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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鑽石很透亮, 精度非常高,瞧不到一丁點雜質,此時變得粉粉的, 古思钰唇靠過去, 碰了碰, 試圖用牙齒把鑽石咬出來。
難怪霍君娴說一百萬的東西不值錢,這玩意得看它用在哪兒, 戴在指頭上這麽大一顆,拿出去四處炫耀很有面子,別人一看肯定很值錢,但是按着目前的設計, 自己留着玩兒, 随便插在哪兒就是塊石頭。
只是這塊石頭一般人買不起, 死貴死貴。
古思钰捏在指尖玩了一會兒, 把鑽石推進去再扣出來,反反複複的, 寶貝兒的不行,鑽石夾在指間顯得特別大個,她的指腹壓着鑽石尖上撫。
“好看嗎?”古思钰問。
霍君娴低着頭, 瞅到她的動作, 抿唇不說話。
古思钰笑,“果然是富婆,見多識廣, 癖好都比別人高貴。”
她把鑽石推.進去, 叮囑讓霍君娴好好戴着, 戴嚴實了,要是弄掉了要她好看。
倆人在樓梯上戴了一會鑽石, 去樓上的時候,霍君娴手要着撐着扶手才能走穩,尾巴跳來跳去,在她後背上晃,到了房間她直接趴在床上,床太軟,身體往上彈。
古思钰沒幫忙,畢竟人類變成動物是要遭罪的,小美人魚不就是這樣嗎?
她走過去,腿壓着床,手撫着長長的尾巴玩,霍君娴現在就是她的愛寵。
她們六點半回來的,現在晚上八點才停,霍君娴要起來弄飯,肚子餓了。
“等會,”古思钰笑着把尾巴塞回去,說:“這樣去做飯吧。”
霍君娴沒有拒絕,由着她鬧騰,輕聲說:“那你幫我拿一下圍裙,你喜歡這個嗎。”
古思钰幾乎翻身起來,她直接撿了個睡衣套上去樓下拿圍裙,在廚房找到了一件粉色的圍裙,霍君娴從床上起來,赤着腳站在柔.軟的地毯上,古思钰半跪在床上給霍君娴系腰繩兒。
要不說人.妻絕呢,她單圍了件圍裙,細長的尾巴卷起,古思钰伸手調整尾巴,正好挨着她的背脊。
古思钰抱着她的腰,在她肩膀上落下一吻,“你怎麽這麽誘呢。”
“你喜歡嗎?”霍君娴歪着脖子由着她亂蹭。
“喜歡。”古思钰快愛死她了,“唔……”
霍君娴轉過身,單膝挨着床同她吻,兩個人碰着嘴唇。只是再不分開晚上怕是吃不成飯了,霍君娴親完,挨着她的嘴唇說說,“我去弄飯。”
古思钰後背靠着床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霍君娴出房門,去了旁邊的衣帽間,古思钰喊她,“不準換啊。”
霍君娴應了一聲好,回來放了個盒子在床頭上,說:“那個鑽石弄髒了,給個新的你玩。”
古思钰狐疑,她把盒子打開,裏頭是一顆粉色的鑽石,她坐直身體看,粉鑽明顯比白鑽更好看,不管是切割還是火彩。古思钰捏着鑽石對着燈光看,果然是白鑽用來玩,粉鑽适合戴,不然把粉鑽放進去就看不清楚了。
她把鑽石放回去,從床上下來立即跟出去。
在走廊上就能看到霍君娴做飯的身影,身段曼妙,纖細的腰上系着繩兒,繩子落在她的臀上,那根黑色的細尾攀着腰長到背脊。
古思钰真是無數次感嘆富婆會玩,她趴在樓上那裏看,看的心癢難耐,下樓走過去一手抱着霍君娴,一手壓她的手背上,和她親昵的靠在一起。
“別鬧,我要做飯。”霍君娴說。
古思钰手收緊,親親她的下巴,特煩人,就想着跟霍君娴黏在一起。
人.妻這個特性就足夠讓人激動的,誰知道還能把人.妻拟獸化,她平時也在網上刷到各種拟獸化,頂多覺得好看有趣,沒get到點,霍君娴這個模樣,一腳把她踩死了。
怎麽能、怎麽能這麽誘?
飯做到一半她們再次親起來了,霍君娴後背靠着廚臺,古思钰雙手落在她腰兩側,打架一般,你招惹我一下,我碰你一下,親親碰碰,分開時萬般不舍得,臉頰貼在一起呼吸。
霍君娴做飯古思钰很不老實,在她身上這裏捏捏,那裏碰碰,直到霍君娴溫聲用求饒的語氣說:“別這樣,我好餓了,讓我做飯好不好。”
古思钰也覺得餓,終于變老實了,抱着雙臂欣賞她,期間泰迪跑過來抱她的腿,古思钰扭頭看才發現下雨了,整個天空霧蒙蒙的,落在臺階上的雨滴彙聚成了水,似波浪一般在地板上滾動。
泰迪蹲在門口看,還要把古思钰一塊喊過去。
古思钰跟着它走,在門口蹲下來說:“煩死了,哎,你這麽黏我做什麽。”
泰迪吐舌頭,對着她表達自己的愛意。
古思钰把狗舉起來,蠻沉的,她站起來,說:“我給你丢進雨裏怎麽樣?”
泰迪汪汪叫了兩聲,古思钰做了個要把它扔出去的動作,泰迪吓得要死,回來緊緊地扒着她的衣服。
古思钰笑得特開心,低着頭跟它頭碰頭,“傻狗。”
“吃飯了。”霍君娴做的簡單,兩碗蔥花面。
古思钰把狗放在地上,覺得好好笑,整個屋子裏有三只動物,可就一只是真的。
泰迪不明白它主人為什麽多了一根尾巴,在主人身邊打着轉,一直盯着她看,古思钰用腳把它薅到一邊,問霍君娴,“尾巴挺好看的,要不取下來。”
霍君娴搖頭,說:“沒事,我很喜歡。”
吃個鬼的飯,吃人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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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思钰在霍君娴家裏待了兩天才回家,下一場暴雨,刮風下雨還打雷,等到雨停了她想着家裏有個鳥要喂,自己騎着摩托往家裏跑。這鳥一直保持警惕性,吃的少,就算古思钰多放點,它也不會多吃一口,生怕古思钰把它馴服了。
她到樓下就看到了靳遠森的車,古思钰感覺自己回來早了,應該晚點回來,讓他在這裏蹲個一天一夜。
距離上次見面就幾天時間,太短了,她倆碰面情緒再怎麽醞釀都是敵意萬分,恨不得彼此早點死。
靳遠森從車上下來,一臉的疲憊。
他這人謹慎、多疑,主要是吝啬,萬不得已的時候,他絕對不會過來跟古思钰談。人性很貪婪,古思钰上次要了三個億,這次能要更多,絕對的。
他助理給他撐了一把遮陽傘,他還是嫌這裏味兒大,用手帕捂住了口鼻。
從他眼中古思钰看到了這個地方的全貌,遠離城區,破敗的小院,荒草枯木占據了整個樓道。
古思钰問:“怎麽,突然想着來給我送錢了?這次送多少?”
“你想要多少錢?”靳遠森把皮球踢給古思钰,同時也是在試探她,看這一切一切是不是她和霍君娴的預謀。霍君娴的說法是因為上次警局的事兒報複他,但是靳遠森總能嗅到陰謀的味道,不敢太莽。
古思钰只是笑。
“笑什麽笑?”靳遠森溫怒,低聲說,“早晚有你哭得份。”
古思钰說:“我又沒說要幫你,你自以為是的樣子好好笑。”她準備上樓,靳遠森立馬叫人攔住她。
“明人不說暗話,你開個價吧。”靳遠森讓助理把傘往上舉,天還在下毛毛細雨,古思钰把車停好,走到屋檐底下。
“你讓我開口,這一步就已經錯了。”古思钰說,“我只會獅子大開口。”
靳遠森攥帕子的手緊了緊。
“我要你一半財産。”
“你在說什麽?”靳遠森眉頭挑起,他就是不願意劃出去一半財産才來找古思钰,他來時算過,最多給十分之一,只能承受這麽多。
古思钰說:“你不願意給那就免談,原本我是想着要你所有的財産,怕你不同意才自降成本。不瞞你說,你的財産不敵霍君娴的萬分之一,我算是知道霍君娴多麽有錢了。”
“多少?”靳遠森問。
“霍君娴爸雖說走的早,但是他活着的時候沒少幹事,給霍君娴積累了不少財富。”古思钰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咬鈎了。
靳遠森頂多是靠舔了一下霍君娴爸的腳趾頭蓋分了點錢,他以前也是為霍君娴爸打工的,他掙得大頭全讓霍君娴爸拿了,目前手裏最值錢最值得忌憚的只有後來套的股份。
靳遠森糾結,一半財産是在割他的肉。
古思钰也不急,就等着他想,她摸出一根煙放在指尖夾着,點死火,她靠着牆一口一口的抽着,再呼出一口白煙。她拿鑰匙打開摩托的後箱,從裏面拿出一個文件沖着靳遠森晃,“你想要的是這個吧?”
靳遠森新換的眼鏡,看什麽都很清晰,他一眼就看到上面的字,寫的并不是什麽“隐藏財産”,而是霍啓仁的財産分配。
霍君娴爸爸霍啓仁走的很突然,并沒來得及交代遺囑,那時候他們也沒離婚,這筆錢是應該按着婚後共同財産算。靳遠森離婚也是想撈這筆錢,奈何當時霍君娴咬定了她爸沒有一分錢,不離就繼續過下去,靳遠森權衡利弊只能先把婚離了。
現在這玩意居然出現在古思钰手中。
靳遠森半信半疑,“你上哪兒搞的?”
“我偷拿去打印的,霍君娴對我沒什麽防備心。先前我偷拍過一次,但是我的手機被她拿走了,照片也被她弄走了。後來吧,我就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就把這玩意打印了一份。”
靳遠森說:“那你真是下賤。”
古思钰嗤了聲,呼出了煙,“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古思钰。”靳遠森語氣重了幾分,“你知道她一直在利用你嗎。”
“嗯?”古思钰看過去。
靳遠森笑,“上次,你以為你在跟她合作嗎,其實是她在利用你,從你手中搞到我偷機密的證據。說什麽跟你合作是怕我搶走她的東西,這一切一切都是騙你的,從一開始她就是在利用你限制我,借你推我一把罷了,你就是她的工具,從我帶你進那個屋,你就上套了。”
靳遠森把這個事兒捅出來,也是想挑撥她和霍君娴的關系,不管她們兩個到底如何,聽到這些古思钰怎麽也得心涼涼。
古思钰很想說你放屁,去撕爛靳遠森的嘴,可為了這場戲,她只能咬了咬牙,“你他媽……別胡說。”
靳遠森伸手去拿文件,古思钰用力捏緊往後退,他擡擡手讓保镖摁住古思钰,去搶她手裏的東西。靳遠森沒那麽傻,見到了好東西還不去搶,他握着文件的手發抖,眼睛裏冒着光,奈何翻開只有一頁後面一片空白,巨大的失落給他當頭一棒,他想掐死古思钰的心都有了,眼睛裏蹦出了殺意,“你耍我?”
古思钰哈哈笑,聳着肩膀甩開保镖的手,她彈了彈煙灰,笑起來模樣妖治,“蠢貨,我有那麽傻啊,單槍匹馬過來跟你見面,還把東西準備好。”
笑完,古思钰喊了他一聲,“靳遠森,你剛說的都是真的?”
“你以為?”靳遠森把手裏的東西丢地上,冷冷地看向古思钰,“古思钰,她覺得你好玩,你就是她的狗,她覺得你不好玩了,膩了,你狗都不如。哦,對了,也許她的狗喜歡你,你就可以給她帶帶狗,陪着她的狗上蹿下跳。”
古思钰臉上的表情僵硬,靳遠森繼續說:“你想想游婉月的下場,別弄得跟她一樣。我相信你是個聰明人,現在知道要離開她,就不要在走回頭路了,給她那種人賣命,真的就是不要命。”
“游婉月?”古思钰皺眉,她沒大聽懂靳遠森在說什麽,“什麽意思?”
靳遠森說:“霍君娴應該跟你說過,在你之前有人勾搭過她吧,你就沒想過那個人是誰嗎?”
他賣關子的說,先打了古思钰一巴掌,讓古思钰痛着,再把刀懸挂在她脖子上,讓古思钰看着,心裏懼怕着。
靳遠森跟她對視,想從她眼中看出破綻。這麽突然的爆料,古思钰要是跟霍君娴合謀的話,一定會崩潰一定接受不了。
兩個人都在較量,一個攻一個防守。
古思钰舌抵着牙,再笑時偏了下頭,她抽着煙,“靳遠森你以為我是傻瓜嗎?游婉月老公也挺有錢的,她會想不開去圖霍君娴的錢?”
“你也說了是她老公有錢,這裏頭的關系複雜得多。游婉月也是個拜金女,不然她會跟她的廢物老公結婚?”靳遠森嗤了一聲,他看穿古思钰了,這女的很自以為是,她其實很在意這件事,知道自己對霍君娴不了解,但是要硬着頭皮苦撐,“你就比游婉月清醒一點,不像她,愛而不得就對着霍君娴死纏爛打。”
古思钰咬煙的力度往上加,“原來你一直知道游婉月的存在?”
她一直覺得游婉月跟霍君娴是那種很秘密的關系,靳遠森是不知道的。
現在想來她才是那個一直被蒙在鼓裏的人,也只有她對霍君娴的一切什麽都不知道。
靳遠森想把她看透那就看透吧,她掩藏不住的,她的确生氣,“霍君娴,居然……瞞我這麽多。”
多的靳遠森不再說了,口風咬得很緊,頗有一種“你也好好想想,想好了再跟我談”的樣子。
古思钰說:“你是想提醒我,她只是在利用我,讓我別和霍君娴一起騙你是吧?”
“聰明。”靳遠森說。
“那你也聰明一點,我這個人只愛錢,我把這份文件給你,不止要你的錢,我連她的錢都要。我要賺兩邊的錢,我是什麽樣兒的人你比霍君娴清楚。你得罪我要付出代價,她得罪同樣也要,必須要。”
“你就是個賤人呗。”
靳遠森笑了聲,罵古思钰罵得很歡,“你怎麽這麽賤?”
古思钰捏着煙,恨恨地看着他,“靳遠森,我這個人不好惹,你罵我我現在不在意,但是有一天你落在我手上,我要你的命。”
靳遠森收斂表情,古思钰繼續說:“你給我記清楚,現在你求着我幫忙,不是我找你幫忙。我是賤,大不了被霍君娴玩弄,但是你讓我惡心你,我可以冷眼旁觀讓你死得很慘。”
靳遠森穩住呼吸,萬般不情願,還是說了一句“抱歉”,又說:“古思钰,我用過來人的身份提醒你,別覺得自己是不可替代的,她能沒感情的跟我結婚,能跟游婉月搞在一起,說真的,你不過是下一個,可她身邊還能有下下一個。今天我的話和誠意都在這裏,要是想合作打我的電話,雙方談個互惠互利的法子。”
古思钰先轉身上了樓,靳遠森說爽了,壓了古思钰一頭,沖着她的背影在心裏罵了一句,他坐上車,秘書問:“靳總,她真的是向着我們這邊的嗎。”
“她誰都不向,想吃兩家飯,不過我敢肯定,她絕對不知道游婉月跟霍君娴什麽關系。”鏡片那對眼睛浮過銳利的光,靳遠森很自信地說:“她們倆有沒有矛盾我不在乎,但是我要跟她合作,這個矛盾她就必須有,我不介意給她們制造矛盾。合作關系可以堅不可摧,但是呢……感情不會。”
感情這個東西最會壞事,最會折磨人,容不得一丁點沙子,就算以後他都輸了,這倆人也得來給他陪葬。
出了小區,靳遠森沒直接走,叫了倆保镖留下來,讓他們在這裏盯一盯古思钰的動向。
古思钰上樓把鑰匙插鎖孔裏,扭了半天沒扭開門,她心裏挺煩的,一腳踢在門上,門沒有開,腳不疼反倒是她頭疼、火大。
可能是天氣陰沉的原因,她一口一口的抽煙,連續抽了兩根煙去壓制煩躁。
可壓也壓不住,只能閉着眼睛緩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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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2-03-15 21:07:13~2022-03-16 21:16:1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阿紫紫吐泡泡、任平生老婆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只嫁楊超越、胖炒魚、孤燕、zojesis、姬球球、utsuriki、落葉過橋緣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Takocon 40瓶;過分真實 34瓶;酒米醪糟 25瓶;50400794 13瓶;小鐘喜歡小孩! 12瓶;放下℡、不問後來x、姬球球、愛不是理由、殺我桃花劍 10瓶;56310243、異夢 5瓶;被理科折磨的苦命學生 2瓶;念初涼、天王星引力、抹茶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