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岑穎與簡越和好後,最高興的,就屬梅枝和荷香了。

她們終于不用整日如履薄冰,生怕一個不慎就惹得小姐不高興,繼而想起她們之前知情不報,新賬舊賬一起算,把她們丢出院子。

岑穎恢複了正常,清王爺又開始發起脾氣來。

好在有清王妃哄着,倒是沒有多大影響。

岑穎晚上難得的睡了個好覺,剛吃過飯就看到某人再一次光臨了自己的牆頭。

她無奈的看着坐在牆頭沖着自己笑的簡越:“你就不能走門麽?”

清王府這麽大,前門後門側門四五個,這人偏偏每次來都要翻牆頭。

簡越輕笑:“走門的話,你爹肯定就知道我來了,萬一再把他氣出個好歹來,我豈不是罪過?”

“你還知道你每次都在氣他啊。”岑穎翻了個白眼,有點心疼她爹。

每次提到簡越,就一副恨不得撸袖子和他打架的模樣,讓岑穎看得頭都疼。

偏偏還打不過。

“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想來見你又有什麽辦法。”簡越無辜的眨了眨眼,“快出來吧,今天帶你去個好地方。”

岑穎瞟了一眼前廳的方向,“等着啊。”

說完,便溜去了後門。

兩人很快回合到了一起,岑穎才發現簡越今天居然是騎着馬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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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高大神武的駿馬豔羨的想要伸手摸摸它,就被對方一個響鼻噴的僵住了身子。

“挽檀脾氣比較烈,不過有我在,不用擔心。”簡越大大的手掌抱住岑穎的手,拉着她按在了挽檀的頸部,果然,挽檀只是稍稍動了動,便乖巧的站在原地任由岑穎“上下其手”。

岑穎愛不釋手的撫摸着,到最後,連簡越都看得吃醋了。

他輕咳一聲道,“今天要去的地方有點遠,我們還是趕緊上馬,別耽誤時間了。”

“上馬?”岑穎呆呆的仰望着挽檀,忽然臉色通紅。

同乘一匹馬,是不是就意味着……簡越要摟着自己?

意識到這一點後,岑穎終于沒有了別的心思。

簡越安慰:“別怕,挽檀已經認識你了,它不會把你轟下去的。”

我怕的不是這個啊……

岑穎欲哭無淚。

她咬了咬牙,看着潇灑翻身便躍上馬的簡越,遞上了自己的手。

岑穎一個用力,借助簡越的力量,蹬了上去。

簡越彎腰攬住她的腰,把她抱了上去,岑穎驚呼一聲,還沒有反應過來,人已經穩穩當當的坐在了馬背上。

“抓緊了,我們走!”

他雙腿一夾,挽檀就邁開了步子,從快步疾走漸漸變成飛馳,向着城外的方向奔去。

岑穎感受着耳邊的風呼嘯着從身畔刮過,過路上的人們見到他們紛紛讓開一條路來,她坐在馬背上,整個街道上的景色盡收眼底,好不暢快。

出了城,挽檀放慢了步子,讓岑穎可以更加清楚的看到沿路的風光。

此時已是入夏,京城郊外的路上樹木叢生,一陣風刮過,樹林沙沙作響,走在樹蔭下連策馬奔騰帶來的熱意都消散了個精光。

路邊不知是誰家挖了一片荷塘,如今荷葉剛剛展開,只有幾朵荷花打了花骨朵,羞答答的躲在荷葉下。

卻也煞是好看。

“怎麽樣?”簡越低頭湊在岑穎的耳邊笑道。

岑穎被他突如其來的親密動作弄得耳朵微動,瞬間變成一片通紅,佯裝鎮定的道:“比起京城也就那樣吧。”

此時她已是心猿意馬,哪還注意到這路上的風景是如何的。

簡越看破不說破,只輕輕低笑了兩聲,呼吸吐在岑穎的耳邊,讓她禁不住縮了縮腦袋。

不行,不能這麽被動下去!

岑穎一邊在心中唾棄這麽快就要丢盔棄甲的自己,一邊問道:“你帶我出來,就是看這個的?”

荷塘而已,清王府中也有啊。

而且還是丫鬟小厮們精心料理過的,比這一片好看多了。

“自然不是。”簡越悠哉悠哉的駕着馬,看似是雙手緊抓缰繩控制着挽檀的行進方向,卻又何嘗不是将岑穎禁锢在了自己的懷抱中。

當真是溫香軟玉抱滿懷。

“那你快點啊!”

“好!”

一路上,不知灑下多少少男少女的歡笑聲。

半個時辰後,兩人終于在一座山腳下停了下來。

“這不是桐山嗎?”岑穎仰望着面前的山路疑惑,她作為天子腳下土生土長的京城人,這附近的山她自然都很熟悉。

每年春天,桐山總能吸引無數的游客前來此地,或是出來游玩的官商家眷,或是吟詩作對的文人墨客。桐山山頂上那一片桃林,在春日裏就是一片紅海,如火如霞。

可這個時候的桐山,沒有什麽可以欣賞的風景啊……

難不成簡越這家夥,只是想帶我來爬山?

懷着滿心的疑窦,岑穎坐在挽檀背上,一颠一颠的沿着山路向上爬去。

到了山頂,簡越将她抱下馬,帶着岑穎繼續向前走。

來到了那一片桃林。

桃花早已謝去,沉甸甸的青桃挂在樹上,雖然看着也讓人不由口舌生津,卻稱不上可以賞景。

“還記得你上元節許下的心願嗎?”

岑穎還在疑惑,就聽到簡越站在她身旁笑意盎然的道。

上元節的心願?

岑穎在腦中回憶了一下,她似乎許的是:惟願來年心開桃花?

“可惜現在不是花期,不然可以帶你來看桃花的。”簡越懊惱的道。

他本來計劃着明年春天帶岑穎來看這漫山遍野的紅桃花,讓她不僅心開桃花,滿眼都能盛放出桃花,卻沒想蠻族忽然大舉進攻邊疆,他不得不去主持軍隊……

其實按照原計劃也是可以的,但自從出了前幾日的事情後,他便不願意等到明年了。

還有整整半年,太久了。

簡越牽着岑穎的手,走到樹下,躊躇了良久,輕聲道:“我以後每年陪你看桃花,你想看什麽我都可以陪你,我還在家裏的院子種了一棵桃樹,明年應該就可以開花了,你願意去我家裏,年年春天賞桃,再順便替我照顧它嗎?”

“不過你如果照顧了,這輩子就不許不要它了。”

簡越的表情緊張的有點可憐兮兮的,岑穎忍不住一笑,揚了揚腦袋:“我這怎麽聽着,感覺你是在給你那棵寶貝桃樹找個丫鬟伺候它啊?”

“沒有沒有!”簡越立刻将頭搖的飛快,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不是丫鬟但是你要照顧它,不對,你不用照顧它就算它死了也沒事,不對不對……”

岑穎看着他焦急的模樣笑得更大聲了。

他鼓起勇氣,終于道:“你願意,讓你心上的桃花開在我這裏嗎?”

簡越按了按自己的胸口。

“開在這,永遠都不枯萎,永遠都不挪地。”

岑穎不說話,只是望着這個在戰場上戰無不克的戰神,如同想要得到最心愛的東西的孩子一般小心翼翼的讨好着自己,嘴笨,卻又句句真心。

“你為什麽不選在春天,說不定我就被這裏的美景吸引了,頭腦發熱答應了呢?”岑穎打趣道。

“因為我,等不及了啊……”簡越摸了摸岑穎的腦袋柔聲道。

陽光下,兩道影子也不知是誰先靠近的誰,漸漸重合在了一起,久久不曾分開。

岑穎環抱着簡越的脖子,閉着眼睛感受着唇上的觸感,感受着他輕輕撬開自己的嘴巴,滑了進來,感受着他溫柔缱绻的愛意,時刻将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寶貝……

她猛地踮起腳,加深了這個吻。

微風輕拂,吹過桃林,桃樹嘩啦啦作響,仿佛是在為這對愛人祝福。

一吻結束,岑穎躺在草地上,背對着簡越不願看他。

簡越知道這是害羞了,心中半是歡喜半是憂愁,歡喜的是岑穎的主動,憂愁的則是……

穎兒似乎還沒有明确表示答應自己吧?

他糾結着不停擡頭想要看看岑穎的反應,對方卻始終将臉埋得深深的不願意看他。

簡越欲言又止,終于忍不住問道:“穎兒,你是答應我了吧?”

片刻後,細如蚊蝻的聲音傳來:“我答應你什麽了?”

完了完了。

簡越心中愈發不安起來,這時,聽到岑穎小聲的嗔怒:

“笨蛋,這種事情居然還要我答應兩次!”

我不要臉的嗎?

他頓時笑得宛如一個傻子。

……

三天後。

岑穎一早就起床了。

她匆匆忙忙的将自己捯饬好,就要推開房門出去。

誰知剛走到院落門口,便看到清王爺站在門前,皮笑肉不笑的道:“閨女,這是要去哪啊?”

為了安撫自家爹爹的玻璃心,岑穎幹笑:“這不是,在屋子裏待久了想出去溜達一圈嘛……”

“你爹我想吃你做的飯了,你先給我做點吃的再走不急吧?”

“不急不急。”岑穎心中無奈,卻也只能答應下清王爺的要求。

她快步跑到膳房,沖着忙碌的陶伯大呼小叫:“快快快,陶伯,給我準備點新鮮的蔬菜!”

“……”

一刻鐘後。

糖拌番茄、涼拌黃瓜、涼拌胡蘿蔔……

清一色的涼拌菜。

清王爺端坐在桌前,看着面前的菜陷入了沉思。

現在在去做那棒打鴛鴦的事情,是不是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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