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配型成功

周沅語氣可憐,而尹禛卻微微蹙起眉頭。

要這麽久?

他心生疑慮,懷疑周沅話裏的真實性。

而周沅卻兇狠道:“這是最大的讓步了,你以後還有好幾十年時間可以潇灑,這些日子讓給我又如何?”

尹禛想了又想,看周沅一副這事沒商量的冷漠,還是點頭答應了。

周沅聽後偷偷勾了勾嘴角,将竄到腳邊的兔子抱起,靠近尹禛坐在他床邊親了他一口,“寶貝好乖。”

尹禛本來被兔子吸引了注意力,冷不丁被他親了一口後又皺起眉頭,他将兔子按在周沅臉上,背對着周沅躺下生悶氣。

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有點釋然,又有點空落落的。

周沅既然都答應放自己離開了,不是應該非常開心才對嗎?

他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不再想這事。

結果在第二天準備跟齊善河配型時,尹禛才反應過來一件事。

他又說不肯治了。

周沅頭都大了,哄小孩兒也不過如此艱難,還好這輩子有尹禛一個小孩兒就夠了。

“我不想要他的骨髓。”

尹禛這話帶着委屈。

周沅當然知道他在別扭什麽,要是有別的選擇也就罷了,可尹禛如今的情況哪還有第二份骨髓等着他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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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迫于上一輩恩怨,可齊善河終究還是害父親入獄的人,用他的骨髓……

尹禛還是感到別扭。

而周沅呢?臉不紅氣不喘忽悠他:“我知道你不喜歡他,可是你得為我想想。”

為他想想?

怎麽還要為周沅想想了?

尹禛不解,周沅卻露出惋惜的表情,“你也看見了,這齊善河不是什麽善茬,你不願用他的骨髓,是想到過往的恩怨,可你有沒有想過,既然有那份恩怨在,他又為什麽心甘情願給你捐?”

尹禛呆愣愣,被他繞了進去,“對、對啊……為什麽?”

周沅長嘆一口氣,表情落寞又深情,“那是因為我答應他,在未來五年,我賺的錢會分百分之三十給他。”

百分之三十,聽着似乎還好。

可尹禛是在周沅旗下做過事的,衡舟集團去年的營收達到了……

這個數字的百分之三十,還要五年……

一個大概的天文數字出現在尹禛腦海裏,“這、這麽多錢?”

周沅瞧他表情就知道尹禛驚訝到了。

他心裏狡黠一笑,面上卻笑了笑,走過去牽住尹禛的手,放到唇邊親了親,“為了你,這些都不算什麽。”

尹禛頭皮發麻,一時間沒抽回手,也不知道該對周沅說什麽。

而周沅卻抓住這個機會,對他道:“齊善河聽見這個條件才答應的,我已經付了第一個百分之三十給他,如果你現在反悔,他不會退還,可能還會偷着笑吧。”

而正“偷着笑”的齊善河正在家裏打了個噴嚏,金晟哲皺眉問他,“感冒了嗎?說了讓你跟小進別吃冰淇淋,你倆還躲去外面吃。”

齊善河揉揉鼻子擺擺手,“不是感冒吧,我總覺得像誰偷偷在說我壞話。”

而這一邊,尹禛聽見他已經付了錢後,表情更加震驚。

他想,自己幫馮祁奪權後,周沅就不再是衡舟集團的掌舵者了,衡舟集團又失了近年來最大的項目,在這樣雪上加霜的情況下,周沅竟然還給了齊善河那麽多錢……

來舊金山治療的費用也不小,還有平時的花銷,住的酒店、請的護工、請的醫生、營養師……

哪怕是從小錦衣玉食的小少爺,此時也有些心疼錢了。

周沅既然答應了會放自己離開,那他還花這麽多錢,他以後一個人怎麽辦……

他、他才腦子有問題吧!

周沅這只狐貍,早已看穿了尹禛的心理活動,他又嘆了口氣,裝出一副難過的表情,“禛禛,現在真找不到第二人了,你就當是看在我付出這麽多的份上,別鬧別扭了好不好?”

“好。”

尹禛這次沒再猶豫。

周沅壓抑住開心,晃悠着并不存在的大尾巴,心裏卻在想——

善意的謊言應該不叫謊言吧?

寶貝兒,我也不想騙你,可你的身體禁不起拖延了。

禛禛這麽心疼我的錢,肯定是對我有情意。

禛禛好乖啊,越來越喜歡他了。

配型很成功,尹禛跟齊善河的骨髓,十個點裏配上了八個點。

完全符合移植條件。

周沅這下是真松了口氣,對着尹禛又親又抱,笑的眼睛都快沒了,嘴裏叨叨不停,一直說着一定沒問題。

匹配上,齊善河不驚訝,他只驚訝為什麽尹禛在聽見錄音跟真相後還會答應治療。

好奇心驅使,讓他問了送自己跟金晟哲出醫院的周沅。

周沅趁此機會點了根煙,對着齊善河冷漠道:“關你什麽事,他愛我,不行嗎?”

齊善河冷笑一聲,看他一個小輩竟然在自己面前如此一副欠扁的模樣,他自然毫不客氣回擊道:“是嗎?就對我這副口氣說話,你就不怕我臨時變卦,不願意了?”

操!

又他媽來這招!

周沅氣得牙癢癢,齊善河見他臉色大變,心情無比舒爽,一把将周沅手裏剩下的煙搶了過來。

金晟哲按住他的手,将煙奪走後淡然開口,“雖然配上了,但醫生說你體質差了些,最近這些日子好好養養。”

齊善河有段日子因為戒斷反應而瘋狂抽煙,金晟哲帶他去醫院做了檢查後就嚴厲禁止他抽煙。

可齊善河不聽,總是兇巴巴叫他少管。

他躲着偷偷抽,有時候還找旁人拿煙抽。

金晟哲不慣着他,說不許就不許。

周沅早察覺出這二人關系不簡單,他可以不給齊善河臉面,但金晟哲的面子他一定會給。

對方是母親老友,更是給自己提供了不少幫助,尊他一聲長輩,周沅并不吃虧。

“我答應了,等他病好就放他自由。”周沅想到這事兒就心煩,他悶頭抽煙。

齊善河跟金晟哲聽後微怔。

齊善河伸出手拍了拍,總結道:“真厲害啊,大情癡。”

周沅白了他一眼,懶得理這個瘋子。

齊善河顯然很有興趣,追着他問:“真的假的?”

“當然假的。”他回答的無比坦蕩。

齊善河聽後撲哧一笑,周沅很是警惕,“你不會又錄音吧?”

齊善河不悅冷哼,“錄音是為了報你坑我公司坑我錢的仇,難不成我整天沒事就揣個錄音在身上?”

周沅啧了一聲,“你公司的事又不光是我一個人,要報複的話,怎麽不……”

“咳咳!!”金晟哲輕咳兩聲,低頭看眼腕表,對着齊善河道:“時間到了,要跟進兒一同吃飯。”

齊善河瞅了眼時間,看确實快到了,也懶得聽周沅廢話,“那趕緊走吧。”

煙正好抽完,周沅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後知後覺。

操!齊善河是老畜生,這金晟哲也不是什麽好人,兩人果真是狼狽為奸天生一對。

媽的黑鍋都讓老子來背,自己兩人這些年在國外你是風兒我是沙。

他恨恨将煙頭砸在地上,又娴熟拿出像果凍大小的漱口水,撕開含着漱了漱口,又回去陪尹禛了。

金晟哲還是有點良知在的。

不知究竟出于什麽心理,他讓周沅帶着尹禛一同搬到他的一處房産裏。

獨棟小別墅,環境宜人,空氣清醒,小區裏還配有人工湖,水裏還有天鵝。

房子配備齊全,華人保姆,還有精通中文的醫生,連保镖都給配了兩個。

再過些天尹禛就要正式入院進無菌倉進行放療了。

一經開始再不能回頭。

而這段時間是他難得放松的日子。

周沅每天寸步不離陪着他,像患有肌渴症一般,對着尹禛又親又摸,不放過任何一個親密機會。

任憑尹禛怎麽不願意,怎麽罵他不要臉。

周沅都能當做沒聽見,然後厚着臉皮湊上來。

尹禛對此又氣又無奈,說多了,也就倦了,最後由着他。

他的一日三餐全是周沅根據營養師開的表格來做,不管尹禛肯不肯吃,周沅都雷打不動做好。

哪怕尹禛就吃一口他也開心。

周沅睡眠時間很少,除了照顧尹禛,便是處理他的工作。

好幾次尹禛半夜醒來,周沅都在外間打電話,或者是開着越洋會議。

尹禛想,即便不是掌舵者,那些股東也要薅盡周沅這頭羊身上最後一根羊毛。

将周沅的價值壓榨盡。

因為住處附近風景很好,尹禛整日被周沅勒令禁止出門,但心早就按奈不住了,整日眼巴巴站在窗戶邊看外面,模樣十分可憐。

周沅受不了尹禛這個姿态,最後在詢問醫生後,将他裹得嚴嚴實實确保不會生病後,帶着尹禛還有啾啾外出散步。

他們在湖邊坐下休息,尹禛心情難得如此放松。

尹禛摘下口罩,帶着黑色針織帽,面容恬靜。

兩人剛坐沒一會兒,一個白人便走上前來,竟然無視旁邊的周沅對着尹禛搭讪。

“You’resopretty.CanImakefriendswithyou”

周沅在一旁要氣死了,當老子是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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