像是十分高興能在這裏遇上她,但是随即就意識到出現在這裏并不是個好事,他的笑容很快收斂,“阿黛,你怎麽會出現在此處?”
這聲稱呼讓在場三人都愣了。
祁衍眼皮輕擡,看向他的方向,又瞥了眼身側的山黛。
山黛也很茫然,随即意識到,女配和他算的上青梅竹馬,這……
玄月島和卿天宗世代交好,女配和男主從小定了娃娃親,但是男主和女配并不知情,為培養兩人感情,女配經常被父親送往玄月島游玩,相處中她喜歡上俊美強大的男主,當然,男主只是把她當成妹妹。
男主此次前往卿天宗是為了獲得宗主的幫助,查明玄月島被屠的真相。
世人并不知曉,玄月島禁地囚禁了一名女子,這名女子乃是地辰宮宮主,也就是女主父親的心愛之人,同時也是男主父親愛而不得的人。
男主爹得不到便将她囚禁,這事被女主爹安插在玄月島的人察覺,女主爹知道真相,急火攻心,前去營救。
而在和玄月島島主對戰過程中,島主夫人自殺而死,見到她屍體的瞬間,女主爹幾近瘋魔,血洗整個玄月島,而此時男主正在以玄月島的名義參加某個宗門的盛會,玄月島的被屠盡的消息傳遍修仙界,在女主爹的操作下,将這一切都陷害給魔族。
玄月島和魔族隔了一片汪洋大海,魔族入侵人族勢必會經過玄月島,衆人都以為這便是真相,但男主并不相信。
玄月島有一套檢測魔氣的陣法,若是魔族入侵,他不可能沒有任何察覺,于是前往和他們交好的卿天宗,希望得到幫助,追查真相。
但路上不慎掉落懸崖,被女主救後,兩人一起尋找玄月島被屠真相,當真相揭露,男女主生出隔閡,男主崛起後屠盡地辰宮,女主被他傷透了心,轉而投向男二的懷抱,男主見此醋意大發,将女主囚禁,虐身虐心,最終女主不堪其辱,自殺而亡,但是她的靈魂被男主動用禁術召回,失去了所有記憶的她,最終和男主he。
山黛看向男主,長得人模狗樣的,但心是真的狠。
她看女主的目光帶着心疼,這麽溫柔的女主,竟然和這麽個男人湊成一對,真是倒了幾輩子的大黴。
月滄河再遲鈍也感覺出來山黛的情緒,他及時收了話。
山黛在靜靜打量女主。
她不确定女主清不清楚她并沒有把她推下山崖,若是誤會了,那該怎麽解釋比較好?
突然提起這事有些奇怪,但是不解釋又不太好。
陷入糾結,就在她絞盡腦汁時,宮伶語氣擔憂地問:“大師兄,三師姐,你們怎麽在這裏?”
祁衍眉眼微凝,定在宮伶毫無恨意的臉上,她難道不憎恨山黛把她推下懸崖嗎?還是說,另有隐情?
不過,即便有隐情,和他又有什麽關系。
他眼珠微轉,移到月滄河身上,阿黛……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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