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楓?忘了帶什麽東西嗎?"我懶洋洋的嚼着面包沖玄關喊道,怎麽剛走沒幾分鐘就回來了?
當一抹人影出現在卧室門口時,我愣住了,進來的竟然不是楓......
進來的是一個很高大的男人,穿着一身淺灰的休閑西服,白襯衫很随意的在袖口和下擺處探出一個邊來,領口處的兩顆扣子沒有系,露出健康的古銅色肌膚。頭發黑而硬,有些亂糟糟的立着,卻看的出是用心打理過的,一張臉棱角分明,眉目之間一股英氣自然的流露出來,卻又不嫌張揚,不漂亮,不清秀,是絕對的英俊。
我有些慌張的打量着這個進來的陌生人,下意識往後湊了湊身子,把被子往上拉了一些,嚴嚴實實的蓋住仍然赤裸着的身體,我還沒開口,他到詫異的先叫了起來。
"呦,你小子怎麽在這兒啊?"口氣老實不客氣,嗓門還不小,笑起來露出一口很白的牙齒,有點......白癡。
"你......你怎麽有鑰匙?"連我都沒有大門的鑰匙,因為楓說反正我也不出門,用不着。
"鑰匙?我今天就是來還鑰匙的,還有一些......別的東西,現在沒用了,都還給他。在出國散心的這一個多月裏我想的很清楚了,要散就該走的幹淨,帶着他的家門鑰匙卻說着分手,很可笑。"他說這話的時候神情顯然是慘淡的,似乎有一種刻骨的傷心經過時間的洗禮卻仍然不能忘懷,血肉模糊的傷口變成了暗淡的疤痕,不再刺眼,卻分明像烙印一樣再也不會消退了。
"你說的他是誰?楓?"我抓着被子,虎視眈眈的看着他,這個人和楓什麽關系?分手?他們曾經在一起過?
"不是楓難道是你?何允,你不是受了什麽刺激吧?"他奇怪的看着我,一臉的詫異。
"你果然認識我,很好,不過我不認識你,麻煩你告訴我你是誰?"
"何允,你小子有毛病啊?開這種玩笑玩笑?" 他大大的睜圓了眼睛,臉上的表情已經由詫異轉成了震驚。
"你覺得我是開玩笑嗎?我失憶了,不記得過去的事,所以我不認識你,起碼現在不認識。"我平靜的看着他,他和楓熟到了有他家門鑰匙的程度,這讓我相當不舒服,楓不是一直和我在一起嗎?這個人是怎麽回事?是他一直纏着楓?可是鑰匙......?我皺起眉頭,"你和楓是什麽關系?"
他看着我,用一種考究的眼神看着,過了一會,竟然沖過來一把掀開我的被子。
"啊!!!!你幹什麽?"
我被他的動作吓壞了,叫的聲音都變了,拼命的想把被子拉回來,雙手卻被他輕而易舉的抓住。他盯着我的身體,臉色變的越來越難看。我的皮膚上還留着昨晚和楓歡愛過後的痕跡,身體就這樣暴露在陌生人的面前的感覺讓我渾身緊繃的快要斷掉了,冰冷的空氣瞬間把剛才被窩裏的溫暖抹殺的一幹二淨,雞皮疙瘩立刻站了起來,曾經存在過的溫暖只是讓現在的冰冷更真實,更強烈。
他只用一只手就攥住了我雙手的手腕,而且像鉗子一樣越收越緊,我根本掙不開,感覺手腕的骨頭要被他捏碎在手裏了。我痛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兩只手動彈不了,卻在他的手裏一直不能控制的發抖,才發現自己的手竟然瘦的連筋骨血脈都根根分明的突了出來,而且可能是血液不能流通的關系,慘白慘白的。
"你......你先放開我......好痛......" 他的眼神......好可怕......像要殺人一樣......
在他那雙死死盯着我的眼睛裏,我看見了自己的軟弱和無助,全身都在瑟瑟發抖的樣子配上惶恐的表情簡直像一只落在狼爪子裏的兔子。他的眼神幾經變換,終于松開了手。我立刻把手顫巍巍的伸向被他掀到一邊被子,手腕上的指印紅白相間,有些凸出來了,火辣辣的痛。顫抖着不怎麽聽使喚的手把被子一直蓋到脖子,我哆嗦着挪向床角。
"何允,我再給你一個機會解釋。"他的語氣平穩的像是悶熱的夏天,沒有一絲風,我卻擔心下一秒卻可能打出一個炸雷。
"解釋什麽?我不認識你......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忘了,真的全都忘了......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我躲在床角,害怕的連話都說不利落了。
他走到了床邊,站住,眼神很深邃的看着我,眼睛裏的光亮像能射透人心一樣的很銳利。
"放過你?什麽事情要我放過你?"
"楓......"我順着他的問題老老實實的回答着。
"楓怎麽了?"他略微彎下腰來,更深的看進我的眼睛裏。
"他......他沒怎麽......他一直很愛我,我們在一起八年多了,是他救了我,是他救了我......他愛我......我愛他......"這些話像是條件反射一樣的湧了出來,我喃喃的叨念着,天經地義一樣。
"你胡說八道!!"
大聲的吼着打斷了我,他眼睛裏像要迸出火來似的。
"楓一直都是我的愛人!你個卑鄙小人,趁我和他分手的時候乘虛而入!何允!我算看錯你了,說!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都做了什麽?"
他粗魯的一把抓着我的腳踝把我從床裏面拽到了他跟前,然後......他竟然撲着壓到了我身上!
"你要幹什麽?!......我求求你......你放開我!"我全身的肌肉都僵住了,冷汗涔涔的滲了出來,拼命用手推着他的胸膛,但是力量上的差異太過明顯,還是感到他的身體在向自己壓過來,深深的無力感攙雜着厚重粘稠的恐懼充斥着我每個細胞。
"害怕?你這種連朋友的愛人都勾引的人還裝什麽純情?!下賤!"他說着,用一只手粗魯的把我的雙手固定在了頭頂,另一只手開始扯開西服的扣子,然後單手把上衣利索的脫了下來,露出肌肉勻稱上身。我雙手像被拷住一樣,單薄的身子在他的壓制之下近乎抽搐的顫抖着,在他的嘴唇落下來的一瞬間,頭痛像炸裂一樣的噴湧而至,胃裏更是惡心的要吐出來......
"羅翼!你他媽的放開我!!"
寂靜。
他停下了一切動作,擡起頭來平靜的看着我,眼裏剛才的粗暴與狂亂一掃而光,沒有一點痕跡。
"你不是不認識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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