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收回5億
12月17日,陽光雖然明媚,卻有些寒冷。
這一天是周二,本來是所有人一周內最忙最無聊最煩躁的時候,不過因為某件事,在繁忙的國稅局裏頭辦事的黑崎突然不無聊了。
“該死的家夥,居然敢挑釁我!”
大中午地,他還在帶着一堆手下緊張地翻查西大阪鋼鐵賬目,忽然便收到了一條短信。這條短信來自于一個他非常熟悉的人,一個讓他無比糾結的家夥,那就是半澤直樹。而看完短信的內容,他幾乎沒有馬上從座位上跳起來。
【你說要和我比賽誰先拿到東田滿私藏的錢?呵呵,駿二,放棄吧,過去大學的時候你就沒贏過我,現在也是如此。不瞞你說,我早就知道他把賬目藏在了哪裏。并且我今天下午就要去想辦法拿回來。你輸定了。當然,為了贏得光明磊落,我把東田滿的地址和大概藏銀行卡的位置報給你,不過我已經在路上了,你估計沒戲了吧,哈哈。】
這條短信不看還好,看完後黑崎駿二一肚子的火。
他本來是個冷靜沉着的人。可這僅僅對于半澤直樹之外的人而言。
如果是直樹的話,無論他說什麽都可以很輕易地刺激到他。
“該死的!!還明目張膽地把這些信息都告訴我,不過你以為我是傻子那麽容易上當麽!你們,立刻去查這個地址是不是真的!”
黑崎沖着下屬大吼一聲後,他那群手下門緊忙放下手裏的工作,跑到電腦前迅速查看地址,還有一部分人即刻聯系在外頭巡邏的人去當地勘察。半小時左右的調查結果得知,半澤直樹提供的居然特麽地是真的東田滿的地址!
黑崎駿二的眼睛在瞬間亮堂了起來,那有些黝黑的精英面容仿佛要發光一般。
“好家夥,直樹。居然真敢告訴我位置,這也太瞧不起人了。你下午去是麽?我現在就去!”
黑崎對着面前的手下們大聲喝道:“馬上停下手裏的工作,現在我們直接把東田滿的賬戶抄出來!”
黑崎話語一出,黑壓壓一群人開始行動,四五輛車浩浩蕩蕩從國稅局辦公廳開出,那架勢好比皇帝出征。坐在黑色的國稅局專用公車內,黑崎駿二捏着手機咬牙切齒。
“別得意,直樹,今天就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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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東田滿的豪宅內,藤澤未樹在洗手間接到了電話。
【我有點緊張怎麽辦?】
電話裏,藤澤未樹的聲音顯得焦慮,而直樹坐在車內,對着藤澤道:“穩住,假裝什麽事也沒有。按照計劃辦事。”
【他們大約多久後會到?】
“很快了吧。”
【很快是多久啊,半澤先生?】
“十。”
【十分鐘?】
“十、九、八、七、六……”
【喂!】藤澤立刻慌張起來。
正說着,她那頭突然傳來了嘈雜的聲音。
那是很響的敲門聲。一邊砸門一邊還有人大聲喊着什麽話。
【開門,我們是國稅局的!】
聽見這聲音,直樹臉上露出一絲笑。藤澤抹去臉上的汗,即刻道
【那我去了。】
正說着,突然有一個粗犷的嗓音傳來。
【未樹,是誰?】
這正是東田滿了。藤澤未樹答應他一聲,緊忙跑到門邊看,随後對東田滿道:
【糟糕了,好像是國稅局的人。】
【什麽?!】
仿若催命一樣的砸門聲不絕于耳,讓整個空間充斥着令人不安的因素。
【快點開門,再不開門我們要強行闖入了。】
這話落下後,即刻傳來東田滿詫異又憤怒的聲音。
【該死的,這些人怎麽會找到這裏來的?國稅局,可惡,誰洩漏了我的地點?!】
可事已至此,他也無能為力,加上任何人在毫無預備地遭到突擊檢查的時候都會慌亂,更別提這種做賊心虛的人,最終,擔心晚了宅子會被包圍的東田滿即刻跑去取了什麽東西。
【未樹,過來。】
先是移開油畫的聲音,又是哐當,打開鐵門的聲音,然後是旋轉保險箱的聲音。
【社長,這是?】
【你拿着這些快點走,先從後門跑掉再說。尤其這個本子記載了密碼,不能弄丢了!】
【這樣可以麽?】
【不要廢話,快給我走!】
這話落下,藤澤未樹答應一聲,即刻開始跑,而随後,直樹聽見有人破門而入的聲音,還有藤澤未樹鎖上後門的聲音。
那之後,便是奔跑的聲音。直樹緊忙讓司機将車停在一個十字路口處,随後等待。
而不負他所望地,遠遠地他看見徒步跑來的藤澤未樹。
“直樹君!”
看見她來,直樹露出喜悅之色。
“你還真厲害,國稅局的人真聽你的話,居然來了。”
聽見這話,直樹抿嘴笑道:“我們是舊相識。藤澤小姐,賬戶拿到了嗎?”
“拿到了,雖然不是全部的,但這裏有個賬戶上面有将近25億的金額。”
這話讓直樹大為喜悅,兩人緊忙上車,直樹開始翻開賬戶本。卻見有超過20億元以上的賬簿足足有4本,直樹還在一個小本子上找到了密碼。
翻看完賬戶,直樹很欣慰。這意味着他可以和法院提訴東田滿的虛假破産信息,同時能夠通過東京銀行向紐約信托銀行申請凍結東田滿的這些所有賬戶,把錢用于彌補貸款損失。
5億貸款案的危機,在這一刻瓦解了!
“藤澤小姐,真是太感謝你了。你救了我一命。”
“彼此彼此。那還不都是你聰明,居然懂得利用國稅局去吓唬東田滿,他才會着急地把賬戶拿出來。”
是的,這就是直樹的妙招。
其實直樹在從小村社長那裏知道東田滿的位置後就一直想間接利用黑崎為自己這麽做了。無奈當時藤澤未樹沒有确認東田滿賬戶的位置,他生怕賬戶要是不在屋子裏頭的話,自己拿不到賬戶不說,以後黑崎也不會再信自己的話,東田滿也會更加小心,這麽一來可謂是滿盤皆輸,給自己給別人都帶來麻煩。
而現在藤澤能夠确認賬戶就在東田滿身邊的話,他就敢大膽地采用這種聲東擊西,瞞天過海的方法,去騙東田滿把賬戶交給藤澤。
事情既已成功,藤澤一抿紅唇,從自己包裏取出一份批準貸款的合同,笑道:“多謝你們銀行的貸款,我考慮了一下,東京是個喧鬧的地方,消費也太高,我打算回老家開美甲店了。你也快點去把你的事辦了吧。哦,別忘記将東田滿丢進牢子裏頭。”
直樹點頭道:“你放心,一旦查明經濟詐騙的話,有一個人可以幫助我,我不會讓他好過的。”
未樹好奇地問:“誰?”
直樹自信地笑看她,眼裏深藏着讓人目不裝睛的明亮色彩。
“渡真利博。”
未樹眼中露出喜悅:“是那個大名鼎鼎的鐵面議員啊。有他幫忙,看來東田滿是逃不了牢獄之災了。那就拜托你了,直樹君。”
***
現在是11月末的周三早上11點,而早在今晨10點半的時候,大阪西支行收到了從東田滿賬戶上凍結獲得的5億日元,這意味着半澤直樹,這位東京總行大阪西支行的融資課長,成功地化解了5億日元貸款危機。
在貸款歸還的當下,所有大阪西支行的職員們都震驚和喜悅了,同時直樹的個人能力又再度得到了體現。總行還特意地發來了表示慰問的話語,間接對之前嚴苛調查直樹表達了歉意。
不過,雖然大阪西支行如此喜悅,卻有一個人惴惴不安,那就是淺野匡支行長。要知道之前直5億貸款被東田滿騙走的時候,他多番去總行告狀,推卸責任,陷害直樹。如今直樹成功收回了5億,這意味着他之前對總行回報直樹的相關東西全部都是誣陷,體現出他遇到大事就推脫責任的醜陋嘴臉。
更重要的是,直樹在東田滿給藤澤未樹的賬本之中,查到了東田滿給淺野匡彙款的證據,得知淺野匡因為炒股損失了4000萬而策劃和東田滿詐騙銀行資金的事。不過直樹沒有着急這麽快地去揪出淺野匡,畢竟後來他聽聞東田滿逃跑了,警察廳沒有抓到人。
“聽聞東田滿和暴力團有關系,他有個朋友叫做琦田治也,是大阪一帶有名的小霸王,當時警察追捕東田滿的時候,是他帶人來幹擾搜捕的,還将東田滿藏了起來。現在估計東田滿已經逃出大阪,警方還在搜查,然而目前沒有下落。”
得知這個消息後,直樹心中一緊。幸好藤澤未樹已經離開,她還是安全的。只是想着東田滿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直樹暫時決定先不和總行回報淺野匡放犯罪的事,打算未來利用這只小蝦米釣出東田滿。
當然,雖然不打算上報他的罪過,可吓唬淺野匡并且利用他的職位為自己謀取一些利益,還是可以的。于是這天下午,直樹找到了淺野匡,兩人面對面,一個君子坦蕩蕩,一個小人戚戚。
“不是發現這些賬戶信息的話,還真挖不出你來。現在我已經将所有相關資料整理備齊,不久就要交付總行問你的罪。你這種行為已經構成了犯罪,丢了工作是小事,至少面臨10幾年的牢獄吧。”
在淺野匡的辦公室內,直樹如此對淺野匡道。淺野匡不知直樹的心思,卻曉得生殺大權已經在他手裏,即刻一失過去那些狐假虎威的作态,跪在他面前忏悔地哭道:“求你放過我,半澤君。這一切都是東田滿逼我的。”
“炒股也是他逼的?”
在直樹的斥問之下,淺野匡無言以對,直樹冷笑道:“看來您沒有悔改之心呢。那麽,這件事我就上報了。”
“等一下!”
淺野匡跪爬到直樹身邊,揪着他的褲角懇求道:“只要你放過我,我做什麽都可以,半澤君,求你了。我有妻女要養育,我不想讓她們流離失所,拜托了。”
看淺野匡跪哭腳下,直樹冷笑一聲。
然而記起自己的目的,他徐徐道:“好,那我放你一馬。可是你要做一件事。”
淺野匡緊忙問:“什麽事?”
“将我調到東京總行,并且去總行澄清之前你污蔑我的話,在衆人面前對我道歉。”
淺野匡一聽,萬分為難。可比起去蹲監牢,這個算是劃算多了。他最終咬牙答應下來,而就在下周一,總行下達了調職命令,将大阪西支行課長半澤直樹調到東京總行。
***
【小忍,我成功了。我收回貸款了。而且,要調職去東京了。因為提早償還了貸款,你那邊的貸款合同我也取消了,手表你可以直接在東京拿回來,房子也歸在我們原來的賬戶之下了。我想見你,忍。】
在拿到調職下達書的當下,直樹如此興奮地給忍發了短信。
他緊緊握着手機,期待他的回答。一周多未曾見面交談,直樹十分想念。這一刻他才知道忍對自己有多麽重要。
等了許久,終有回複。
【恭喜你,直樹,終于能夠安心了。】
直樹看見,抿嘴一笑,可再往下看,他愣住了。
【那直樹,再見了。保重。】
看見這些字,直樹的笑容漸漸收斂。
什麽意思?
【忍,怎麽了?】
可是沒有回答。
再打電話過去,雖然通了,卻無人接聽。
直樹傻眼了。
意識到忍那裏發生了什麽,在多方和忍聯系無效的情況下,他聯系到了在總行的朋友藤原歲三,而後者很快給了他一些讓他震駭的消息。
【你太太半澤花寫信去總行投訴了忍,還發送了你和他的親密照片過去。因為你未曾和總行彙報過離婚的事,總行又有了照片證據,便以忍作風不端破壞公司同事家庭和睦為由暫停了他的職務,讓他接受調查。忍性子那麽強,幹脆提交了辭職信。辭職總部沒有批準,然而聽聞人事部說他已經幾天沒有來上班,再這樣繼續下去,他離開也是遲早的事了。本來想告訴你,然而忍不許。】
雖然說忍和直樹的關系是私人事件,然而作風不端的職員難以得到銀行的續用也不是不可的。直樹徹底震驚了。
他捏着手機,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
夜裏7點半,直樹回到了家。
推開門,卻見半澤花哼着小曲在做飯。
看見他回來,一臉的陰郁,半澤花只是輕描淡寫地一瞥,繼續做飯。
“直樹君怎麽那麽不開心呢?”
這仿佛是譏諷一樣,可直樹只是走到她面前,認真地道:“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收拾東西,回你的老家去。”
聽見這話,半澤花攪動湯的手停了停,卻未曾回答,直樹繼續道:“如果一周後你沒搬走,我就自己為你打點行李,丢回你和鈴木洋太的家去。你還賴着不走的話,我将會告你侵占民宅。”
這話落下,半澤花終于有反映了。她一甩勺子,激動地沖着直樹道:“我不過就揭發了你和他的肮髒事,你就要趕我和我肚子裏的孩子走?!你好狠的心。”
“狠心?呵呵,我覺得自己簡直慈悲地和一尊佛祖一樣。告訴你,小花,你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我的。”直樹望着半澤花,一字一句地道:
“你和鈴木洋太聯手起來欺騙了我的感情,我忍了。後來你出事,和鈴木洋太一起住院,我替你們付了所有藥費。結果你失去記憶了,我還養着你,這樣以後你還不感恩,三番五次給我惹麻煩。雖然說不知者無罪,可人的忍耐是有限的。去公司鬧就算了,回頭還和總行污蔑忍,神戶花子,我對你所有的過去的愛,都被你這些肮髒的心理給消磨殆盡。你現在在我看來無比地醜陋和卑鄙。”
這些話讓過去到現在都一直被直樹好好地保護着的半澤花驚呆了。她未曾受過直樹這樣重的話語,淚水瞬間湧出她的眼眶,然而直樹的怒火難以遏制,他繼續道:“我真是瞎了眼,為了你傷害我心愛的人那麽多次。如今我一分一秒也不希望看見你的臉,帶着你肚子裏的孩子,回去找你自己的男人吧,不要在這裏繼續纏着我。我和你結過婚但是沒有養你一輩子的義務。”
話落,直樹将一張複印件放在小花面前,道:“你當初自己親自簽的字,離婚證書,我本來怕你受刺激沒給你看。可現在我已經被你反反複複的病情逼得走投無路了。不要妄圖再去總行哭訴,我和你的離婚證件已經全部遞交總行了,你和我沒有任何關系。”
這一切讓小花驚呆了。可翻看離婚證件,上面的确以她的筆跡寫着她的名字。或許是刺激太大,她又再度出現暈眩的狀态,可直樹沒有去遷就,只是轉身便離開了家。摔坐在地上,半澤花看着離婚證明,思緒在瘋狂地攪動。這時候,沒有人去關懷她,她反而更不容易陷入病情之中,只是抓着頭發,詫異地回憶。
而在屋子裏間,有門輕輕推開。半澤真理子露出悲哀之色,靜靜地望着癱坐的小花,卻未曾說出一句話。
***
【我來東京了,行李都帶來了。忍,我要見你。發生了什麽事我現在都知道了,我馬上去東京和總行澄清,我會為你正名的。】
夜裏11點,最後一趟搬完家坐着末班車趕往東京的直樹,發出了這樣的短信。電話那頭沒有任何回複。
直樹不氣餒,繼續要發,可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一看是忍的號碼打來的電話,直樹心中喜悅,可才說一聲“喂”,那裏傳來了不是忍的聲音。
【您好,半澤先生麽?是老爺讓我給您電話的。忍少爺現在在東京國立醫院,麻煩您來東京後直接前往那裏。】
直樹聽見,渾身都緊張起來。
“怎麽回事?”
【少爺舊病複發,醫生在給他做緊急治療,情況不是很好。具體的還是請您親自來一趟。]
聽過這話,直樹吓一跳。他也沒回家,拖着行李就奔往東京國立醫院。
作者有話要說:
TIPS:周六周日例行不更新,所以今天內容多一點點。^3^然後要開始抛狗血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