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DI WANG NU

升到甲級的獸術師都有專屬于自己一套體系的靈法,那是她們的獨門秘學外人無法複制,但滕荊芥卻是個bug,她的功能就是拷貝,不管是靈法還是實體物件,只要是見過的,她都可以通過改變右手的組織形态,達成複制。

“啊,抱歉抱歉。”滕荊芥打着哈哈笑了兩聲,“一順手就整錯了,我給你重新變。”

顏钰根本笑不出來,默默往後退了兩大步,給她做了個“請”的手勢。

随後,衆目睽睽之下,滕荊芥那右胳膊嘎吱嘎吱響了一陣,卻又刷地“抽”出一把三四尺長的……火箭筒?

顏钰确定自己沒有看錯,她曾經在軍/事紀錄片裏看到過和滕荊芥手上幾乎差不多外形的武器。

“哈哈哈,真的對不住,酉乞家這小炮嘴兒太好使了,忍不住拿出來和人炫耀。”她眯眼一笑,卻沒多少誠意,“我再給你換一個。”

單兵火箭短距離射擊速度快,還是範圍性爆炸傷害,殺傷力巨大,小炮嘴形容着實過分謙虛。

滕荊芥口中的酉乞家族,顏钰十分耳熟,之前郭碌手中的那把開山斧也是出自她們之手。

這個家族的成員,多是普通人類,僅有的幾位獸術師魂力等級也并不高,但她們能在當今這種魂力至上的社會中有一席之地并獲得較高威望,就必定有屬于她們自己不可被替代的獨家本領。

在大多數人還需要冷兵器武裝加持的時候,她們已經研究出将火系和土系靈法融入到兵器的鑄造方法,制作出颠覆人們三觀和認知的新世紀武器。

就比如駐守在她們家族基地城牆上的炮筒,一發的威力能與特級獸術師用盡全力的靈法攻擊力等平。

到了戰場上,獸術師施加靈法還需要考慮到體力耐力和結手印的速度,她們卻完全不需要,動動手指摁下一個開關,就能轟然粉碎別人花數年甚至數十年琢磨出的靈法攻擊。

在以這種方式“侮辱”過無數上門挑釁的獸術師之後,酉乞家族的名聲徹底打響,但她們并沒有因此敞開大門,連女皇借用武器都需要提前申請,更別說與平民做買賣。

結果滕荊芥就用這種bug能力,把人家買都買不到的武器憑空複制過來,還四處炫耀。

顏钰算是明白為什麽明明有殷北卿的以一敵百的恐怖傳說在外,每年沖上琅疊谷刺殺的獸術師還是數不勝數。

——主要是這谷裏沒幾號人幹事讓人省心的。

捉弄了顏钰兩把的滕荊芥笑得正歡,卻突然接受到來自自家老大的死亡凝視。

“呦,差點誤了正事。”她拍拍腦袋,終于變出一件靠譜的物件。

合金筒身,三尺長,上好的波塞玻璃鏡片,這是市面上十分暢銷卻也昂貴得吓人的觀星儀。

當然,再昂貴的東西在滕荊芥這也都只會被白嫖。

“來吧,小神女。”滕荊芥舉起自己的“右胳膊”遞到她眼前,“墜星這玩意你熟,你來看。”

顏钰眯起一只眼睛,對上了那只她更習慣稱之為“望遠鏡”的觀星儀。

意料之外的,這觀星儀的精度并不低,輕輕轉動邊上的卡扣環,就能切換放大倍數,看得十分清楚。

看來金國的制造工藝,遠超她的想象。

“怎麽樣,這墜星是災星還是福星啊?它這是要往哪兒去?”

正常來說,顏钰是不可能知道這些問題答案的,她根本看不懂什麽星像,只是被趕鴨子上架,才被架到了這觀星儀前面。

但天上飛着的東西,竟然和之前她腦海中不切實際的猜想一樣。

“不是墜星,那是把劍。”

“你說什麽?”滕荊芥忙收回來,自己湊過去看。

之前的神秘球體,不知道什麽時候褪去了外殼的橙光,露出內裏的真面目。

還真的和顏钰說的一樣,是把劍?

在天上飛的劍?

更多的人圍到滕荊芥旁邊,似乎都在好奇這把飛天劍。

旁邊沉默的顏钰,卻在頭腦風暴其他事情。

原書裏那把斬魔刃是被郭碌拔走的,但現在這種情況,她不可能把送到眼前的金手指讓出去。

但按照預言樹上說的,除了郭碌以外,似乎只有傳說中的神女能拔得出那劍。

她上哪去找真正的神女?

衆人正對着那劍指指點點讨論得熱鬧,一早上沒現身的缪檀行色匆匆地趕來。

“谷主!”她欲言又止地看了眼殷北卿邊上的人,“我有事和您彙報。”

殷北卿目光從天上挪回來,掃了她一眼,心神領會,“你們先出去吧,我和缪檀談點事。”

“是,谷主。”所有人跟着阮月冺的步子出去了。

殷北卿轉過身,手臂搭在圍欄上,姿态懶懶的,“說吧,什麽事。”

“之前我曾與您說過,自神女出現之後,您的命格就有了變動。”

“嗯。”

“今天早上發生那樣的事情,我預感不太好所以又重新替您算了一次。”

殷北卿手指纏住落到肩頭的一縷長發,看起來心不在焉的,“怎麽說,是好是壞。”

“之前我解這命盤,說您的變動應是喜憂摻半,但現在可能……更偏向後者。”缪檀一邊說,一邊觀察她的表情,顯得有些小心翼翼。

古往今來,向來強者最不信命,總有底氣自己可以逆天改命,但她知道殷北卿不一樣,她比誰都信命中注定,有時甚至到了偏執的地步。

不過這次,她沒有表現出缪檀以為會有的失控和暴躁,只是很輕地點了一下頭,“我知道了,你退下吧,出去的時候,幫我把顏钰叫進來。”

“好。”

殷北卿只叫了顏钰一個人,而且她進去之後,缪檀就十分“體貼”地把門給反手帶上了。

她往前走了兩步,看見殷北卿竟然脫了鞋,踩在圍欄上,手臂大張,雙眼緊閉着,一副容易被人誤會成要自尋短見的姿勢。

“上面太危險了,下來。”

殷北卿沒理會她的勸告,倒是自說自話地開了個話題,“你說你是神女,對麽。”

“對。”

“那古書裏說的,你能預言百年之後的事,也是真的嗎。”殷北卿轉過身,風卷起她的長發和衣擺在空中揮舞,她高高仰起下巴望着天空,像一只随時展翅高飛的蝴蝶。

“你想知道什麽。”顏钰保持語調的平穩。

她察覺到殷北卿的情緒似乎不太對勁,那是一種可怕的冷靜,是極度不健康的壓抑。

難道是剛才缪檀和她說了些什麽?

缪檀擅長觀星,顏钰信奉現代科學,這裏面的門道她不懂,但缪檀的确實幫殷北卿算準過幾次小災小禍,讓她得以提前避免,所以她大概還是抱有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态度。

“你看得到我的結局嗎。”殷北卿的目光從高處垂下來,眸底是顏钰看不穿的複雜。

在某一瞬間裏,顏钰有過說些吉利好聽的話給殷北卿,讓她打消心中顧慮的想法。

可一對上那雙眼睛,嘴邊的話卻自動變了樣。

“是,你有個死劫。”

她撒不了謊,在這個人面前。

顏钰看見殷北卿極輕地笑了一聲,喃喃說,“這樣啊。”

原書裏,殷北卿在遇見郭碌這個男主之後,便逐漸開始了她的不幸。

先是身邊親信一個個犧牲離去,再到失去威望琅疊谷解散,之後又為了救郭碌,被大反派砍掉刻有妫蔹獸印的右手臂,靈法大退。

然而在殷北卿獻出這一切之後,以為終于能得到所謂的真愛時,現實又給了她當頭一棒。

她撞見郭碌與年輕貌美的公主在月下私會,曾經熟悉的甜言蜜語卻被說給另一個女人聽。

兩人牽緊的手,是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于是她堕魔了,成了自己曾經最唾棄鄙夷的惡靈,變作情緒的奴隸,像具沒有思想的游屍只知道機械性地捕獵進食。

這世上物種千萬,卻沒有一人站在自己這邊了,臨近結局的時候,殷北卿終于體會到了被淩遲前的父親,他經歷過什麽樣的絕望和孤獨,但原作者的筆墨卻在這裏戛然而止。

原書裏的“殷北卿”永遠等不到她的he。

可現在不一樣。

“你的死劫是名男子。”顏钰擡手,叮當镯在腕間輕響,微涼的指尖最後停留在殷北卿的臉頰,雖然對方此正好彎下了一截腰,可她還是需要踮起腳尖,才能勉強夠到,但她還是努力揚起頭好讓自己的語言更好的傳遞過去,“但他的死劫,就是我。”

她眼睛一瞬不瞬盯住殷北卿的,“我說過,我會讓你當上女皇,受萬民敬仰。”

作者給不了殷北卿的,她可以給。

她要給。

她必須給。

她要親眼看到殷北卿在“吾皇萬歲”的高呼聲中,戴上金冠落座本該就屬于她的王座上。

“顏钰。”這是顏钰頭一次聽殷北卿用這麽認真的語氣喊自己的名字,“別随意向我承諾什麽。”

因為那句話如果是從這個人嘴裏說出來,她真的會信。

作者有話要說:

原書和劇情都是反的!“相親相愛”琅疊谷一個人都不會死!也不解散!殷姐的胳膊也必須留!臭男主沒有皇位萬人唾棄!(t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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