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父親的條件
因為午休時間很短，自己又有公務在身，吃過午飯後不得已，渡真利和半澤分開了。
走前看着半澤有些疲憊的身影，渡真利很是心疼。
又要應付公司難纏無恥的上司，又要應付家裏失憶的前妻和幾歲的兒子，更何況現在手裏的業務也不能停，工作量依舊那麽大，真不知道直樹他要如何吃得消。可惜種種原因下，他無法陪伴左右。
坐在電車上，渡真利一直望着窗外發呆，眼前多次浮現直樹的背影後，他終于再也忍不住拿起了電話，撥響了一個號碼。
“喂，小忍？”
“啊，大哥，是我。”
聽見對方接了，渡真利笑得比什麽都燦爛。渡真利家有四兄弟，他是最小的一個。大哥經商有自己的公司、二哥在警察署、三哥則和父親一樣從政，他則是在銀行機關工作。兄弟四人皆是高材生，又都在自己的工作領域裏混得順風順水的，着實是渡真利家的驕傲。渡真利和三個哥哥關系都很不錯，不過電話則打得少，為此那頭的渡真利信覺得蠻意外地。
“怎麽今天有空給我電話呀？這時候銀行不是最忙的時候嗎？”
“呵呵，哥，我出差呀，所以就抽空看看你在幹嗎。”
“哈哈，你就別騙我了。平時怎麽不見你這麽殷勤，突然就找了個最忙的時候給我電話。說，遇見什麽急事了？”
渡真利忍見大哥心中明鏡一樣，也不隐瞞了，他吸口氣，認真地笑道：“大哥，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是你能不能先借我5億？”
這話說完，電話裏頭果如其然地穿來了渡真利信詫異的聲音：“5億？小忍，你是認真的？”
渡真利忍苦笑道：“是啊，我知道數目有點巨大，不過只要你借我，什麽事情都答應你。大不了我幹一輩子的活還給你。”
不過他這麽說完，他的大哥可沒有只言片語。
見自己大哥許久不說話，渡真利忍開始懊惱為什麽自己腦子一熱就和哥哥借這麽多錢。雖然說他哥哥現在生意很不錯，國內外的公司的業績也是連連報喜，可誰的錢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就算是兄弟也沒有平白無故送人的道理。更何況渡真利忍雖然說是要還，可他幹一輩子還真還不起。
不過，意料外的是，電話那頭的渡真利信居然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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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你是我親弟弟嘛，別說5億，50億哥哥都給你想辦法弄來。”
這話幾乎沒有立刻讓渡真利忍的淚花灑落下來：“哥，太謝謝你了！”
“但是——”渡真利信加強了語調道：“哥哥有個條件。”
渡真利忍緊忙道：“只要你肯幫我，我什麽都答應你。”
渡真利信笑道：“既然你這麽說，那哥哥就直講了。是這樣的，父親昨天給我電話，說打你手機幾次你都不接。哥哥覺得這樣不好。你今天晚上乖乖地回家吃飯，和爸爸道個歉，然後不管爸爸說什麽，你都答應下來，我就直接把錢全額給你打到賬戶上并且不和父親說一個字。”
這話真是讓渡真利忍又恨又郁悶。
一周前，他因為一些事情而和他爸爸渡真利博發生了争執。後來為了不再糾纏那件事，他一直沒和父親聯系。如今他哥哥居然說不僅要聯系還要答應他爸爸的要求，這實在太為難他了。
可是如果答應了的話，就可以得到5億的借金，這對于渡真利忍來說又是一個巨大的誘惑。思前想後，為了半澤，他還是咬咬牙答應了下來，于是當天晚上渡真利忍就坐在了渡真利家族餐桌的邊上，而周圍坐滿了他家的兄弟姐妹。
晚飯倒是一直順順當當，沒出什麽幺蛾子，渡真利博無非是問了問四個兒子和兩個女兒最近的生活狀況。可等晚飯吃完後，渡真利忍被父親單獨叫去了書房，麻煩才開始了。
“爸爸，什麽事這麽急找我。”
話才說完，一疊照片丢在了渡真利忍的眼前，渡真利忍看完後愣在原地。卻見那是他被半澤和近藤扶進賓館的照片，照片上的他衣裳不整，臉上有傷痕。
這要死了，這是怎麽落入他父親手裏的？！
他有些心虛地看向自己爸爸，卻見他父親嚴厲地望着他，道：“誰打了你？”
“那個是……”渡真利忍覺得自己的口有些發幹，笑道：“摔倒了。”
“摔倒？”
“是啊。和同事喝酒不小心摔倒了。”
“哼，摔出了一個巴掌印？還有，什麽同事？呵呵。”
渡真利博陰陽怪氣的笑容讓渡真利忍忍不住發憷，他盡量忽略這種古怪的氣氛，道：“如果爸爸是問我摔傷的事，以後我少喝酒，盡量不讓您擔心就是了。”
“你知道爸爸想問的不是這個。那個扶着你的男人，半澤直樹，你們還在聯系？最近聽說在東京買了一套房子，怎麽，打算以後同居了？”
該死的，這些怎麽都被知道了！
見父親對自己的一舉一動調查地清清楚楚的，渡真利忍曉得自己隐瞞也沒用了，只好坦白。他正色道：“這些都是我的私事，和爸爸你沒關系。我都已經這麽大了，三、四十歲的人了，您難道還要管嗎？”
話才說完，渡真利博的指頭重重敲在桌子上，精瘦的臉上那一雙能夠看透一切的雙眼犀利地望着自己的兒子。
“因為我不想讓人知道我有個同性戀的兒子。同時我覺得你會變成這樣，都是這個叫做半澤直樹的人帶壞的！窮小子就想借着你貪我們渡真利家的便宜吧。”
“爸，請您不要亂說好嗎！”渡真利忍有點激動：“直樹自己有自己的工作，他和我一樣都是慶應大學畢業的，也在銀行工作。為人很好，很有才幹，收入也不差。”
“那就成為他拐走我兒子的理由了嗎？自己也有老婆還來勾搭你。而且你們都是男人，做這種事丢不丢人？？”
渡真利忍無奈地道：“你不是還有其他三個兒子嗎，爸爸？他們都是正常的異性戀，都有自己的老婆孩子，您不缺孫子也不缺孫女兒，我是不是喜歡男人關系不大吧？”
“可你想過這種事傳出去，爸爸的政治生涯要受到多大的打擊嗎？保守黨派國會議員渡真利博的兒子是個同性戀，喜歡男人。這種事，你為爸爸考慮過沒有？”
渡真利惱道：“那就請爸爸看看你給我找的那位太太，那個議員的女兒！你為了你的政治生涯，把這樣的女人介紹給我，結果她……最後弄得我對女人産生了恐懼，差點毀了我的一生。現在我醒悟了，要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你又跑出來阻攔，這樣就是對的了嗎？”
渡真利博看了眼兒子，嘆口氣道：“那件事是爸爸不對，沒搞清楚那個女的居然是這種人。對于那件事，爸爸可以道歉。但是你不能和半澤直樹那個小子在一起。非要堅持你自己的自由的話……”
話落，渡真利博掏出了一張照片擺在桌子上，那裏頭有一個高挑英俊的男人，精神充沛，無論是模樣還是風度都極佳。他正騎着一匹馬，笑朝鏡頭而來。這個男人，渡真利忍似乎有些面熟。
“這位是皇太子殿下的堂弟，昭明殿下。今年四十六歲，前陣子他公開了自己的性取向，說自己是同性戀。此舉雖然大膽，卻也為他招來了不少的贊賞，天皇大人雖然下不來臺，也沒有表态反對。正好殿下最近要來東京，我已經約定好了後天與殿下會面。你随我一起去，我把你介紹給他。這算是爸爸給你安排的第二次相親。”
這話落下，渡真利忍大為震驚。
“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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