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平地起風

轉眼到了周一,在醫院躺了三天的許安然,不顧父母和李旭白的反對,堅持帶傷返回公司。

林禮松信守承諾,把公司的其他股東、還有他的私人律師,都召集到公司的大會議室。當着衆人的面,簽署協議。沈天全程撲克臉,忙着把一份份文件,遞給林禮松。

由于林禮松,一早就和其他董事通過氣。所以整個會議,進行得還算平穩。鑒于自己目前,已經不在是瑞鑫的董事長,林禮松簽署文件後,便把話語權交給了許安然。

許安然一直很平靜,似乎林禮松做的這些,是理所當然的。他站起來,目光堅定的掃過底下的股東,簡練的闡述自己的立場。同時提出,公司目前的人事暫不變動,也無需為他重新劃分辦公室,他今後辦公還在5樓。

考慮到林禮松,今後不會再參與公司決策。他決定,原董事長特別秘書唐秀繼續留用。這樣一來,唐秀必須要把辦公室,遷到5樓,方便幫許安然處理日常事務。

垂首站在林禮松身後的沈天,臉色陰晴不定。許安然的發言,把他給氣得肝疼。他這是做什麽?卸磨殺驢嗎?沒有他幫忙,林禮松豈能這麽快,把公司的管理經營權交出。他倒好,拿回了公司,竟然提都不提自己的好兄弟,他這個原董事長的助理。

刻意保留林禮松的辦公室不動,難不成是想讓他,厚着臉皮賴在瑞鑫不成?沈天等他講完話,嘴角抽了抽,努力擠出一抹同慶的微笑,把公司的印章交給他,“安然,恭喜你!”

“謝謝!過兩天你的任命書會下來,希望你能繼續留在瑞鑫,助我一臂之力!”許安然接過印章,表情淡淡的看着她。

“不客氣!”沈天讪然,有點無地自容。

見所有事情都安排妥當,林禮松站起來,拍拍許安然的肩膀,示意衆人安靜。“從今天開始,安然就是瑞鑫的當家人了,財務部、工程部、應盡快把公司目前的財務狀況,報備給新任董事長。”

底下發出幾聲應和,他點點頭,回頭看許安然,語重心長的說:“安然,公司還給你們許家了,你要好好經營,別讓姨父失望。下午讓天仔,幫我把董事長辦公室裏的私人物品帶走。辦公室你不用給我留,等東平回家了,我想帶着他,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安度晚年。尋找小雲的事,還是要拜托你,多多盡心。”

“姨父,我知道。辦公室我還給你留着,歡迎你随時回來監督我的工作。”許安然定定的看着他,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萦繞心頭。

“走了!大家以後,要好好扶持新任董事長。”林禮松揮揮手,帶着沈天

轉身離去。

許安然把他們送進電梯,折回會議室宣布散會。顧立夏今天沒有來,人事那邊說她還在請假。不知怎的,自那天李旭白說,自己是被顧立夏,和她師兄冒險救下的。他就更加忍不住,想要見她的沖動。他欠她的,遠不止一句謝謝那麽簡單。

倒是沈天剛才的表現,讓他産生了一絲報複的快感。正因為他多次提供假信息,假情報,他才能如此快的拿回瑞鑫。也明白了顧立夏當初,為何會被人捆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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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啾!”顧立夏正在給陳伯剝枸杞芽,莫名其妙的,連打三個噴嚏,眼淚都飛出來了,她明明沒有感冒。

“妹妹仔,是不是姓周那小子想你了?”陳伯正腌着豬腳,準備做酸湯豬腳。見她從早上開始,時不時的在那打噴嚏,立即笑得賊兮兮的問她。

“他會想我就怪了,要想也是在想他的小師妹!”顧立夏剝完了,拿起籃子放到廚房的水池裏。

“咦,妹妹仔,你剛才好像吃醋了。”陳伯笑得愈發開心得意。

“我說,你再提姓周的,今天的午飯就自己做自己吃。”顧立夏雙手叉腰,氣哼哼的站在廚房門口。

“被老人家說中心事,惱羞成怒了?”陳伯可不怕她擺譜。

“陳伯……”故意拉長的尾音,顯示出她真的是生氣了。

“做飯去吧,老人家餓了。”陳伯心情很好,一路又唱又跳的,哼着雙飛燕跑去門廊。

顧立夏看着他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拿起餐桌上腌好的豬腳,和五花肉回了廚房。

自從周五,顧立夏和周庭宇從宜江回到H市,她就一直住在陳伯家。可憐了周庭宇,每天晚上只能睡在車上,守在附近。而林禮松自打發完消息,叫周庭宇帶她回來,一直未派人來接她。周末已經過完,恐怕要等到下一次周末,才會有人來接她。

公司那邊,顧立夏向來是可去可不去。去也僅僅是因為,将來如果自由了,她還能把這個,當做自己的工作經驗。不去的話,從來不需要理由。更何況現在,許安然跟個神經病似的,動不動就跟她說負責,她雖有心利用他,終究不急在一時。

平靜祥和的一天,很快過去。顧立夏陪陳伯吃完晚飯,又陪着他,和四嬸他們幾個打了幾圈麻将。一直呆到晚上近10點鐘,她幫着把家收拾幹淨了,才和陳伯道別,叫來周庭宇返回自己的房子。

若不是阿成,下午電話通知周庭宇。說是已經給顧立夏重新找了房子,讓她收拾好衣物,過兩天搬家。她還想在陳伯那多住兩天。

其實顧立夏也沒什麽好收

拾的,房子要賣的話,阿成肯定會派人過來處理,不用她操心。她把自己的電腦,和一箱子奇奇怪怪的工具,都裝好放到一處。周庭宇又幫她,找來好幾個大型紙箱,所有的衣服全裝進去就完事了。阿成說新房那邊,什麽都準備好了,房産證辦下來之後會送到她手上。

洗完澡,心力交瘁的顧立夏,躺在床上發愣,腦子裏空空的。陳伯說她吃醋,怎麽她一點感覺都沒有。今天那麽說話,純粹是因為,她不爽那天劉亞看自己的眼神。

要不是自己,遭遇這些狗屁倒竈的事,哪至于被人,平白無故的當□情假想敵。想來想去,腦子裏還是一堆亂麻。關了臺燈,她在黑暗中默默的數着數,強迫自己睡覺。

第二天一早,公司人事部的餘副總,給顧立夏打電話。說是公安局的劉警官,已經在公司等候。請求她協助調查,一宗猥亵婦女案。顧立夏心煩氣躁,這個劉亞,腦子是真有病,還是閑的無聊。你看上周庭宇,直接推到他就得了,何必拐彎抹角拿她當出氣筒。罵歸罵,她還是麻利的換好衣服,叫周庭宇送她到公司附近。

走到公司門口,顧立夏正好遇見,頭上還纏着紗布的許安然。她沒心情和他打招呼,徑自進了電梯。

劉亞帶着那個,上次一齊出現在山莊的警員小張,等在5樓的接待室。

顧立夏出了電梯,站在接待室門外,整理好衣服。兩手捏着臉頰外拉,努力裝出笑的樣子推開門,“不好意思,讓兩位久等了。”

“才20分13秒,還不算太久。”劉亞站起來,向顧立夏伸出右手,話裏有話。

“劉亞姐,你們家的牙膏是不是昨天晚上,正好用完了?”顧立夏意思性的回握她,反唇相譏。

一旁的小張,被兩個女人莫名其妙的對話,搞得一頭霧水。他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猶豫着要不要開口。

“多謝關心!”劉亞恨恨的甩開她的手,坐到沙發上,扭頭看小張,“把紙張準備好,開始做筆錄。”

“哦,好的。”無辜的小張,手忙腳亂的把筆和紙放到茶幾上。

許安然才走進接待室,就看到劉亞和顧立夏,都像吃了火藥似的,互不理睬。小張在那裏外不是人,頗顯尴尬。他走到顧立夏身邊,禮貌的和劉亞打招呼,“抱歉劉警官,路上堵車來晚了。”說完就在顧立夏旁邊的空位坐下來。

“沒關系,我還得感謝你們,積極配合我的工作呢。”劉亞很快換上公式化的笑臉,和他握手。

開始做筆錄,劉亞問一句,顧立夏答一句,把那天發生的事複述完畢,劉亞叫小張

把記錄拿給她看,沒有問題的話就簽字。顧立夏大致掃了一眼,龍飛鳳舞的簽上自己的名字。

輪到許安然,流程都是一樣的,所以很快就問完了。收好筆錄,劉亞又問許安然,關于那天車禍的事。說是宜江那邊,已經定性為謀殺,請求這邊協查,趁着今天來問山莊的事,她就一并問了,省得多跑一趟。

一旁的顧立夏看了劉亞一眼,起身要走,“劉亞姐,這件事跟我沒有關系,我可以走了嗎?”

“你還不能走,車禍那天你和師兄,是第一個到達現場的,我還有些情況要向你了解。”劉亞白了她一眼,果斷她制止。

“那好吧,人民的好警察,劉亞女士。”顧立夏想溜沒溜掉,口氣有些嘲諷。

無聊的問話,持續了将近一個小時。完成任務的劉亞站起來,再次和許安然握手,招呼小張走人。顧立夏無奈,只得裝作熟絡的樣子,送他們去搭電梯。

“你以為跟師兄有了關系,他就會喜歡你嗎?”三個人走到電梯廳,劉亞笑得歡快,忽然摟過顧立夏的肩膀,貼着她的耳朵悄聲說。

“不敢,不過他說他不喜歡你!”顧立夏笑得比她還大聲,學她的樣子戲谑的回到。

許安然站在接待室門口,安靜的看着顧立夏把劉亞送走。她一回頭,他立即跟上去,“謝謝你救了我!”

“不是你也會救!”顧立夏不理他,徑自返回自己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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