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6)
嗎?”
深棕色的硬皮封面上,幾個燙金的大字分外奪目:Alexander the great
(亞歷山大大帝)
PURPLE幾乎立刻後悔了,聽說VOLDYMONT是斯萊特林的後裔,自己怎麽會認為他知道亞歷山大?果然,對方一言不發。兩人刻意營造出來的輕松氣氛就像泡沫一樣消失了。她往後退了一步,VOLDYMONT卻同時拿過了她手上的書本。
“亞歷山大?我的确沒有系統地了解過他、斯密斯小姐,我擔心你要錯過你的第一節課了。你的說法非常新奇,果然不愧是斯密斯家族獨一無二的繼承人。但是提醒你一句,想的太多并非好事。那些總是在思想的迷宮中徘徊的人,他們會被自己蒙蔽。(They
will blind their eyes.)”
眼看期末考試日漸臨近,連詹姆斯波特這樣慣于游蕩的格蘭芬多都開始表現出焦慮。畢竟他們已經四年級,巫師職業資格考試近在咫尺。雖然他和西裏斯布萊克依舊作出滿不在乎的樣子,但是有來源可靠的小道消息證明這幾個人經常熬夜溫習。
斯萊特林幾乎進入了緊張的海洋。斯拉霍恩斯教授不再堅持就寝的時間,即使休息室一再擴大,位子仍然供不應求。許多學生選擇去圖書館或者安靜的空教室自習,Purple的室友們也不例外。在這種時候,真正毫無危機感的人是招人恨的,比如PURPLE Smith。
“Purple,明天要交魔法史的階段性論文,還有草藥課的随堂測試,你怎麽還在看愚蠢的麻瓜小說?”達芙妮瞪着坐在她對面的斯密斯。
“哦,達芙妮,我只是突然覺得非常沒有心情看下去,想要調劑一下。”PURPLE微笑道,合上了自己手中的希臘神話。美蘭尼伸手揉了揉眼睛:“才不是呢!你心裏一定很有竹子吧?(you must have a card up your sleeve) 唉,已經快十二點了,你想睡就先回去睡,我進來的時候不會吵醒你的。”
露易絲淡淡地擡頭瞄了一眼,繼續在書本上做标記,“嘶”地一聲,羽毛筆劃過羊皮紙發出讓人鼻酸的聲音。
“哈哈,哪有哪有。我的草藥學又不怎麽好。只是覺得即使今天拼命背下來,明天課堂上也照樣忘了。我又不是那種奮鬥一夜就可以拿‘O’的天才。”Purple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頭,“美蘭尼,我是有點困了。你們也早點睡吧,明天下午才考試呢,上午的魔法史不是交了作業就可以走嗎?”
迎接她的是三個人無語的目光。
“Purple,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像記日記一樣寫魔法史論文嗎?即使今晚把資料找齊,明天那堂課連謄寫都來不及!去吧,去睡吧,如果你肯幫忙,把你那超出字數三倍的五頭羊借我一下,不勝感激!”達芙妮嚷嚷道。自從她看過PURPLE的完成品之後,就堅持那一定犧牲了五頭成年公羊的生命,否則根本沒有那麽多皮!
“達芙妮!”Purple哭笑不得地叫道。“賓斯教授認得我的文章,之前你每次拿去抄他都會發現,你忘了嗎?明天可是算在期末總分裏的!”
“好吧,好吧。”達芙妮聳了聳肩,“我知道你不喜歡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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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rple搖搖頭,收拾起起散亂在桌上的書本和紙張站了起來。明天的考試?她的确不在乎。作
出抉擇才是她真正面臨的問題。拉斐爾和溫萊在暗界等着她 ,他們可不能理解期末考試的意義所在。原本,斯密斯認為雖然暗界的責任不能逃避,她也可以繼續原本屬于自己的平淡生活。但随着對于那個世界所投放的大量心力,以及這邊對她的疏離,小女巫心中的天平傾斜了。這也是她反複思考VOLDYMONT的話的原因。如果要過‘正常’的生活,遠離那個野心家才是明智的。但是着眼于她以後‘真正’的發展,這确實是一個千金不換的良機。其實這有什麽好彷徨的呢?她需要指導和鍛煉。除了抓住這個機會,還有什麽是她需要做的?Purple迷迷糊糊地抱着大把的複習資料穿過滿臉睡意或者正在奮筆疾書的斯萊特林們,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她想,她已經做出決定了。
從童年開始,斯密斯就無比的地迷戀那些神話和史詩,那些馳騁沙場的王,萬衆矚目的榮耀和他們臉色蒼白的王後。在家裏,她的櫥櫃中至今還有一格是安放各種兵器模型的。它們惟妙惟肖,本身就可以作為武器,耗盡了那個九歲小女孩積蓄多年的零花錢。
“也許這就是命運。”把銀綠色的被子拉到下巴上,PURPLE自言自語道。下一刻,她閉上了眼睛,而暗界無盡廣闊的海面和天空呈現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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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進,陌生人,不過你要當心 Enter, stranger, but take heed
貪得無厭會是什麽下場, Of what awaits the sin of greed,
一味索取,不勞而獲 For those who take, but do not earn,
必将受到最嚴厲的懲罰, Must pay most dearly in their turn,
因此如果你想從我們的地下金庫取走 So if you seek beneath our floors
一份從來不屬于你的財富, A treasure that was never yours,
竊賊啊,你已經受到警告, Thief,you have been warned, beware
當心招來的不是寶藏,而是惡報。 Of finding more than treasure there.
PURPLE
Smith 有些不自在地對古靈閣門口的小精靈點頭示意,他(她?)的鼻子已經幾乎碰到地板了。她擡起頭,第二道銀色的大門在夕陽下流光溢彩,連上面的文字也似乎游動起來。
雖然斯密斯家族是歷代純血,但是Purple進入古靈閣的次數很少。因為家裏的財政完全掌握在母親手裏,她基本上不會接觸到金錢方面的事務。即使有了自己的小金庫,生性多疑的斯密斯也不會覺得銀行是一個比自己身邊更加安全的地方。Purple一直喜歡把積攢下來的幾個金加隆和一罐銀西克放在床底下,這個習慣維持到十一歲住校。
身為一個斯萊特林,她聽到過不少壓低聲音的竊竊私語,那些被LORD選中的幸運兒都會得到無上的榮光。其中最明顯的就是盧修斯馬爾福。據說老馬爾福是一個極具浪漫激情的浪蕩兒,幾乎讓馬爾福家成了一個空殼。但是現在,看看他!還沒畢業,就幾乎站在了所有純血貴族的金字塔尖。無論是權勢,財力,還是名聲,即使是布萊克這樣的世家都認為他是最可心的夫婿人選。絕對的純血,絕對的高貴,絕對的……富有。
在TOM RIDDLE初露頭角的時候,巫師界認為他只是個花架子的大有其人。《巫師日報》1967年第6期就曾經有一篇跨頁的《父母不詳的神秘王子》,就TOM對于出生諱莫如深的态度大加譏諷,并且猜測他會偏袒當時不到十五歲的盧修斯馬爾福就是為了馬爾福的家財。那位撰稿者的名字在半年之後從任何一份報紙上消失……也許不止是報紙上。但是這篇文章的确曾經引發過一波熱烈地探讨。對于這種傳言,斯萊特林用沉默表達了他們的輕蔑。雖然盧修斯馬爾福少年早慧,馬爾福家族也不可能在不到五年的時間裏恢複元氣。更何況,得到恩澤的并不止馬兒福一家。
PURPLE大步走到達到她肩膀高度的櫃臺前,一個小精靈正坐在高高地凳子上嚴肅地俯視着她。小女巫壓下心中的不安,清晰地說道:“914號。PURPLE Smith。”
隔着厚厚的眼鏡玻璃,那個精靈看了她好一會,點了點頭。從櫃子後面立即轉出了另一個小精靈,尖聲道:“跟我來!”
古靈閣的外觀是對角巷那一塊最高檔的。但是它的內在……潮濕而陰暗的走廊,好像煤礦車一樣的交通工具,蜿蜒起伏、讓人頭暈目眩的車道更像是娛樂設施。用以照明的只有一盞頗為複古的煤油燈?斯密斯不由懷念麻瓜界明亮的銀行大廳,為什麽巫師界的愛迪生還沒有出生呢?
“到了,914號金庫。祝您愉快。”不到膝蓋高的小精靈用鑰匙打開了厚
重的大門,Purple瞪大眼睛,手心不由握緊了。
是的,她從來不知道斯密斯家的金庫是幾號,也沒有建立過自己的金庫。而面前的房間裏,放着自己的第一筆……收入?
說是收入,還不如預付款更為妥當。昨天早上,VOLDYMONT先生再次在黑湖邊出現,但是這一次,他穿着正式的大禮服。第一眼看上去沒有任何跳眼的顏色,但是斯萊特林一眼就會知道它的質地有多麽精良。男巫長身玉立,塑造腰線的黑袍讓他看起來很像一位王子。
“發人深省的書,斯密斯小姐。”他低沉地說,把那本Alexander the great 放到小女巫手邊的草地上。“亞歷山大一再強調,他要讓亞洲和歐洲的人類彼此融合,消除國家和種族的差別。他迎娶波斯公主,并且讓數百馬其頓戰士與波斯女子聯姻。他認為自己的所為是為了人類的幸福。我很好奇,斯密斯小姐問我想不想成為亞歷山大,但是這個人從各方面來說都與我相反?”
Purple拼命吞下了嘴裏的三明治,努力确定口中沒有食物的殘渣:“這只是個比喻。亞歷山大的戰績無人能夠否認,但是您認為他真的是為了那個夢想嗎?世界統一,只有一個帝國,而那個帝國的至高領袖,是亞歷山大?美好的言辭根本無法掩蓋他的野心,他對于征服和榮耀的渴望,遠遠超過對于他的臣民‘幸福’的關心。而特別的是,那些野心家,我們所鄙薄的野心家,他們不過是想成為一個城邦的主宰,想要無窮無盡的財富,他們的目标很明确。但是亞歷山大,他是馬其頓的王子,富貴榮華唾手可得,卻把繼位後的17年全都花在戰場上,到死都沒有回到馬其頓。他把征服的土地歸還給向他低頭的國家,以簡樸隐忍為美德。因為每次都在戰場上身先士卒,他只活到33歲。我想說的是,這個人的野心到底是什麽?
請原諒,您給我的感覺和他有些共通之處。我看不清您那滔滔不絕的雄辯之下,真實埋藏的目的,甚至我覺得您自己也不能确定。亞歷山大希望融合,您卻希望徹底地分裂。亞歷山大懷柔四海,您卻以‘裁決者’的面目出現。但是,你們到底想要什麽呢?永遠的征服?畢生地戰鬥?我不明白。”
“戰士不需要理解統帥,只需要服從和跟随。”男巫耐心地聽完了她的長篇大論,Purple懷疑他聽得漫不經心。“斯密斯小姐,跟随我,你的目标都可以實現,這就足夠了。”VOLDYMONT看起來沒有上次那麽神采奕奕,Purple發現他的眼窩陷了下去,臉色有些發青。說話的時候,嘴唇的動作都不太順暢。
“我知道你要什麽。我也能帶給你們,永遠的榮耀。”
作者有話要說:老樣子,要評論,要收藏!
☆、棺木與榮耀,黑魔标記
作者有話要說:陽光下的斯密斯老宅
PURPLE Smith想到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都莫名其妙地發冷。她覺得男巫強調的詞不是‘榮耀’,而是‘永遠的’。這句話給她的感覺十分不詳,但是她還是低聲回答:“我願跟随您。”這是她和溫萊商量了一夜的結果,如果不加入這個團體,她不可能學到任何東西。
金庫的大門緩緩打開,在這個VOLDYMONT指示她來的地方,她本來以為會看到成堆的金子,但是裏面卻似乎沒有物品。小女巫皺着眉走進去,門掩上了。
“真奇怪。”小女巫喃喃道。這是一間狹長型的金庫,雖然那個小精靈臨走前把煤油燈給她放到地下了,但房間深處還是未知的深黑色。PURPLE慢慢扶着牆壁往前走去。
她覺得腳尖踢到了什麽堅硬的東西,那東西只有半人多高,她往前絆倒的時候,上半身幾乎趴到上面。小女巫的手摸到了金屬冰冷的觸感,那東西上面凹凸的紋路像是複雜的浮雕。雖然不高,但是似乎體積很大。
“熒光閃爍!”小女巫低聲說道,用魔杖頭的微光去照亮那個東西。随即,她從胸腔裏發出一聲喊叫,魔杖一下子從手裏掉下來,咕嚕嚕地在那東西的表面滾着。她猛地退了幾步,直到背脊抵到側面的牆上。
這個東西,她并不陌生。但是記憶如此遙遠,連PURPLE自己都不敢确定那些回憶是真的,還是自己某一個夜晚夢到的。斯密斯夫人,她的祖母,雖然一貫習慣于無視她。但是在小女巫非常年幼的時候,老人也曾經抱過她,親過她。
“來,SURGER(甜心),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夏日,斯密斯夫人的心情非常好。她微微彎腰,拉着孫女的手,對她微笑。PURPLE對那種受寵若驚的心情印象深刻,她幾乎是牢牢地抓着老人的手,小跑着跟她走進斯密斯大宅後的花園。
老人一路低低地吟唱着,那并不是他們常用的語言。兩人一起走了很久,PRUPLE明明記得後花園五分鐘就能穿過,但是這次不同。身邊的樹木和大理石雕塑無止盡地向前延伸着,一個個精心修剪過的花圃和噴泉非常相似,又各有不同。斯密斯仰頭看向天空,陽光依舊熾熱灼人,她們還在花園裏嗎?
小女孩不敢問她的祖母,她害怕打破此時難得的溫馨氣氛。那條路在幾個路口分岔,到後來斯密斯已經完全不記得來時的道路了。
終于,她看到了道路的盡頭。女孩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她從來不記得在自己家後面竟然是無邊無垠的大海!她看到了淡黃色的沙灘,海浪輕輕拍撫着。鼻子裏聞到了不一樣的味道,那是海風的氣
息。在離沙灘五十米左右的距離,那些草坪,花圃戛然而止。路的盡頭是扇形排開的許多大理石雕塑,每一個看起來都頗有些年頭了。這些雕塑都是些少年少女們,每一個下面都托着半人高的長方形托座。
這個景象,長久地銘刻在PURPLE Smith的心頭。非常美麗,非常廣闊,但是完全不像是真的。她還注意到稍遠些的地方也有一摸一樣的托座,但是上面沒有雕像。
“這是什麽,祖母?”女孩好奇地問。她看到老人的神情十分肅穆,一向有些彎曲地腰背也奇異地挺直了。“這是哪裏?”
“PURPLE,”老人伸手摸着她深色的頭發:“這是你以後一定會來的地方。”
斯密斯慢慢從金庫的牆邊站直身體。直到現在,她依舊無法确定後面的事情是不是真的發生了?那個小小的PURPLE繼續向前走去。她轉到雕像朝海的那一面面,清楚地看到了他們的臉龐,以及年輕而充滿希望的,眺望着大海的眼睛。下面的托座看起來比雕像還要古老,發黑的銅色金屬上枝葉纏繞。小女巫驚訝地發現這些托座有點像是媽媽的梳妝盒,有轉軸和上下蓋面可以打開的那種。在托座的正中央,每一個都有着兩個日期,然後還有一個花體字的單詞,看起來像是名字。
她用細白的指尖去撫摸這些名字,老人遠遠地看着她。小女孩玩得很高興。她順着海邊一路觀賞這些雕像,直到只有托座而沒有雕像的地方。
那個托座上只有一個日期:1959,然後她摸到了那個名字:PURPLE。
PURPLE站在空蕩蕩的金庫中,每一個手指間都冷得發疼。古靈閣防護嚴密的金庫,一瞬間竟然像是為她挖掘的墓穴。小女巫不得不承認,她低估了了VOLDYMONT。溫萊警告過她,那位‘導師’是個疑心極重的人,刻意招攬她的原因很可能由于是上一次動手失敗,對她的能力心懷戒備。她不可能一開始就被安放在重要的領域,甚至更糟糕——對方除掉她的意圖從來沒有消失過。
但是這樣一個‘下馬威’,卻還是遠遠超出的斯密斯的預料。安放歷代暗之契約者的地方是連接暗界與人世的橋梁,只有擁有血脈的斯密斯家族,精靈和一些當年暗界生物留下的後裔能夠在特定的時間進出。‘那個人’不過只是一個野心勃勃的巫師,PURPLE以為自己可以對他無所畏懼。只要呼喚拉斐爾或者躲進暗界,再強大的魔法師能奈她何?但是看着刻着自己名字的銅棺,暗之契約者發現自己不過是只幼崽,以為牢不可破的防線也并不存在。
銅棺随着一代代暗之契約者的血脈自動生成。
有人說在紀元之前,就已經有精妙絕倫的煉金術,恢弘富麗的帝國,從而留下許多無法用現有的知識解釋的遺跡。‘永眠之地’就是其中之一。它的構成極其複雜,而且守護咒牢不可破。但是,對方是如何進入并且帶出她的……?棺和主人之間的聯系非常緊密。無論從前的暗之契約者死在世界的哪個角落,死狀多麽零散不全,銅棺都能在第一時間找到‘它’,完整地修複‘它’,然後安息于‘永眠之地’。斯密斯還是在閱讀VOLDYMONT的書的時候,才想起小時候的那件事。即使她已經成為契約者,但那塊地方卻再也沒有對年少的女巫開放過。
“怎麽了?PURPLE?”溫萊淡金色的影子浮現出來。随即他臉色一變,快步走上前去。
“這是——?!”
明亮與否對精靈的視力沒有影響,精靈幾乎是立刻看到讓斯密斯害怕的東西,并且了解了它的用途。“簡直無法想象!他是怎麽做到的?”
“溫萊,我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從一見到他,我就知道應該遠遠地躲開,但是能力蒙蔽了我!”Purple撐着冰冷的銅棺,整個人都在發抖:“他不是不知道我的力量,他根本不害怕我的力量!這個人早就對斯密斯家族有興趣了,那種罕見地珍本絕不會是随随便便得到的,他早就想利用這股力量了!”
小女巫伸出右手,撩起左手的衣袖。少女緊實的左上臂上,一個猙獰的标志赫然在目!那是一個張大嘴的骷髅,以蛇為舌頭。當昨天VOLDYMONT把标準打在她手臂上的時候,小女巫差點沒哭出來。
斯密斯加入的儀式很倉促。她聽同院說過那些現任貴族對于禮儀地熱衷——儀式的莊重和完整不可缺少。有些申請加入那個團體的人,申請了兩年都還沒有完成必須的儀式。但是她幾乎是立即就完成了。只是一個傍晚的例會,從還是學生的馬爾福,布萊克,斯內普到一些用黑袍蒙面的成年人,會議廳裏充滿了黑色的影子。她只能認出他們中的幾個。事實上,站在VOLDYMONT的座位旁邊,那些陌生人刺探不善的目光讓PURPLE發抖。
熟人的注視也不讓人好過。西弗勒斯斯內普的目光幾乎要把她擊穿了。VOLDYMONTM面帶微笑地說:“今晚,我們迎來了一個新夥伴:PURPLE Smith小姐。相信這裏的許多人都見過她。斯密斯小姐是我們當中年紀最小,卻最有天賦的,我對她寄予厚望。盧修斯,你要确保斯密斯小姐對于她可敬的同事們有所認識。現在,站到我面前,擡起你的手臂,斯密斯小姐。”
從小到大,Purple從來沒有害
怕到那個地步。這個陰森的會堂讓人透不過氣來,她随時就會尖叫,或者拼命跑開。但是最後PURPLE還是慢慢走到VOLDYMONT指定的地方,舉起了她的左臂。
疼痛是淬不及防的。不再皮膚上,而是如同蛇一樣鑽入了肌理,Purple咬緊牙關,渾身都在冒汗,這一刻她突然覺得自己瘋了,怎麽會走到這一步!
“哦,你如此肅穆的神情真讓人感動,斯密斯小姐!那晚主人标記我的時候,我可是忍不住喜極而泣呢!”小女巫慢慢走下臺階的時候,貝拉 布萊克帶着古怪地微笑迎了上來。她看起來很像那個骷髅口中的綠蛇,巫師袍下窈窕的身體像要進攻一樣扭動着。“主人,明天正好有您安排的任務。作為斯萊特林的學姐,我能帶PURPLE去習慣一下嗎?畢竟她雖然聰明,但是還有許多事需要習慣。”
“貝拉,明天的事新手怎麽能去?那可不是什麽微不足道的小事,像訓練小地獄犬用的火圈!”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巫咯咯笑起來,他身上有一股濃烈的黴爛味道:“還是你想在為主人工作的時候,順便完成點自己的私活兒?”
“閉嘴,戈山帕斯特!如果上次不是你瘋了一樣追着麻瓜用鑽心剜骨引來了傲羅,我們這次就不用去為你擦(哔——)了!這一次如果你再(哔——)給主人出狀況,我就把你的腦袋從脖子上擰下來!”貝拉 布萊克雙目圓瞪,把剛才隐忍的怒氣狠狠發在這個赫奇帕奇的純血身上。納西莎 布萊克默默靠近了盧修斯一點,這樣的姐姐讓她越來越陌生了。
周圍的食死徒低笑起來,也有人開始回憶上次的行動讓後責備別人。PURPLE發現他們似乎分成幾個派系。當其中一個人受到指責的時候,就會有別人滿臉通紅地為他辯護。她手臂上的疼痛漸漸減緩,也有心思好奇地觀察這從未見過的會議實況。
“PURPLE明天不用去了,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她去做。”VOLDYMONT冰冷的聲音從上方壓下,巫師們立即發現争吵讓LORD不悅了,一個個面向他低頭默立。而貝拉狠狠地掃了斯密斯一眼,垂頭站回原位。
西弗勒斯斯內普從頭到尾沒說過一句話——他是預備役的技術人員,而不是沖鋒陷陣的士兵,這種事和他毫無關系。但是只有一個人:盧修斯馬爾福認為他今天的沉默有些和平日不同,頻頻用眼角的餘光看向他。
斯內普心裏微微冷笑。他曾經勸說莉莉遠離波特和布萊克,但是他們現在成了形影不離的朋友。或者,戀人?他也開口讓PURPLE不要和這裏扯上關系,但是她現在是被主人正式承認的食死徒。他看
到自己的語言說出口,然後在一堵透明的牆上撞得七零八落。除了他自己,沒有人聽到。
☆、精靈溫萊的番外
溫萊覺得PURPLE Smith和暗之契約者根本不是一個人。距離她的勢力崛起已經有二十多年的時間了,但是就連她最親信的手下都不了解她。那個斯內普?他了解過她嗎?雖然他們已經快到銀婚了,但是斯內普所知道的,也只有那個“PURPLE Smith”。
沒有人比自己更了解她了。溫萊仰頭看向夏日的天空,‘沒有了。’
見過她有些愚蠢的少年,見過她神采飛揚的青年。如今四十八歲的女巫,已經到人類中年的尾聲了。但是對于精靈來說,這二十年短的不值一提,他完全能夠複述其中每一個瞬間。
精靈曾經痛恨自己‘鑰匙’的身份,多麽可笑,他是精靈王的兒子,本來有無數的歲月可以歡愉渡過,卻要經歷契約達成時比死還可怕的,剝離身體的痛苦,成為一個不滿十二歲人類的影子。如果說因為混沌時精靈背叛過契約者,那個背叛的人也不是他,為什麽要他來承擔罪責?他怨恨過自己的父母,族人,還有那個該死的契約,完全不想執行父王交托給他的任務。保護和引導一個人類?那種物種卑微,醜陋,貪婪,又如同白駒過隙。把希望寄托在這種東西上,還不如乘早放棄希望。
現在回想起來,真不知道那個女孩是怎麽忍受自己的。剛開始,他簡直是以她的難受和驚吓為樂。看到她小心翼翼地維持所謂的友誼,懷抱可笑的暗戀,咬牙渡過一次一次的險境,他竟然覺得很解氣,因為是她毀了他的生活。
族人選擇了他,不光是因為血統,同樣因為他是精靈中都遠近聞名的美人。從斯密斯沖破封印之後,整個精靈界為之沸騰。這時,他的失職也被發現了。
PURPLE Smith從來不知道,那些突然在夜晚出現在她家的卧室,廚房,樓梯轉角,後花園的精靈是懷抱什麽目的來的。“暗之契約者的配偶應當是精靈”,這是一個久遠的傳說。其實,說到底還是為了權利,他們想獲得她的青睐。(顯然那些蠢材不知道她根本連他們是雄性都不知道)想到這一段,溫萊忍不住笑了起來。他交叉起雙手,伸展自己‘新造’的身體。斯密斯大宅原本是一個荒廢的莊園。雖然她細心整頓過。但是直到精靈擁有自己的身體以前,女巫一個人是打理不過來那麽大的地方的。他知道她喜歡什麽花朵,什麽擺設,什麽氛圍,然後在整個庭院中大刀闊斧地裝飾。她很喜歡,但是斯內普卻失禮地表現出厭惡。
那個自大的男巫懂得什麽?真是不知道她小時候受了多大的刺激,才會有如此扭曲的審美。溫萊坐在花園的噴泉邊低下頭,他的影像在水的波紋中蔓延,每一個細節都無懈可
擊。但是,等到她人類的生命結束,他們就會分開。而斯內普則可以和她一起去‘他們’的世界。
她也曾經迷失過。那個愚蠢的男人當時一門心思追随一個神經錯亂的瘋子,而她——正是含苞待放的時候。溫萊在斯密斯六年級那年,嘗試過引誘她。
一個精靈,想要獲得一個人類的心,簡直比扭斷嬰兒的脖子還容易。他美貌,博學,能歌,善舞。她不僅是女孩,也是他們的王,王的東西應該是世界上最好的。
而不是一個陰郁的大鼻子男巫。
他對她微笑,頻繁地出現在她身旁。而女孩也确實對他越來越親近,越來越信任。他本來可以成功的。她甚至在他的懷中哭泣過。
她和斯內普又去哪裏了?哪個充滿魔藥的森林?或者是擁有古老遺跡的城市?作為她的鑰匙,溫萊從未遠離過她。但是這個新的身體終于讓他們分開了。她說,她不需要鑰匙了。‘我永遠不會忘記你對我的幫助,你是我最信任的朋友和家人。但是溫萊,你已經被鎖在這裏夠久了,可以開始自己的生活。’
她已經走了多久?一個禮拜?一個月?還是一年?
她走的時候四十八歲,但是她不會永遠是四十八歲。事實上,這個莊園早就過到精靈名下了。PURPLE □ITH不再出現在世人面前,她更像是傳說中的一部分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她和斯內普離開去哪裏了?他們好像的确去了很久,也許他們不會再回來了。
溫萊低下頭,安靜地撥弄着玫瑰花的花瓣。
算了,只要她還和他在一個世界,就好。他會在這裏一直等她,到契約結束為止。
作者有話要說:想在水下放水雷……我讨厭空窗的章節
☆、精靈長老與食死徒式寒假
Purple斯密斯撐着牆走出了金庫。她想過叫拉斐爾出來把銅棺放回原處,但随即又覺得很沒有必要。“只要他高興,他馬上就可以把它搬到任何地方,暗界已經不再安全了。”Purple對溫萊嘆息了一聲:“溫萊,我聽說精靈是最受寵愛的一族,他們可以通過任何界限。”
“我會查出是誰。”青年的臉色在暗光下發青:“您知道,每一個族群都有害群之馬。”
“是誰已經不重要了,抓出這個,下次還會有別人。我聽說聰明人從來不會把所有的機會押在一張牌上。現在,溫萊,我只問你一個問題,當時為什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