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1)
下飛機的時候正是午夜兩點,我在機場門口等尹迪酷去開車過來,天氣有些冷,抽着冷空氣的鼻子不住地打噴嚏,我想八成是昨晚沒把出了汗的睡衣換掉就睡覺的後果,在飛機上的時候就覺得頭昏沉沉的。
“啊嚏啊嚏,”将手裏擠了鼻涕的紙巾扔掉,低頭翻看包裏是否還有紙巾,鼻子癢癢的忍不住又打了個,揉揉鼻子還好沒把鼻涕噴出來,不過,抽抽鼻子再抽抽鼻子,液體似乎在滑出來,手還伸在包裏來回摸索着紙巾,沒有預期地偏過頭又打了個噴嚏,完了,鼻涕流出來了,低頭看着眼前一雙亮晶晶的漆皮皮鞋就覺得事情不妙,緩慢地擡頭看見那漆黑的西裝上大片黏黏的液體真是想死的心我都有,還沒看見臉就已經被人拎到了一邊。
“臭小子活膩味了吧!噴嚏滿世界打啊!”拎着我的男人一臉兇相,從眉毛處延伸到嘴角的疤讓人看了心裏就犯怵。
“抱……抱歉……大哥,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斯文人遇上無賴是斯文人倒黴,無賴遇上強盜那就是無賴倒黴了,尹迪酷老說我是小無賴,現在看來反正是不是無賴都是我倒黴,“我找紙巾,我找紙巾啊!”鼻子上還挂着鼻涕,也顧不得髒不髒先給別人處理了衣服上的再說,否則,看這幫子人也不是吃素的,這事決不會簡單了。
“屁紙巾啊!知道我大哥這衣服要多少錢嗎?阿瑪尼純手工西裝你小子賣一輩子紙巾也賠不起。”我順着他的手望過去,男人站在那雖然蹙緊了眉,但還是掩蓋不住臉上泛着桀骜冷漠的神情,站在人群中看向這邊,見我望着他更是高傲地擡起下巴露出堅毅冷峻的線條。
收回目光我怯懦地看着眼前臉上有疤的男人,“那個,大哥真的很對不起,我确實不是有意的,要不然您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哪!”
男人還想說着,尹迪酷從車內跑了過來,“怎麽回事?你怎麽弄成這樣?”掏出紙巾輕柔而小心地幫我擦拭着鼻涕。
“呦,我以為誰呢!‘小底褲’啊!”剛才還兇神惡剎的男人在看見來人後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不過他那句小底褲着實讓尹迪酷臉色由白變成鐵青。
“四少,好久不見。”尹迪酷将我往身後一推臉色一轉微笑着跟那男人打招呼。
男人的臉色仍然很不好看,墨紫色的眼眸冰冷地看着他點了點頭。
“十二爺,這怎麽回事?”尹迪酷轉頭跟帶疤的男人咬着耳朵。
男人看了眼他身後的我呵呵一笑,手臂環上他的肩膀,“這臭小子是你的人啊!”
“怎麽了?”
“老大的阿瑪尼算是被他給毀了,啧啧,瞧那髒的,”男人手指小心地指了指自己的衣服示意迪酷看對面男人的衣服上,“今天老大心情不好,你自己掂量吧!”說完抽開手往那邊走去。
我看着那個十二爺在那被迪酷稱為四少的男人耳邊輕輕的說了些什麽,後者臉上仍然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眼神晃了晃,我覺得自己似乎是被一雙眼睛上上下下掃視過了一樣。
“四少,墨研還是個孩子,我們也剛下飛機,他大概是着涼生病,您別生氣,衣服我們賠就是了。”尹迪酷拉着我走近去賠着笑臉說道。
Advertisement
十二爺一聽這話眼底閃現出戲谑的神情,“小底褲,這話可是你說的,要不給哥哥我……”
“行了十二,”男人似乎看出了十二爺下面想說的話厲聲制止了他,“這事算了,一件衣服而已犯不着小題大做,我們走。”
“嘿,你小子走運。”十二爺輕聲地說了句趕緊跟上了前面的男人。
“怎麽就着涼?感冒了吧!回家好好吃藥。”尹迪酷看也眼我身後走遠的人拿着紙巾又給我擦了擦,眼眸裏的驚慌開始平複下來。
“他們是誰?”回去的時候我裹緊了衣服縮在椅子裏。
尹迪酷專注地開着車,聲音淡淡的,“他們是黑道上的人,帶疤的人稱十二爺,被你弄髒衣服的是四少,現在黑道上坐第一把交椅就是他。”
“那個四少是黑道老大?”想起那冷漠的眼神一股寒意從身體內部飄出。
“可以這麽說,他是個狠角色,所以和他最好不要有所交集。”
看着前方的道路我若有所思地将頭靠在車門的玻璃上,黑道的老大啊!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呢!真是想什麽就來什麽。
回去還是住在古堡裏,當日的一切似乎都沒發生過,一切平靜地可怕。
躺在床上拿起兩張照片,尹迪酷端着水進來催促我吃藥,“他的女兒為什麽長的這麽漂亮?”盯着照片上的人纖細的手指像是撫摩到了她本人的皮膚。
“在我看來你才是長的最漂亮的那個,”修長的手指劃過眉梢,炙熱的唇停留在我臉上,然後是唇瓣,“五官秀氣,難怪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一點都沒察覺出有什麽不同,”我知道他說的是我穿女裝的那個時候,看着他我微微笑着,溫柔的手指撫上我的雙眼,“這雙漆黑如同星子般閃耀的眼睛裏為什麽我看不見底?那麽地深不可測,你究竟在想什麽?”
好笑地推開他,拿過藥吞下去,“尹迪酷,你發情啊!我沒想到你還能說出那麽肉麻的情話。”這倒是真的,總覺得他是陽光型的男人,從不覺得他是個深情的人。
研究着手裏的照片卻沒有看見他眼底的苦澀,“她叫什麽名字?”
“尹諾,比你小兩歲。”床墊一陷有人上了床,我并沒理會那雙從後面摟過來的手。
演員都已經到齊,就等着我這個導演喊開始,心裏湧出的喜悅是難以言語的。
正如同尹迪酷所說的,沒多久兩位長老就找上門來,我當然是順着他們給的臺階下,接下來的事情都和預料中沒多大的變化,靠着遺囑和洛耶接手族長的位置,公司裏的人因為大多是尹魁的人,所以很多老部下并沒把我放在眼裏。
周六早晨,套上淡粉色襯衣帶着一臉的病态走進市郊的教堂,教徒們嚴肅而莊重地唱着歌,我選了個合适的時間段進了禱告室,隔着黑布聽見對方年輕的嗓音,他看不見我嘴角那抹血腥的笑。
“願主保佑你!”聽到對面這樣說我的笑更諷刺了,站起身搖晃了下,我知道自己的身體能撐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額頭燙地能煮熟一個雞蛋,冷汗順着脖子流進胸口,眼前一黑整個人撞在禱告室的門上發出了‘砰’的一聲。
等再次睜開眼的時候面前有張陌生而熟悉的臉正焦急地望着我,“你怎麽樣?感覺好點沒?”對方表達出來的擔憂神情沒有絲毫隐藏。
“我怎麽了?” 聲音虛弱的很,手指撫着疼痛的額頭看他。
“你燒的很厲害,”對方遞過來一杯水,“生着病怎麽還來教堂呢!你應該要休息。”
“今天是周六,我必須來。”
“你好象不是教徒吧!”對方疑惑地看着我,“不過你真的很虔誠,我相信上帝會保佑你的。”
“是嗎?”真的會保佑一個即将在未來雙手占滿了血腥的人嗎?“我該回去了。”猛然站起身眼前黑了一下我下意識地抓住了他的手,身體搖晃了下。
“你是一個人來的吧!這樣可以嗎?”對方擔憂地扶住我搖晃的身子,“不行,你這樣的狀況弄不好還會昏倒的,要不找人來接你吧!”
推開他的手我一臉悲哀地垂着頭,“沒有人會來接我的。”
“你父母呢?或者朋友?”
“我朋友出國了,父母已經去世了。”尹迪酷已經被我支使到了國外籌集資金,一時應該還回不來。
對方似乎猶豫了一下,但很快恬靜地笑着對我說:“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送你回去。”
“真的嗎?太謝謝你了。”我滿臉欣喜地看着他,弄得他很不好意思地撇過了頭。
根據資料,尹爍一心想當牧師,所以對他來說尹氏家族的任何事跟他都沒關系,自然他也不會知道我是誰。
“你家還真是大,只有你一個人住這裏嗎?”自從進了古堡他就沒有停止過驚呼。
“對,父母去世後就我一個人住,有時候真的會怕。”特別是晚上做噩夢的時候。
我裝做沒看見他臉上顯露出來的憐憫,“你真是個好人,我叫尹言,府尹的尹,言論的言。”雖然他不知道我是誰,但還是沒必要讓他知道我是誰。
“哦!好巧,我也姓尹,尹爍。”他臉上有難以嚴明的驚喜,在我看來真是出好戲。
驚訝地看着他,我張了張嘴似乎很為難地沒有說什麽。
“怎麽了?你想要說什麽?”似乎是因為同姓的關系,他的态度變地親切起來。
為難的低着頭手指絞着襯衣,半晌我才輕聲地開口,“我的朋友很少,你那麽好我真想跟你做朋友,可是……”
“有什麽好可是的,我也沒說不能跟你做朋友啊!”尹爍笑的很燦爛,看着他的笑我就在想,這種笑容他還能維持多久。
“你願意跟我做朋友?”驚喜地瞪大眼看他,在他點頭的時候突然撲上去摟住了他,我明顯感覺到他身子一僵,随後尴尬地笑着拍拍我的後背。
在我再三的懇求以及編造了無數個假設後他終于同意留下來住在這裏以便晚上觀察我的病情,從回來到現在我一直維持着發低燒的狀态,只是在昨天晚上才洗了涼水澡開着窗子睡覺,效果當然比預期的還要好。
“尹爍,你累不累?”放下手中的雜志我靠過去将頭擱在他手臂上,經過半個月的死皮賴臉他現在對我這樣的舉動似乎是習慣了,也不推開或者悄悄抽回手。
手指輕快地敲擊着鍵盤,他正在打一篇醫學論文,“不會啊!不過挺奇怪的,你的燒怎麽就一直退不下去。”是啊!明明今天似乎是退了,可第二天一早卻又燙的很。
“也許是我體質弱吧!”他的身上有陽光的味道,我貪婪地呼吸着。
“嗯”伸出手摸摸我的額頭他抽出一旁的體溫表,那是只通過耳朵測體溫的體溫表,“現在就很正常,為什麽睡了一覺總會反彈,”他懷疑地看着我,“你晚上踢被子嗎?”
“我睡覺很乖的,”無辜地看他,我仿佛是被冤枉了一樣顯的很委屈,“不相信啊!要不然你今天跟我一起睡啊!”
尹爍的臉馬上紅了起來,連連擺手,“不,不是啦!只是有點奇怪而已。”
我盯着他看,看的他不好意思地眼神亂晃,“尹爍,我漂亮嗎?”
“嗯?那個……”他手忙腳亂的舉動差點害我笑出聲來,臉漲的通紅。
伸出手捧着他的臉讓他看着我,“不漂亮是嗎?”
他的眼神落在我的唇上,我湊的很近,和他的唇保持着五厘米的距離,清楚地看見他的唇抖着,“不,你很漂亮,太漂亮了。”
“我們喝點酒吧!”突然放開捧在他臉上的手我跳下椅子往酒櫃走,離開之前看見他臉上出現的錯愕和失望的表情。
拿出兩只幹淨的酒杯,往裏面注入紫紅色的液體,“小言,你還在生病不要喝酒。”身後伸過來一只手按住了我倒着酒的手腕。
輕輕推開那只礙事的手一改臉上的慌亂我轉過身看着他,“今天我生日也不能喝酒嗎?”
尹爍呆愣了一會兒撓着頭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我不知道。”
拿過杯子我一仰頭将其中一杯喝掉,沒有經過透氣的葡萄酒喝在嘴裏有些酸澀,他看着我來不及阻止的手伸在半空,扯着嘴角将遺留在嘴唇上的味道伸出舌細細舔幹淨,雙眼鎖定着他的表情,喉頭受了誘惑後滑動着,牙齒将唇緊緊咬着,看着他一臉的憋屈我就不明白當初他怎麽會下定決心要當牧師,明明是個很容易受誘惑的人怎麽會是個虔誠的教徒。
“為了受罰你還是先把它喝了吧!”将另一杯酒塞進他手裏,看着他慢慢喝掉,我眼底的笑意消失了。
放下杯子他對着我露齒一笑,也許是我眼底的寒意露地太明顯,他那抹笑竟然僵硬了在嘴角,“咳,那個,小言,你在生氣嗎?”
趴在沙發背上我盯着窗外,口氣惆悵道:“生什麽氣?沒什麽好生氣的,你能當我的朋友我已經很開心了,只怕我們也不會當太久的朋友。”
“小言,還說不生氣,明明都已經……怎麽……”我轉過身去看他,他的臉色潮紅,見我正盯着他看,他慢慢地做着深呼吸,手掌撫上胸口,“說那種氣話還叫不生氣嗎?”聲音變地低沉暗啞,呼吸逐漸急促起來。
“如果……”站起身我并沒有走過去,看着他慢慢地彎曲着腿跪坐在地毯上,扣進地毯的手指那麽用力,連骨關節都泛白了,“你要是知道下面會發生什麽事的話,生氣的恐怕就是你了呢!”我知道以他現在的神志是聽不清我在說什麽話的。
“小言……”尹爍的眼神開始呈現朦胧地迷離,扭曲在地毯上的身體像條蛇一樣擺動着,眼神裏哀求的意味越來越濃。
趴在地上湊近地仔細看着他,“真是嬌媚呢!害的我都有些舍不得了。”如果不是你老爸不肯讓渡股權我也用不着做到這種地步。
“小言……為什麽好熱,小言……”不去理會身後的呼喊打開門将等在門外的三個男人放了進去,那是從同志酒吧外面找來的三個流浪漢,會在那種店外面流浪的自然不會白白放過漂亮的人,對于他們來說已經無所謂男人或者女人了吧!
書房裏黑暗中唯一有亮光的只有桌子上開着的電腦,裏面的畫面是在客房裏正在進行着的事實,三個流浪漢臉上洋溢着□□龌龊的神态,尹爍臉上的痛苦以及無力的掙紮對我來說都有似曾相識的感覺,按掉開關,坐在黑暗裏只是強迫自己不去回憶。
被撕扯壞的褲子和成條狀的襯衣□□裸無聲地訴說着它們的主人在一個晚上受到了何其嚴重的侵犯,床上淩亂不堪,躺在上面的人更是被糟蹋的不像人樣,原本白皙的皮膚現在布滿了紅紫不一的痕跡,床單上以及那個人的身上都是鮮紅的顏色和粘稠的白濁,整個室內充滿着□□的氣息,靠在門邊的身體不住顫抖我反胃地捂着嘴。
“阿布托,把他弄幹淨,我不想看見那些惡心的東西。”被稱為阿布托的男人是尹迪酷從Mr.King那裏要來的黑人侍從,口風緊辦事效率快。
回到書房打開電腦,将昨天錄下的片段提取出來進行複制刻盤,尹爍,不知道你那個有心髒病的老爸看了這帶子有什麽反應。
“尹先生。”門口禮貌地稱呼讓我一愣,還是有些不習慣被這樣稱呼。
“阿布托,進來吧!”将刻好的光盤小心地放置在盒子裏,“把這樣送去XX,”報了地址将盒子遞給他,“我只想讓他一個人看到。”
“是的,尹先生。”端着盒子阿布托就像捧着稀世珍寶一樣離開。
“阿布托,”突然想到一件事下意識地叫了聲,“這事不要讓迪酷知道,還有,他……怎麽樣了?”
黑人了然地點點頭,在我問到尹爍的時候神色有些尴尬,“尹先生不親自去看看嗎?那三個流浪漢太粗暴,傷的挺嚴重,不過我已經為他上了藥。”
揮揮手讓他出去,心情複雜地看着電腦內的畫面,“尹爍,你會恨我吧!”
推門進去的時候床上的人已經醒了,兩只空洞的眼睛盯着天花板,輕輕坐在床沿上,下壓的床墊讓他驚地從床上躍了起來,原本驚恐的眼眸在看清眼前的人後變的瘋狂。
他撲上來的身體讓我承受不住力道地往後一個铿锵,後背重重地撞擊在牆壁上,我感覺脊柱是不是已經斷了,痛地我咬着牙嘶嘶吸氣,還沒等我撫平背上的疼痛感脖子上就已經多出了一雙扼制着的手,尹爍臉色發青地看着我,“為什麽?為什麽要那樣對我?是你給我下的藥對不對!說話啊!”脖子上的手指更用力地壓迫着,我張着嘴說不出話。
“尹言,告訴我為什麽!”收縮的手掌緊緊地扼着手下的脖子,他幾乎是用吼的在對着我說,眼神裏有難以言語的傷痛和不置信。
在我以為自己把事做的過火了這下子反倒要死在他手上的時候,脖子上的手指松開了,軟弱的身體沿着牆壁滑落下來,胸口悶地難受,喉嚨裏像有東西卡住了似的。
“你為什麽要給我下□□!”他站在那裏面無表情地看着我,聲音冷的能冰凍三尺。
“我沒有下□□,”撫着脖子慢慢調整着呼吸,“只是給你吃了安眠藥。”
“尹言,你是不是忘了什麽?我是學醫的,将來是個醫生,什麽樣的藥能讓身體産生什麽樣的反應我會不比你清楚?”尹爍扯着我的領子一把将我從地上拉了起來,“你究竟為什麽要這樣做?”雖然他很憤怒,但我總覺得他哪裏有些不對。
“既然你知道我給你下了□□,那你還記得後來發生的事嗎?”
聽了這話他突然松開了手,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變幻着跌坐在床上,“你……沒事吧!”
靠着身後的牆壁聽到他這樣的問話我心裏了然,原來他不記得了,“有事的應該是你吧!身體沒有不舒服嗎?傷口應該很痛吧!”
被我這樣一問他的臉更是紅了,“你……你沒有必要給我下藥,以前我一心要做牧師那是因為從沒遇到喜歡的人,但現在不一樣,我喜歡你,是你的話怎樣我都沒有關系,想跟我……想跟我做只要你說一聲……”
我不知道我臉上是什麽表情,但卻知道他弄清事實後會是什麽反應,原來他以為那是我。
“尹爍,你剛才問我為什麽要對你下藥是嗎?”既然他是那樣認為的就讓他那樣認為算了,只要他能接收他家老頭手裏的股權,我的目的基本就已經達到了。
坐在床上的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你,難道……”他的話沒有說完,但我知道他是以為我喜歡他才那樣做的,可現在讓他覺得錯愕的是我是有目的的,“你究竟是誰?”聽了我的話他聲音裏透着莫名的緊張。
對着他露出天使般淺淺的一笑,聲音輕柔,“我?你認為我是誰那我就是誰,尹爍,我只要你記住,我喜歡你,我要的是你,不過有人想要你父親手裏的一樣東西。”眼睛裏閃過的狡詐讓對面的人蹙緊了眉。
“我父親手裏的東西?”尹爍探究的眼神落在我身上很久很久,“那是什麽東西?”
“尹氏公司百分之五的股權。”
“想要那百分之五股權的難道不是你嗎?”尹爍懷疑地看着我。
來到他面前我蹲下身擡起他的臉,神态嚴肅地看着他:“我說了,有人要你父親手裏的東西,尹爍,我知道你父親很想讓你接手他的股權,你為什麽不願意接手呢?”
“接手了好給你嗎?”聲音平靜地根本就不像他在講話。
“我說過我要的只是你,要那東西的是我老板。”站起身輕輕嗤笑了一下。
聽我那樣說他好像安心不少,臉上露出了笑容,“你要我怎麽做?”
“老板要的是股份,只要他得到了股份就會放過我。”微笑着看他,說的話點到為止,聰明的人沒必要把話講的太透徹。
尹爍伸出手抱住我,輕輕靠着我的肩膀,“我接手父親的股權,小言,等我。”
“好。”纖細的手指輕輕撫上他的背,在他的背後藍色的光芒遮掩不住地閃耀着。
尹爍在隔天後離開,阿布托在清早将一份報紙送到了我的房間,“他走了?”
“剛離開。”阿布托的存在尹爍是不知道的。
報紙的頭條很吸引人,但對于我來說有着別樣的意義,标題的字幕異常地清晰,‘尹氏集團的長老昨日下午突發心髒病,經醫生極力搶救無效死亡’這麽大的标題怎麽能讓人不注意呢!
“尹先生,要留着他嗎?”阿布托不帶感情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翻動着手裏的報紙我的視線停在了一個男人臉上,“你覺得呢?”報紙的象素不是很高,何況記者只拍到個側面,但足夠讓我能清楚的知道他是誰。
“他很喜歡少爺,留與不留只在少爺您的一念之間。”
這個男人的花邊新聞也敢登,哪個記者嫌命太長啊!“迪酷什麽時候回來?” 相片裏的女人畫着妖媚的妝容,笑的很誇張,黑道第一把交椅上的男人遠女人的眼光也不過如此。
“昨晚通電話的時候他說已經籌集的差不多了,如果要買長老手裏那份股權的話已經可以了,他說他有朋友想要出錢入股尹氏。”
“哦?告訴他如果那個朋友可靠只是想賺錢那倒無妨,反正我們早晚要找投資人,只要他們出的起那個價想要尹氏的股份沒有問題。”
所有的事情都按着計劃一步步走的很順利,雖然緩慢,但我已經滿足了。
再見到尹爍已經是半個月後的事了,他來古堡找我,站在我面前哭的像個孩子,最後告訴我他的父親心髒病死了,我表面上很吃驚也很悲傷,可是眼眸裏卻一點感情也沒有。
陪着他在家裏呆了幾天,他的情緒開始好轉,我沒有提股權的事情,單純地跟他說笑話陪他打游戲玩耍,一切看似都很美好,只是謊言終究是謊言,天底下沒有不被揭穿的謊話。
“墨研。”我正跟尹爍在闖關的時候客廳的大門被無聲地打開了,有人硬聲聲的叫了一聲,那聲音讓我吓了一跳。
尹爍和我幾乎同時看向門口一臉滄桑的男人,“你怎麽在這裏?”沒有經過考慮我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問了出來。
尹迪酷扔下手裏的包走過來将我一把摟住,親昵地拂着我的背,嘴唇密切地貼合上來。
“我好想你墨研,終于回來了。”抱着我不肯松手的尹迪酷一點也沒看見從尹爍眸子裏射出來的怒氣。
“等一下,”掙紮着推開他我看着這個原本該是下個星期才會出現的人,“你……你……”
好笑的地将我指着他的一只手指捏在掌心,聲音輕柔暧昧,“Surprised!想不想我。”
呵,真是夠驚喜的,只是這次真是有驚無喜了,“想……想你去死!”咬牙切齒吐出字我恨不得撲上去咬斷他的脖子,事情原本都好好的按着步子走,他的出現卻打亂原本的寧靜。
尹迪酷先是一怔,随後撒嬌地蹭在我身邊笑的溫柔,“好了嘛!不就騙了你一回嘛!”
“小言,他是誰?”一直默不作聲的尹爍冷冷地看着我。
還沒等我開口尹迪酷就已經走到了他面前,“墨研,尹爍怎麽會在這裏?”
完了,我瞬間感覺頭疼欲裂,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敲敲發暈的腦袋轉身想偷偷溜出去。
“你認識我?”尹爍詢問的目光穿過面前的人注視着我,“墨研?你,究竟是誰?”
尹迪酷一臉怒氣地轉頭看我,用眼神詢問我這是怎麽一回事。
我瞪了瞪他示意他出去,“墨研,把話說清楚我自然會走。”我知道他在生什麽氣,在他出國籌集資金之前我們有讨論過對付尹爍老爸的事,最後誰也沒向誰妥協,在機場的時候還囑咐我不可以亂來并不允許我妄自行動,但現在尹爍卻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尹迪酷,”撲上去掂起腳我一把抓住他的前襟,俯身在他耳邊将聲音壓輕,“你現在馬上給我從這裏消失,什麽也別問,如果計劃搞砸了我就宰了你。”
一手擋開我抓着他前襟的手,他淡漠地望着我什麽話也不說,轉身從我身邊擦過時帶起了一股風,門被重重的關上,室內發出沉悶地嗡嗡聲。
“我想問的話他已經幫我問了,請你把話說清楚。”我走過去的時候尹爍遠遠地往後退了一步,苦笑地搖了搖頭我坐在地上繼續打游戲。
客廳裏除了游戲機發出的聲響再沒別的聲音,尹爍站在窗口冰冷地看着我,也不出聲,只是等着我一關一關的闖關。
丢下手柄,我起身向他走去,他的眼神裏有着我看不清的痛楚,欺上身壓住他抗拒的手貼上他微涼的嘴唇,他越是退縮越是抗拒我咬地就越狠,最終他放棄了逃避,反抗的雙手拽住我的手腕将我拉的更近,丢棄被動的折磨化為主動地攻擊,襯衣被撩起,他的手在我背上緩慢撫摸着。
“尹爍,對不起!”拉開他的手從他的眼睛裏我看見了□□。
他伸出手制止了我往後退的身體,“你是誰?不,不管你是誰你都是我的小言,我不想知道你是誰,只要你不離開我,我什麽都不想追究什麽都不想知道。”看見我的退開他顯得驚慌失措,臉上滿是慌張和害怕。
“我是尹墨研。” 抽出自己的手,認真地看着他。
尹爍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最後聲音哽咽地問道:“那麽,你跟我在一起,有沒有一點點喜歡上我?還是你只是想要我手裏那百分之五的股權?”
手指一點點地撫摩着他的臉,其實他很好,如果沒有以前發生的事,如果他不是尹氏家族的人,如果他比尹迪酷更早出現,可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是不允許有如果存在的。
“我要那百分之五的股權,也要你。”如果說不要股權,這種話連我自己都不會相信他怎麽可能會信,既然謊話已經說過了一個,獵物勢必有了防備之心,那麽還不如說點似真似假的話出來擾亂視聽。
“那麽,如果我說你只能選擇其中一樣呢?”
“尹爍,你是個虔誠的天主教教徒,你該知道我只是個凡人,凡人都很貪心。”
“小……墨少爺,我只願意提供給你二選一的機會,你到底是要我還是要那……”
眯起眼打量着他,我突然轉身走到門口将門打開,尹迪酷怔怔地站在門對面看着我,沒有多加理會他,我對着裏面的人輕聲地說着:“那麽,請你離開,如果你要帶走那百分之五的股權的話,我無所謂!”有些人在必要的時候得給他下劑猛藥,對于尹爍這劑藥的份量已經足夠了,很快藥效就會發作,後果可想而知。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個犧牲者
離開客廳躺在書房內的沙發上閉目養神,一陣氣息撲面而來,伸出手隔開俯身而下的尹迪酷,我沒找他算帳已經很不錯了,他怎麽還有臉來。
“墨研,你幹嘛瞞着我找他,”他是學過格鬥的,沒幾下我就被他結結實實地按在了沙發內沒辦法動彈了,“知不知道你這樣亂跑出去很危險,幸好尹爍也是個好對付的角色。”
“尹迪酷,你知道你壞了我多大的事嗎?”側過頭閉上眼将臉埋進沙發的靠背。
手腕上一痛被人用力地拽了起來,我沒好心情地瞪他,後者反而鳳眼迷離唇瓣帶着笑,“我聽阿布托說了,他老頭死了,你是想套着他讓他把股權拿出來是吧!可是,墨研,你再怎麽急也不能把自己賣給別人啊!你是我的,怎麽可以為了問他要一點點東西就把自己賣給他了,我不能容忍你這樣做。”有力地手臂将我圈進了他的懷裏。
“不要說的那麽難聽好不好,什麽賣不賣的,我只是略施了點小小的計策罷了。”
“略施?你那還叫略施?你沒看到他看你的眼神啊!那麽溫柔那麽不舍,不行,你這樣明擺着就是對他使美男計,我不許。”頭懊惱地埋在我頸項間,手也開始不安分的活躍起來。
無奈地擡起啃咬着我肩膀的罪魁禍首,他一臉不滿意的瞪着眼睛,我無辜地眨着眼回看他,“好疼,你餓了嗎?叫阿布托給你做飯吧!他現在的手藝很有長進哦!”
“尹墨研,你故意的是吧!”得不到滿足的人往往會把氣撒在別人身上。
“有!我,存心的!”眼珠一轉沖着他嘿嘿直笑。
被氣到的人一不做二不休壓着我開始上下齊手地撓癢癢,縮起身子躲避着他的手,可總有被撓到的地方,笑得我氣都岔了,“投降吧墨研!”輕輕柔柔地一句話讓我心頭一顫,自從決定回來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告訴自己,不達目的絕不罷休,寧願以卵擊石落得粉身碎骨,也絕對不會投降,那兩個字已經被排除掉了,永遠不再錄用。
繼續癡呵呵地笑着,不動聲色地彎起一條腿對着他小腹把握好力道一蹬,尹迪酷沒有防備我有着招,整個人直直地往後倒,我快速地起身跨坐在他身上,鼻子對着他的鼻子,嘴唇輕啄了下他的,“夠了吧你!該換手了,”在他還一臉錯愕的時候用彎曲的膝蓋壓住他的手腕,手指靈動往他胳肢窩伸去,尹迪酷咬緊了唇想笑又不願意笑出來的表情很別扭,“不肯笑嗎?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沙發旁的茶幾上放着擺設用的鵝毛管,我伸長了手去夠又怕沒力氣壓住他讓他有反擊的機會,似笑非笑地對他扯着嘴,上翹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