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打架

寒假并不長，元宵節一過，鐘毓寧便要回學校了。季晴心裏萬般不舍，但面上并不露分毫。鐘毓寧明白季晴心裏所想，便也不點破，離開時一如往常。

而季冬至那邊因為最近一個季氏的樓盤剛好開盤，根本沒辦法脫身，便準備讓司機來襄縣接鐘毓寧。他事先給季晴打了電話，季晴一聽自然是不答應，還是要讓鐘毓寧自己坐火車過去。

季冬至也知道自己這個姐姐有多倔強，也不在這件事上和她多糾纏。說來也奇怪，當年他這麽大的時候，季家老爺子一直秉持着男孩賤養，所以他雖然是富家長大的，但也并沒有嬌養，可如今對象換成了鐘毓寧，他反倒就不想她受一點苦。

季晴嘴上是那樣說，但還是将鐘毓寧送到了火車站，一路上還不斷的交代着她要注意的事，完全改變了她平日裏并不唠叨的形象。鐘毓寧一直認真的聽着她說話，最後沒辦法不離開，才依依不舍的和她揮手告別。

這一次踏上前往A市的路程，她心中滿是對于未來的迷茫與懼怕，重活一世的她還真是夠憋屈，想也沒有她這樣的重生女。前一世不是沒有男生向她表白，就算家庭條件不好，但她的外貌卻也足夠出色，不過那整整十八年裏她是真的沒有對誰動過心。沒想到重生後，感情來得如此突然。

火車到達A市後，她拿着行李走到出站口，一眼就見一挺拔的身影站在不遠處，也不知道站了多久。這裏過往的人多是年後返程的，他這樣一身正裝站在那裏顯得特別突出。

季冬至一見她就忙過來拿過了她的行李，臉色冷峻，“走吧，我送你回去。”那邊的事情他先暫時放下就過來了，知道她對A市的路段一直不熟，心裏總是放不下。

“謝謝小舅。”鐘毓寧沒想到他會在這裏等她，且事前沒有一個電話，見到他不是不感動，可也不知道怎麽表達。

季冬至轉身朝外走去，也不多話。他一開始發現自己對她有了其他不該有的想法後，能想到的辦法就只有逃避，他是在刑媛那裏呆了一陣，但時間越長心裏越空虛，後來也放棄了在她那裏繼續住下去。最近幾個月，刑媛甚至在他面前暗示過幾次他已經很久沒去過那邊了，要知道刑媛可是一個極其沉得住氣的人，他怕也是真的讓她着急了。

後來發現鐘毓寧數學不好，他一開始就想自己幫她補習的，可還是不想靠她太近。後來見自己的方法對她如此有效，他也就沉下心來教好她。一個人的時候，他甚至想過，就這樣吧，既然逃避不了，那就讓自己靠近吧，即使前方可能是深淵。

在車上兩人還是沒有說話，鐘毓寧想和他說的話其實很多，每年過年的那十多天都是她十分快樂的時候，很想和他分享，但不敢說。而季冬至就更可笑了，他見鐘毓寧不說話，還當她是因為走前的事還在和他鬧別扭。

季冬至本來就忙，把鐘毓寧送到樓下就開車走了。鐘毓寧傻傻的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路虎消失，有些鄙視自己，明明就想和他說話，為什麽就不敢呢？至于之前那件事，她早就不生氣了，有他在，她怎麽可能和誰談戀愛？

鐘毓寧開學才幾天，一天晚上，季冬至和公司高層一同在外面開了個慶功宴，回來的有些晚，見她還在學習，便主動問道：“最近數學和物理還過得去嗎？”

鐘毓寧笑了笑，嘴角彎起一抹柔和的弧度，燈光掩映，那美好的有些不真實的感覺再次讓季冬至一陣悸動，就聽她道：“小舅，才開學幾天，就是有問題也還沒怎麽發現？”

這算是不需要他幫忙了，他颔首道：“那早點休息，晚安。”這就出了她的房間，可眼裏滿是剛才她柔和的笑意，看來馬上就要到而立之年的自己還真是老了，竟然會對少女那樣一個恣意的笑容産生如此強烈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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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學校的第一周周六離校，鐘毓寧完全沒想到竟然會在校門口見到裴成，還好她今天事前就讓司機不要來接她了。

“裴成哥，你怎麽會在這裏？”他在她離開襄縣前就已經離開了，現在應該在那邊才對，怎麽會突然過來？

裴成憨厚的笑了笑，五官粗犷，皮膚黝黑，一看就不是這裏的學生，回道：“那邊的工作我做不下去了，和幾個哥們兒準備一起北上看看，剛好要經過這裏，我就想來見見你。”他是老早就對她起了意，可心裏根深蒂固的自卑讓他從不敢在她面前表露。

鐘毓寧見到他自然也高興，也不問他怎麽就不想做這份工作了，又想北上做什麽，她知道他向來是個有主意的，這些事不用她操心。

“裴成哥，還沒吃飯吧，我現在帶你去吃我們學校附近好吃的。”鐘毓寧其實對學校周圍的美食并不熱衷，知道這些也全是因為吃貨龐萌。

裴成高興的和她一起吃了飯，也會向她講一些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當然好事都會講，至于那些心酸艱難都被藏在了心裏。

吃完飯後，鐘毓寧本想帶着他在A市周圍轉轉的，可裴成卻說：“你帶我到你們學校看看吧，聽說還是我們C省最好的高中，我就想看看你讀書的地方。”

鐘毓寧聽他這話就明白了他藏在心裏的事，以前他沒考上高中的時候滿不在乎，可看着別人上高中，他心裏也不是不羨慕的，看看她讀書的地方，也算是緬懷一下自己過早逝去的學生時代。

外國語平時是不對外開放的，但學生放假時就允許外人進入，也是這樣裴成才能順利進去的。兩人逛着逛着就來到了籃球場邊，這時籃球場上有不少男生利用這得來不易的空閑時間打打籃球。

全佑臨很遠就看着鐘毓寧和一個從沒見過的男生朝這邊走過來，而那男生的樣子看起來就不是這裏的學生，他待得她走到近處，便放下球讓別人繼續，自己跑了過去。

“毓寧，今天還沒回家嗎？”因為之前多次假裝偶遇都沒有再成功，所以周六下午這個時間他也多半用來打籃球了。

“沒有，我帶我哥過來看看。”鐘毓寧這話說得十分自然，在她眼裏，裴成就和她的親哥哥一樣。

“哥哥？我怎麽從沒聽說你還有個哥哥？”全佑臨語氣如常，但鐘毓寧并沒有看見他故意挑釁的看了裴成一眼。

“他是我家鄰居，我從小就叫他哥。”鐘毓寧解釋道。

裴成雖然年紀和全佑臨相仿，但畢竟在外面闖蕩了幾年，脾氣也火爆，剛才見這男生走進看鐘毓寧的目光就知道他有什麽想法，他也喜歡她，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來。本來心裏就因為這樣有些不舒服，剛才再被他那眼神一看，頓時就火了，但在鐘毓寧面前不好發作，還故作友好地說道：“我平時也喜歡打籃球，要不來兩下？”

裴成這話也不算托大，他以前讀書的時候就愛打籃球，後來出來闖蕩，整日除了工作也沒什麽其他消遣，還好關系不錯的幾個人都年齡相仿，空閑時間也就喜歡一起打打籃球算是打發時間。

全佑臨更不必說，外國語籃球校隊的隊長，絕對是名副其實。

兩人便在鐘毓寧未發一言時，一起默契的走向了籃球場。而剛才和全佑臨在一起打球的人也自發讓出了球場，将空間留給他們倆。

挑邊之後，全佑臨先攻，裴成守。裴成嚴嚴實實的擋住全佑臨的進攻線路，對他說道：“離毓寧遠一點，她不是屬于你們那個圈子的人。”雖然他們家不算什麽有錢人，但這些年在外面闖蕩，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他一見全佑臨腳上那雙好幾千的限量版球鞋就能猜到他的家庭。

“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麽命令我？”全佑臨平日裏對誰都是溫文爾雅，可他一軍區大院長大的孩子，那身上沒一點血氣絕不可能，況且在他的認知裏，雖然現在他并沒有向鐘毓寧表達心意，但她總有一天會是他的，所以決不能允許裴成這樣的人存在。但全佑臨這樣的認知也不算自大，他的确有這樣的資本。

原地拔起，一記漂亮的後仰跳投，三分入籃，全佑臨再次用那種挑釁的眼神看他，但裴成很快就回敬他一記過人上籃。你來我往間，不分勝負，話語卻不斷。

“你這樣的人想找什麽人沒有，為什麽看上她？”

“這事你管不着。”

“不要太自負，否則只會摔得很難看。”

“謝謝提醒。”

“不用。”

“其實配不上她的是你，你不用來提醒我，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這句配不上成功點燃了裴成多年以來的自卑，他突然間就因為這一句話爆發了，積壓多年的壓抑感一經這樣的開閘，根本沒辦法收回，手上的籃球被他狠狠一砸，之後拳頭就招呼上了全佑臨。

全佑臨自然也不是什麽好相與的，很快兩人就纏鬥了起來。這時場邊的人多半都是全佑臨的兄弟，一見這陣勢忙就想上來幫忙教訓裴成，不過鐘毓寧已經跑到了兩人邊上，在那群人想教訓裴成前已經擋在了他身前。

“全佑臨，你也不要太過分了。”雖然并不清楚他們倆怎麽會突然打起來的，但多年來的感情讓她将天平傾向了裴成。

裴成正想鄙視一下臉色已經發白的全佑臨一眼，突然傳來一人暴怒的聲音：“你們這群孩子到底在做什麽，竟然打群架嗎？”

“校長——”衆人大驚，很顯然剛才的一幕已經落進校長眼裏。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編輯和我商量，這篇文就要入V了，預計在周六，在這裏和大家說聲抱歉，希望大家繼續支持。希斯也從來不會去弄什麽防盜章節，我一直覺得要看盜文的就是你費心思弄這些那也沒用，所以希望大家支持正版。明天還是老時間更新，大家看文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