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節

第 19 章節

一方哪一門派,誰人給他作陣。

這裏就只他一個人,他走過的路,阻他的人就這麽讓開道路,他暢行而往,直到走到擂臺邊,他翩然躍起,随後輕然落地,在他的一舉一動裏,他任何一個姿态,似乎都已經在告訴那些人,他們心裏正疑惑的這個人,他是誰?

玄衣錦繡,繡滿了繁複的花紋,那是無數枝條交纏而成,就像人的血脈,一套衣服,用最繁複的的圖案,意指他這一身的非凡,此一身風頭光彩,除了隐蔽世人好些年了的千重宮的宮中才有的風華,敢問,武林中,誰人還有千重宮的這等冷冽風采。

“你就是千重宮新一任的宮主,古峰冽?”

他也走出來,就在大家竊竊私語交頭接耳中,他漫步走上擂臺,一襲白衣,衣上纖塵不染。

人世有一黑,可冷厲如惡魔,而世人也常出非凡如玉公子,他一襲白衣,本來,不被世人所見識更無從談及賞識,而今,他斷然在所有人惶惑不安中,閑然走出去,與他對立而視。

他的劍上,懸挂如意流蘇,那是世人,求的一世,也不過為如意。

“他,不是千家的公子,千崇烨嗎?”

人海中,她們一眼識得了當今天下的如玉公子,千崇烨。

他有如玉的面貌,如玉溫潤的性格,當然,更讓人驚嘆的是,他擁有一身溫和中隐隐暗涵強勢不可擋的武藝,無人曉得,他的武功跟随學,師出何人,幾乎,很多人都曉得,如玉公子,他總是一襲白衣,一把劍,風姿翩然。

有些人,他天生,就擁有那別樣的氣質,出淤泥而不染,遺世而獨立。

如果說,這世上,還有誰人,可以讓殺人如麻的千重宮主,産生這種錯覺和不該有的反應,那麽,今時今日,這讓千重宮主感到意外的人,他出現了,他非千重公子莫屬。

那溫暖的面容,眼眸裏,藏有一股一般人察覺不到的寒氣。

他也許真的可以遺世而獨立,但不确定,是否真如千重宮主那般的殘念,他成了他眼中出淤泥而不染的人。

在這天下,人人都為名利所累,他們或為了名,或為了利,最終,都不惜一切代價,拼了命的想要達到自己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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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峰冽轉了身,正身面對走上臺來的人,初見,便形成了這樣的對立,他站在他面前,他們手上各有一把要人一命的無情劍。

“你也在乎,天下第一?”

“我在乎的是死在你劍下的人的生命。”

天華派,莫松歌,人稱他是天下第一刀,他的刀法,精絕妙絕,他的為人,不與刀重和,豪爽萬分,溫厚最真。

“他救過我的命。”

“而我殺了他。”

“那麽,我為他報仇。”

千崇烨握緊了手中的劍,劍鞘彈開去,他想看出面前的人,他身上,一絲絲人情的氣息。

古峰冽擡起自己的劍,對手的劍鞘,飛下擂臺,被置于人海中。

第一眼,萬劫不複;第一招,心如波瀾;第一次,當輸了,天下第一注定就不是他的了。

千崇烨的武功,練得如爐火純青,他的一招一式,都像流水一般,循序漸進,不急不慢,緩緩中,卻又是難以追趕的極速。

“古峰冽,你當真,要在江湖中掀起血雨腥風?”

武林大會,出來搗亂,還當着衆人的面,痛下殺手,這樣的人,為什麽,可以練出天下第一招,須臾。

“你代表的是天下人?”

古峰冽第一次這麽平靜的問随時可以要了自己的命的人,他是,千重烨,逸絕的男子。

浮華夢三生,這一生,他就這樣住進了他的心裏,毫無預警,無從設防。

千崇烨握劍的手一緊,那把被抵住的劍,被彈飛,他的劍在進一分,直指他的心口。

“什麽天下第一,只不過是獨有虛名而已。”

他收回了劍,看向歡呼的人群。

千崇烨贏了,他贏得了天下人的歡呼。

而古峰冽,他輸了,他輸後,遭到天下豪傑的追殺。

“殺了他,為我們同門報仇。”

“殺了他,為我弟子報仇。”

千崇烨回頭看一眼冷漠面對衆人的憤怒怨恨的人,他嘴角,還是似笑非笑,兩人視線互相觸及瞬間,千崇烨正視迎上對方的視線,而古峰冽卻飄然躍起,如來時悄然而去,悄然來自然無聲去,獨留下一影,繼續周游塵世。

作者有話要說:

17

17、昔 ...

十年輾轉晃悠而過,他也想知道,何為正,何為邪?

十年來,他勤學苦練,日夜苦熬,終于等到了這一天,盡情的發洩郁積了十年的憤恨,他真的做了,他感覺不到那種興奮的瘋狂。

是非對錯,如果,十年前,用寬容諒解當年的人,那麽他是不是得到救贖?

他當年也不過十歲,誤打誤撞,被千重宮的宮主抓走,那人說,要收他做徒弟,他想不到,他還未派那人為師,卻親眼看着他永遠玉立在巅峰之上,他最後無聲無息的倒下。

那是死亡的陰影,單純無害的少年,他眼睛不瞎,他忍不住走出草叢裏,那個正在與金赤刀比試的人,他分了神。

緣分,是這場恩怨的開始,他不知,自己會在這條路上,走上這條路,想要殺了當年觀戰的人,想要問問他們,當初為何對一個少年,能下得這般重手。

他本不會武功,不懂武之為何,卻被那些人舉起,扔下懸崖。

記得當年,他看向那站立不動的人,那是上一任的千重宮主,那個孩子,他看見千重宮主的嘴唇動了動,他好像在說,“金錯刀,這個少年,與此事無關。”

當年,古峰冽聽不到千重宮主說的話,他只是記得那個嘴型,是該說這麽一句話,放過那個孩子。

金錯刀看着用語音傳了此話後,血汩汩流出嘴角的千重宮主,他本想道,“我金錯刀能分,孰是孰非。”

可是,有些人,他不懂怎麽分,或者說,他們從來就不想區分,他們只顧順着自己的心意去瘋狂,他們就這麽憤怒的拿了那個孩子發洩,殺人者,終須下地獄以償前生罪行,而那個少年,成了他們洩恨的對象,他明明是路人,卻被推入這樣冰火的仇冤裏,承受摔下懸崖之苦,傷筋斷骨之痛!

古峰冽不是記恨,他只是想找一個讓自己繼續生存下來的理由,腿斷手殘的那些日子,他在無人問津的崖底,艱難的爬着,他靠着樹葉上的一滴雨露,靠着一種求生的本能,慢慢的找到一條有人走過的路,他隐忍着疼和痛,一點點的爬出慘烈的深淵。

每個人,都有他的不幸和最幸,如果,非要說,古峰冽這一生的不幸,源于何處,那就是他不幸遇到了千重宮主厲逝天,随後被其所累,再然後,他繼續遇見千重宮的人,終究再也逃不過命運的枷鎖。

前一任千重宮死的消息,被傳出後,他的離開,如同天上雲煙,很快漫散開去,而千重宮主身邊的遺孽,在一傳十十傳百中,在所有人的歪曲下,把少年說成了是妖邪少年,“最終,還是那些俠士,在聯合下,将他誅殺,鏟草除根,為武林除了無窮後患。”

他們把他說成了這般,他是千重宮主的得意弟子,武功比他的師傅還要詭異千變,以致武林豪傑,不得不痛下殺手。

古峰冽在十年的成長裏,他每每一人獨酌時,回憶着當年的事,他總是笑。

他道,“世人一定想不到,那個他們想要除去的遺孽,他最後不僅沒有被毀滅,還如了他們的願,成為了那般邪魔。”

殘酷的事實,險惡的人心,古峰冽猶記。

當年,他被千重宮的人找到後,就被帶回了千重宮裏,他在千重宮蒼白和夜深這兩位左右保護下,慢慢的成長,漸漸的成熟。

他懂得,他們身邊的這兩名護衛,一生忠心耿耿只為千重宮,他們死忠于千重宮主,那麽,他們當然會竭力挽救被廢棄武功的少年。

他們道,“你既是宮主的得意門生,我們作為下屬,自然是要全力栽培,以完成宮主的遺願。”

古峰冽解釋不得,他的解釋顯得滄白無力,他曾道,“誰人說,我武功了得,我根本,從未習過武。”

無中生有後,他在九重宮上,歷盡九重劫難。

培養的代價,就是他們願用生命完成使命,蒼白和深夜雙雙自殺在他的面前,他們推他上了千重宮的位置,那麽多人質疑,而他們兩人,堅信到底。

古峰冽當時從座上摔下來,他嘶啞的喊了一聲,“不要。”

他沒來得及制止,兩人氣息已絕,而門外,四大長老推門進來,他們看到兩大護法皆已倒下,而那個摔下座來阻止的青年,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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