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飛來橫禍

車子離開市區,飛速開往不知名的方向。

顧立夏系上安全帶,雙手抱胸,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随着車子晃來晃去。許安然全神貫注的駕着車,不斷加速,好幾次險些造成追尾。

開了一個多小時,許安然突然拐進一條小道,吱的一下把車停下。顧立夏被慣性帶着往前沖了一下,她咬緊牙關嫌惡的瞟了他一眼。窗外黑漆漆的,顧立夏不知道他把車開到了哪,也不想知道。

“下車!”許安然關掉手機,沒有将車熄火,率先拉開車門下了車。

怕你啊!顧立夏微微眯上眼睛,拿上自己的包,取出一盒眼影拿在手中,跟在他身後下了車。

“告訴我,為什麽半夜溜掉,是怕自己做了虧心事被我發現,對不對?”許安然點着一支煙,站在黑影裏怒視她。

顧立夏沒有說話,因為看不清他的表情,她假裝無所謂的把玩着眼影盒。

許安然繞過車頭,徑自走到她身邊,出其不意的攫住她下巴,“你說還是不說!”

剛要摁下按鍵的顧立夏,臨時改變主意,改用膝蓋頂住他前傾的身體,“你有什麽資格質問我?難道就因為我和你上過床,做過愛?”她想知道早上跟着自己的人,到底是誰派來的。

“我就是有這個資格,因為這些是你欠我們許家的!”許安然臉上陰雲密布,手上又加了幾分勁。

“笑話!我往日和你們許家無冤,近日更是和你陰陽互補,何來欠字一說。”顧立夏心裏咯噔了一下,立即虛張聲勢地調侃他。非但沒有求饒之意,話裏還帶有點挑釁的意思。以兩人之間現在的距離,她自信自己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把許安然擊倒。

“希望你別忘了一件事,從你上我床的那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女人!”許安然狠命地用膝蓋将她頂到車上,同時另一只手抓住她的豐盈,用力揉搓。“告訴我,你脖子上的紅印是誰弄的!”

他的話讓顧立夏再次心虛,大意之下腦瓜撞到車身上,頓時隐隐生疼。暗自罵了一句粗,她穩住心神脖子猛的一偏,擺脫他的桎梏。同時用盡全力,把他蹬得往後退了幾步。

“許安然我告訴你,不是上了你的床就是你的人。我一單身女人,願意上誰的床那是我的自由,誰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閑事!”顧立夏摸了摸痛到發麻的下巴,譏诮的輕笑起來。

沒等許安然說話,遠處突然

出現四個燈柱,正加速往他們的方向沖過來。他心下大駭,随即喊道:“有麻煩,快上車!”話音剛落,他已經翻過車頭。等顧立夏坐回車裏,他立即敏捷的上車加速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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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車越來越近,許安然的車已經退到了國道。他握緊方向盤,穩穩的朝市區開去。後面緊追不舍的車子,幾次加速之後,有一輛擦着他們的車身開到了前方。

他們的車颠了幾下,沖進路邊的香蕉地。許安然随即踩着油門後退,從後面追過來的車,猛烈的撞向他們的車尾。他們前後被堵,情況危急萬分。

許安然扭頭和顧立夏交換了下眼神,默契的推開車門,雙雙逃進香蕉林。顧立夏的手被他緊緊抓住,沒命的往前跑。身後手電筒的光,漸漸逼近。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兩人,突然停了下來。前方有條小河橫亘腳底,他們已經無路可逃。

手電筒的光,在距離他們兩米開外的地方停住。其中一名拿着鋼管的壯漢,哈哈笑了三下,手中的手電筒光束,在許安然臉上晃了幾下,“許家小子,別做徒勞無功的事,乖乖跟我們走吧。”

難道不是針對自己的?顧立夏松開許安然的手,把自己的包包放到背後,摸出伸縮警棍。

全身戒備的許安然,往後退了退,用手遮住光束,眯起眼睛看向那人。心底生出一絲慌亂,這幾個人不是自己安排來的。不過他很快鎮定下來,看了一會語氣平靜說:“怎麽今晚就你們四個,我以為會布下天羅地網呢!”

“既然都是明白人,那不用跟哥們廢話了,束手就擒吧!”壯漢話音剛落,他們四個分頭圍了過來。

說實話,顧立夏心裏很沒底,手裏緊張得的一片潮濕。她那點三腳貓功夫,對付故意讓着她的周庭宇,和許安然倒是綽綽有餘,要對付眼前這四個四肢發達,受雇于人的壯漢,無異于以卵擊石。

“一會,你看要是有機會就自己先跑,不用管我。”許安然擺出迎戰的架勢,低聲囑咐她。

“誰也跑不掉,別做夢了!”壯漢話沒說完就動起手來。

顧立夏因為手中有武器,到也沒怎麽吃虧。一群人在香蕉林裏打得不可開交,交手數次之後,顧立夏的肩膀被鋼管擊中,手中的警棍險些落地。她怒喝一聲撞上襲擊她的那人,毫不猶豫的摁下開關。撂倒了一個,其他三個怒不可遏,下手愈發狠毒。

天太黑,顧立夏只顧自保,不知道許安然有

沒有受傷。她剛分神,就被另外一名壯漢從身後攫住脖子,身體無法動彈。她佯裝屈服,右手悄悄摸進牛仔褲的口袋,裏面有支口紅。體積不大,但電壓足夠電暈一頭牛。

原本還得意洋洋的壯漢,哼都沒機會哼一下,直直的撲倒在顧立夏肩上。她推開他,飛快的撿起他手中的手電,找到自己掉落在地的警棍。

那邊的許安然被兩個壯漢圍住,情況有些不妙。顧立夏拿着手電照過去,才發現他的襯衫上全是血。情急之下,她顧不上多想,攥緊警棍沖進戰圈。

剩下的兩人,不知道顧立夏是用了什麽手段,能把那兩個同夥撂倒。忌憚她的同時,盡量不與她正面交手。

眼見許安然漸漸落到下風,顧立夏摁住警棍的開關,看準一個壯漢死命的跟他纏鬥。

月黑風高,香蕉林裏的打鬥還在繼續。許安然明顯的體力不支,顧立夏這邊還沒讨到便宜。又打了一會,顧立夏拿着電力不足的警棍,疲累的靠在香蕉樹上。一直和她對打的壯漢,瞅準機會沖上去,把顧立夏雙手反剪到身後。

顧立夏的嘴角揚起輕蔑的弧度,輕松的收回雙手。她手中拿着的,是被她塞在另外一只褲口袋裏的眼影盒。原本打算用來對付許安然的,想不到危急時刻竟救了自己。幸存下來的那名壯漢,見顧立夏拿着那根警棍,一臉冷笑。頓時慌了起來,他丢下同伴,閃身竄進香蕉林,轉瞬就沒了蹤影。

扶起鼻青臉腫,渾身是血的許安然。顧立夏拿了支手電,憑着記憶,照原路返回他們剛才停車的地方。幸好許安然的破車還能開,不過真成破銅爛鐵了。顧立夏的眼神順着手電的光,掃了幾下被撞得面目全非的車身,她想笑卻笑不出來。

剛才伏擊他們的人,和早上跟蹤自己的,會不會正好是一夥。如果是林禮松的對手派來的,為何會扯上許安然呢?難道他的目标是自己,故意讓那幾個打手去抓許安然,只是為了虛晃一槍麻痹她。

顧立夏坐在車裏,全神貫注的回想着,這一天發生的所有事。心底的恐懼漸漸擴大,她後悔今天沒讓周庭宇跟着,如果他在興許就不會吃這個虧了。又想着從下周開始,他就不能守在自己身邊了,她不禁覺得無助。前路渺茫,她不知何時才能像外公一樣,從此金盆洗手退出賭桌。

‘外公,你若在天有靈,保佑我快點脫離苦海吧。’顧立夏抱着自己的包,神神叨叨的在心底默念。

許安然的左眼腫得老高,勉強撐開才能看清前方的路。他沒有說話,內心裏同樣疑雲叢生。本來部署好了人,配合他演一場戲,只要趁機把顧立夏打暈就行。誰知來的人個個面生,且出手極為狠辣。

盡管與自己最初的設想有偏差,在某種程度上說,這樣也更加逼真。他本想借機表現下,讓顧立夏對自己産生信任,不料好好一段英雄救美的好劇本,愣是演成了木蘭充軍。

兩人各懷鬼胎,始終保持緘默,仿佛剛才什麽都沒發生一樣。車子在漆黑的夜色中,颠簸着向前行進。20分鐘後他們終于回到市區,顧立夏随便指了個地點要求下車。許安然難得的不聒噪,把車開到地方就讓她下去。

顧立夏拿着包下了車,閃身進入一條小巷。推開中間一棟民宅的門,從後門返回主街,攔了輛出租往家趕。周庭宇此刻如果沒有任務,不知他還在不在房子裏。她突然有點迫不及待的想見到他,跟他傾訴。

許安然的車往前開了一點,随即停到路邊的樹影下。他跳下車,尾随着顧立夏進入巷子。見她進了民宅,許久沒有出來,猜想此地可能是她新搬的房子。又等了一會他才放心的返回車內,驅車回往父母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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