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2)

水蒙蒙地看着他,身體側過去一把抓住鵝毛管,“看我今天不弄死你。”将手裏的東西在他眼前晃晃,身下的人臉色頓時發青。

“不,墨研……停手……啊哈……哈哈……啊不……”尹迪酷左右晃動着身體想躲開鵝毛的搔癢,奈何我又坐在他身上,為了顧及到我不會在滑落下去的時候摔到他也不能做太大的掙紮動作,“啊哈墨研……我投降我投降,哈……都說投降了,真是的,虧你是天使的面孔,卻笑的總是像惡魔。”

得意地拿着武器一仰頭,誰料到鵝毛刮過自己的鼻子,一時沒忍住對着尹迪酷原本就臭的臉大大地毫不避諱地打了個噴嚏。

“尹墨研,你怎麽對着誰都打噴嚏,講不講衛生啊!”臭臭的臉原本是呆了呆,然後大怒地瞪着我。

“啊!對不起對不起,這次真是不小心的。”說着也不顧手裏拿着東西就用衣袖幫他擦被噴了滿臉的口水,手中的鵝毛不經意地随着我的舉動在他身上輕微地擦來擦去。

“該死的,你故意啊!”惱紅的臉看也不看我一把抽出被我壓在膝蓋下的手腕抓住了我的手,膝蓋下本來墊着的東西突然沒了導致我整個身體一不平衡就往前倒去,嘴唇好巧不死地正好複上他的唇,兩人都是愣了一下,我下意識地撐起手想離開,他的手已經禁锢在了我的腦後,舌頭長驅直入肆意挑逗,一步步攻城掠地逼地我步步退縮。

手指伸進襯衣,感覺身上酥酥麻麻地,“墨研,我們做吧!”茫然地睜着眼看他,修長的手指停留在我的腰際,指腹耐心地摩擦着牛仔褲上的紐扣,意識到他的舉動原本紅暈的臉瞬間蒼白,手忙腳亂地從他身上爬起來逃進自己的房間,關門落鎖。

對面的玻璃窗上印出了一個衣衫狼狽的影子,拉起襯衣将露在一邊的肩膀遮住,手指捏起扣子扣上,摸來摸去都沒摸到,仔細一看竟然沒有了,整件襯衣上只有最下面兩個扣子是好好的,其餘的扣子都鬧失蹤了,尹迪酷,你還真是粗魯,無力地靠在身後的門板上,這具被弄破了的身體怎麽能配睡在他的身邊,那麽肮髒惡心,即使他容忍你接受你,我還是沒辦法讓你躺在他的身下,那樣會弄髒他的,那麽純淨的人你舍得嗎?

尹迪酷帶回了父親存在瑞士銀行以及他從其他商家那裏籌集來的錢,很快我便得到了一份百分之五的股權讓渡書。

由于手裏握着優勢的百分之十五所以很快便經常出入公司,雖然這樣,但私底下并沒有幾個高層是真正的心願成服的。

每次開董事會會議室就亂成一鍋粥,沒有一次是真正能讨論出事情來的,我知道那是他們的手段。

“董事長,工廠的機器已經壞了三臺,工人幹活只能加班加點,下面怨聲四起,我們部門一致要求要進新機器。”工程部的經理說的精彩激昂。

“你們要進新機器,知不知道一臺機器要多少錢?進口機器原價五十六萬美元一臺,你們一下子就要三臺這是絕對不可能,我們能給的預算只有一千萬人民幣。”說到錢財務部當然不會那麽容易妥協。

“還有,環保局已經發出警告,說我們工廠排污管道有問題,要我們出錢修理,大概要四百七十萬才能把那些人打理好。”

“憑什麽要我們出錢修,我們的排污管道跟隔壁幾家工廠是連在一起的,說不準根本就是他們有問題,反正我給你們的預算只有一百二十萬。”

雙方各執一詞誰特不願意做謙讓的那一方,敲着電腦我縮在椅子裏打游戲也不去管他們說的,跟我一樣心不在焉地只有坐在最後角落裏的尹爍,他接手了父親手裏的股權,可對這些商場上的事他一竅不通根本沒有發言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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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進來将一份報表放在我面前,看了眼我手裏的電腦搖了搖頭,顯然覺得現在的這個董事年紀輕又只是個會玩游戲的小孩,我承認坐在我面前對我稱呼董事長的那些人至少都能當我的叔叔伯伯,有些都已經是祖父輩的了,而我,他們面前的這個只顧着抱着筆記本噼裏啪啦打游戲的人僅僅只是快十九歲而已,剛剛過了成年禮。

“董事長,這份報表您盡快看一下吧!他們還在等着。”秘書不大的聲音響起,會議室裏突然安靜了,十幾雙眼睛盯着這邊似乎在看好戲。

一只手伸出去拿過文件夾放在膝蓋上随意翻了幾頁,另一只手繼續闖關,“Yes,”屏幕上跳出游戲進入下一關的提示,‘啪’将文件夾丢在桌子上,“這份報表是誰做的?”眼睛一刻也不離開手裏的電腦,手指靈活地操縱着游戲。

“嗯,有問題嗎?沒有問題的話可以簽字了。”秘書站在身邊提醒着。

“這樣的報表你們也拿的出來?那個預算根本不行,公司要的不是一個短期的效益,而是可以至少使用三年以上的方案,他們是不是覺得每年做同樣的方案很有意思?我希望明天能在桌子上看見一份讓我滿意的方案,”周圍鴉雀無聲,只有手指快速掠過鍵盤的聲音,“聽不懂?”身後的秘書似乎沒有動作,趁着存檔的空間我轉頭看了她一眼。

她的表情像見了鬼一樣難看,随後拿着文件夾跑了出去。

存完檔伸了個懶腰動動手指掃了眼四周的人,“你們繼續,”不管他們的眼神自顧自又開始闖關,“你們不吵我闖關的時候還真是不習慣,不過沒關系,這個游戲我今天一定要破掉它,你們繼續吧!快。”

“董事長,我們剛才說的那些要怎麽解決?”擡起頭我看了眼說話的人,他是跟在尹魁身邊最近的人。

“他們的老怪還藏的真是深,”游戲裏不斷出現的喽羅讓我打地覺得有些煩躁,“工廠的機器是什麽時候買回來的?保修期多久?”

“前年買的,保修期五年。”

“那就讓他們原廠的工程師過來修機器,給你們六百五十萬預算,務必讓他們修好了。”

“可是董事長……”

“沒什麽可是的,機器不是你家的,壞了就想丢啊!你還真是闊氣,幫別人花錢還輪不到你,既然他們承諾保修期是五年那麽他們就有義務要把機器修好,六百五十萬買設備足夠了,就這樣,”不想再跟他們羅嗦什麽甩甩僵硬的手指繼續奮鬥,“我們工廠的污水管道為什麽要跟其他工廠的連在一起?”

“工廠建造的時候就是連在一起的。”

“那就另外再建一個排污口,馬上去環保局申請,去財務部拿三百五十萬預算。”

“可那些環保局的人不好打發啊!”

“打發他們做什麽,我們只要處理好我們自己工廠排出來的污水就行,既然排水管道沒問題那就礙不着他們,”游戲裏的場面一片光明,老怪原本黑暗的巢穴裏變的光彩奪目,從它身上爆出了很多好東西,“Yes,沒什麽事的話散會吧!還有,我不希望公司長年累月給你們高薪卻到頭來讓我看見的是,一群笨蛋。”

“董事長是什麽意思?”

“連小學生都能想到的解決方案你們卻争來争去足足争了快一個月了吧!每天吃飽了飯就是唇槍舌劍地在那邊争論是你的錯還是我的錯,為什麽不扪心自問一下自己有沒有錯。”

聽了這話的高層一個個臉色不好看的出去了,長腿在桌子上一踹身下的椅子借着力道往後滑去,腳下一轉停住,靠着落地玻璃手指一刻不停地繼續打着游戲。

沒有回辦公室,其實回了也沒什麽事可做,所以也就懶的動身,會議室裏依舊安靜,只有淩亂的鍵盤敲擊聲,我打游戲從來不開聲音,所以也就沒有什麽背景音樂可言,然而漸漸地,敲擊鍵盤的聲音慢了下來,再慢了下來,最後手指按在了暫停鍵上,低着頭從樓上看樓下的馬路還真能看出平常看不出的東西來,“尹爍,有什麽話就說,不要那樣看着我,我會受不了。”雖然沒直接跟他對視,但那不舍和追逐的眼神實在太強烈了,讓我沒辦法忽略。

“我一直想去找你,很想再像以前一樣,可是我怕。”尹爍的聲音很輕像是在喃喃自語。

“你在怕什麽?”

“我願意給你你要的,可就怕你只是要那一點點的股份,怕你得到後就不會再見我,它是我能見到你的唯一借口。”譏諷的口氣裏不難聽出隐藏着的悲哀,他的賭注只有這麽一點。

饒有興趣地托着下巴看轉頭看他,一個多月沒見他瘦了很多,眼眶深陷,原本神采奕奕的眼眸現在黯淡無光,像是失了光澤毫無價值的黑珍珠,原本白皙紅潤的臉龐泛出不健康的蒼白,那種讓人看着不舒服的死灰色 。

“我說尹爍,你似乎還沒弄清楚一件事,即使你把你手裏的股份給了尹魁我手裏的股還是比他多,反正不管有沒有你手裏的股份我都不會輸,如果我不想見到你,即使你願意雙手奉上那東西也不見得我就會見你。”語調冰冷認真,我不喜歡別人的威脅。

“墨研,你什麽意思?你說喜歡我的。”尹爍跑過來,也許是跑的太急,腳步踉跄以至于跌坐在了我面前。

懶洋洋地靠着黑色的座位,漫不經心地伸出手指擡起他的下颚,中指上的‘魄’閃耀着噬血的光芒,“我喜歡你,是在你還不會用股份威脅我以前,但現在你已經懂得利用它了。”

“你要股份我給你,以後你再也不用怕我拿它來威脅你,但我不許你再說剛才那樣的話。”尹爍顫抖着書從西裝內袋裏掏出一份股權讓渡書,上面赫然地寫着我和他的名字,原來他早就已經準備好了,一直都帶在身邊只等着我開口而已。

接過他手裏那單薄的紙片,“尹爍,你不适合留在這裏,做一個醫生更适合你。”

“這麽快就要趕我走嗎?”尹爍的臉上露出一種無法形容的悲傷,目光無比認真地看着我,表情越來越淡,聲音漸漸地空靈,“原來你真的并不是因為喜歡我。”

我凝視着他眼神淡漠,“不管我是不是喜歡過你,讓你離開這裏并沒有任何別的用意,只是覺得做一個醫生你會活的更好。”

“你是在關心我嗎?”他的神情脆弱,眼神變幻莫測最後的一絲閃亮也被濃重的絕望掩蓋掉,“不,你只是不想讓我在這裏給你礙事,我知道的,尹迪酷說的沒錯,我留在尹氏對你來說一點用也沒有,對你有用的只是我手上的那張紙,現在,連那張紙都已經在你手上了,我該離開了是嗎?”

“你……也是這樣認為的……對不對?小研……小研啊……”在我長久的沉默後,尹爍眼中凝聚的脆弱使他的臉顯得更蒼白,似乎失去了所有的血色,手指慢慢畫過我的唇,聲音空洞地低喃,“……小研……讓我再仔細的看看你……小研……”

“墨研,我……”會議室的門被外力用力退開,尹迪酷快步走進來,原本洋溢着興奮的臉上浮出了冰冷的怒氣,不理會門口湊過來看好戲的好事者‘砰’一聲将門甩上,震的牆上的玻璃晃了晃,陰森低沉地聲音傳過來,“你們,在做什麽?”

尹爍還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停留在我唇上的手指微微抖了一下,俯下的身體距離我不過一寸,這樣的動作任誰看了都覺得再暧昧不過了吧!

“我說你究竟在做什麽?”一陣寒氣撲面而來,只覺得唇上的手指劃過臉龐一瞬消失了,尹迪酷揪起尹爍的衣領将他拉離了我,殺人的目光瞪着尹爍一眨不眨。

垂落的手無力地捏了捏,最終放棄了,聲音仍然是那樣的空洞,“只是想再一次好好看看他你都不許嗎?我會離開你放心。”

松開衣領的手并不解氣,順勢一推就将尹爍推落在地上,“你最好別打他的主意。”

“尹迪酷,”閉了閉酸澀的眼睛将筆記本擱在椅子上,“夠了,你別這樣,”攙扶起尹爍不悅地瞪了眼另一個人,他究竟是哪跟神經又搭錯了,發什麽脾氣啊!“你會是一個很出色的醫生,尹爍,你一定要好好的。”對他是有些內疚的,所以總不想對他趕盡殺絕。

“你要我當醫生我就去當醫生,你要我好好的,我一定會好好的,小研……”眼神裏的悲哀制止不住的在流淌,像個木偶一樣重複着主人的話語,“再見,小研。”最後那抹牽強的笑消失在關閉上的門外,我知道他嘴裏念着的小研并不是站在這裏的我,那個小言只是曾經屬于他的尹言罷了,只是他也知道那個尹言已經再也找不回來了。

“你對他真是情深意重,舍不得他了?”尹迪酷站在身後冷嘲熱諷起來。

抿起唇聽了他的話竟然覺得挺好笑的,“不情深意重的怎麽能得到想要的東西,”單薄的紙片只是在幾秒之內就已經更換了主人,“在他身上,我要的還不只是這些。”現在我要更多,多的恐怕尹家的人都付不起,既然付不起,那就拿命來抵吧!

“他早晚會把東西給你的不是嗎?”手指輕輕點着桌子上的紙,尹迪酷臉上并沒有展露出往常的欣喜。

“我只是不想再等下去了,”收拾好東西打開門意料之內地看着門口做作走開的人群,“事情辦的怎麽樣了?他最近有什麽動向嗎?”辦公室裏死氣沉沉的,沒有一點人的氣息。

尹迪酷走過來将我正打的激烈的游戲關掉,小小的移動盤在修長的指間一閃,輕輕點擊了幾下,屏幕上出現一份份資料。

天漸漸暗下去,辦公室裏兩個人盯着唯一泛着光茫的電腦,“你覺得怎麽樣?”尹迪酷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倚坐在了我身邊,寬大的沙發皮椅裏坐着兩個人還是有些擠,不着痕跡地挪了挪身體,腰側立馬有只手緊縮了下把我拉回了原位,“不要調皮,會掉下去的。”

掉下去不要緊,只怕這樣坐着會出事,心裏犯的嘀咕嘴上卻說的完全不是一回事,“都很OK,他們什麽時候過來?”

“你想讓他們什麽時候過來他們就什麽時候過來,一切都聽你的。”聲音裏透着疲憊,人慵懶地靠着我肩頭,脖子上感到濕濕熱熱地,服帖的襯衣下擺被撩起,接觸到冷空氣的皮膚一陣緊縮。

“唔……”咬着下唇壓抑着身體做出的反應,手很沒說服力地推搡了下,聲音裏透着無力,“尹……迪酷,等一下,等等,這裏……這裏不行……啊!”驚呼還留在唇角,身體已經被人安置在了長沙發內,修長地手指點了點我的下唇,那裏留着一排牙印。

身上的人突然退開了,心底有種說不出的惆悵,‘吧嗒’,擡起頭下意識地望向門,尹迪酷扯着領帶笑着走過來,我摸了摸後脖頸,怎麽感覺他笑地就那麽……一時想不出形容詞,可就覺得心裏滲得慌,往後縮了下身子,貼在硬實的沙發背上時才發現要有事發生了。

“那個……尹迪酷,回家吃……吃飯…….”俯下的身影讓我眼前一黑,唇壓下來,舌伸進來,手指挑開針織線衫的扣子将其扯去,探進襯衫的手順着脊背摸索,“墨墨……墨墨……”帶着渴望的熱氣呼在耳邊,攬在腰上的手一個勁的收緊,尹迪酷難耐地咬着我的耳朵,“不要……不要再讓別人叫你墨墨,聽到了嗎?回答我,聽到了沒有墨研!”手指順着背部的肌理往下滑落。

“……不行……尹迪酷,你給我停下……啊……”扯住停留在褲腰的手,我知道我此時的眼睛裏填滿了恐懼、驚慌、厭惡和無措。

抽離的手反轉過來緊握住妨礙他的手腕輕松地将其壓上頭頂,“不要怕,是我,看清楚了是我,別讓那些陰影把我們的距離隔開,我不允許你那樣墨墨,現在,你只要看着我就可以,乖乖的墨墨……相信我……會一直一直呆在你身邊,不要擔心,”輕柔的話語像是有魔力般讓原本緊繃僵硬的身體放松了下來,“墨墨,讓我做好不好?”嘴唇被濕熱的舌拂過,一陣顫栗穿梭整個身體,甚至連腳趾都不自覺地蜷縮了起來,得到身下那具身體誠實的反應他嘴角滿意地劃出了好看的弧度,動作溫柔地解開縛住身體的衣物……

凱迪拉克的車裏氣溫有些悶熱,與之相反的室外則下着淅瀝的小雨,尹迪酷心情很不錯,吹着口哨開車,手指不停地在方向盤上敲擊着節奏,眼睛不時瞥着後視鏡,我郁悶地側了側身向另一邊挪過去。

“墨墨,不要動,調後視鏡很麻煩。”開車的人心不在焉地開始轉動着後視鏡的位置以便可以清楚地觀察坐在後坐上的我。

“尹迪酷你夠了哦!又不是我媽,別那樣甜膩膩地叫我。”從他嘴裏叫出的小名感覺就是特別奇怪,那兩個字會像他的手指一樣滑過皮膚讓我顫栗。

透過後視鏡他必定是看到了我一臉的不自在,調笑地說道:“真會破壞氣氛。”

由于下雨的緣故,天黑的比較塊,路上的行人也不多,很多店家也都早早關門歇業了,這樣的景象真是蕭條,讓人看了就感傷,“你還沒說他最近的動向呢!”

提到那個他我們都不用說名字,彼此心照不宣知道是尹魁無疑。

“聽十二爺說他投資研究的新型毒劑出了點小意外,”路口紅燈亮起,車子緩慢穩當地停下,開車的人轉過頭來,“我猜他應該不會那麽快回來了。”

他暫時回不回來我沒多大興趣,畢竟早晚是要面對的,“什麽意外?死人了?”

“沒那麽嚴重,就毒劑的成分裏有種藥草,可那種東西的藥性會随着季節的更替而變換,比如說冬天那種草是治病的草藥,可到了夏天也許就成能毒死人的毒藥了,這樣一來貨源貢獻就大大下降了,本來制作毒劑就需要大量的那種草藥,可現在看來先得培植藥草,而且要在合适的時間段內采集下來,趕在藥草變質之前制作成毒劑。”

“聽起來是有點麻煩。”轉入市郊車子的速度明顯快了起來,公路上好半天才能看見一輛車開過。

“我看麻煩還不止這些。”換檔,尹迪酷再次加速,窗外過去的景物連成一片。

“這話怎麽說?”托着下巴細細盤算自己下一步計劃。

“既然那種草的藥性會依照時段變換,那在制做的時候和其它東西所産生的化學反應他們是不是也應該考慮進去,也許就算有毒但只要再加點什麽成分就可以均衡了呢!那樣的話也就能省很多麻煩,不過這需要花大量的時間和金錢進行研究才能做到萬無一失吧!他那麽貪,而且又把所有的資金都投資了做研究,不一舉成功翻本那怎麽行,無論如何也要把投資做研究的錢賺回來吧!”

“嗯,看來是不簡單,”車窗上起了薄薄的一層霧氣,手指劃過指尖就變的濕濕的,“他現在一定很需要大量的資金吧!他做那些事警察為什麽就不逮他?”

“恐怕是有些人并不想逮他,也許想逮他的總逮不着他,”車子停在古堡前,阿布托撐着傘等在那裏,“你慢點,慢慢地小心……”被瞪了一眼的尹迪酷終于閉上了他的嘴。

忍着身體的不舒服和疼痛靠在他身上,阿布托臉上仍然是那樣沒有表情,接過尹迪酷給他的車鑰匙鑽進車裏去停進車庫。

“尹迪酷,你再說那些話我撕爛你的嘴。”不想去回憶起辦公室裏讓高溫不降的情景,但身體上傷口的地方卻不容忽視地疼痛着。

身體騰空而起,突如其來地舉動讓我下意識地将手臂環上他的脖子,“是我太心急了,才把你弄傷,洗完澡幫你擦藥膏。”暧昧的笑聲從頭頂傳來,我不想再理會他。

半夜的時候迷迷糊糊間身體被搬動着,受不了睡夢中的騷擾睜開酸澀的眼睛,“你幹嘛?”聲音嘶啞,喉嚨裏火一樣燒着,任由他将身上濕漉漉的睡衣脫去換上幹爽的衣服。

“起來吃點藥,”修長的手指将緊閉地唇掰開塞進了一顆藥,“有點發低燒,沒事。”

被他這麽一折騰睡意反而淡了許多,看他坐在床邊仔細地将被子塞好心裏就很暖和,現在就只有這個人可以讓我靠了,他會讓我靠着一輩子嗎?我能一直得到他這樣的照顧嗎?

“迪酷,那時候你怎麽會在那裏?”無頭無腦地我突然問出了這麽一句,見他愣在那裏沒反應過來我只好慢慢幫他回憶,“尹律師說你一直都呆在國外從沒回來過,為什麽兩年前我卻會在這裏看見你?”

他看着我,打量着,手指捧着我的臉,眼神裏有我從沒見過的迷戀,“知道麽!那個時候雖然沒看清你的長相,可抱着你的時候卻感覺我們似乎認識很久了,所以才會不自覺地吻你,真是可愛。”

“為什麽會回來?又為什麽會受傷?”

“我一直以為先生還活着,可是師傅卻突然告訴我先生很早以前就去世了,我不相信,雖然先生的身體一直不好,可看起來并沒有那麽快會……”我能感覺出他的心裏很痛苦,他一定把父親當作了自己的親人那般愛,“我回來是來查先生的死因的,當年的那些醫生早已經被尹魁殺了,經過很久的調查和探聽終于摸到一條線索,就是在那個時候我才認識十二爺的,通過他我聽說在那個時期尹魁曾經向法國的黑手黨高價收購了一種慢性毒劑,雖然之前還只能是懷疑,但看了先生的日記後我更能确信他确實把那種毒劑用在了先生身上,怎麽能這樣,先生的身體本就已經很虛弱了,他何必要那樣做,雖然懷疑,但我知道他和先生關系并不融洽,所以想偷偷地進他家去查查,沒料到卻被發現了,他大概以為是賊也就派了些人出來找找就算了,那個時候如果沒有遇見你我該怎麽辦?”怔怔地看着他散發着溫柔的眼神,一時之間我竟不知道該做什麽回應。

由于身體的不适以及持續不斷的低燒尹迪酷便暫時代理幫我處理一些事物,“有人要回來了。”喝魚片粥的時候他突然說了這麽一句,我不解地看他。

修長的手指在我嘴邊一攆,随後放在自己唇邊舔了舔,“阿布托手藝不錯,”看着他的舉動我的臉微微一紅,“他的老婆和女兒要回來了。”

“嗯?怎麽突然……”看着他一臉的笑我自然明白了這中間必定有人做了手腳,“你做了什麽?”

尹迪酷輕笑着湊過來在唇上啄了幾下,“那些并不重要,只要結果是你想要的就好。”

愣住的神情很快就恢複過來,含着魚片笑眯眯地說:“的确是我想要的。”

“墨研,答應我一件事,”尹迪酷突然認真的神情讓我停下了喝粥的動作,“無論你要做什麽我都會幫你,不管你想怎樣報複尹魁怎麽折磨他都可以,只是我希望你不要牽連到無辜的人,放過那些跟這件事沒有關系的人好不好?”他的語氣裏有難得的哀求這讓我很意外。

“無辜的人?你指的是哪些人?”

“他女兒和妻子,你可以利用她們作為報複他的工具,但至少不要做出傷害她們的事可以嗎?”手指撫上我的臉,探究的眼眸裏透着堅定,直直盯着我非要得到我的答案不可。

“如果我不答應呢?”看着他我冷冷道,他臉上震驚的神态讓我不舒服,“如果我不答應你是不是會讨厭我?是誰讓你有這樣的想法?”

“你不覺得她們很無辜嗎?先生和夫人都不是她們害死的,同樣,她們也沒有做出過傷害你的事,如果你連她們也要遷怒,那你和他有區別嗎?墨研,別忘了你是一朵純潔的白薔薇,不要讓仇恨和怨恨把自己變成一朵噬血的白薔薇。”

我和他本來就沒區別,以前或許我還能與純潔的白薔薇相媲美,但現在我已經超越了一朵噬血的白薔薇直接晉級成一朵貪婪地血薔薇了,所以,現在我跟他是同樣站在地獄的惡鬼。

“我不會遷怒她們,可以放心了嗎?”推開碗下床,已經沒有胃口了,“明天的事準備好了嗎?”

尹迪酷還想說什麽,聽我一問也只能憋回去了,“一切都很好。”

之後我推脫累了便要他離開回自己房間去。

沒有誰會想到尹氏的改革在悄無人息地緩緩進行,隔天一早一批年輕的白領精英被聚集在尹氏的會議室裏,人事變動讓整個尹氏開始沸騰,下臺的不止是跟随尹魁多年的元老級高層,還有每個部門裏不同級別的員工,令他們錯愕的不只是之前只會捧着電腦打游戲的尹墨研突然擁有了如此強硬冷漠的手腕和不帶絲毫人情味的做法,更讓他們跌破眼睛的是就在宣布辭退他們的同時他們原本的崗位上已經出現了接替的人,交接速度之快讓他們一點猶豫和思考的餘地都沒有。原本尹氏公司大規模的改革已經是新聞了,何況還能在一夜之間招聘到了世界各個商學院的商務精英,這麽大的兩個标題足足占了報紙兩個版面。

“律師已經在着手處理了,你要不要等等再出去,”見我甩手丢下報紙起身尹迪酷連忙跟了上來,“樓下已經被圍的水洩不通,那些被辭退的員工還在鬧事,還有那些記者。”

我看着他淡淡一笑,譏諷的話語卻已經出口了,“我會怕他們?”

“別這麽任性墨研,如果你出了什麽事怎麽辦?”身後一股蠻橫的力将我欲走動的身體往後一帶,“你是怎麽了?這幾天你都這樣禮貌而冰冷的跟我說話,我不要你這樣對我。”

“我……”正想說着門已經被推開,反彈在牆壁上後自然地關上,進來的人一臉憤怒。

跟在他身後的秘書也是剛招進來的,沒有驚訝慌張的表情,一臉嚴肅地低着頭,并沒像其他秘書一樣說些什麽攔不住之類的廢話,“對不起董事長,是我失職慢了一步。”

推開身後的人對秘書揮了揮手,“你也出去。”走過尹迪酷身邊輕聲說了句。

“墨研……”不放心地看着眼睛都成紅色的尹爍,他留在原地不動彈。

離開椅子走到門邊将門拉開,呵斥道:“出去。”等他走了關上門擡手将鎖落下。

就近靠着門板盯着尹爍的背影,我不知道他怎麽會突然來,也不知道他那滿臉說不清的表情到底怎麽回事,直覺告訴我,他要崩潰了。

“你來不會是就想這樣吧!”聽到我的聲音眼前的背影抖了下。

“為什麽要那樣……為什麽那樣……”側着耳朵我才聽清楚他說了什麽,背對着我的人微低着頭,聲音輕輕地在嘟囔,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清楚他在說什麽。

“尹爍,怎麽了?”板過他的身子我終于看清了他的表情,眼神渙散,神情癡呆。

“小研,為什麽那樣對我……我那麽愛你,你就這樣對我……”聲音由輕到高,伸出的手箍緊了我的肩膀,眼神裏露着瘋狂,“怎麽可以那樣,你怎麽能對我那麽殘忍……”

肩膀有些疼,身體被搖晃地我一度以為會散架,腦袋裏卻在快速地思考着他的話,能讓他說出這種話做出這種舉動的事很少,難道……腦袋裏出現了那張光盤,但那不可能,阿布托是在他父親發心髒病的時候就将光盤拿出來毀掉了,怎麽可能還會有,至于電腦裏的錄象早在制作成光盤後就已經删除了,當時的計劃也只是制作那張光盤而已,如果這兩樣都被否決掉那還有什麽能讓他成為現在這樣。

“我一直都以為那晚跟我在一起的是你,可卻是流浪漢,而且還不只一個,小研,為什麽,那樣做是為什麽?”憤怒讓他失去理智,瘋狂的手指捏着我肩膀上的骨頭,就像要把它們摳出來一樣用力。

原來……“誰跟你說的?”這件事并沒有多少人知道,腦海裏将那些臉過了一遍。

“當事人啊!想忘記你所以就去泡吧,沒想到竟然進了間同志酒吧,更沒讓我想到的是酒吧門前的流浪漢還是我的恩客,你知道他有多肮髒嗎?當他色眯眯地看着我闡述那件事的時候我真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為了證明他的話不假他還找了另外兩個當事人,我才知道我TM原來是讓三個肮髒龌龊的流浪漢給幹了而不是你尹墨研,怎麽?不想為自己說些什麽嗎?”尹爍的臉色雖然蒼白,但并沒遮掩住一臉的絕望,不住打着哆嗦的身子将我一把摟進懷裏,聲音裏滿是哀求,“為自己說話啊!只要你說我都會聽,無論是什麽理由都會原諒你。”

“無論……什麽理由嗎?”任由他抱着軟綿綿的身體,單薄的嘴唇輕輕開啓,“我沒有喜歡過你尹爍,從來都沒有。”

“撒謊,你說過你喜歡我的,你就是喜歡我的,”他的唇停留在我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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