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節

第 7 章節

輛車很順利地躲開了記者的跟蹤。岳路廷驅車駛在前面帶路,關翊東載着寧玥尾随其後。

一路上,許暖暖都望着窗外,一言不發。突然她想起了什麽,有些緊張地說:“我忘記跟初初說,我先走了。”

“還在擔心初初?遠浩會帶她買糖去的。”岳路廷回望了許暖暖一眼,輕笑了一聲。

她斜睨了岳路廷一眼,語帶不滿地說:“初初是個好女孩,別讓遠浩戲弄她。”

岳路廷聳聳肩,不以為然地說:“Johnisalsoagoodguy."

John就是楊遠浩,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捅過馬蜂窩,戲弄過大學導師,感情好得不得了就像親兄弟一般,楊遠浩的父親是軍區的裝備部部長,對待兒子跟對待部下一樣嚴厲萬分,但是偏偏這個楊遠浩從骨子裏就透着一種痞子氣,在國外呆了幾年,收獲最多不是獎狀,而是一大堆前赴後繼的女朋友。

這樣的一個男人單獨和初初在一起,自然讓許暖暖對這個涉世未深的初初有些擔心,她輕微地嘆了口氣,卻被岳路廷聽到了,他又回望了許暖暖一眼,寬慰道:“別擔心了,遠浩有分寸。”

她現在也無暇顧忌初初會不會羊入虎口,因為待會兒的飯局一定會讓她覺得煎熬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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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路廷的私人會所略顯得偏僻,行駛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到達會所。會所使用的是會員制,但是岳路廷似乎是會所的常客,門童也沒有多問,就讓其他三人入內。

許暖暖也沒有來過這個私人會所,故多看了幾眼,這個會所的裝潢古香古色,一進會所的門,就看到了一個假山,潺潺流水從假山上慢慢地落下,屋內擺着若幹屏風,分割成若幹個房間,上面有的繪着牡丹花,有的繪着花蝴蝶。

四個人被引進了一間單獨的包間,岳路廷要了一壺西湖龍井,待到茶香蔓了出來,許暖暖才端起一杯香茗,擡起頭的瞬間,偷偷地望了望坐在斜對面的關翊東一眼,然後收回眸光,垂下眼,輕輕抿了一口茶。

“沒想到你會和翊東認識。”寧玥先開了口道。

岳路廷勾着嘴,笑了笑,說:“三年前,我們在美國是同一個網球俱樂部。”

寧玥轉過臉,望了望關翊東,問:“你會打網球,我怎麽不知道?”

回國後,他的确沒有再打網球,很多習慣他也從未在寧玥面前表現,他不知道這樣隐藏到底是什麽原因,是習慣性的遺忘,還是為了逃避往事。他微彎唇角,淡淡地說:“我已經很久不打網球了,現在只能去當個球童了。”

話語裏似乎帶着點開玩笑的意味,但是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很難讓人發笑。

“關大律師,沖你這句話,我倒是很想和你比劃比劃。”岳路廷微微揚眉,笑了笑。

關翊東啜了口茶,那雙眼眸幽黑深遠,盡是些難以看清的情緒,他微微擡着頭:“我已經很久不摸網球拍了。”

許暖暖覺得耳朵有些發麻,他怎麽可能是個球童,他怎麽會很久不摸網球拍。從小到大,他都是校網球隊的佼佼者,當年如果他不是選擇了律師這個職業,現在極有可能是個專業的網球運動員。

她還在念初一的時候,他已經是高三的學生。只要放學,她就會準時等候在他學校網球場外看他打網球,聽到那些高年級的女生歡呼的尖叫聲和看到她們愛慕的眼神時候,她總是又自豪又吃醋,她總是想對所有的女生說,關翊東,我認識,關翊東,是我的,不許你們喜歡,不許你們打聽,不許你們打電話發短信寫情書給他。

那時,她還那麽小,卻早已經想向全世界宣布所有權,關翊東是我的,你們都不許搶。

杯中的茶水清澈甘甜,她偏偏喝到了一絲苦楚,這樣的回憶讓她覺得異常難熬,她站起身,說:“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間。”

腳下踩着将近十公分的高跟鞋,她卻走的異常快,直到推開洗手間的門,站在盥洗臺前,她掏出包裏的粉餅,抓着粉撲死勁地朝着臉上拍了幾下,本就白皙的臉龐變得更加蒼白沒有血色,她又掏出一支口紅,色調是鮮豔的紅色,死勁地朝着薄唇擦去,直到鏡子中的女人變了另一個模樣,她才走出洗手間。

走出洗手間的一瞬間,一個男人電閃般地把她拽入懷中,薄薄的唇瓣壓了下來,強硬又霸道,她極力掙紮,卻無法抽離。

他的力氣極大,吻的極其用力,直到最後兩人喘着氣互相望着對方,她用力地擦了擦薄唇,瞪着偌大的眼眸,咬着唇喊道:“關翊東,你到底想幹什麽?”

6.五年前大火

他也不清楚自己在做些什麽,席間她神情的變動,眼神的渙散,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細節都深深地牽動他那微弱的神經。

淡冷的目光從她的臉上掃過,似乎醞釀了很久,他才開口:“你的車沒什麽事吧?”

“什麽?”她沒有預料到他開口的第一句話盡是這句。

他的眸光清澈透明,而她卻似乎看不清這雙眼眸裏潛藏的情緒,她的嘴唇微動,每說出一個字都顯得異常困難,艱難了半天,才說:“沒事,只是擦傷,已經送去噴漆了。”

“那就好。”淺淡又略顯冰冷的口氣好像就要把空氣凍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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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牆壁後的寧玥,肩膀緊緊地貼着牆壁,眉頭緊皺着,深深地呼了口氣,才踏着腳上的白色的高跟鞋先回到了包間裏。

岳路廷見只有寧玥一個人走進包間,擡起眼眸,眼裏盡是疑惑,問道:“怎麽就你一個人,沒找到他們?”

寧玥目光閃爍,但很快就扯着嘴角笑了笑:“沒看到他們,該不會迷路了吧。”

岳路廷低頭輕抿了口茶,微微蹙眉道:“去洗手間也能迷路?”

話音剛落,許暖暖就走進了包間裏,往岳路廷的身旁一坐,輕輕地端起面前的茶,牛飲一般地一飲而進。

岳路廷微微揚着眉,側過頭,一臉不解地看着許暖暖,說:“你怎麽了?”

許暖暖自顧自地為自己斟上一杯茶,才眨着眼睛,對岳路廷笑了笑,說:“渴了。”

“渴了?”

關翊東若無其事地走進包間,往位置上坐下,臉上依舊是一副清遠冷淡,端起桌上的茶,輕啜了一口,已經涼透,顯得有些澀。

他又擡起手表,看了看時間,然後望了望寧玥,說:“時間也不早了,律師所還有點事,我和寧玥先走了。”

岳路廷微微颔首,站起身,微微揚着唇,說:“好啊,翊東,別忘了下回一起打網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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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翊東開着車行駛在主幹道,他目不轉睛地盯着前面的路況,一聲不吭,寧玥側過頭望着他,身旁這個男人側面線條緊繃,眸光淡冷如冰,薄唇緊閉,這樣僵硬的表情,突然讓寧玥有些害怕。

前方的車輛突然越行駛越慢,好像蝸牛的速度在行駛,關翊東顯得有些不耐煩,按了幾下喇叭,卻一點效果也沒有。

直到前方不遠處突然傳來消防車急促的警鈴聲音,人們開始議論紛紛。

“前方好像發生了火災……”

“還是繞路吧……”

關翊東出神地雙手握住方向盤,半晌都沒有反應,寧玥輕輕地說:“翊東,我們也繞路走吧。”

“我下車去看看。”關翊東突然轉過頭說。

“翊東……”

寧玥探出頭,有些不明所以,沖着那個一意孤行往前方走的男人喊道:“翊東,你要去哪裏?”

關翊東轉過頭,表情清淡又冷漠道:“寧玥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走走。”

他一意孤行地從一排一排車輛的空隙往前走,旁人以為他只是想看熱鬧,而他卻全然不顧那些目光,自顧自地踩着緩慢地腳步往前走,直到看到兩輛橫亘在一幢大廈前的消防車,一隊消防員急急忙忙地抱着消防工具沖進了火中,另一對的消防員拿着水管對着大廈的高處噴去,一個巨大的水柱在和大火坐着鬥争。他單單地站在旁觀的人群中,神經開始緊繃,淡漠的目光裏突然彌漫着熊熊的火光。

“救命啊,救命啊……”

“暖暖,暖暖,你在哪裏?”

熏人的煙霧讓他有些喘不過氣,熱辣辣的火焰讓他的眼睛變得灼熱和迷離,他不顧一切地沖進火中,最後,終于在小木屋的一個小角落裏找到了許暖暖,她蹲在角落裏,全身蜷縮成一團,渾身上下都在劇烈的顫抖,眼淚唰唰地一直往下滑。看到她的模樣,他的心好像被撕裂一般,疼的就要昏厥,他不顧一切地沖過去,緊緊地拽住她的手,拔腿就要往小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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