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chapter19
韓昭和左嫣涼一起走遠，韓昭才說：“你真是太壞了。”
左嫣涼露出那種很自然的笑容，雙眼發光地說：“千萬別告訴林諾我把我勞技課上做失敗的那朵玫瑰花給了她媽媽。”
“魔術練得倒是不錯。”
“嘿嘿。”
左嫣涼靠近韓昭，還想在說些什麽，卻被埋伏在一旁的妮妮撲了個正着兒。
在為人處事方面，妮妮一直是很笨的那種。前一刻還在生左嫣涼的氣，下一刻又因為對方的道歉而立刻原諒了她。
比如說，現在。
是不是她根本沒有意識到，左嫣涼其實和她不是一路的人？還是……可以接近？如果是這樣，到底有什麽目的？
隔天碰到林諾，是在大街上。
“咦？林諾，Rance走了？”左嫣涼忍住嘲笑林諾的黑眼圈向她走去。
“沒，就昨天情緒激烈了點，現在已經完全不用我陪她了。”
“你不是說她平時最粘你麽？”
“不了，江山易主美人改姓，她已經決定當你的那個叫什麽朔晨的人的跟班了。”
“不會吧……”
“怎麽不會？多虧了你給我推薦那麽一個帥氣會放電的保镖，害我昨晚上一直被罵成是250千瓦的電燈泡，在她不在的時候一直朝我使眼色讓我滾，如果換成是韓昭的話，我估計我會有直接被她從橋上推下去或是從20層樓上做自由落體的危險。”林諾把左嫣涼拖到小巷子裏，陰測測地說。
左嫣涼終于找着了機會：“250千瓦？，你到底幹了什麽啊？”
林諾一臉你別打岔還想繼續說，左嫣涼迅速繼續插嘴：“我怎麽可能會讓韓昭幹那種事……啊啊啊，對了對了，我忘了告訴你了，朔晨是風流浪子花心大蘿蔔，栽在他手裏的女生成千上萬，基本上沒有哪個涉世未深的年輕女孩子能擋住他連續釋放的高頻電流的，一頭母豬估計也是可以看見他發情的，怪不得她罵你是250千瓦電燈泡，原來電流都跑到你那裏去了……嗷嗚！別打我頭，會變笨的！變笨的！”
“你、你這個馬後炮！”林諾臉色鐵青地看着左嫣涼一臉無辜的扮相。
“我當初也是為你們好，我和韓昭對這個地方也不是很熟啊，而且要不是你忘了的話我怎麽會把朔晨借給你們這麽多天啊。”
“還不是因為我當你們的和事佬操心操力，哄着你們這兩個別扭到要死的小屁孩？！”
“可是手機提示不也能讓你察覺到的嘛。”
“不知道是哪個混蛋關了我的震動調成了靜音，能感覺到才有鬼！”
“這總不能怪我了吧！”
“就怪你！硬拉我出來翹課，哼！”
“呃……好了啦我錯了我錯了。”左嫣涼最後因為一想到那朵紙花忽然氣弱，只能委曲求全。
“怎麽表現忽然一下子那麽好了？”林諾疑惑地看着左嫣涼，像是想要看出左嫣涼臉上的紙花來。
“你你你，适可而止懂不懂，我是好孩子，才不和你一般見識呢！”
“切，每次還不是我讓着你。好了好了，現在考慮怎麽辦吧？”
左嫣涼一回頭，發現韓昭站在離兩人都比較遠的距離看風景。淡定地無視了身後兩道幽怨的目光。
突然林諾說道：“好久沒有收到夜絕岚的電話了，我有些擔心。”說着還不忘擺弄自己手上那瓶喝到一半的綠茶。
左嫣涼微微一愣。
“失落了？”
“整天在你身邊叽叽喳喳，都已經習慣了。沒了這種吵鬧，挺讓人懷念的。”
左嫣涼詫異地擡眼看着身邊的女孩。“你竟然會意識到寂寞？你不是已經很習慣了嗎？”
說完，兩人都不約而同看着對方露出苦笑。
是啊，以前明明早就習慣了的，是從哪一天開始，我們才重新認可了人與人之間的陪伴，甚至到了思念的地步。
不忍心在她心裏再插一把刀子。而且真相是什麽，左嫣涼還沒有徹底搞清楚，在這之前，絕不告訴。
絕對回想當初的自己一般瘋掉的。如果是我認識的你的話。
此時此刻，還呆在Rance的朔晨接到韓昭的信息，已經暗暗行動起來尋找所謂的那個林諾同父異母的弟弟了。
暫時不可以讓林諾知道一切的真相。
我比林諾堅強，所以一切的負面，讓我先幫她抗，她的怨恨她的無助，我來填補遺憾。
并不是只因為堅信林諾知道真相會崩潰，其中也有一部分自己的私心。
如果能平凡一點，就平凡一點吧。兩個人與其一起痛苦，不如一個人受着，泛着關于林諾的這些，也上不了自己太多。
如果能平凡。
左嫣涼看着來來往往行色匆匆的大衆。
如果能平凡，我也會不甘的吧。
這個年齡，本來就該用來殘忍地花開。
而林諾不一樣。她最終追求的，不過是平凡而已，若不是自己心裏的恨意苦苦相逼，或許會幸福吧。
下一刻，平和的林諾緩緩開口：“小涼，我可能不會在這裏久留了。”
語氣平常，左嫣涼已是吃不準她的表情，回過頭認真地看着林諾的雙眼問：“發生什麽事了？”
林諾垂下頭，沒有說什麽。
左嫣涼目光灼灼，不讓林諾有絲毫逃避的可能：“對于那個路峥，你難道打算逃避一輩子？”
“如果可以。我不想傷他。”
左嫣涼越來越靠近林諾。
“我沒有你那麽堅強，可以和你曾經愛過的人前後而坐卻那麽鎮定。”
左嫣涼放在口袋裏的手攥的死緊。
“諾啊，當我選擇複仇而歸來的時候，不是就已經和你說了嗎，我已經沒心了。”
左嫣涼是在逼林諾。兩人都知道，所以左嫣涼的眼裏有深深的痛苦，很明顯能看得出來。林諾感到了一絲絲的心疼。
但是林諾不知道，左嫣涼的自責有多深。
不想告訴她，想讓她繼續去仇恨，不然的話，我就會失去我一直珍視的戰友。這是我最大的私心，比起擔心林諾會受傷這個第一意識，前者或許占了更大的比例。
到這時，左嫣涼才明白過來，自己緣何這般固執不讓一步。
和我一起仇恨，我才不會感到深切的孤獨，惶恐，以及不安。
其實，我是有心的。
“算了，你再好好想想吧。”左嫣涼虛弱地笑笑。“得你自己考慮了，只要知道，我是站在你這邊的。”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林諾幾次把綠茶端到自己的嘴邊卻又放了下去。
“小涼。”
“嗯？”
“還記得你說過的那個你結識的新朋友吧？”
“嗯，她叫歸行歌，“棋”的老大。”
“她很厲害的樣子啊。”
“嗯，比我們都厲害。”
“那麽小就被推上首領的位子，那麽堅強地保護着她的弟弟，和你好像的，都愛逞強。”
“我？”左嫣涼輕笑一聲：“或許吧。我不打算放棄那個交情。有了她的相助，會對我們的今後很有用。而且……”
“而且什麽？”
“她和我們身上的顏色很相似啊。”
左嫣涼晃了晃剛剛韓昭給自己買的奶茶，目光不知望着何處。
“最近你有些不對勁兒。”林諾用很正經的語氣抱怨。
左嫣涼把頭緩緩靠在了林諾的肩上。
“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了？”林諾想扶起她看看她的臉色，但是左嫣涼反而把自己的臉埋在了林諾毛茸茸的衣服裏蹭了蹭，沒再說什麽。
“吶，林諾，我發現，我好像喜歡上了韓昭。但是我不想要告訴他。”
在很久很久以前，林諾只注意到了韓昭對左嫣涼溫柔的執着，卻沒有看出左嫣涼矜持的注視。
當恍惚中發現時，也一度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病床上的女孩口中無意識地喊着韓昭的名兒，緊握她的守護在她的身邊，卻一直以為那是小公主的依賴症。
因為以為她沒心。
原來，人是會變的。緩慢的，不察覺的，連自己都被騙了過去。
小涼，你到底發生了什麽？讓你看起來，那麽孤單那麽累。是連我都不能告訴的嗎？
林諾伸手輕撫左嫣涼的頭發。
“沒關系，我還在你身邊吶。”
突然閃光燈亮了起來。左嫣涼警敏地迅速用寬大的衣服遮住了兩人的臉。
“有人在偷拍？”
“該不會是夜絕岚那個混賬吧。”左嫣涼冷冷地說。
“若是他倒還真做的出來……真希望是他，這樣的話，就說明其實他沒有遇到危險，對吧？”
韓昭已經來到她們面前：“車子馬上就來。”
林諾看見了韓昭，又看了看左嫣涼，調皮地笑了笑。“我還得在街上待一會兒，就把我送到他們找不到的地方就好了，順便給我一套衣服變裝一下。”
“這個韓昭已經吩咐過了吧？”左嫣涼悶在衣服裏問。
把圍巾拉起來遮着半邊臉的韓昭依舊那種沒有起伏的冷漠嗓音道：“嗯，說了。”
“真細心~~”林諾又笑了笑，突然一聲悶哼，才終于停止了調侃。
“你準備什麽時候走？”
“等小岚來了以後再說吧。小岚會和我一塊兒走的，以前就說好了，走前小岚是說就一個月左右的。”
“恩恩。對了，剛剛朔晨告訴我說他要和Rance一起去美國玩玩。”左嫣涼翻看着手機短信息。
“Rance她不會真的愛上那個沒心沒肺的壞小子了吧。”左嫣涼再此評論道。
“她就是個花癡女！你給我說說，朔晨一般甩人要用多久時間？我好做個準備準備。”林諾立刻一臉幽怨看着左嫣涼。
“這個取決于女人的質量和……”
“和？”車上的林諾在靠近了一點。
“和女子表白的時間。”
林諾絕望地麻木地看着左嫣涼。
好像，好像很恐怖的樣子。左嫣涼瞧瞧把之前發給Rance邀請她來中國玩的短信删除了。
其實左嫣涼認識Rance。不過，也僅限于通過林諾認識了。接到邀請就興沖沖往這兒趕，确實有點兒傻。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章都好難好難哦，因為我一般不是那種類型的女孩子，就怕越寫越崩潰，壓力大了————頂着鍋蓋的原味豆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