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正在撩14
幾人走在巨石陣裏,像是走迷宮般,走來走去甚至已經不知道具體的方向,連她們做的标記都沒了影子。
一日就這麽過去,幾人找了個地方休息,山黛儲物戒裏有魚,幾人并不需要去尋找食物,只是水快要喝完了,必須尋到水源,可走出去都是一個問題,又從哪裏找到水源。
宮伶愁眉不展,山黛湊過去,她知道後續發生的事情,自然是不擔心,但是宮伶她們不知道。
“師妹,不必擔憂,總會有辦法的。”
山黛的神情太輕松,也感染了宮伶,她笑了笑,點頭,“嗯。”
說實在的,山黛若是不知道原劇情的話,她不讨厭男主,可就是看着堅毅正氣的他,把宮伶傷了個徹底,最後把她逼到飲毒酒自盡的地步。
她猶豫要不要向女主透露劇情,但怕引發更多的問題。
可眼睜睜看着她越陷越深,最後跳入火坑,她真的良心不安。
或許可以稍微提一提,若是她聽進去了,自然好,沒聽進去,那和她也沒太大的關系。
山黛猶豫的神色被宮伶瞧見,她摸摸臉上,小心試探地問:“三師姐,怎麽了嗎?”
“沒什麽,就是突然想起一個故事。”
這話引起宮伶的好奇心,她湊近了些,但察覺自己離得太近了,往後退了點,“什麽故事啊?”
山黛沉吟半晌,鄭重開口,“一個美女救英雄的故事。”
“師姐,我想聽,你能講講嗎?”
“那我簡單說兩句,一個姑娘救了一個公子,在日日相處中,姑娘愛上了他,兩人本以為能終成眷屬,不料公子發現,姑娘的父親是他的殺父仇人。”
山黛說到這兒停了,宮伶沒想到會是這樣,她略忐忑地問:“之後呢?”
“你猜猜?”
宮伶想了想,“公子殺了姑娘為父親報仇?”
“那倒沒有,公子想報複,見姑娘離開,将她囚禁,他還娶了別的女子,而在大婚當夜,羞辱了姑娘。”
這發展讓宮伶大吃一驚,她張大嘴巴久久不能言語。
娶別的女人不說,還在和別的女人的大婚之夜羞辱姑娘……宮伶被這個故事驚得不輕。
“嗯……那最後是……”
“公子憑借所娶女子的父族,屠盡姑娘的家族,報仇雪恨,而姑娘得知此事後,含恨飲毒酒身亡。”
山黛沒再繼續,說到這裏已經夠了,再說下去,那就和男女主的經歷像個十成十了。
宮伶久久沒有言語,她莫名對這個故事感到憤怒和痛恨,不像是在聽故事,反而像是自己身上發生的。
她将這種情緒抛開,小聲罵道:“這姑娘真倒黴。”
“所以啊,男人靠不住,一有不對,立馬撤退。”
宮伶點點頭,三師姐說得對,想到什麽,她擡頭朝月滄河那邊看了眼,又移向另一側坐着的祁衍。
小聲嘀咕道:“大師兄還是靠得住的。”
山黛欣慰,有這覺悟就好,祁衍可比月滄河好太多,當然,這個是有前提條件的,僅限于對待女主。
雙标不是說來玩兒的。
“師妹,看來你讀的書也不少。”祁衍突然道。
山黛以為自己說得很小聲,不料祁衍給聽完了,但沒事,他又不知道自己說的是關于男女主的事情。
“承讓承讓,沒你讀得多。”
“我對你講的故事倒是生了興趣。”祁衍起身,往山黛這邊走來,傾身,貼着她的耳朵,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山黛的耳廓,“可,我怎麽覺得,你在含沙射影?”
本來面紅耳熱的山黛,一下子清醒。
“啊,我在話本上看的。”
“還在麽?可否借我一閱?”祁衍微側着頭,目光在她閃動的眼睛上停留。
“這個……我看了就忘在角落裏,已經記不得在哪兒了。”
“這樣啊。”祁衍語氣略無奈,他起身,寬大的衣袖在山黛面頰上輕輕掃過,“那就等回去我們好好找找吧。”
“可能找不到了。”
“沒關系,總要找了才知道,到底是丢了,還是……找不到了。”
山黛只覺和他說話,精神疲累。
她哪裏有這個話本,可他偏偏就像是猜到她的心思,抓着不放,找就找吧,她不信他能找的出來,等回到宗門,他可能早就忘了。
祁衍淡淡瞥了她一眼,“聽你剛才的意思,似乎對男人有不小的偏見。”
“自然不包括大師兄你。”山黛說場面話說得容易。
“那你那個月哥哥呢?”
月哥哥?什麽東西,山黛還沒來自己反應過來,在腦子裏過了一遍才明白祁衍說的是月滄河。
“這我就不知道了。”
一聲輕笑在她耳邊響起,“倒是讓人有些意外。”
這這聲音震得山黛耳朵發麻,笑成這樣,她還以為自己說了個什麽笑話,可她分明沒說什麽。
側頭看過去,正好和他四目相對,琥珀色的瞳孔像是塊晶瑩剔透的寶石,她忙錯開眼。
原以為和他的對話終于結束,但他突然又傾身過來,兩人的鼻尖只有一指的距離。
“你很熱嗎?”祁衍好奇地問她。
不然怎麽額上已經沁出汗珠。
“不……”熱字還未說出口,祁衍便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粉紅的指尖一滴晶瑩的汗珠。
“看,出汗了。”
“謝謝。”山黛只覺更熱,她用袖子抹了一把額頭,生怕祁衍繼續給她擦汗。
“啊,還有這裏。”他的手指挑過她粘在酡紅臉頰上的發絲,将其勾到耳後,視線下移,指尖輕觸她的脖頸,上面也黏了發絲,“怎麽亂成這樣?”
語氣輕柔,如沐春風,可山黛心裏卻躁得慌,她忙推開他的手,拉攏自己的衣襟,“我自己來,自己來就好。”
“都是師兄妹,不必客氣。”
山黛讪笑,佝偻身體,跟條泥鳅似的,一溜煙跑了。
祁衍的神色恢複冷淡,他瞧着她溜走。
宮伶将這一幕盡收眼底,對兩人的相處模式略感詫異,但想起前幾日大師兄的舉動,似乎又正常了。
或許在崖底這幾日,兩人發生了什麽也說不準。
就是,大師兄和她以往看到的不太一樣,應該說,是很不相同。
第二日,幾人再次啓程,和前幾日類似,越走越發怪異,她們分明走過這裏,可是沒有見着标記,她們分不清到底是身處同一個空間,原地打轉,還是進入了另一個相似的空間。
山黛還有心情分析這個陣法到底是個什麽原理。
祁衍見她毫不擔心,問:“師妹,你似乎很篤定能出去。”
山黛不知道他的這個感覺從何而來,他就像是有讀心術,能明白她心裏在想什麽,若不是,緊靠猜,那他察言觀色的能力确實不簡單。
“只是覺得,擔心也沒用,不如放寬心。”
“原來如此,這點我該向師妹學習。”
山黛感覺眼前一晃,但是定睛看去,卻什麽都沒變化,這裏有太多古怪,自然不敢輕視,而她似乎隐隐看見空氣中有一道彎曲的弧線。
就像是有熾熱的的火焰炙烤空氣。
特意拐了個彎,避過面前的這道弧線,空氣流動的這道弧線似乎只有她面前有,宮伶她們的都很正常。
宮伶見山黛突然湊過來,以為發生了什麽,“師姐,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覺得這裏有些古怪。”
宮伶也這麽覺得,她闖了不少秘境,但第一次遇到目前這種情況,她擡頭看向天空,上面籠罩着濃霧,完全看不清外面的模樣。
“咱們盡量走近點,以免發生危險。”
由于山黛和祁衍說話,兩人走得比較近,再近點,手都快碰到一起,山黛有所察覺,往宮伶那邊靠了靠。
一路上,山黛多次瞧見空氣中的弧度,而她心中的不安也越放越大。
就在一瞬間,她察覺身邊的空氣劇烈波動,她迅速側頭看去,但是身邊的宮伶和月滄河已不見了蹤影,她又看向右側,祁衍還在。
他面上鎮定,即便瞧見兩人消失了,也毫不擔憂的樣子。
山黛整個人都傻了,現在和男女主分散,那她們豈不是沒那麽容易出去。
“怎麽辦?”她面上全是着急。
祁衍見她這般模樣,不由幽幽地問出聲:“擔心你那月哥哥?”
“……”山黛不想搭理他。
拉住他的手就往宮伶方才的位置走。
空間波動,她們也消失在原地。
可是,她們卻沒見到宮伶和月滄河的影子。
她是趴在地上的,擡頭看去時,祁衍身下壓着什麽,仔細看,是之前那具幹屍,一只幹枯漆黑的手伸在祁衍身後。
山黛被這一幕吓得不輕,“祁衍!”
他的臉上出現痛苦之色,黑煙彌漫,他的身體漸漸籠罩在濃煙裏,一點閃爍的暗光飄到半空中,朝他的眉心移去。
山黛預感不妙,壓住心中的恐懼,迅速起身将祁衍拉開,但是他太重了,重逾千斤。
就像是存在一個無形的東西将他牢牢地拖拽住,山黛費盡力氣也拉不動分毫。
見一點暗光朝祁衍的眉心處移動,她深知這不是個好東西,伸出手就去攔。
可是,那點暗光直接融進了她的身體,而她的靈魂就像是被什麽撕扯,劇烈的疼痛後,那點暗光黯淡,被迫從她的身體離開,重新蓄力沖向祁衍,可是,已經消耗大部分能量的他完全攻不破,只得不甘地回到原來的身體。
被未知物體攻擊的山黛腦子迷迷糊糊,她只感覺身體燥熱,而一個強烈的願望塞滿她的大腦。
和祁衍睡覺後回家。
她不知道如何思考,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就像是被欲望支配的行屍走肉。
清醒過來的祁衍注意到一道灼灼的目光,山黛緊緊盯着他,仿佛他是一塊美味至極的肉。
她變成這樣,恐怕就是這具幹屍作祟。
似乎是中了屍毒,若真是如此,那和傀儡便沒了太大的差別,這對她而言,似乎是一件好事。
這樣,她就能永遠活着。
沒有惡毒的靈魂,只有一具令他滿意的軀殼。
祁衍抵住山黛微張的唇,雖然看着美麗,可被她咬上一口,那就不美了,這點倒是讓人比較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