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初次碰面的交易

“尹墨研?”不知從哪裏竄出了一個人伸着手擋住了我。

我警惕地打量了他一下,“是。”手指轉動着血紅的‘魄’,尹氏的殺手已經被我安置在身邊,一旦有危險他們就會出現。

“四少請您去坐坐喝杯茶。”手指指着不遠處的一部車,燈光太暗并不能看清裏面坐着的人,不過這兩個字讓我很熟悉。

“四少?”腦子裏第一個出現的是阿瑪尼西裝,還有那個……咳咳,雖然不知道那個男人找我什麽事,不過如果認識他事情也許會更好辦。

坐進車子看見裏面的人後我愣了一下,刀疤臉笑地很怪異,“原來你這個小鬼就是尹墨研啊!現在看看确實長的還真不賴,難怪迪酷那麽守着你。”

“十二爺這話怎麽聽着那麽別扭,他是我的随從,自然要守着我,否則我出了什麽事他怎麽擔待的起。”車子裏只有刀疤臉,所以我也放松了些拿他來調侃。

不在意地倒了杯酒遞過來,“呦!小嘴挺能說的啊!你多大了?”眼睛瞥到我手指上兩枚戒指的時候嘴角嘲諷地牽扯着。

“能這樣被十二爺誇贊我可受不起,我說十八歲您信嗎?”搖晃了下杯子裏的液體并沒有喝,在外要警惕那是基本原則。

他呵呵地笑了兩聲,看我擺弄着不喝也沒多說什麽,“年紀那麽小說話就這麽圓滑啦!要是再讓你混個幾年恐怕連四少你也不會放在眼裏了吧!”他話說的輕,但意思卻沉的很。

我看着他笑,露着天使樣純淨的笑,“十二爺講的那是哪的話,我當然不能把四少放在眼裏了,那是要放在心裏的,如果真如您說的那樣那不是自己嫌命太長嘛!您不也說我年紀小,我啊還想多享受幾年呢!不過十二爺您既然把話說了,難道四少還在為我弄髒了他的阿瑪尼生氣嗎?”嘴上如是說,但心裏想的卻是另外一套詞,現在我就沒把你們當回事,你們就我而言是一碟菜,需要的時候就吃上幾口,不需要就擱着呗!

“我就說你小子會說話,尹墨研啊!迪酷那麽護着你十二爺我是看在眼裏的,在我面前這樣說話無妨,不過四少面前你自己掂量着點。”刀疤臉點到為止的話讓我的心沉了下,那個男人的确像是很不好說話的,全身散發出來的冰冷都能把人給活活凍死。

“謝謝十二爺的提醒,我盡量不把小命搭上。”笑眯眯地看着他恭維地說。

刀疤臉一轉頭看向窗外,嘴角很輕地嘀咕了句,“怎麽就那麽像。”雖然輕,但在封閉安靜的車裏卻能讓我聽的很清楚。

車子停在一個大院落,裏面紅瓦白牆高高低低的庭院錯落有致,顯得很是氣派,跟着刀疤臉走進去,從沒想到黑道坐第一把的人是住這裏面的,原以為黑社會嘛!裏面八成弄的黑咕隆咚像山寨大王似的大堂上弄把交椅,椅子上鋪個什麽老虎皮啊什麽的,沒想到這裏面光亮的很,家具什麽基本上都是不鏽鋼材料做成的。

推開一扇門刀疤臉指指游泳池裏正在游泳的人示意我單獨進去,硬着頭皮走進去站在太陽傘下看耀眼的水光下快速移動的人影,他不會這麽變态專門讓我來看他游泳的吧!

站的時間久就會累,看了眼水面估計他還能有會才上來,拖過椅子坐下慢慢等,口袋裏手機的震動讓我吓了一跳,拿出來一看就接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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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不在家?你在哪?我去接你。”)那邊的聲音很焦急,看來他把警察應付回去了。

剛想說話眼前明亮的陽光就被一個龐大的黑影遮掉了,緩慢地擡頭看向眼前的人,手機什麽時候到他手上的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這樣悄然無聲地摸上來的怎麽連聲音都沒有。

“既然來了就一起吃個飯吧!”男人将手機交給身後幫他抖開浴袍的人。

“嗯?四少,那個……”看見他往外走趕忙跟了上去,眼睛卻一直看拿了我手機的人。

前面的男人頭也沒回,随意地将浴袍帶子一系,手一揮,“吃飯的時候講電話不利于消化。”一句話把我堵的半天都吭不了一聲。

進了室內他上樓我被攔下帶到了餐廳,餐桌上端上來泡好的茶,袅袅徐煙煞是好看,茶散發出來的清香味道漂浮在鼻子周圍,可我就沒喝的意願。

“你們都出去。”聲音微冷而清冽,轉頭我看着關上門走過來的人,他換上了奶白色針織長衫,輕薄的亞麻質棕色長褲讓他看起來有了居家男人的味道。

“茶要趁熱品,放涼了再喝還不如直接喝白開水,你說是不是?墨研?”他的唇輕輕阖動,謙和冷靜,仿佛我們之前已經認識了很久。

看着他慢條斯理地倒茶,我有點拿捏不準對他說話的技巧,“對,涼茶不好喝。”

拉開椅子坐在我身邊他轉頭不經意地掃過我的臉,淡淡地開口:“晚點再送你回去不介意吧?”

“不會,沒關系的四少。”話說的幹淨利落,可心裏卻覺得很森冷。

他目不轉睛地看着我,開口的時候語調含着笑意,似有無限的柔和:“瀛宇,易瀛宇。”

對于他的話還沒反應過來的我直接石化在那裏。

“你不用叫我四少,那是道上人賣我的面子,你不是道上的人,”他說的簡單,雙手在膝上交疊,目光從杯子游移過來:“我叫易瀛宇,你可以叫我瀛宇。”

認真地聽他說完,不答話,喝了口杯中的茶思索着他找我來的理由,不會就為了告訴我他的名字吧!如果我會這麽認為那真是白癡了。

易瀛宇凝神看着我,似乎不想放過任何一個小動作。

“易先生,茶很好喝。”雖然他的人找上我的時候的确是說喝杯茶,不過這茶喝的還真是越來越苦了。

伸手拿過我手裏的茶杯抿了口,冷冷地說:“我怎麽突然覺得這茶不好喝了。”

“那個,您找我來不會是純粹喝茶吧!有什麽事您不妨……”

“嗯,确實有件事想跟你說一聲,”他想了想,似乎在斟酌着說詞,“尹氏集團裏現在你手上有百分之六十的股,尹魁手上應該有百分之四十,我知道你一直在想方設法要把那他手裏的股弄回去,不過,我想告訴你的是,只怕你能從他手裏拿走的只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了,他手裏另外百分之二十的股已經被我買下了,這麽說來,我也是你們尹氏的股東了對吧!”

他的身子微微前傾,認真地觀察我的反應,有一種不容拒絕的強硬。

我看着他失語了片刻,突然有了些情緒,不怒反笑地對着他:“那麽易先生的意思是您會幫他來打理尹氏喽!”毫不畏懼地和他對視:“怕我弄的他身無分文所以預先幫他藏起百分之二十的股?易先生還真是體貼手下人,就算你有尹氏的股份我還是尹氏最大的股東。”

易瀛宇并不生氣,他緩緩收回目光,看着我動怒的臉清清淺淺地說:“我買下他的股份并不是想幫他,現在他手裏只有百分之二十了,你要收購也很容易了不是嗎?”

空氣中如同飄下了雪花,還沒着地就已成了冰塊,那樣重,又那樣的冷,狠狠地向我壓了下來,他的意思是……幫的人,其實是我?

一句“為什麽”已經到了嘴邊,他卻仿佛知道我要說什麽,恰倒好處地攔住了:“我只是看不慣他的做事風格,為了某種目的不擇手段。”

事到如今我也顧不得他是不是黑道的人,咬了咬下唇,“我跟他是一樣的人,易先生這樣幫我恐怕要失望了呢!”

他似乎有些傷腦筋,揉了揉眉心:“這樣幫你其實還有一個理由,那是我的私心。”

原來終究對我是有條件的,我勉強地笑了笑:“不妨說說易先生的條件。”

雙方都沉默了一會兒,桌子上的茶已經退去了餘煙完全冷卻了,天漸漸黑起來,室內的大燈早已經在我不注意的時候亮了起來。

易瀛宇放松地微微呼出口氣:“我要你到我身邊來。”

聽了這話我了然地低下頭輕輕哼了聲,話卻說的很驚訝:“易先生想聘我做什麽職位?”

“你清楚我話裏的意思,不要特意曲解。”他的聲音透着沉沉的陰霾。

我忍住心裏翻騰的憤怒尴尬地看了看他:“易先生的話真是越說越有意思了,我是個男人您不會不知道吧!”

他的唇角一點點地勾起,細細的唇線在不繃緊的時候柔軟地宛如少女的發絲,可是一旦拉緊,就铮铮如刀,似乎可以輕易地切割開血肉,如同現在他淬滿了鋒利的笑:“所有事情我都知道,你跟尹迪酷不是處的不錯嗎?我相信我們相處的也會很融洽。”

神情複雜地看着那雙墨紫色的眸子,僵硬地說道:“要多久?”

他饒有興趣地往椅子上一靠,語氣懶散:“不會很久的,為了公平起見,我們的關系就維持到你的目的達到為止,在這期間你所能得到的,就是我會盡量提供給你你所要的東西,不過,在這段時間裏我不希望在你身上嗅到別人的味道。”

我伸出手撫了撫額頭的發,指尖觸到了自己柔軟的額頭,心也安定了下來:“成交。”

易瀛宇嘴唇微微一彎,似是非常的滿足,拉起我的手打開門往樓上走,推開其中一扇房間的門将我拉了進去。

房間的采光應該很好,沒有開燈的室內大片大片外面的庭院燈光順着窗棂撲進來,落在水磨石地板上,一下子不能适應這樣的光線,微微閉了閉眼睛。

黑暗中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就在離我很近的地方,擡起的手腕溫柔地撫上了我的額角,語氣輕柔地說:“既然答應了,就先付頭款吧!”

他的指腹極熱,仿佛是一團小小的火焰,我感到有些不自在,頭輕微地偏了偏,他的手直接扶住了我的臉,目光炙熱,“不要擔心,我不會弄疼你。”

可怕的靜默,房間裏只餘下他沉重的呼吸聲,手腕被他重重地拉扯了過去,整個身體摔在了柔軟的床鋪上,反彈的身體撞在他俯過來的身體上,就連額頭也撞上了,有些疼我悶悶地哼了聲。

他不急不緩地伸出一只手攬了過來,另一只手輕撫探進衣內,柔聲安撫:“我想你。”

這三個字本就蘊涵着極深的情感,又因為他略帶沙啞的嗓音,摩擦着我每一根聽覺神經,那話絕對不是跟我說的,他想的那個人是誰?

左肩上的傷疤有些疼,“乖,告訴我,這裏誰弄的。”濕潤的舌舔過傷疤上凸起的肉疤,攬在腰間的手箍緊了一下。

“這個問題超過了吧!”狼狽地側過頭去看黑暗的窗外,尹迪酷一定急死了。

停下動作,板過我的臉目光淡淡地,“不說我也早晚會知道。”貼上來的唇帶着懲罰的味道,又是啃又是咬的。

身上的衣服被扯開時我拉住了他的手,“請你不要弄出痕跡來可以嗎?”語氣近乎是哀求,沒有一點尊嚴。

沉沉的眸子看着我,低低一笑,沒有任何言語地俯下身體……

在我再三的要求下他才願意讓我回去,拖着快散架了的酸痛身體和滿身讓人臉紅心跳的紅痕草草洗了把澡折騰着花了一個多小時才把衣服穿戴好。

走出洗手間的時候易瀛宇神采奕奕地靠着門,嘴角微彎,似乎是笑了一下,咬着下唇拖動着緩慢地步伐我走過去,跟他擦肩而過的時候手被他從後面扯住了,他的掌心很燙,嘴唇也是,又燙又軟地吻在我的後頸下:“以後如果你肯在床上叫我瀛宇,今天這樣讓你差點下不了床的事我保證絕對不會再發生。”

實在沒好氣地抽回手,“易瀛宇,我TM随便你愛怎樣就怎樣。”撐着門框咬牙擡起腳,額頭上已經冒出冷汗,身體實在是不聽使喚,完全陌生了。

“這麽倔?”身後的聲音清清淡淡,一股氣息襲來已被他橫抱在手,“你這樣走要到什麽時候才能回去。”

僵硬地環住他的脖子讓他抱着走,刀疤臉早已經等在車子旁邊,看到我們出來連忙掐了煙開門,易瀛宇一腳跨進來在我錯愕的注視下将門用力的關上。

“我送你回去。”他淺笑地支着半邊臉看窗外一閃而過的景色。

我知道即使我拒絕他也不會聽的,身體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下,‘咝’牽動了傷口疼的我整個人側身趴在了玻璃窗上。

易瀛宇沒有回頭,唇勾出了看似漫不經心地笑,慢條斯理地說:“再不老實可就不止是疼了,弄出血來我不負責啊!”

片刻的鎮靜,待疼痛慢慢撫平後我抿了抿嘴角:“不要你管。”

他轉過頭來,眼神莫名的厚重濃烈,注視着我好一會兒才冷冷地哼了聲又轉開頭去。

車子開的并不快,刀疤臉開着車很識相地沉默着,我眼角瞥到窗外一閃而過的灰色毛球,手猛然地拍着駕駛坐上的靠背,“停,停車,快。”易瀛宇莫名其妙地看着我随後給開車的人打了個手勢,車子穩穩地停在了路邊。

“怎麽回事!”淡淡地聲音在我打開車門時就響起,看了眼面無表情的人我磨蹭着坐了進去,懷裏的東西動了動發出了聲響,“貓?”

“嗯!可愛吧!”車子繼續開動,我像獻寶一樣将縮成一團的灰色毛球從衣服裏扯出來。

沒有得到回應,疑惑地将視線從貓身上移開,在車燈下他黑紫色的眸子異常閃亮,泛着星星點點,神色有些懶慢地擡了擡下巴,“這麽喜歡貓的人脾氣怎麽一點也不溫順。”

不去理會他的譏諷,惬意地将臉埋進貓軟軟的肚囊下蹭了蹭,“該叫你什麽呢?”

“墨墨,”翹起弧線完美的下颌易瀛宇伸出手指過來撮了撮貓的腦袋,“叫它墨墨。”

抱着貓的手趕忙往邊上一縮,這樣的舉動反而惹的他笑了,表情舒展開來,“我喜歡它叫墨墨,就叫它墨墨吧!”

“Why?”他是在取笑我嗎?竟然叫這只貓墨墨。

“Why not!我覺得挺好聽的,是不是墨墨?”傾過身子手臂伸過來拉我抱着貓的手,微微用力迫使我将藏在身側的貓抱到了他面前,修長的手指捏着灰色的毛撫了撫,“墨墨?”溫柔的聲音簡直不是在叫喚一只貓,在我看來更像是在呼喚自己的情人。

“不要,它不能叫墨墨,”想到尹迪酷如果知道的話八成要哭笑不得了,“莫裏斯?就叫莫裏斯,我要叫它莫裏斯。”擡起手輕柔地撫摸它的肚子,莫裏斯享受地叫喚了一聲。

易瀛宇靠着後座輕笑出聲,目光中有特別的寬容和寵愛:“有件事想告訴你。”

掐着莫裏斯的爪子等他往下說,肉嘟嘟的掌心軟綿綿的,一按鋒利的爪子就呼之欲出。

“有個人去了你家,”我回過頭凝視着他等他說下去,“他叫葉廷夕,是尹迪酷的……你知道尹迪酷以前一直是在國外的,他們很早就認識,而且關系很親密。”他看着我語氣溫和,卻把親密兩個字咬的很重。

溫善地看着他手有一下沒一下扯着莫裏斯的毛,“就這些?”

伸過來的手卡住了我的腰,他挪了挪,“你上次派尹迪酷出國籌集資金,他們兩在那段時間裏其實一直都呆在一起,不過尹迪酷也幫了你一個不小的忙,至少他說服了葉廷夕做投資人,我如果猜的沒錯,葉廷夕這次來是要幫你買下尹魁手裏的股份的。”

“你覺得尹魁會肯賣?”刻意地忽略掉心底因他的話起的反應,現在的重點只在眼前。

抽回卡在我腰上的手,摸索着我□□在的後頸,俯身靠在我肩上,低低笑着:“我說過,我會盡量給你所要的東西,不管他肯不肯賣我都會讓他賣。”

“謝謝你。”低垂着眼簾看着膝蓋上打呼嚕的莫裏斯。

易瀛宇的眸子在霎那間擴散又凝聚,“我也不是白幫你的,往後只要你記得付我‘酬勞’就行了,周末兩天自己搭車過來,門衛會給你開門,不要讓我去揪你出來。”

車子無聲地停在古堡前,刀疤臉下車開門,我按住要下車的易瀛宇,“你別……我自己進去就可以了,他們看到不好。”

他的目光出奇的清冽,語氣有些不快,“我們是在偷情嗎?你介意誰看到?他們?”

我怔怔地看他數秒,冷靜而內斂的說:“請你尊重一下我可以嗎?”

他沉默了半晌,才點點頭示意刀疤臉将門關上,“我看着你進去。”

抱起莫裏斯艱難地跨出腳,扯動了傷口的身子頓了下,咬咬下唇挺直腰走上臺階推門進去,關上門的時候聽見外面車子發動的聲音,靠着門終于吐出了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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