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大鬧銀行

“這些都是直樹買給我的蛋糕，隆博吃不了，你請吃吧。”

将一盒盒蛋糕擺放在桌子上，半澤花熱情地對坐在自己對面的男子這樣道。

這個男子黑黑瘦瘦，面容有些神經質，尤其是黑眼圈深重，看來經常與失眠做伴。不過精瘦的面孔還保留當年精英時期的一些幹練，并且從某種角度看，他長得還是相當老實的。這個男人，就是直樹的好友近藤直弼。當然，也是忍名義上的好友。

“沒想到直樹這麽關心你。”

掃視一圈桌子上大大小小的點心，近藤笑道。半澤花滿足地一捂嘴道：“還好啦。告訴你哦，直樹最近總是回家照顧我，我喜歡吃什麽都買來。以前因為工作忙，根本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半澤花現在笑得很開朗，一掃前幾天那副哀怨姿态。這不是因為她心胸開闊，放棄了對某些事的執着，而僅僅只是因為她看到視頻後受到刺激過度，再一次失去了記憶。現在的她只記得直樹最近總買好吃的給自己，自己是直樹的妻子還有，她又一次有了孩子。現在的她是一個幸福的女人。甚至連直樹和忍的關系都不太記得了。

看見這樣快樂的半澤花，近藤一邊喝着茶，一邊偷偷拿眼打量她，心底浮起一絲微妙的違和感。她越開心，他腦海裏的一些作亂因子就越活躍。而這種作态的萌芽，似乎從二十年前知道直樹要和她結婚開始就已經産生了。也可能是最近精神分裂症帶來的副作用。

“能忘記不開心的事真好。如果我是你，也想全部忘記。”

近藤這樣感嘆道，半澤花好奇地問：“怎麽了？”

“不不不，沒有。我只是自言自語一些自己都聽不懂的胡話。得了精神疾病以後，我就這樣老是做一點自己不知道的事。”

小花聽見只是笑。半晌近藤說要走了，小花忙去送，後來近藤說要去洗手間，便繞去了小花和直樹的卧室隔壁。

“家裏打掃地真整潔呢。哎呀。”

突然間，房間裏頭傳來什麽打翻的聲音，小花緊忙去看。

卻見近藤摔倒在地，滿身堆積了書本雜物。近藤苦笑道：“對不起，我沒站穩摔倒了。”

小花連忙扶他起來。不過就在近藤起身的時候，他又不小心撞了下櫃子，有書本掉出來。小花緊忙撿起來擦了擦要放回書櫃，可放的時候又有東西掉了出來，小花再去撿，卻詫異地發現是三張照片。

“咦，直樹什麽時候還有這樣的照片。他和渡真利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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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着照片，小花好奇地看，可看到後來幾張，她遽然變色。

“這是怎麽回事？”

她看見了一張直樹和忍接吻的照片。這張照片仿佛一把鑰匙，打開了一扇門，她所有被遺忘的不甘和仇恨，一瞬間被喚醒了。

近藤聽見，緊忙來看：“這……不應該啊，直樹哪怕真有這樣的照片，也不會藏在這裏啊。這是不是誰PS的惡作劇？”

可小花只是看得雙眼發直，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的某種記憶因為看見這些照片而被喚醒了。随後，近藤在她眼裏看見了厭惡之色。

“我想起來了，渡真利忍和直樹……”

半澤花回頭定定地看着近藤：“這是什麽，你知道麽？”

近藤忙為難道：“不不，我不很了解。”

“不要隐瞞，告訴我。”

近藤聽見，也不多說只是嘆口氣，道：“為什麽這種事怎麽被你知道了。不過，既然直樹都退了租房回來了，你就別計較了。至于他們如何，讓他們去吧，尤其千萬不要去鬧，今天他們在大阪西支行有要事，不能去鬧渡真利，那樣會出事的。”

這話說完，半澤花眼裏突然一緊，仿佛被提醒了什麽。

租房……

對了，直樹曾經搬出去住過，為的就是……渡真利忍。

她突然全部記起來了。

随後半澤花怒而一拍桌子，道：“我要去找他們問個清楚！！”

話落，氣勢洶洶地轉身便走。

近藤見狀，做出要追她狀，不過始終沒跟上去，只是安靜地看着她離去。

“你是直樹的朋友，近藤吧。”

突然間，裏間裏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近藤一怔，緊忙循聲望去，卻看見一個皮膚發皺，頭發花白的老年女子。這不是其他人，正是直樹的母親半澤真理子。

“伯母好，沒想到您在家。”

近藤恭恭敬敬地彎腰低頭，行禮道。但是真理子只是打量他一下，随後将房間門關上。

“我都看見了。”

這話落下，近藤面色有些尴尬。

“伯母，你看見什麽了？”

“真不知道你是好心還是惡意。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上一次也是你煽動你老婆和我說直樹的事。暗中做手腳。”

“我……”

“以後不要來我們家了。我不喜歡渡真利忍，但是你比他看起來更可惡。”

這番話讓近藤直弼噎住了，他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可是某些事他的确毫無辯解的餘地。

【所以說，你真沒用。廢物。】

突然間，近藤的腦海裏浮現這樣的一個聲音，他緊忙擡起頭，卻看見屋子裏空蕩蕩的，除了他沒有別人。

又發病了麽……

捂着頭，他痛苦地蹲在地上，難以說出一個字。

***

“小匡，你最近是怎麽了啊？不是和你說早點把半澤直樹從銀行弄走麽？他怎麽還在那裏生龍活虎的？”

躺在沙發上，東田滿這樣和淺野匡打電話道。

電話那頭馬上傳來淺野匡的聲音。

【我也想這麽做，但是不是和你說了麽？我兩次出手都敗給他，還被弄走了一些親信。上次偷拿他資料的小木曾就被趕走了。如今我只有求大和田常務為我想想辦法了。】

“大和田常務？噢，我知道了，你們總行的那個最年輕的董事會成員嘛。你曾經是他的手下對吧？”

【是的。東京中央銀行是由東京第一銀行和産業銀行合并而成的，我和他都是産業銀行出身，他是我的前輩也是我的上司，一直庇佑我。只要半澤直樹兩周內還收不回5億，我就可以借由常務的力量将他趕走。這是大和田常務答應我的。他馬上要将他調職去菲律賓。】

“兩周？你放心。他拿不到的。”

東田滿的眼睛盯着豪宅牆上一副半`裸的希臘女神圖，露出一副玩味的笑：“沒有人知道賬簿在哪裏，你也不知道。只有我曉得。而這是一個絕對找不到的地方。你好好地頂着，事成之後大筆金錢就進賬了。”

【呵呵，那倒是。不過……】

“不過什麽？”

【小滿，我最近收到了奇怪的短信。發信人的口吻好像知道我們的事一樣。我有點不安。】

東田滿的眉頭皺成了“川”字：“說來聽聽。”

于是淺野匡緊忙将最近發生的一件怪事告訴東田滿。

原來，自上周開始他就收到一個署名“花”的人的短信。短信內容說知道他和東田滿幹了什麽，威脅淺野匡不要得寸進尺之類的。

這話讓東田滿大為意外：“是半澤發的？”

【就是不知道是誰才麻煩。我曾經仔細觀察過，他好像沒有發短信的機會。我如今整天被這些短信攪得惶惶不安，很是不舒服。算了，不要計較這些了。話說你那裏怎麽樣？破産申請後，移民申請辦得如何了？】

話到這裏，東田滿有點煩躁：“別提了。上次為我辦事的小野寺說最近總是聯系不上那個幫忙的官員，去找他還挨了一頓打。”

【有這事？為什麽？不行啊，小滿，你的移民要趕快辦理下來，否則就糟糕了。你在國外不能總是以現在的身份運營公司，否則遲早要出事的。而且必須是那個官員才可以啊。正常渠道你是沒法申請移民美國的。】

東田滿一個頭兩個大：“我也不知道小野寺那頭豬怎麽就得罪了人家。現在正煩着呢。不管了。放棄美國，想辦法去加拿大好了。噢，對了。”

東田滿話頭一轉，放低嗓音道：“走之前我想做一件大事，你知道的吧？”

這話落下，電話那頭傳來嗤笑聲。

【什麽大事，你那些肚腸我是曉得的。有個人沒到手，你不甘心就這麽走了。說實話，我也不甘心啊。可是保護賬目，讓你移民出國是第一要事。現在庇佑你的官員不肯伸出援手了，你必須另謀他路才是。】

“呵呵。”

想到這，東田滿略微有些不甘。

搞什麽，明明要錢有錢，要人有人，可是自己想要的東西，卻一直沒有辦法拿到手。

除非他敢做出一些出格的事。但是現在引起警方注意是最蠢的。

“那就這樣吧。讓你的大和田常務快點幫忙，我們争取兩周內和半澤直樹永遠說拜拜。”

反正來日方長，以後再說。

***

“突發情況，總行新的調職安排下來了。你有可能要被調去菲律賓。”

“是麽？”

當天下午，坐在大阪西支行的咖啡廳內，兩個人在交談。一個是直樹，他目不轉睛地盯着面前的人，而一個就是忍，他正在翻看手裏的資料，如此對直樹道。

“最遲兩周之後。這是我從同行好友那裏打聽來的，是大和田常務做的決定。沒想到連他也出手了。”

“那個大和田麽。”

直樹還是盯着忍看，不過話題倒也能夠順着下去。忍沒有注意到直樹的視線，只是認真地将自己記錄的資料擺出來給他看：“根據我探聽來的結果，是淺野匡跑去和大和田常務請求的。沒辦法，他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大和田常務權利很大，我們只能盡力去找回資金化解問題了。話說藤澤未樹那裏還沒有消息麽？”

說着忍看向直樹，直樹搖頭道：“完全沒有。”

忍露出憂慮之色：“這樣的話就糟糕了。”

“沒事的，我相信藤澤小姐。同時我也會讓東田滿、淺野匡之流嘗到苦頭的。”

“你太相信她了，萬一她做不到怎麽辦？”

忍說完，突然意識到自己關切太過，緊忙止住口。

雖然是暫時陷入了冷戰，可他對于直樹那種關切之情還是不自覺地流露了出來，這讓他很尴尬，然而直樹看見了卻覺得很溫暖，他感覺到忍對自己的愛一直未曾走開過。

“忍。”

直樹不自覺地去拉忍的手，但是忍迅速地抽走了。

忍氣惱地嘟囔道：“幹什麽，都是人！”

直樹低聲道：“我錯了。你原諒我吧。”

忍的心情很複雜。

他道：“先想想5億貸款的事吧。”

直樹沉默，忍便道：“我有個辦法可以立刻弄來5億，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聽我的。”

直樹即刻道：“我不會和你家裏要錢的。”

“我知道。我有個不和家裏要錢的辦法。我查了一個叫做美國紐約信托銀行的銀行，因為他們想要在東京發展地産業務，對于在東京的房産只要有抵押就可以給出5-6倍的貸款金額。我們的那個房子也值6千萬。抵押出去的話，可以一起貸款到4億多，我還湊了點東西，夠到了5億的額度。這裏有資料你看看，我一條一條确認過，沒有什麽違規之處，都在可以承受範圍之內。”

說着，忍将早準備好的資料拿了出來。直樹詫異地看着面前忍給自己的向美國紐約信托銀行貸款的合同，看着上面忍已經寫好的大部分資料，心中又震驚又感動。他緊忙取過來看。

沒想到忍為了自己居然想到和國外的銀行貸款。再看這份合同，足足十幾頁的十分複雜的合同都填完，已經署上了忍的名字，只剩下他半澤直樹的簽名了，直樹感嘆忍的辦事效率之外又仿佛看見他這兩天為自己日夜操勞的情狀。

“你把你的車和手表都抵押了？”

看見抵押物品一欄，直樹大為詫異，忍沒看直樹，只是低下頭，快快地道：

“房子抵押出去住公司提供的宿舍的話，離銀行就很近了，不需要車。手表有幾塊是多餘的，反正留着也沒用。”

直樹看着合同，覺得自己的心在顫抖。

他其實知道，忍最喜歡做的就是收藏鐘表，他曾經很得意地和自己炫耀櫃子裏頭收集了十幾年的18塊精品手表，現在它們都在抵押物品一欄上。

“忍……”

“不要說了。你只有兩個星期時間，兩個星期你能做什麽？”

忍打斷他的話，迅速地道：“不要自欺欺人了，你不是神仙，你只是個普通人。”

忍這句話是相當地實事求是的。直樹的确是一直說自己能夠做到能夠做到，但是遲遲都沒有進展，這才是最大的問題。

“總之，東西抵押出去已經收不回來了。貸款最遲一周半後可以下達。不過這期間有個1個月的緩沖期。1個月內能夠湊夠錢的話，可以取消合同，收回東西。所以，直樹，努力吧。真心覺得愧疚，就努力在1個月內把我的東西贖回來還給我。”

這一番話還有忍做的這些事，讓直樹眼中發熱。

傾家蕩産也要保護他的戀人，這就是他的忍。

“我……”

直樹有點哽咽。不過，在他再度要和忍說什麽的時候，突然間遠處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一回頭看，卻見有一個女人站在離他們不過幾步遠之外，本來甜美的臉上充滿了讓人驚駭的怒焰。

居然是半澤花趕來了！

“渡真利忍，你這個混蛋！”

話落，女人跑上前來，直樹看見，下意識地拽住她：“你幹什麽，小花？”

可話落，女人抽出另外一只空着的手，抓起茶杯就往忍的身上砸，忍雖然躲閃了還是被潑了一身，咖啡順着他的白襯衫滴滴答答地掉落。可半澤花還不解氣，推開直樹沖上前就給忍一個巴掌，忍的反應還算快，在她又要打自己的時候，抓住了她的手。

“小花！！你夠了！”

看小花揪着忍不放，直樹喝道，小花“呸”他一聲，沖着整個餐廳目瞪口呆的人哭起來，然後揪着忍大聲罵到：“讓你勾引我老公，你這個不要臉的混蛋！你這個該死的同性戀。”

這話一出，震驚四座，所有在場的人都指指點點，紛紛議論。

向來在乎自己風評的忍簡直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他也是一個能夠臨機應變的人，即刻抓着她道：“你冷靜點，半澤太太，你是不是弄錯了？我和直樹只是普通的同事而已。”

“我還弄錯，你要我把照片都給大家看麽？”

忍愣住了，照片？

而直樹緊忙上前拽住半澤花，生氣道：“你夠了！有什麽事回家說！”

半澤花哭成淚人：“回家？！你先給我解釋清楚！否則我今天就不走了。”

直樹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焦急地道：“你不要讓我發火。否則我今天不回去了。”

“不回去？你們兩個又要上賓館？呵呵。”半澤花笑過，眼中冷然，俨然又要鬧事。

忍本來心中諸多委屈郁悶，再被半澤花這麽一通瞎鬧，再是好脾氣也有點扛不住。加上圍觀人太多，他越好脾氣問題越大，只好故作惱火道：“不好意思，不知道您在說什麽。請你給我道歉，否則這件事我不會罷休的。”

半澤花見忍敢如此說，大聲道：“道歉？你想得美，你和我老公在床上的那些事我全部都知道！你不過就是一個淫`蕩的人。”

忍聽見，怒而道：“半澤君，你快将你太太帶走。否則我要追究她诽謗我的罪責。”

直樹聽見，四下思考只有拉走小花再說，小花見鬧不起來，便也暫時罷了，不過在走前，她突然回頭提起包又要打忍，這次忍反應很快，用力一推，小花沒站穩這便摔倒在地。她還要站起來，不過很快卻眉頭一皺，捂着肚子哎喲起來。

糟糕，忘記她還懷孕着……

忍見狀，不禁意識到自己下手太重，而直樹看見飛也似的沖上前抱住小花：“你怎麽樣？”

小花只是道：“好疼。”

“能自己起來嗎？”

“痛死了。”

小花只是不住地喊痛，直樹見了怕出什麽事，緊忙抱起她就離開。

跑到門口想起忍，回頭看他，卻見忍只是躲開他的視線，轉身去收拾被弄得一片狼藉的資料。

直樹仿佛從忍的眼裏看見了一絲哀傷，他覺得喉嚨發幹。

不過小花那裏叫得急，他還是一咬牙，抱着她趕快下樓。

【對不起，我回頭聯系你。】

送小花去醫院的車上，直樹發了這樣的短信給忍，不過忍沒有回答。

***

“沒事，一切都好。”醫院裏頭，看着B超結果，醫生如此道。“可能是受驚了，情緒影響也可能導致身體的不适。不管懷孕是否都是這樣的。”

随後囑咐保持情緒愉快，小心注意身體之類的話，就很輕松地讓兩人走了。

“你根本是裝的吧？”離開大門，直樹如此道。小花瞥他一眼，道：“如果是真的怎麽辦？”

“不是真的。”

直樹如此肯定地道。小花無言以對，撇開頭，半晌道：“知道嗎，直樹，我看見你那麽緊張我，覺得非常地幸福。”

直樹沒有直接回答。

他為小花故作疼痛欺騙自己的行為覺得有點惱火。想起忍方才的狼狽，想起自己居然為了小花的謊言而丢下他一個人走掉了，直樹現在的心情無比地後悔。

“是誰給你我和忍的照片的？”他強忍着氣問。

第二次了。第二次有人拿他和忍的照片給小花看。

這個人到底是……？

小花瞧着直樹，冷笑道：“我不會告訴你的。我只知道你背叛了我和家庭。你讓我失望透頂。”

直樹沒有回答，轉身便走。看着直樹離去，小花又傷心又難過：“直樹，你不愛我了嗎？！直樹，不要離開我！”

直樹緊緊閉着眼，痛苦萬分。

“我愛你又能怎麽樣？你愛的又不是我。”

“你說什麽？”

直樹看向小花，用悲傷的眼神道：“我本來不想刺激你的，但是你一直做這樣的事，我很為難。麻煩你去河濱醫院問一下鈴木洋太，也就是你所謂的哥哥的真實身份吧。對不起，小花，你們兩個人捅的簍子我再也沒法兜了。我差不多到底線了。”

小花傻眼在了原地。而直樹速速地離去。

***

【忍，檢查過了，小花沒事。你還好嗎？】

為了不讓忍生氣，直樹沒說小花是裝的。他将短信發過去後，一直等待回信。不過等到了晚上10點也沒有回答。他又發了好幾條，道歉的，想要見他的，不過一直沒回答。臨近12點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你是半澤直樹吧？忍傍晚回家後就吃藥睡了。我是他爸爸，明天周末，早上我們見個面。】

看到這條短信，直樹傻眼了。

作者有話要說：

TIPS：這種小刀割肉的小虐馬上要結束了。之後要給大家來痛快的。滾動，今天更了6200字，明天想休息咩~~~^3^這樣，咱們後天見，後天給大家再來一章飽滿點的。感謝大家給我放假（厚臉皮再度做決定地并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