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以牙還牙
夏天還早,但天氣反複無常的特質,已經初露端倪。前一刻還天昏地暗烏雲蓋日,此時卻陽光明媚,天空明淨。
周庭宇穿好衣服,從冰箱裏拿出兩聽可樂,自己開了一聽另一外一聽扔給阿海。灌了一大口可樂,他好笑的坐到阿海身邊,看他一手鏡子一手冰塊的在那折騰,臉上新鮮嫩紅的五指印清晰可辨。
忍着落井下石的沖動,周庭宇點了支煙遞給他,問他老板是怎麽吩咐的。黑黑瘦瘦的阿海不說話,接過煙白了他一眼,抱起鏡子拎着冰盒坐到餐桌那邊,一副踩到狗屎的嫌惡模樣。
再也憋不住笑意的周庭宇,大笑出聲,他拿過扔在茶幾上的手機,鏡頭對準阿海說;“拍照留念,來跟哥笑一個!”
“死一邊去!”阿海白多黑少的小眼,幽怨的斜過來,狠狠瞪他。
“老板怎麽說?”周庭宇止住笑,一本正經的再次問他。
“昨晚阿斌中套,老板讓你帶着顧小姐暫時離開H市。”阿海翻着白眼,口氣有些埋怨。
“阿斌那個老流氓,他中套是遲早的事。老板有沒有說讓我們去哪?”周庭宇想到雜物房裏的人,頓時變得有些心不在焉。
“沒說,但是要求你一定要看住顧小姐,聽說躍昇酒樓的陳老板,最近也在打她的主意。”阿海抽了口煙,小眼睛在他臉上掃來掃去,“對了老板昨天去看了你奶奶,他還說,顧小姐如果想藉此逃跑的話,他不能保證她家人不會出意外。老板讓我帶給你的話就這些,餘下的你看着辦。”
阿海說完,再次舉起鏡子左顧右盼一番。确定臉上的紅印,一時半會消不掉,氣急敗壞的他,馬上站起來往外走。
“車子我放樓下了,你們最好馬上走。”阿海開了門,回頭跟周庭宇喊,接着把車鑰匙丢過來,人很快消失在門後。
等阿海走遠了,穿戴整齊的顧立夏打開房門,冷眼看着周庭宇。剛才他倆的對話,她只聽到半句。林禮松這個惡棍,又拿家人威脅她。
周庭宇愧疚的朝她做了噤聲的手勢,低頭盯着手上的手表。滴滴滴滴類似警報聲的聲音,在他的注視下及時響起。他松了口氣,去雜物房把昏死的男人拖出來。
“你們的人幾時到?”顧立夏倒了杯水,原先失控的情緒已經恢複平靜。
“老板派來的人,早上又在附近蹲守,要想辦法将他引開才行,我也拿不準要多久。”
手腳被綁,嘴巴纏有兩圈寬膠布的男人還沒醒。幹枯蠟黃的手背上,已經結着厚厚的暗紅血痂。周庭宇去廚房取來三勺鹽,倒進盛滿開水的不鏽鋼面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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攪拌均勻後澆在他傷口上。
男人在痛苦的掙紮中蘇醒過來。驚恐的眸子,絕望地看向周庭宇,嘴裏發出嗚嗚的哀嚎聲。
顧立夏睨了男人一眼,轉身回房取來一把鋼制的比例尺。又搬過一張實木的飯椅丢給周庭宇,“把他脫光了綁到上面。”
周庭宇滿頭霧水的看着她,不太情願的去雜物房,找來幾根細細的尼龍繩,三下兩下剝光男人的衣服,将他綁到椅子上。
顧立夏看他把人捆好,又跑回房間拿出一個,香煙造型的錄音器放到桌子上。接着沖進周庭宇的房間,搬來一個精致的木質醫藥箱。周庭宇不可思議的看着她,俊臉騰的一下紅到了脖子根!他背過身去,尴尬得冷汗直流。
“喂,這種催情藥用多少的劑量,夠興奮又弄不死人?”顧立夏只顧研究手裏的藥物說明,沒注意到他奇怪的舉止。
“咳咳!”冷不丁的被她這麽一問,無地自容的周庭宇,唯有使勁用咳嗽來掩飾。
“咦,全是未開封的呀?問你還不如我自己來呢。”
仔細研究完那個藥物說明,顧立夏自言自語的把藥水開啓,搖勻之後注入針筒中。
先前猥亵顧立夏的男人,像只待宰的羔羊,被他們捆粽子一樣,捆在椅子上。他肝膽俱裂的睜大眼睛,愣愣的看着顧立夏舉着針筒,一步一步走近自己。求生的本能令他焦躁不已,急急地發出嗚嗚嗚的聲音,頭搖得像撥浪鼓。
“你不是想當神仙嗎?我成全你!”顧立夏輕蔑一笑,把針管紮進他的大腿。
寒毛直豎的周庭宇,悄悄轉過身看她。心裏充滿了做錯事,被人抓現場的驚慌感覺。頭垂得低之又低,始終不敢直視。
顧立夏懶得搭理他,将他的本子抱到餐桌上接好線開機。拿着鼠标翻了好一會,找一個叫核心服務的文件夾點開,将視頻畫面、聲音都調到最大。很快,讓人耳熱心跳的男女調情聲,以新聞聯播的音量響徹客廳。
拿起桌面上的鋼尺,顧立夏好以整暇的坐到那男人對面,戲谑的觀察着他的反應。
周庭宇偷偷抹了把汗,臉色從紅到黑又紅又黑,幾次反複下來,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幾分鐘後,男人的身體在外部的刺激,還有體內藥物的作用下,很快起了反應。顧立夏打開錄音筆,鄙視的眼神瞟向周庭宇,“喂,你愧疚完了沒?幫我把他嘴上的膠布撕開。”
“哦,好!”周庭宇無措的走過去,用剪刀剪開纏在男人嘴上的膠布。
“姑奶奶,您饒我了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粘得死緊的膠布剛取走,男人的
嘴獲得自由,立即又哭又喊的求饒。
“放心,絕對不會有以後。”皮笑肉不笑的顧立夏睨着他,拿起桌子上的鋼尺,可勁拍打他不肯低頭的部位。起一次打一次,雖不致命卻比拿刀直接切掉更疼。如此慘無人道的抽打,持續了将近10分鐘,男人那玩意已經遍體鱗傷,又紅又腫依舊低不下頭。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男人,嘴中不斷發出殺豬般哀嚎,一個勁的求饒。
顧立夏打一下,一旁的周庭宇心就揪一下。他看得心驚肉跳,不由的想起自己對她做的事。真怕有天她翻過臉,也這般沒人性的折磨自己。
等到打累了,顧立夏才停住手陰測測的問他:“告訴我,誰派你來的!”
“沒人派,是我自己摸過來的。”
“誰派你來的?我再問一次!”顧立夏點着一根煙,獰笑着放到距離他下面皮膚,一厘米的地方。
男人驚恐至極的大聲尖叫起來,豆大的汗珠,從四面八方的毛孔中湧出,彙成斷線的珠子滑到地板上。
“啪!”顧立夏恐吓完收起煙頭,趁他松氣的空擋,鋼尺又狠命的拍過去,發出清脆響亮的聲音。
“啊……”男人長嚎一聲痛暈過去。
“這麽不耐操,混什麽黑社會啊?”
顧立夏取了紙巾,擦拭幹淨自己的鋼尺。歇了口氣,她去冰箱那把冰桶拿出來,第一次收拾周庭宇的時候,用的也是這個。
被冰水激醒過來的男人,求救無門欲哭無淚。身體上的某樣部件,在島國愛情動作片的召喚下,很争氣的,再次帶着巨大的痛楚立起來。顧立夏坐回他對面,笑得無辜而誠摯,“你的槍哪來的?”先前阿海來得太突然,她和周庭宇都沒來得及檢查那把槍。
“那槍是超仿真的玩具槍!”男人的聲音細如蚊吟。
“啪!”又是一下,又羞又怒的顧立夏下手極重,男人再次慘叫着昏死過去。
見那男人痛暈過去,顧立夏還不解氣,跑到廚房搗鼓了一陣,拿來一個陶瓷的湯盅。紅彤彤的辣椒油,滋滋的冒着熱氣。她帶好手套,一手捏住男人身上的肉,另一只手盛了一勺辣椒油從頭上澆下去。
幾近虛脫的男人,在極端的刺激下又一次清醒過來。半死不活的他為了保命,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腦把昨天晚上,在夜場巧遇兄弟阿斌的事說了出來。
昨晚他聽阿斌抱怨,說到被領頭修理的事。他腦子一熱,很想替阿斌出了這口惡氣。于是找了三個小姐把阿斌灌醉,偷到鑰匙,還套出顧立夏的住址和進門密碼。正巧他的老板最近放消息,要找到林禮松的
賭手算賬。他想着又替兄弟出氣,又給老板立功,興奮的一夜沒睡,一大早的就自己冒雨潛過來。
聽完,顧立夏不管不顧,揮手又是一尺子打下去,完了扔掉尺子回房洗澡。
她忽然覺得很惡心自己,一把破玩具槍就把她吓成那樣。
周庭宇抽搐着臉坐在沙發上,背後的衣服汗濕了一大片。剛想松口氣,手上的手表又響起來,他跳起來解開男人的手腳,将他拖到門前。正要打開門的他遲疑了下,幫男人把短褲穿上。
大門打開,周庭宇的兩個同事,化裝成自來水公司員工,滿臉焦急的站在門外。他們一見到地上人不人,鬼不鬼的嫌犯,登時驚得目瞪口呆。周庭宇臉一紅,迅速揮手叫他們把人帶走。
沖完身子的顧立夏,透過門縫,淡定地看着男人被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