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男神和妖（2）
“老大沒告訴你？”
姜離搖頭，她問過兩次，玉知穹都不肯說她有什麽辦法？
“那我也不能講，你還是自己去問老大吧。”陶堯攤攤手表示無能為力。
兩相無言了一會，陶堯從窗臺上跳下來，将一直捏在手裏的乾坤匣抛給她，“你慢慢收拾行李，收拾完就下樓吃飯。”說完就走了。
等他走後姜離才反應過來，她不知道怎麽用乾坤匣。
翻來覆去看着手中的小匣子，與其說是匣子不如說是一塊實木塊，除了八面都雕刻着繁複奇怪的的花紋之外沒有任何看起來可以打開的縫隙。
所以，應該怎麽玩？
研究了半天覺得手裏這東西已經超越了科學能解釋的範圍，還是找它主人來弄吧。抱着乾坤匣準備下樓去找陶堯，一出門卻差點撞了人，擡頭一瞧竟是玉知穹，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玉知穹越過她朝房裏看了眼，然後目光收回落在她手裏的乾坤匣上，“不會用？”
姜離點頭。
修長白淨的手指伸過來從她手裏拿過乾坤匣，匣子在手指間靈巧的轉了一圈，突然泛起淺淡的光，然後聽到“噠”一聲細微的響聲，匣子正上方的那塊板子消失了。
玉知穹将乾坤匣交給她，“倒出來就可以，放心不會弄亂。”
姜離依言拿着乾坤匣回房，對着床翻轉匣子，之前裝進去的那些物品一件一件掉出來，有條不紊在床上排開，就如玉知穹說的，一點都沒有弄亂。
好神奇！
看着滿床的東西她快抑制不住內心的驚訝，這也太不科學了！
抱着已經倒空的乾坤匣轉身，玉知穹就站在門口神色淡然看着她，她吸口氣，又一次問他：“你們到底是什麽，真不能告訴我麽？”
玉知穹擡手捏着下巴似乎是有遲疑，姜離盯着他看了會決定放棄，想從這家夥口中問出什麽那真比登天還難！
不料玉知穹糾結完卻對她道：“既然你留下了，那便也沒什麽好隐瞞的。”
姜離一秒登天，心情不可謂不複雜。心跳得有點快，直勾勾盯着他等他說下去。
玉知穹往後退兩步靠着牆，也和她拉開了一段距離。墨黑的發絲映着白牆很中看。溫潤如水的聲音不緊不慢道：“阿堯是株桃樹，玄朔乃玄武之神，浔為北海鲛人。”
桃妖、神仙、鲛人？這三個只有在神話故事中才會出現的物種名詞像三個重錘砸在姜離面前，她用力深呼吸以保持心情平靜，消化了好一會，擡眸，“那你呢？”
“我……”玉知穹微眯起眼，眼中有一瞬的茫然，“時間太久了我都快不記得自己是誰了……你就當我是個無名的小神吧。”
姜離反應了一會，總結：“所以，你也是神仙？”
玉知穹搖頭，姜離正疑惑，聽他道：“神與仙并不相同，神乃先天神祗，仙為後天修煉得道，不能相提并論。”
“所以，神比仙要厲害？”
“……你若非要這樣理解，也可以。”
姜離眨眨眼沒再說話，轉身開始收拾床上那一堆東西，順便收拾一下自己混亂的心情。她以為自己遇上妖已經是很不可理喻的事了，結果除了妖還有神，除了神還有鲛人……美人魚诶，不知道有沒有泣淚成珠的本事……扭頭偷偷看一眼，玉知穹還在，突然覺得這樣把一個真男神冷落在一旁不好，于是指指床上一堆書，“能幫我擺到書架上麽？”
好吧，這樣差遣男神就很好麽？
玉知穹倒是沒架子，她讓拿書也就拿了。書都是專業相關，且絕大部分是外文文獻，玉知穹抱着書轉身随手翻了兩頁，微蹙起眉，“這是什麽文字？”
姜離探頭瞄了眼，“英文。”
玉知穹若有所思又翻了翻，探手将書放到書架上。姜離見他面帶困惑，順口問了句：“你們被關了多久，為什麽被關啊？”問話時探身去夠床另一邊的內衣褲收納袋。
玉知穹上前一步将收納袋丢給她，然後負手站在床邊緩緩道：“大概有幾千年了吧，人族都發展成這樣了……”語氣中透出一抹感慨。
“幾千年……那你們被關之前人類是什麽狀況？”姜離抱着收納袋有點好奇。
“茹毛飲血。”
姜離似懂非懂點點頭，轉身繼續收拾東西。她對歷史沒啥研究，還是找機會上網搜一下人類發展史再說吧……不過東方神話故事她還是看過一些的，就不知道玉知穹是什麽神，玄朔陶堯他們都尊他為老大，那應該挺厲害吧？
看來這大腿是抱對了。
她自顧自想得投入，等她回神轉頭，玉知穹不知何時悄悄走了。而她後知後覺的有點腿軟，今後要和神仙同住一屋檐下了，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大概又過了半個鐘頭，像是心靈感應一般，就當她把房間完全收拾完準備坐下歇歇，樓下傳來陶堯的喊聲，“小離兒下樓吃晚飯啦！”中氣十足回聲陣陣。
自從知道了他們的身份，姜離對這四人都懷揣着一股發自內心的崇敬，直到她看到桌上那幾盤菜。
在他們留給她的空位上坐下，她盯着面前一盤棕黑色糊狀物忍住嫌惡的表情，問：“這是什麽？”
“西湖牛肉羹。”話從玄朔口中吐出來，姜離擡頭，看到一張黑得跟鍋底一樣的臉。把嫌棄的話咽回去，默默抓起碗筷往嘴裏扒白飯。偷偷擡眸掃一圈在座其他幾位，心情都不佳。
姜離覺得既然他們幫她脫離苦海，那她就有必要适當回報，比如給他們做個飯什麽的。她試探性的一提，一分鐘後她多了一個身份——神仙家的小廚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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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大家也沒什麽娛樂活動，都各自回房，姜離也沒有晚飯後看電視的習慣，回到房間關上門坐在窗邊看着外頭發呆。
房裏的布置和之前的公寓幾乎一樣，所以也沒有适不适應的問題。但她依舊擔心，住進這裏之後先前遇到的那些怪事真能停止麽？那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還會再出現麽？
将頭埋在兩臂之間，因為阻隔了視線，聽覺變得更靈敏，四周的靜寂中隐隐藏着呼呼聲，像風聲，又像呼吸。又有些耳鳴，但并不強烈，不知是不是心裏作用。
長時間的精神緊繃，如今終于能夠放松，倦意開始席卷全身。又坐了會，揉着脖子爬下窗臺換衣服上床。
床比她之前睡的那張要軟，躺下去整個人陷在被褥中，然後生出一絲安全感。被子很厚，但不重，她舒服得踢了幾下腳，将被子拉過鼻子只露出一雙眼睛，盯着頭頂已經被陶堯換成普通吸頂燈的大燈看了會，伸手關燈。
上床之前忘了拉窗簾，窗外不知有什麽，發出淡淡幽藍的光，但莫名看得她心安。翻身抱住被子盯着窗外的藍光看了會，閉眼睡着了。
這一覺睡得踏實，沒有做夢也沒有窒息感，直到她被人叫醒。
叫她的聲音很熟悉，但她半睡半醒時沒能分辨清，只覺有人拍她的肩，一下下力道不輕但也不覺得疼，只是拍多了覺得肩頭有點麻。她太久沒有好好睡覺，睡得深不容易醒，艱難的掙紮着睜開眼，發現自己居然站着。
一驚之下整個人清醒了，擡眸是玉知穹略顯蒼白的臉，又吓了一跳，“你怎麽在我房裏？！”
玉知穹微挑了下眉，往後退開一步收回搭在她肩頭的手，“你好好看看這是你房間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