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手抓起我的右臂便走。可是我心裏的疑惑卻壓不住了,忍不住開口問道:“小哥,你是不是下過這個鬥,你這次帶我們下鬥到底為什麽?”他一下子站住了,半天沒有說話。我見他又是不說話忍不住脫口而出:“你別再瞞我,我不是傻子,到了這一步你總不能再瞞着我。”他看了看我,眸中閃過一絲猶豫,過了好半天,終于嘆了口氣,說:“吳邪,你有沒有聽說過‘忘川之水’?”我一愣,“什麽?”

他接着說道:“忘川之水,可以返本複原,消邪辟正。”我奇怪道:“這和咱們有關系嗎?”“吳邪,”他低下頭,讓流海遮住了眼睛,說:“如果我要從張家的族譜中除名,就必須消去不死之軀,而這樣,我就必須得到忘川之水。”除名?消去?我看着他說不出話來。他是張氏的族長,就算張家在幾十年前的一役中損耗巨大,依然在倒鬥界赫赫聲名。他竟然想要從張家除名?消去別人眼中夢寐以求的不死之軀?為什麽?難道竟然是因為我嗎?

滅狐鼎 最新更新:2014-02-19 16:22:33

“你從長白山回來,就是為了尋找‘忘川之水’?”我忍不住問。他擡起頭,黑眸直視着我,說:“吳邪,是因為你。”這句話讓我不由地屏息。他就這樣看着我,眼中似有寒冰初融,說道:“我沒有過去,卻不想要沒有你的未來。只要得到這墓中的‘忘川之水’,我就不再是張起靈,再也不用離開你。”悶油瓶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一瞬間,我幾乎以為自己幻聽了,就在這時,阿良的一聲驚呼讓我回過神來。只見胖子笑得“吃吃”,更甚之前,竟然已經有點失心的感覺,正拉着阿良的臂膀就要咬下去。悶油瓶一個箭步沖了過去,對着胖子的脖後一個手刀下去,胖子翻了翻白眼,暈了過去。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看的其他幾人頓覺脖子後面發涼。“行啊,啞巴,夠狠得啊。”黑眼鏡嘻嘻哈哈地走過來,一拍悶油瓶的肩膀,又瞟了瞟我,笑:“啞巴,剛才和吳邪說什麽呢,連咱們幾個喊你們都沒聽見?”我臉上一熱,沒說話,悶油瓶卻是一副“關你什麽事”的表情,連眉毛都沒擡一下。他用手扒開胖子的眼皮看了一眼,臉色一下子變了,反手一捋,只見胖子的胳膊關節處幾點腥紅的傷口。悶油瓶擡起頭,說:“這是剛才在洞裏被蜈蚣咬傷的,會迷失人的心智。得盡快找地方給他處理一下,耽誤久了,人就瘋了。”

“那還等什麽?趕緊走吧。”我說着便腿往那石壁上裂開的洞中跨去。洞的那一邊竟然是間耳室,而這耳室正中擺着一只巨大的青銅巨鼎。耳室的那一頭是幾條通道,也不知是通向什麽地方的。“這,這是?”我指着那中間的銅鼎覺得說不出的眼熟。一旁的瞎子“咦”了一聲:“這不是那幅浮雕裏的巨鼎嗎?”“不錯,”悶油瓶淡淡地道:“這是滅狐鼎。”黑瞎子一下子警覺起來:“什麽‘滅狐鼎’?你怎麽知道?”悶油瓶向着那鼎身一指,我湊上前去,見那上面密密麻麻鑿滿了看不懂的字。到底是瞎子有道行,湊近了看了看,一咂嘴,道:“這是鎮妖鼎啊。不能動,動了就要見血了。”他說到這裏回頭看看悶油瓶,好像有些怨忿的神情。悶油瓶沒作聲,直接把胖子拖到角落裏,用刀往胖子的傷口處一劃,那肉裏已經發黑了。他低下頭便要去吸那傷口。我轉念一想,是的,他剛才右手被燙傷,驅蟲時又被劃了一刀,現在實在是用使不上力氣幫胖子擠出毒血了,這不得已才想用嘴,于是連忙攔住他說:“小哥,我來幫他擠出來好了。”沒想到他一把攔住我說:“吳邪,不行,他這傷口太深,用手擠不幹淨的。”我笑起來,說:“那我幫他吸。”他一皺眉說:“不行,這血裏也是含着毒的。”我登時頭皮一炸,叫起來:“你知道有毒還用嘴,你瘋了。”他輕笑起來,直似暖陽拂面,說:“一般的毒傷不了我,胖子,是我的兄弟。”這是我第一次聽見他親口稱呼他人為“兄弟”,這一刻他臉上的笑容溫暖的讓人心酸。這個在世上幾乎什麽都沒有的人,終于也像正常人一樣擁有了一些值得珍惜的東西。這一刻,瞎子聽到他的話,笑着過來攬住他的肩頭,小花的臉上卻微有慚色。我不知道是否因為他收容了曲家的眼線阿良而覺得愧對于我和悶油瓶。

悶油瓶一點一點将胖子臂膊處的黑血吸出,胖子的臉色慢慢由青變紅。過了一會兒,氣慢慢出的勻了,悶油瓶長舒了一口氣,說:“行了。”說着靠在石壁上休憩。

正在此時,我們幾乎都沒注意到阿良偷偷地轉身向着那幾條通道的方向移動,而在剎那間,我聽到了“哐”地一聲,室中央的銅鼎被阿良一個回身的動作撞動,挪開了一個角的位置。便是這一瞬間,一道青煙從那銅鼎下方冒出,我趕忙回頭去看,悶油瓶的臉色變了……

千年道行一朝損 最新更新:2014-02-20 16:50:41

這一下變生不測,不過轉瞬之間,那片青煙已經撲向阿良。他的臉剎那間糾結成一團,整張臉開始以鼻子為中心收縮。繼而是整個身體開始蜷縮成一團,甚至能聽到骨骼收緊擠斷的聲音,那樣子說不出的猙獰可怖。而他的手竟然伸向站的最近的我的腳踝。我只覺得嘴裏一片發麻,全身無法動彈。悶油瓶從角落裏一下子跳了起來,沖着其他幾人大叫道:“這是‘狐屍毒’,快跑。”拉起我就向那幾條通道的方向跑去。

這一條通道好幾百米,好不容易停下來時,我們又進了另一間耳室。我想起阿良,連忙回過頭去看。小花一搖頭說:“別看了,早死成一堆了。”我聽了不禁咋舌,道:“什麽死成一堆。”“他全身的皮肉都縮成一堆幹骨了。”小花面不改色的說。我聽得全身直冒冷汗,覺得嘴裏的麻意更厲害了。黑眼鏡将背上背着的胖子放下來,笑着說:“吳邪,他死了你該高興才是,他可是曲家的眼線。”我聽了心裏一沉:理雖然是這個理,但是阿良到底也沒做什麽該死的事。況且即使他死了,曲家的事也仍然不會就此結束。

小花卻似乎沒受什麽影響,他看向悶油瓶,奇道:“啞巴張,你怎麽知道那邪門的煙是什麽?”悶油瓶正獨自站在那耳室的邊角上不知在看什麽,聽他這樣問,答道:“‘狐屍毒’是九尾玄狐被焚化後的屍氣,天下至邪之物。”“你來過這裏。”小花這次用的是肯定的語氣。連我都能猜出來的事,自然是瞞不過他們的。悶油瓶看了看,卻什麽話也沒說。小花見他不答,接着問道:“那妲己難道真的是九尾妖狐,這世上果然有妖嗎?”話音未落,我們幾人手中握着的兩三只火把竟然一齊熄滅了。黑暗中,飄過一絲迷離的香氣,而我,竟然看見耳室的壁上出現了一幅“活生生”的畫面。

一個美絕人寰的女子在大殿之中盈盈下拜,口中稱道:“罪女有蘇氏妲己參見大王。”大殿之上的纣王連忙上前扶起她,眼中盡是愛慕之情。之後的畫面,皆是你侬我侬,情意無限。忽然畫面飛轉,好像已是幾年之後。一個白發老者在大殿中央指着妲己向纣王進言:“大王,此女實妖狐所化。望大王誅滅此女,扶正國本。”纣王眼中似有猶豫。密室之中,那白發老者在纣王耳邊附言:“大王可令其服下‘忘川水’,原形必現。攫其狐心,則保日月永恒,長生不老。”

下一幕,那妲己跪伏于地,哀哀泣求:“大王,妾雖是妖狐,但已具人形。只要再過數月,誕下孩兒,妾便可化狐為人了。”纣王臉色一變,道:“妖狐豈可為人?”說完,竟手一揮,讓幾名束甲武士硬将什麽灌入那妲己口中。

妲己伏地翻滾,終現狐形。纣王使人剖出其心,又架青銅鼎烹其餘骨。

畫面到了這裏忽然沒了,耳室中又是一片漆黑。這時,不知是誰碰了碰我的胳膊,我猛地側臉一看:那耳室半空中竟然燃起一簇青色的火焰。一陣凄婉的歌聲乍然飄來:鎮妖冢,滅狐鼎,千年道行一朝損;忘川水,日月恒,一入此中永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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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聲妖魅異常,尖銳如狐鳴,我的腦中轟然炸開……

這時卻只聽見一個聲音在我耳邊說道:“吳邪,不要看。”可我已經完全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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