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正在撩24
山黛将身上死透的男人推開,屍體尚溫熱柔軟,倒在地面發出沉悶的聲響。
站起身的瞬間,她眉頭輕蹙,轉頭看向某處,但那裏只有一只灼灼燃燒的紅燭,燭液滴落,緩慢而炙熱。
青煙袅袅而上,一副寧靜的景象。
攥着被血液染紅的銀簪,山黛背對着山匪屍體縮在屋中一角,等待時機出去。
外面徹底靜了,她又等了近半個時辰才起身,蹲得略久,腿腳發麻,起身時差點摔倒,忙扶住身邊的桌子。
走了兩步又退回屍體旁,別開眼在男人腰間摸索,太大的彎刀不好使,目标也太大,幸好他大氅裏側的腰間別着一把匕首。
手中銀簪卻未丢下,擡手插在發髻。
手握匕首小心翼翼地走到門邊,待打開一條門縫觀察後,才踏出房門。
放輕腳步往樓梯走,她來時已經觀察過,這裏并無獵犬或者狼狗,若是寨中人沉睡,她跑掉的可能性很大。
但是她不能直接離開,祁衍還在這兒。
山黛強壓住身體的刺痛,小心地往樓下而去,這是一座由木板搭建的閣樓,周圍有幾棟稍小閣樓圍繞,她扶住樓梯,佝樓身體往下一步一步邁。
每每聽見細微的動靜,都能讓她身體僵直地靠在陰影裏一動也不敢動。
手裏依舊緊緊捏着那把匕首,山寨門口的火把徐徐燃燒,火光正好照亮寨子前門,今晚或許是山匪頭子的大喜之日,大家喝得毫無節制,一些直接睡在地上,還有的趴在桌上睡得鼾聲震天,前門并無人守夜。
山黛花費不少時間才移動了些距離,光線昏暗,她差點被路上橫亘着的身體絆倒。
心瞬間提起,好在,這人翻了個身,便又繼續睡。
路過桌邊,她順了一壇酒走,終于離開寨子到了前門外,那裏壘了不少木頭,将壇中的酒液倒在堆成小山的木頭上,拿起火把一丢,趕緊跑到一棵松樹後藏着。
火勢越來越大,此時還來了夜風,更是助長了火勢,火苗已經舔舐到寨子前門閣樓二樓的瞭望臺,寨子裏的人正睡得沉,也沒發現這處異常,幫山黛梳洗的婦人睡得不安穩,她隐約聞見煙味,煙味越發濃郁,她皺眉醒來。
一開門,火光沖天,她差點愣在原地,随即高聲喊道:“着火了,快救火!”
她又去拉屋裏醉成死豬的男人,但是被一把推開,險些撞到床邊的凳子角。
她罵了兩句,跑下去挨個兒喊那些漢子,終于有清醒的,見火已經大成這樣,踉踉跄跄撲去前門,寨子裏的屋子圍成一圈,還隔得近,繼續燃下去,免不得會蔓延到其他地方,到時整個寨子都得被燒完。
醒的人越來越多,想去叫老大,但他說不定還在洞房,不能攪了老大的興致。
旁邊有大缸,兩個漢子擡起來就潑,但火卻“轟”地更大,這是把酒鋼認成了水缸。
肥碩些的漢子一個耳光就朝那人狠狠扇去,“你腦子是被驢踢了!”
那人忿忿不平,當即就要揮拳頭,但是被邊上的人拉住,“吵嘛吵,再吵都燒沒了,趕緊的救火!”
寨子裏能醒的都醒了,沒醒睡得跟死了似的
山黛悄悄穿行在寨子裏,盡量去尋找能關人的地方,寨子不算大,但想找到一個人卻不容易。
山黛靠在牆外的拐角處,正準備出去時,突然走出一個高大的漢子。
手中匕首攥緊,可她的速度慢了,漢子見她出現在這兒早有防備,一把拔出挂在門口的彎刀,抵在山黛的脖頸處。
她克制懼意,鎮定自若地說:“着火了,大當家讓我通知你們去救火。”
男人雖然看着蠢笨 ,但不傻,并不相信她的說辭。
“那你和我走一趟。”
山黛點頭答應,暫時讓他放松警惕,掌心用力,就在朝漢子腹部紮去時,她手腕驟地一疼,手中的匕首脫落砸在地面。
“找死!”
銳利之物抵在她的心髒處,她能感受到刺穿皮肉,逐漸往裏刺入的疼痛。
伸手握住刀刃,阻止其往裏刺入,但卻未能阻止分毫,手心被劍刃劃破,鮮血從手臂上滑落至手肘,滴答滴浸入大紅色的嫁衣。
命懸一線,山黛竭力調動靈力,但只是無用功,刀尖在距離心髒最後一寸的地方,山黛胸口處爆發出強烈的白光,護住她的心髒,将長劍反彈在地,刀刃發出顫動的嗡鳴聲。
而握着彎刀的漢子,被白光正中要害,直挺挺倒地。
她身體沒了力氣,疼痛比任何時候的都要強烈,靈魂力似乎也更加虛弱,身體無力地往後倒下,但她卻并未摔到地面,而是被摟進懷裏。
濃郁的生命力朝她的身體湧來,是他來了。
冰冷的手指扶在她的後頸,輕輕摩挲,癢得她身體微微發顫,但已經顧不上這些,雙手環住男人的腰,臉緊緊貼在他的胸膛上,借此壯大自己受損嚴重的靈魂力。
從她感受到濃郁生命力的時候,她便知道祁衍來了,所有的不安好像都有了宣洩口,她殺了人,她還差點被人刺穿心髒。
害怕的情緒讓她手臂纏得更緊,若是可以,恨不得雙腿都纏上去。
摟着她的男人垂眸看她,放在她後頸的手輕撫,“怕?”
“怕……”山黛聽見他的聲音,眼裏濕潤。
當時被逼無奈,她下手緊張居多,但等人死後,那種後怕和自我排斥自我懷疑讓她極度恐慌。
祁衍長指銜過她睫毛上沾着的淚珠,指尖濕潤,風一吹,便幹了,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他輕嘆,手上用力,将她更緊地按進自己懷裏,“他已經死了。”
現在這麽怕,以後可怎麽辦才好。
山黛當然知道,但她最怕的又不是這個。
她被微微拉開,但她又纏上去,祁衍無奈,大掌握住她的腰,稍稍拉開和她的距離,單手觸到她的心髒處,那裏正滲着血,大紅色的嫁衣上一片濡濕。
心一直懸着的山黛根本沒有注意自己的衣着,發髻上銀簪帶血,被山匪頭子撕開的衣襟松斜,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她仰着頭,雪白脖頸上一條腥紅血線格外刺眼,但又無端增加了幾分嬌豔。
祁衍手指從她的後頸繞到鎖骨上方,血線已經凝固,無法彙成血珠。
他神色略微遺憾,動作輕柔地撥開她的衣襟,目光定在她的傷口處,而往上一些,便是她被花姬蛇毒液腐蝕的地方,現在已經成了一片粉色的花瓣。
指尖輕觸,一股強烈的激顫感從指尖傳遞至五髒六腑,他眸色漸深,對面前這個人,好奇極了。
這股魔力,到底藏在身體的哪一處?他真想刨開好好看看。
作者有話說:
山黛:你最喜歡什麽?
祁衍:你的身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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