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1)

自在樹林花草間消磨時光,直到像月光一樣的小精靈突然出現在她面前。他生性沉靜,不太說話。但是兩個人手拉手在山頂上看到的落日的光輝,就是與獨自一人時不同。

“抱歉,首相。”在對方忍不住露出怒色之前,女孩站了起來,拉下左手上包裹的布料,把左手手背向外,高高舉在所有人面前。

“從一開始,我就想按照您說的做。但是,一切已經發生。”

那古老的銀質戒指中間,原本纏繞着密密的符文的地方龜裂了。而戒指當中什麽也沒有。

“背叛者的靈魂,早已不在我這裏。”

作者有話要說:唉,本來想多更點,看閉幕式看到想睡……第一首就是搖籃曲

更正一個重要問題,鄧布利多這時候已經正式成為校長兩年了,所以前面的副校長什麽的,請大家浮雲吧……

收藏增加的很快,我很有動力

馬上就要到第一個小高潮了

需要更多的動力。

☆、噩夢之卷(四)

正如另一個時空中流傳的名言:“背叛從一開始就存在。”(亂入)。PURPLE帶着漠然的微笑掃視大廳中一臉愕然,幾乎顯得有些呆傻的權貴們,慢慢把那枚戒指從手指根部拔了出來。

戒指帶了太久,常年佩戴的部位有明顯的凹入。而就在它脫離指尖的一瞬間,這個傳承古老的法器顫動數下,從空洞的戒托處向外爆裂!所有在場者只覺得眼前一片慘白色,巨大的而不可名狀的波動讓他們短暫地失聰失明。與此同時,正在帶領族人突破霍普萊特的邊界的勞倫斯微微合上眼簾,左手的無名指以詭異的姿勢向後彎曲。原本附着其上的契約之戒,如同融化一般消散在空氣中。

“殿下!”他身邊的女性精靈發現了異狀,不安地低聲叫道。就像歐羅巴大陸的高層始終認為PUPRLE掌握着勞倫斯的生命,這群精靈一直相信是神王的容忍讓他們走到了現在。霍普萊特就在眼前了。等到事情過去了,神王總會原諒他們的。

“殿下……我們沒有一個人感染……能否請求神王?”另一個年輕的雌性精靈滿臉疲憊地跑過來,他們已經用車輪戰術和霍普萊特之障耗了将近六天。如果不是還有希望,他們早就勸說勞倫斯單獨進入了。

“不要分心,繼續詠唱!”勞倫斯厲聲說道,同時不動聲色地伸出右手,把左手遮擋起來。“錯過了這次機會,就是萬劫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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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裏一片寂靜。身為神王的契約者,只有死亡能将血契消除。然而,這裏的某些人不久前還與勞倫斯正面對敵過。

曾經貴為神之契約者的精靈,到底用什麽交換了他的族人?

PURPLE低聲說道:“如各位所見,罪人勞倫斯已經不算是活着了。

——這才是污染只會持續,不會終止的真正原因。維持了數萬年的明暗交界,已經被打破了。

此時,神不再是神。

她本想把這件事情一直隐瞞下去。但是,終于也到了曲終人散的時候。

PURPLE有一種恍惚的熟悉感。成為神王,以她的口氣說話,以她的角度做事已經慢慢成為習慣。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是誰,但又常常懷疑自己的認知。可是這時候,她心裏清楚地告訴自己:快了。

勞倫斯出賣了自己的靈魂,換得了一層可以隔絕一切,也可以突破一切的屏障。他一路拼殺,終點不過是霍普萊特。

神王微微揚起了頭。震驚過後的衆人慢慢轉為憤怒。那是最後一絲希望被奪走的,夾雜了極致絕望的憤怒。

至此,從污染開始近百日用理智豎起的旗幟轟然倒塌。

PURPLE站了起來,面對着各種灼人的眼神退到窗口,拉

斐爾巨大的骨翼掠過一角。

“我的契約者做到的事,我也能做到。事到如今,已經無法回頭了。”

“想讓種族在下一個鴻蒙中延續的,就到到霍普萊特來。”

相比起席卷了整個世界的狂亂,霍普萊特依然保持着天堂般的寧靜。正是銀鳳尾蝶繁衍的時候,整個聖地上空如同正下着鵝毛大雪一般。無人打擾這些長有5對翅膀,飛翔起來如同花苞綻放一樣的生物。他們随自己高興落在各處。

被換下來休息的精靈都着迷地望着這一場“雪”。他們中體質較弱的已經奄奄一息了。長期的逃亡,戰鬥,手上沾滿了無辜者的鮮血……不知道有多少精靈半途放下弓箭,讓對方的長槍洞穿自己。已經……夠了!

現在站在霍普萊特結界外的,不過十數人。

勞倫斯感覺結界漸漸變薄了。與此同時兩人間尚存一息的維系讓他感覺到神王正向這裏趕來。

“Selina,待會結界破了,你帶着大家沖進去,然後随便找個什麽地方躲起來。記住,躲到晚上,然後去找我告訴過你們的沉眠之地。”

“勞倫斯,那你呢?”米歇爾曾經的丞相風華盡去,憔悴得仿佛要化在風裏,“她會原諒你嗎?不,不會的。”

“這不重要。”勞倫斯眯起眼睛,微微笑了起來。“無論她原諒與否,我不會後悔。是她先放棄了我們。既然她看待我和其他生命毫無區別,我又怎麽能把她當作特別的存在。所謂的家人,就是即使對方生病,犯錯,明明會被連累也不離不棄的人。是可以賭上一切去保住對方的人。Selina,帶着坦朵雅進去吧。只要到了沉眠之地,她就能在下一個鴻蒙中複生。”

女精靈顯出了一點猶豫的神色,随即加了一把力。只聽到氣泡爆裂一般的“噗”,她和另外兩個正在詠唱的精靈一起栽了進去。

遠處傳來細微的震動。精靈的敏銳告訴他們,有大批人馬接近了。

Selina迅速跳了起來,伸手摸了摸頸部的空間挂飾。那裏面裝着昔日的米歇爾女皇,擁有龍和巨人血統的坦朵雅的九顆心髒。

“快,進去,沒有時間了!”勞倫斯低聲摧促:“屏障一被打破,霍普萊特受到感染也只是時間問題,趕快找到沉眠之地!”

拉斐爾從高空向下俯沖,一邊發出了憤怒的尖嘯。那群從污染源頭逃出的精靈,竟然膽敢侵犯霍普萊特!如果不是背着PURPLE,他會筆直地撞下去把那些家夥碾成粉末!

Purple安撫地拍拍拉斐爾的背。她能感覺到周圍的氣不安地騷動。在質化将這裏的大量生物化為粉末之後,真正的後果此時才略微顯示出來。機體

被毀滅後,确實還有一些無法觸摸的物質被留下了。很多人稱之為“靈體”,但這些東西其實已經沒有個體意識了,就像天空中的雲一樣,遇上了同類就合并成更大的一團。

在一切正常的時候,僅僅憑着自然本身的代謝就能把這些東西慢慢分解。但是這一次,靈體的體積和數量已經到了萬年不遇的程度。這些靈體在回歸本源前,對于生物,甚至空間的穩定都是有一定影響的。只不過平時可以忽略不計而已。

“勞倫斯,看看你做了什麽。”Purple嘆息。眼看從小生活的家園越來越近,小女巫心中不禁升起一陣悲傷。很快,這片人間天堂也免不了化為焦土。

“神王,那個背叛者就在下面。他竟然引着沾上了質化粉末的精靈進入霍普萊特!請允許我殺了他!”

拉斐爾重重地拍打着骨翅,眼睛從清澈轉為暗紅。“您盡快帶領各族的代表進入沉眠之地,這個渣滓就交給我吧!”

“拉斐爾,你如何殺死一個本來就不是活着的精靈?”Purple苦澀地笑了一下。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都是——她的罪。

如果她在第一次進入暗之森林的時候,就親手除掉拉斐爾,那麽一切都不會如此失控。雖然,身為神王的她曾經在多少的夜晚輾轉反側,思考一個問題:如果沒有勞倫斯的背叛,最終的結局會不同嗎?

女孩的眼神有頃刻的恍惚,随即堅定下來。這時候,彌漫在霍普萊特的美麗蝶雪已經近在眼前了。

她看到了那個久違的故人,如同上好的翡翠那樣溫潤通透的青年。他背對着霍普萊特,仰頭直面她的方向。Purple敏銳地觀察到勞倫斯身周的氣已經不一樣了。以他為中心,四周塞滿了沒有回歸的靈體。拉斐爾的速度突然減緩,好像一頭撞進了透明的膠狀物中,随後趕來的各族代表發出了驚叫聲。

是結界。

不同于已有的規則的,暗之結界。

女孩身上散發出微光。沾到光線邊緣的靈體,都會融化一般地淡去。她呼喚着霍普萊特,霍普萊特也回應着她。

勞倫斯探手到身後,慢慢抽出一支羽箭。拉斐爾發出嗤笑,奮力掃開身邊的靈體團。神王閉上眼睛,開始用意念推動下方阻擋在霍普萊特之前的靈體團,一方面阻止它從屏障的破損處逸入聖地,另一方面需要為後面趕來的各族代表打開通路。

所有得到消息的幸存者都竭盡全力地往霍普萊特趕來。事實上霍普萊特雖然存在,但很難被找到。否則一開始就有大批難民打這個主意了。但是這次有神王的允許,他們終于在極度絕望中看到了一線生機。

第一批趕到的多是貴族和官員,

他們保存了實力,最靈通的消息和最快得交通工具讓他們占盡了優勢。但是當他們快要接近聖地的時候,卻發現前方被一大片陰沉的迷霧遮擋。幾個在母親懷裏的幼兒大聲哭叫起來,他們不敢貿然闖入。

但是很快的,他們發現眼前的霧氣邊薄了。視力極好的賽亞人指着天空,叫道:“看,吾王在那裏!”

PURPLE覺得自己的意識陷入了沼澤。她确實成功地推開了那些靈體。但有什麽東西仍然包圍着她,比靈體更加難以辨別的,更純粹的東西。帶給女孩一種熟悉的感覺。

勞倫斯的手指放開了弓弦,精靈之箭筆直朝向神王的眉心。

拉斐爾猛地往右偏移,避過了這一箭。箭矢卻在離它最近的位置消失了,一股濃重的陰郁氣息當頭籠罩下來。

無論怎麽樣,也要讓自己的族人先找到沉眠之地。

勞倫斯又拔出了一支箭。牢牢地盯住半空中的前未婚妻。

“一起走吧,吾王。”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敲到一半,發現正在放越劇的梁祝,就看得忘記了。

我覺得梁祝的美,既在于纖塵不染的愛情,也在于悲劇的結局。就像莊子鄙薄世俗名利,中國的紅樓夢,梁祝,都視功名利祿為草芥,追求一種逍遙,潔淨的形而上的境界。(當然其實寶玉也沒潔淨到哪裏去),西方也認為悲劇能夠使民衆“身心兼美”。但是現在,我們更偏愛輕松的東西,喜歡看團圓的結局。比方說寫這篇同人,也是因為對于原着西弗勒斯 斯內普這個人物“悲劇的美”的極度喜愛和遺憾,希望能夠給他一點現實的溫暖。

剛看好越劇,腦子裏冒出來的話都是半文言文……所以……明天繼續

☆、噩夢之卷(五)

通道打開了。幸存者們感覺眼前沒有那種灰蒙蒙的霧氣,立即不顧一切地往前沖。霍普萊特就在前方了,他們能夠聞到從破口處飄出來的植物的清香。就像在沙漠裏見到湖泊,幾乎沒有人注意到勞倫斯還隐在霧氣的一角。

沉眠之地——其實這才是霍普萊特真正的名字。當毀滅性的災變降臨,最後的幸存的生命只有在霍普萊特沉眠,等待下一次新生。由于新的鴻蒙之後所有的一切又是從這裏誕生,忘記過往的智慧生物會把這裏當中一切希望的開始。HOPE?LIGHT這個稱呼正是由此而來。

然而,這個事實并不廣為人知。勞倫斯作為神王的契約者,才有所了解。所以即使這些難民進入了聖地,他們也不會去找沉眠之地,而是覺得已經安全了。

勞倫斯無暇去理會他們。以智慧着稱的精靈族如果處理不了這種小麻煩,那也沒有什麽延續的價值了。他一心一意地拖住Purple。雖然大霧依然有阻擋效果,拉斐爾也終于沖到面前了。

拉斐爾覺得很冷,非常冷。雖然霍普萊特四季如春,它也不是沒有經歷過歐羅巴的寒冬。這種寒意絕不尋常,根源就在于勞倫斯的箭。神王還在冥想中。巨龍使勁抖了抖身體,直接向背叛者發出了物理攻擊。只要它全速低空掠過勞倫斯的上空,巨大的氣流就能把對方撕成兩半。

它接近了,它撞上了,它掠過了!拉斐爾發出驚訝的嗚咽,沒想到成功來得這麽容易。猛地回頭,勞倫斯還站在原地,絲毫無損!那個渣滓帶着淡淡的微笑看他,又架起一支箭。

——你如何去殺死一個已經不是活着的精靈?

來不及進入霍普萊特的人不幸被波及,巨大的風力把他們遠遠地掀了出去。

對于這一切,PURPLE全無反應。她現在遇到了極大的麻煩。

“來……來這裏……”

清澈純淨的黑暗中,耳邊響起溫和的呢喃。

“誰?”

“真健忘啊,小孩子是最無情的生物了。你一直在向我祈求,“給我一個朋友吧”;“讓我通過明天的試煉吧”,“讓勞倫斯更喜歡我一點吧”……

聲音變得揶揄起來。女孩睜大了眼睛。

“想起來了嗎?我就是沉眠之地神殿中的至高存在,萬物的起源和結束。你一直是我的寵兒,每一個請求我都盡力地去實現了。”

“我是——暗。”

這一次,神王和PURPLE一起發出了驚呼。

PURPLE總算明白那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出處了。這不就是從進入霍格沃茲後就一直陰魂不散的那家夥嗎?

另一方面,她的另一重身份卻如聞驚雷:“暗?那麽引

誘勞倫斯的……”

“引誘?不,是那孩子引誘了我。最喜歡在絕望中,那些垂死掙紮的戲碼了。要知道如同風一樣向後吹過的時間,對于我這種存在來說是多麽無趣阿。何況他是你的婚約者,本來就具備和我溝通的潛能。我只是像回應你一樣——回答了他的呼喚。”

不可知的對方微笑着回答。

PURPLE發現“它”的表現比自己遇到的那個要惡劣許多,或者說年輕許多。果然,自己是被拉到了一個遠古以前奇怪的地方吧。

“那麽,我的寵兒,我的孩子,你這一次的請求是什麽呢?”

巨龍背上,女孩慢慢睜開眼睛。拉斐爾已經被一團一團越來越濃重的靈體弄得煩躁至極,若不是顧着神王,早就四處亂掙亂撞了。勞倫斯的箭本來就是靈體的聚合體。巨龍覺得眼前一片模糊,動作也變得遲緩。女孩的蘇醒讓它松了一口氣。

“神王!”

PURPLE單手伸出,手心裏融着一團火焰似的光團。她把光團向上抛起,周圍的陰霾立即散去一片。那個光團似乎有自己的意識似地,圍繞着女孩和巨龍游動着。拉斐爾立即透出一口氣,女孩拍了拍它的鱗片。

“勞倫斯,好久不見。”再一次接近地面,神王平靜地說。遠處不斷有陸續趕來的幸存者,之前打開的通道一直發着微光,為他們指引方向。那些人有的筆直向內奔逃,有的經過女孩的時候還會行一個禮,也有目露怨恨的。如果早點打開霍普萊特不就好了,都是因為神王的自私害死了大家。他們是這麽想的。

米歇爾大陸的幾位元帥目送自己的族人逃入屏障,默默留在了門口。他們知道現在神王已經是他們唯一的儀仗。如果神王不敵,那麽霍普萊特的保護也不過是暫時的。

但是無論周圍有多少人經過,對于神王和勞倫斯來說,這裏根本沒有別人,只有對方。

勞倫斯向前走了兩步,“好久不見,吾王,你長大了一點。”

Purple微笑了一下,從拉斐爾背上跳下。當他們初次相逢的時候,兩個人都還是不到車輪高的孩子。但是此刻,卻已經都成為能夠獨當一面的青年。

神王的年齡不受時間約束,只随着閱歷變化。在霍普萊特不計日月,在遇到拉斐爾之前,Purple也不記得自己過了多少童年歲月。

後來之所以一點一點長大,是因為有了婚約。

為了成為大人,和他結婚。

即使神王本身沒有太多的情緒,此時回想往事,仍然不免摧盡肝腸。

“是的,勞倫斯,你的選擇逼我不得不長大。你明知道每一次‘滅世’,挑起災難的那個種族都不能得到沉眠之地的

祝福,為什麽還要這麽做?”

“這是專斷。你也清楚,我們什麽都沒有做。暗精靈研究逆天之術已經不是十年二十年,我們本身就是災變的第一批受害者。難道只是因為和肇事者血統相近,就要所有的精靈來承擔他們的罪責?”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事。”

“但是也有你能決定的事!”勞倫斯大聲說道:“你也可以決定,選擇我!”

神王注視着他,左手一揚,那個光球又回到了她的手中。同時,勞倫斯的影像模糊了一下。之前打破霍普萊特的屏障已經用去他大部分的能量,此時的勞倫斯也不過是強弩之末。兩個人都知道,時間不多了。

“我選擇了你。我到暗之森林去接你,但是你拒絕了。“女孩雙手手掌相對,光球在她的面龐下越來越明亮。“勞倫斯,你違背禁令,帶領族人偷渡出丹尼法大陸。你與不屬于這個時間的力量達成契約,毀壞了規則。你以虛妄之身,強闖霍普萊特,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讓無以數計的性命成為獻祭。我已經廢除了你婚約者的身份。現在,宣布以神王的身份,将你就地處刑。”

精靈沒有絲毫畏怯,徑直向女孩走來。他的身影如同泛着漣漪的水面一樣晃動,清晰看到的只有那個修長挺拔的身影。PURPLE心裏嘆息了一聲,何苦呢?她又不由想到了溫萊。難怪命運會把他們綁在一起,這到底是延續了多久的孽緣啊?!

PURPLE手中的光球越來越大,勞倫斯的臉上出現了難忍痛苦的神色。神王的力量正是他靈體的克星,當初暗給他這種力量還真是——用心良苦啊。勞倫斯感到自己的力量飛速流逝,而身體也漸漸變得麻木。他舉起手,卻透過手背看到了地面。等到光球接觸到他,他就只有神魂俱滅的結局。

“神王——你說過我們永遠都會在一起。”青年毫不停頓地将那只已經半融化的手伸過去,抓住了女孩的肩頭。

“我又怎麽能留下你一個?”

PURPLE突然覺得一陣銳痛從肩膀上傳來,那不是物理疼痛,而是直接灼燒靈魂的痛感。她甚至叫不出聲來,眼前一片空白。那只手一沒而入,随即是手臂,手肘。圍在旁邊的幸存者沖了過來,他們驚恐地看到背叛者把自己……把自己融入神王的身體了!

“我們永遠都會在一起。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和你分開。”精靈在女孩耳邊喃喃地說。

他張開懷抱,把女孩抱在懷中。那是一個陰冷入骨髓的擁抱。

“那麽多年,我們一直都在一起。可是我從未真正了解過你。”神王回答,“因為彼此不理解,總會有分開的一天的。”

女孩全身光芒大盛,

閉上眼睛讓手上的光球透過脈絡引入自身,飛快地向肩膀處流動。勞倫斯飛快地後退,但是整體依然變透明了。

“神王,算我求你,放過我的族人。”

一向倨傲的精靈終于低下了他的頭顱。這時,他的身體已經開始慢慢向上蒸騰出煙氣。因為剛才的一擊,維持“軀體”穩定的能量也失去了。

“那麽多年,我從未求你什麽。”

“是的,總是我求你,求你陪我去玩,求你給我帶禮物。明知道你對這些不感興趣,卻一次又一次,把你束縛在我身邊。

但是這一次,不會了。”

女孩擡頭看向已經朦胧的青年,手中再度湧出光球。她抓起青年虛空的左手,把光球放進了他的掌心。

有東西落下來。正在霍普萊特內部四處尋找沉眠之地的精靈紛紛擡頭,其他種族的幸存者也仰頭觀望。

細細的小冰雹沙拉沙拉地落在他們臉上,身上,還有霍普萊特柔軟清香的草地上。因為冰粒太小,所以一接觸到體溫就融化了,只剩下一點濕潤的感覺。這些水晶般的冰粒加上飛舞的銀鳳尾蝶,讓所有被災變磨平了表情的人都忍不住露出笑容。

“真美啊。”有人說道。

昔日豐神俊朗的神王婚約者,被整個精靈族認為是驕傲的存在,像霧一樣地散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找到一個工作,明天開始培訓了

在此送給大家我非常非常喜歡的一首歌,也是符合斯利沃先生對女兒的感情的一首歌:

The other night dear as I lay sleeping

I dreamed I held you in my arms

When I awoke dear I was mistaken

And I hung my head and cried

You are my sunshine my only sunshine

You make me happy when skies are gray

You'll never know dear how much I love you

Please don't take my sunshine away

I'll always love you and made you happy

If you will only say the same

But if you leave me to love another

You'll regret it all some day

You are my sunshine my only sunshine

You make me happy when skies are gray

You'll never know dear how much I love you

Please don't take my sunshine away

You told me once dear you really loved me

And no one else coulde between

But now you've left me and love another

You have shattered all my dreams

You are my sunshine my only sunshine

You make me happy when skies are gray

You'll never know dear how much I love you

Please don't take my sunshine away

請大家積極評論。工作以後,我需要你們的熱情才能原地滿血複活更新

☆、噩夢之卷(終)

遠處的地平線上,大片大片的人馬正向這裏趕來,黑壓壓的氣勢如同烏雲一般。雖然不知道沉眠之地的秘密,但是稍微有些頭腦的人都知道趕早不趕晚,誰知道下一秒會有什麽變故?所以這些人馬在相遇的時候沒少互相擠兌過。都要把別人壓在自己後面,保證自己是更早到的那個。特殊時段,流血事件當然也不可避免地頻頻發生。

也有些碰到棋逢對手的,立即強強聯手,合在一處,一起對付別人。所以這一次趕在前面的,大都是各方面強者中的強者。PURPLE有些昏眩,疲倦地重新坐回拉斐爾身上。巨龍沉聲說:“吾王,是不是去解決掉闖進去的那群精靈?”

“走吧,拉斐爾。”女孩單手觸額,疲倦地回答。

“時間不多了。(Timeless)”

霍格沃茲內,Selina帶着精靈們飛快地奔跑着。草木的精氣給了這些精靈力量,讓他們終于感到活過來了。拿着包着勞倫斯一縷頭發的手巾,霍普萊特的視錯覺無法欺騙他們。這讓精靈比誰都快地接近了目的地。Purple遙遙在天上着這一切,在心裏說道:“你希望我怎麽做?為何要将他們引入你的神殿?”

“我的契約者,你的願望已經達成了。那麽這種小事,完全不用再去理睬。我有我要遵循的規則。”黑暗裏的聲音輕快地回答。

“勞倫斯,真的能夠在下一個鴻蒙延續嗎?”

“一切如你所願。他會有最完美的皮相,最動人的嗓音。而這一世的一切,他會完全忘記。我不再收取他的靈魂。”

“那麽,我的靈魂,你什麽時候拿走?”女孩安靜地撫摸着拉斐爾的脊背。“這裏的人又會怎麽樣?”

“你的靈魂,已經是我的了。我的女孩。”黑影微笑起來:“這一次擁有能力的家夥太多了。即使他們都不愁保暖,但是卻有更多的時間去放縱自己貪婪的本性。所以,下一次必須糾正這個錯誤。”

“我都想好了。這一次我要複生一個不同的種族。他們既不能像巨人那樣力大無窮,也無法有精力的自然之力。他們弱小又悲傷,總是懷抱着不合時宜又過分充溢的各種感情。他們只能在泥土上爬行,細小的雙腳滿是燎泡。每天光是找到足以果腹的食物,就能要了他們的命。

這樣,他們才沒有機會去想別的。”

“那麽,這次的沉眠之地,不會開放了?”

“是的。不過對于這些精靈小朋友,我倒是有些興趣。這一世,他們差一點就找到時間之匙了。我願意為他們破例。但是,也會收走他們的大部分能力。”

“哈哈,想到自己的下一世會是一只爬蟲,心情怎麽樣?”

“爬蟲也好,魚類也好,我并不在意。但是,我承諾過他們,來到霍普萊特就能延續。霍普萊特是我的母體,我能讓它在另一個空間持續沉睡。”

“你的來世可不是神王陛下,維持這個地方可能會用掉你幾十代的生命力。你可能永遠在幾歲的時候夭折,完全不記得自己是誰,也不可能喚醒這塊土地。”

“他們——是我的責任。

我有我的規則,正象你有你的一樣。”

女孩俯視着遠遠趕來的難民們,用自己的存在為他們指引霍普萊特的方向。同時,她開始無聲詠唱,那古老的禁制。

被尊為神王,已經記不清有多久了。被漸漸架空和忽視,也同樣經歷了漫長的時光。直到被怨恨,被詛咒,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她是霍普萊特的神王,保護他們的天性就像拉斐爾生來會飛一樣,根本就沒有選擇。

沉眠之地開始震動。已經到達的精靈緊緊擠作一團,他們每一個都在漫長的旅途中帶上了自己最重要的東西。比如女皇坦朵雅的心髒,比如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矮人朋友的血液,比如教導他們的馬人的銀色鬓毛,比如他們死去同伴的指甲。

搖晃馬上傳播開去,越來越激烈。不僅是霍普萊特,連着外面所有的山川河流都開始崩裂。丹尼法大陸的暗之森林處裂開了一條巨大的地縫,随即發生的海水倒灌把一切都沖進了地縫中。歐羅巴冰封的雪山一座一座嗡鳴,然後一座一座爆發。漆黑的火山灰,紅色的岩漿,馬上覆蓋了原本晶瑩的冰天雪地。

“該死的,這些精靈都随身帶了什麽?不過,也挺有趣的。反正不完全的軀體只會複生成有缺陷的個體而已。也許只是一些大腦小于松子的可愛的孩子。”欣賞着這百看不厭的美景,深淵深處的聲音愉悅地說道。

P.S.悲催的巨怪,家養小精靈和被當比賽道具用的各種龍就是這麽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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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剛從游泳池裏爬出來是什麽感覺?

答案只有一個:沉重。

失去了浮力的支持,剛才還輕盈靈動的身姿一下子就會如同灌了鉛一般。不過對于PURPLE來說,沉重感絕不僅止于此。她好像剛剛奔月完畢回到地球,在地心母親的吸引下,舉起一根手指都變成了巨大的負擔。

直到此時,小女巫才有點理解暗在‘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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