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19)
有些驚訝,看向溫萊。溫萊與她相處也近七年,她還從未見過他有如此外露的情緒。還不及深想,就聽斯內普回答:“原來如此,自恃歷史悠久的種族,難免會抱着過去不放。不願面對現實,把曾經偶然落到你們手裏的東西當成永遠屬于你們的,就像鴕鳥把頭埋進沙子裏,不是嗎?”
溫萊并沒有露出
怒容,反而顯出一種極為疲憊後的淡漠:“殿下,您不願跟我們走,我無法勉強。但是日後您會後悔的。至于斯內普先生,‘屬于’或者‘不屬于’,相信您日後會有更深入的了解。屬下告退。”
作者有話要說:發現收藏突然變少了,傷心ING
斯內普終于流血了啊,戒指的戒托鑲嵌的,其實就是婚約者的血。
接下來的情節不多了,無非是和精靈鬥,和考古鬥,結婚,置産BLABAL
所以,為了完成作者全文收藏過1000的願望
偶要收藏,偶要評論……
唉
以上。
☆、威脅
黎明總是寧靜的。Purple坐在自己卧室的椅子上,能聽到樓下父母在為自己整理行李。斯密斯太太嘆了口氣:“唉,沒想到在霍格沃茲念了7年書還沒念夠,這孩子。”
斯密斯先生低聲說:“其實巫師界的孩子是成熟得太早了,我贊成Purple去讀大學。如果她喜歡的話,再繼續讀研究生,博士生也沒有關系,巫師的壽命本來就長。”
Purple不由微笑了一下,但是笑容随即斂去。最近一切順風順水,真的讓她忽略了一些事。
“恭喜你,找到了新的婚約者。”昨天晚上,久違的聲音出現在夢中,依舊是帶着幾分不懷好意的語調。“我真高興,等了這麽多年,終于出現了一個能擺脫紀元前神王影響的孩子。”
“暗?”Purple低聲問道。她分不清自己是醒着還是睡着了,只能原地不動。
Advertisement
“呵呵,是的。年輕人的記性總是那麽好。”對方似乎被取悅了,雖然沒有形體,Purple能感覺到‘它’繞着自己轉了一圈。“你不是想通過麻瓜的方式尋找我的痕跡嗎?我就在這裏。”
Purple張開嘴,卻被自己的衆多問題卡住,不知道該先問什麽。從她來說,對于神王,精靈之類都并不上心,只希望日子這樣平穩地過下去就可以了。但是,顯然‘暗’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她既然成為暗之契約者,得到了超常的能力,就必然要付出代價,承擔責任。精靈的願望是能夠取代人類,成為這個世界的主人。而‘暗’呢?它似乎并沒有特定的目的,只是享受游戲的過程。這比有目的更讓人害怕。
“可惜啊,可惜啊。”那個聲音略拔尖了一些,在女孩耳邊叫道:“難道你就不問問什麽是婚約者嗎?難道你就不好奇,一個變成婚約者的人類會有什麽後果嗎?”
Purple眼皮一跳,坐了起來。
“可惜啊,如果成為神王的婚約者,那就能與天地同壽,和神王共享神格。但是一個凡人,沒有神王神格的庇佑,婚約者的榮光可不是誰都能支撐的。難得看到一個有趣的孩子,可惜啊。”暗繼續說着,又道:“你就不想知道,怎樣才能恢複神王的神格嗎?”
女孩皺起眉頭,沉聲說:“請告訴我,我的婚約者會怎麽樣?”
“你現在雖然沒有恢複神格,但是神力已經有原先的四五成了。這些神力,會每天不斷地疊加到你的婚約者身上。如果是你的‘鑰匙’,那是有遠古大精靈血脈的,不但能承受,還能獲得不少好處。但是現在這個嗎……”那個聲音惡意地笑起來,女孩明知它要激怒自己,仍然不能自制地握緊了拳頭。
“人類的承
受能力,不及上古血脈的萬一!只怕不出三月,他就會血管爆裂,髒器受損……”
“你混帳!”Purple的心緊緊抽了起來,向着聲音發出的所在揮出一拳,打到的只是空氣。“為什麽現在才告訴我?那個戒指……西弗告訴我那個戒指拿不下來!”
“當然拿不下來。神王的榮寵豈容拒絕?能夠拿下戒指的只有神王本人……”聲音似乎更加歡喜,悄聲在她耳廓後說道:“而你,還不是呢。”
想到昨晚的對話,Purple就一身冷汗。
她看到桌的鬧鐘代表斯內普的那根指針指向‘已起床’,就立即拿起雙面鏡。
“斯密斯小姐,這麽早就起床,真不像你。”斯內普獨有的低沉嗓音在耳邊響起,Purple發現自己竟然在發抖,她深吸一口氣,急切地說道:“西弗,你沒事吧?你有沒有感到自己發生了什麽變化?”
斯內普沉默了一會,答道:“有。”
“什麽樣的變化?”
“簡單的說,大概就是精神變好了,精力增加了,做魔藥更準确了。”斯內普挑起眉毛答道。看到Purple的臉色,他已經猜到這些變化未必是向好的方向發展。但是兩個人在一起,一方慌亂了,另一方就更需要穩住陣腳。
“西弗!”Purple叫了一聲,不知道該怎麽說。雖然‘暗’從無虛言,但是她還期盼‘它’說的不是真的。不過,這一絲期盼在得到斯內普肯定的回答後也煙消雲散了。
“怎樣獲得神王的神格?”幾個小時前,她曾急切地追問那個聲音。
“這怎麽能說呢?”‘它’笑道,“自己去尋找吧,我的契約者。你已經有了紀元前的記憶,自然應該知道尋找的方向。”
“西弗……我有很多事要告訴你。”女孩停頓良久,終于一字一字地說道。她一心想過‘正常’的生活,也本能地不願讓斯內普了解太多超出他生活範圍的事情,受到影響。但是這次,他們真的必須一起面對了。
===========================================================================
“因此,在那個夢裏,出現的幾乎都是現在沒有的生物。”斯內普和Purple并排坐在沉眠之地的海岸邊。安靜地聽女巫敘述了整個經過。對Purple來說,講述也是一種梳理的過程。只要一有模糊不清或者前後矛盾的地方,斯內普都會挑出來要她細細回想。
“是的,那就是另一個世界。所有的物種都匪夷所思,而且比現在的人類要強大得多。”Purple點頭道。
她猶豫再三,還是把婚約者會面臨的險境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斯內普,心中充滿了愧疚。斯內普拍拍她的手背,淡然道:“事情到這一步,完全是水到渠成。現在重要的是立即應對。斯密斯小姐,你不會現在告訴我你後悔了吧?”
“西弗!”
男巫側過頭,凝視女孩的側面。他習慣性地皺起的眉頭,向來含譏帶諷的嘴角此時卻挂着一分微笑。斯內普伸手撫過Purple的嘴角,臉頰,最終把手伸到她耳後,将未婚妻按到自己懷裏。Purple幾乎被他少有的主動溫存驚住,僵了僵才慢慢把力道放在男巫肩上。
“西弗,對不起。西弗……”她喃喃地說,男巫戴上戒指已經一月有餘,只要一想到沙漏一般流逝的時間,Purple的心就揪緊了。
“不用說對不起。接受你的戒指是我的決定,而不是你的。偉大的斯密斯小姐總是以為自己無所不能,瞞着所有人承擔一切,是嗎?如果沒有戒指的問題,你就打算永遠隐瞞下去了?”斯內普挑了挑眉頭,Purple想要說話,被他制止了。
“你不理解,知道這一切對我有多重要。我不後悔接受了你的戒指,更不後悔成為你的婚約者,Purple。”男巫感到肩上有些濕潤,幹脆把她整個抱在懷裏。
“我覺得,一切的關鍵還在精靈身上。”
“精靈?!”Purple打起精神,“因為它們是唯一,從紀元前到現在都存在的種族?”
“對。在你之前的那些暗之契約者不都是精靈養育的麽?這其中必有關系。另外,有一件事我很在意。那個精靈說自己是你的‘鑰匙’?”斯內普見她緩了過來,就正色開始分析。
“我也不清楚,從一開始,我被魔文教授騙到精靈之森,他們就說溫萊是我的鑰匙。我當時很害怕,對于過程沒有很明确的印象了。但是好像是通過他,我才成為了暗之契約者。”Purple也注意起來,但是她确實不理解‘鑰匙’的意思。
“‘鑰匙’一定是打開某樣東西的關鍵。”斯內普沉吟道,“關于那段記憶,你一定還忽略了什麽。你所描述的那些高智慧的種族,似乎能和現在的‘神奇生物’隐隐對應。龍族和現在的龍,巨人族和現在的巨怪……都是外形特征略有相似,但前者是靈長類,後者卻幾乎沒有什麽智商。聽起來像是……”
“退化了。”Purple仔細對比,确實能在現在的很多生物身上找到那些天之驕子的影子。但是一度那麽強大,文明的物種竟然會變成現在這些……,實在可悲可嘆。落到這種下場,還不如滅絕了來得幹淨。
“假設經過紀元前的那一劫,所有的物
種都會退化,唯獨沒有退化的就是精靈族,”斯內普總結道。“連神王都失去了神格,一代接一代地早夭,精靈族卻得天獨厚,極不合理。”
Purple從沒有系統地想過這些事的前因後果。她內心對于這一切都有一種本能地排斥,平時都不願意想起。斯內普為她打開了一扇窗,讓她以一種全新的角度審視了自己的經歷。“的确,精靈族一再強調,紀元前的神王的婚約者都是精靈。這應該不是巧合。我觀看那段記憶的時候更像一個旁觀者。不過……拉斐爾!”
一直隐藏在樹林深處的巨龍應聲而來,出現在兩人前方的海面上:“殿下。”
“拉斐爾,你知道為什麽前代神王的婚約者都是精靈嗎?”Purple直接問道。在那個世界,每個種族都美貌又有獨特的能力,精靈并不出衆。但是現在,精靈卻成為美麗和崇高的代名詞。
“殿下,我只跟随過您,而您的……”它看了一眼斯內普,改口道:“犯下大罪的叛逆者勞倫斯,根本沒有成為婚約者的資格。要不是神廟選擇了他……”
“神廟?”斯內普聽到‘勞倫斯’這個名字,不由慎重起來。
“是的,霍普萊特的神廟。萬物的起始與終極,歷代神王的輪回之所。”拉斐爾帶着懷念地描述道,“等到殿下成為神王,我們就又能見到了。”
“拉斐爾,神廟在哪裏?”Purple問道。
“就在這裏,殿下。沉眠之地就是霍普萊特劫後的殘留。我們一直在這裏等待殿下。
“帶我們去!”Purple霍然起立。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就是與精靈對戰了。
我想做個調查,大家是希望斯內普和Purple獲得神格,與世長存,還是像普通人一樣經歷衰老和死亡?
我傾向後一種
雁過留聲,收藏,評論……
這篇小說馬上就要結束了,我在碼新小說的存稿
《我是安卡蘇納姆》,木乃伊歸來的同人,下次會放鏈接,有興趣的童鞋敬請期待。
☆、并肩作戰(補完)
随着暗之契約者的能力一次次提升,沉眠之地的版圖大幅擴張。雖然神廟确實在境內,但是過去也有不少路程。
“西弗,抱住我的腰。”Purple坐在拉斐爾背上,努力回手拉住斯內普。男巫少見的有些失措,幾次幾乎滑下去。
“哦,梅林的襪子!你知道我最讨厭……高空!”斯內普左右挪動了一下,看着腳下急速後退的景物只覺得暈眩,在霍格沃茲上學的時候,他就無法很好地控制飛天掃帚。臂彎裏女孩的腰肢纖細而柔韌,他只是把雙手虛摟着,不願意把整個人的重量放上去。
“斯內普先生,不用擔心。就算您掉下去了,我也能接住。”拉斐爾察覺了婚約者的窘境,善解人意地說道。但是他的話讓斯內普不由又估計了一下它們現在的高度,然後……
“安靜!拉斐爾!”Purple忍着笑斥道。
這裏的天空藍得像一汪深泉,腳下密密叢叢的綠色喚起了女孩對于那個夢境的回憶。如果沒有災變,那是一個何等美麗的世界。即使她得到了神格,又要把這些上古遺族領向何方呢?
“殿下,就在這裏。雖然紀元之後神廟被埋入水下了,但是我能感受到它的氣息。”拉斐爾說道。它們已經穿過了叢林,往下看去,确實有一些建築殘骸橫亘在濕地中。這裏的水位不深,但是土質松軟,到處都有沼澤。Purple示意拉斐爾慢慢降落,從龍背上跳下地面。
“Sev,你——”她本想讓斯內普先留在龍背上,但是男巫迅速跟着她跳了下來。他們站立的地方土地還算堅實,水深到人的小腿。下面七橫八豎的并不平整,斯內普把長袍卷起來打了個結。Purple腳下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腕。
那是一根倒下的石柱。大半已經埋在淤泥裏,之露出四分之一的柱身。隔着水,也能看到上面精美的裝飾雕刻,類似古羅馬風格的茛苕葉。沿着已經遍布青苔的雕花一路找去,尾部還沒入泥中,現出的部分竟然就有二三十米長。一根廊柱已是如此,可以相見神廟全盛時期的規模。
“看來就是這裏了。”Purple看到這傾頹景象,莫名地心中一酸,低聲道。斯內普略一點頭,走在前面。兩人靜靜地走着,一時間只有嘩嘩的蹚水聲。
這時,一個突兀而又清冽的男聲在Purple耳邊響起:“殿下,您終于來了。”
前方的斯內普立即回身,拔出魔杖。他目光一凝:立在Purple身後的,赫然是噩夢中那個自稱勞倫斯的精靈。
“恪珊德!”Purple的眼角先瞄到了那一頭銀發,便知來者不善,“你怎麽進來的?”
“
精靈一族本就是受霍普萊特庇佑的一族。”精靈輕盈地繞到女孩面前,她發現他看起來和上一次見面時大不一樣。不僅氣息弱了許多,連軀體也微微透明,甚至能隐約看到他身後斯內普的黑袍。
“神鋒無影!”斯內普揮出一道亮光,筆直地穿過精靈的後背,又從前胸穿出來,就像穿過空氣。Purple一眨眼,已經到了她面前。斯內普吓得喊了一聲:“小心!”
恪珊德擡起手,一把捏住那點火花,安靜的和Purple對視。
“吾王,我是勞倫斯。”
他将手一揮,剛才還荒無人煙的叢林間,斷壁後,沼澤深處,一個又一個精靈走了出來,俱是身背弓弩,把Purple和斯內普二人圍在中間。Purple擡頭看時,負責警戒的拉斐爾卻似乎對下方的變故一無所知,還在盤旋着。
“殿下,我在神廟周圍設下了結界。這裏其他的物種不會發現我們。”
“勞倫斯!”Purple側身避開他,和斯內普站在一起,“你不是已經神魂俱滅了嗎?”
“幾乎是的。但是您還記得我最後融入你身體的那一點魂魄嗎?”勞倫斯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您沉睡了多久,我就等了多久。如今婚約者之戒已經接受了別人,這個大精靈的力量也不能支持我很久了。我們來一個了斷吧,吾王。”
随着他的話語,整片窪地泥濘裏的草藤枝葉快速地伸長,如同千萬條碧綠的蟒蛇,向兩人卷過來。Purple在腳下的藤蔓要纏住她和斯內普之前,迅速拉着男巫躍上那根石柱的頂端,左手掌心攏起,一點火光落到地上,迅速點燃了扭曲糾纏在一起的藤莖。
然而這些藤條并無痛覺,也不懂閃避,帶着半明半暗的火光依舊舞動着,向兩人沖過去。
斯內普迅速從初期的慌亂中醒神,立即喊了一聲:“清水如泉!”他承接了些許神力,魔咒的效果已經遠遠高出正常水平。一股激流從天而降,不僅壓熄了火焰,也把周圍那些昂着頭準備攻擊的藤蔓打得筋斷骨折。
“勞倫斯!”斯內普對半透明的精靈叫道:“神王的神格在哪裏?”
“滾開!”勞倫斯雙眉一豎,被燒斷的根莖再次發出新芽,卻像男巫一人絞去。
“勞倫斯,既然要做了斷,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麽?”Purple集中意識,迅速在斯內普身前形成屏障,翻滾的植物撞在上面,發出一聲聲悶響。她本來擔心腳下也有枝條卷上來。但奇怪的是,以那根柱子為界,周圍十數公分的土地都沒有伸出藤條,倒不用防備。
女孩的視線緩緩掠過周圍那些張弓搭箭的精靈。其中不少是她見過的。有溫萊的父親和
幾個議事時發生過争執的精靈族長,也有在她成人禮時出現的一些較年輕的精靈。她在他們的臉上看到了惶惑,似乎不明白為什麽前些日子長輩還叮囑自己一定要用心敬奉的殿下,突然成了手中箭矢的靶子。但是精靈族向來團結對外,Purple肯定,他們依舊不會手軟。
“吾王,我的目的和他們不同。”一番交手,勞倫斯卻好像越來越自在,甚至現出和悅的笑容:“這些靠我的掩護生存下來的族人,他們想要你變更婚約者,溫萊或者随便哪個精靈。然後想要您給他們土地;給他們庇佑;給他們權利,方不負多年來他們尋找,培育暗之契約者的辛苦。
如果您按照他們的意思做了,也許我根本不會醒來。
但是現在,吾王,已經來不及了,一切都來不及了。
我不能忍受曾屬于我的戒指被另一個人戴在手上!我不能忍受在我的靈魂裏打下烙印的你,可以完全忘記,重新活過!
還是那句話,我們一起走吧,吾王。”
說完,精靈不顧周圍的同伴或震驚或羞怒的神色,揚手取下背上無形之弓,以自身神力為劍,向女孩心口直射而去。這一箭凝風成束,風馳電掣,連Purple都無法反應,更躲避不及。周圍的藤蔓在這一刻找準時機翻卷上來,一把将她身邊的男巫拖了下去!
“Sev!”Purple大叫了一聲,然而這種時候怎容分神?她視線才微微一偏,長箭已透胸而入。
那箭是極冷的。冷到甚至麻痹了中箭的痛覺。Purple只覺得陰寒迅速彌漫全身,耳邊斯內普的呼喊越來越遠。
斯內普的心髒停頓了一秒,他努力想去拉住Purple,但是巨大的藤蔓力大無比,合力綁住他往淤泥裏拖下去,竟是要把男巫生生悶死。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女孩仰面倒下。淤泥沒過了他的腰際,雙腿已經感覺到沼澤下厚重的吸力。
斯內普勉強維持的一絲神智,讓他迅速用手指挖出身上前兩天采集的腮囊草,塞進嘴裏。
“來,過來。”就在這時候,男巫卻聽到沼澤下有一個聲音在低低地回響。
“你不是要找我嗎?我在這兒。”
======================================================================
幾個精靈長老也驚住了。他們的目是逼宮,不是弑主。但是一向是族中主心骨的恪珊德突然發難,又說自己是上古神王的最後一任婚約者勞倫斯。他們還未反應,神王和現任婚約者已經性命垂危。
老族長咬咬牙,如今已經勢成騎虎,一不做,
二不休!就算現在立即倒戈幫助暗之契約者,恐怕也難抵消這一箭之仇。他已經有了毀屍滅跡的心思,對族人一揮手:“去協助勞倫斯大人!”
Purple冷極了。她覺得自己的血液一點一點結冰,只有胸口還剩下一點暖意。求生的本能讓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胸口,力求抵禦深入骨髓的冰冷。女孩好像看到了一團火在胸腔燃燒着。她努力維持,讓它慢慢四散,擊退逼近的寒氣。
斯內普此時也不好過。他在聽到那個聲音後,不再掙紮,順着藤蔓的力道沒入泥漿深處。腮囊草能讓他從泥水中呼吸稀少的空氣。即使是這樣,男巫依舊覺得肺部悶得快要炸開,而四周湧過來的沼澤讓他有一種被活埋的恐慌。
“誰在說話?你在哪裏?”斯內普盡量保留着神智,在心裏問道。
“在這裏,在神廟裏。”那個聲音回答他。同時,男巫左手上的銀戒光澤流動,斯內普突然發現壓迫着他的淤泥向四周散開了,身體一輕,下面的泥漿也迅速散開,他直直地落入沼澤一條地下河中。
勞倫斯向前,伸手去拉Purple,但是手掌卻從她肩膀上穿入。他自嘲地笑了笑,剛才那一箭凝聚了他僅剩的部分靈魂,時間不多了。他以手掌虛撫女孩緊緊皺起的眉頭,腦中出現的卻是那還帶着稚氣的,紅噴噴的臉頰。他像在哄孩子一樣輕輕拍着Purple,柔聲說:“吾王,不要害怕,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的。我們永遠在這裏,在霍普萊特,再也不分開。”
身後傳來精靈們猶疑的腳步聲,勞倫斯頭也不回地說:“你們可以走了。”
“勞倫斯殿下,我們不能背上謀殺暗之契約者的惡名。領頭的族長冷冷地看着他:“我們不能把殿下的屍體留在這裏。”
斯內普終于落到河床上,初時溺水般的不适已經過去了,整個人反而有一種輕飄飄的感覺。他手腳并用地爬起來,掏出魔杖:“熒光閃爍!”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水底,突然亮起了一團橙黃色的光芒,連男巫自己都不由閉了閉眼。許多樣子古怪的魚類被這光線吸引而來,好奇地繞着斯內普打轉。
男巫跌跌撞撞地走着,直到眼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影。他集中精神,讓手中的光芒更強一些,随即被自己見到的景象驚住了。
那是一組龐大而規整的建築物,和絆過Purple的石柱一樣的巨大石柱密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想這周結束的,看來還是要拖到下周了。
下一章 神廟
故事到這裏,我特別想知道究竟有多少讀者是堅持從頭看到尾的,能在完結前舉一下手嗎?
這篇小說跨越了很長的時間,所以看完的同學都值得擁抱一下
收藏+評論,都快結束了,讓某藍哀榮一下吧
☆、神廟(全)
“打碎它,你前方的枷鎖。”那個聲音再次響起:“用你婚約者的血液,喚醒沉眠的亡靈。”
男巫應聲擡頭,正前方依舊屹立的主殿外有是欄杆圍起的花園,園門緊閉,結着厚厚的綠鏽的大鎖守衛着數十米高的門扉。
斯內普大步走去,黑色的袍子在水流的沖刷下不斷鼓動,終于被它的主人不耐煩地丢棄。用力搖撼了一下那把鎖,沒有遲疑地将左手貼在門上,右手的魔杖指向手臂內側:“神峰無影!”
一道白色的痕跡漸漸變紅,一蓬鮮血猛地在水中散開。男巫低咒了一聲,再次用力地拉扯那把鎖。
這一次,那把大鎖上附着的海藻,珊瑚和水生物紛紛散落下來,露出了它表明精細的雕刻紋路。男巫的血一沾上,就突然和水分離,沿着紋路緩緩在上面游動。
微不可聞的幾下悶響後,一重重早已鏽死的門闩慢慢恢複光澤,從上到下自行打開。男巫喘息了一聲,捂住傷口,用背頂開厚重的大門。
荒無人煙的海灘上,靜靜地躺着一排銅棺。每一具棺材上,都立着一個栩栩如生的少女雕像。随着河底神廟大門的開啓,銅棺突然發出一陣震動!随後,一具接着一具,它們憑空消失了。
“你們是要違抗我嗎?”勞倫斯冷冷地看着正不斷縮小包圍圈的精靈們,“不要忘記,如果沒有我,現在的你們不過是家養小精靈的同類而已。”
“殿下,您是我們的神。”精靈長老面色不變,“但是您說走就走,我們卻還得生存下去。”
勞倫斯的身影愈發模糊了。他再一次試圖把Purple拉到懷裏,但是再一次落空了。他向前一步,攔在族人面前,但是他們輕松地穿過了他的靈體。
“殿下,請恕屬下失禮。”長老說了一聲,左手托起Purple的肩膀,右手掏出随身的匕首,向着女孩的脖頸切了下去。
但是,他的手被從後面拉住了。
“誰……”長老憤怒地回頭,然後整個人都僵直了。
那只拉住他的手臂,白皙而纖細,帶着少女特有的美好線條。
但是白中隐隐泛着青黑色,皮膚薄得幾乎透明,包住了暴起的血管和細瘦的骨骼。
少女微卷的長發披散下來,垂落到精靈長老慘白的臉頰上。她的眼睛沒有瞳仁,定定地凝視着對方的眼眶裏,只有一片黑色。
行屍!
周圍的精靈紛紛後退。剛才,從遍布泥濘的地下突然冒出了一具銅棺,然後……他們大喊着,立即彎弓搭箭向那個少女射去,一時間箭如飛蝗!
然而,精靈長老臉上,卻有比驚懼更深沉的東西。他覺得膝蓋一軟,手無力地垂下,匕首被少女的另一只手靈敏地
接過。
“殿下……”
長老低聲喊道。
這個少女正是幾十年前,他領回精靈之森,親自教養的上一代暗之契約者。
箭矢擊中了少女,猶如擊中金石,竟然發出铮铮的響聲。
勞倫斯不敢相信地站在原地,這個行屍身上,為什麽也有神王的氣息?
見長老怔住了,圍住他們的精靈以為他受了傷,焦急地開始詠唱。無數大大小小的藤條枝葉再次從地下冒出,将那‘少女’纏住。
但是,地面一陣晃動後,更多的銅棺冒了出來。随着咔咔的響聲,棺蓋自行打開,一個又一個女孩睜着無神的眼睛,向聚集的精靈們撲去,她們身上亮麗的絲綢殓服依舊完好如新,發着淡淡的幽光。
——她們的靈魂,被精靈強制着和‘暗’結下契約,無法像正常人那樣死去。銅棺,就是封印她們的界。
“救命!”,“有怪物!”詠唱着的精靈被一個一個抓住,按倒在沼澤裏。終于有年青的精靈受不了精神上的負荷,尖叫着朝外奔逃。
“這是怎麽回事?哪一個,到底哪一個是神王陛下?”勞倫斯跌坐在一具銅棺旁,完全透明的手徒勞地從那個暗之契約者身上穿過,“為什麽陛下會變成這個樣子?!”
精靈長老的神色在極度激動之後,突然平靜下來。他甚至伸出手,慈愛地理了理那個拉住他的暗之契約者的衣領。
“我們的罪。這是,我們的罪。”他仿佛一下子老了一個世紀,喃喃說道。
-----------------------------------------------------------------------
大門打開的那一剎那,整個神廟晃動了一下。斯內普循着聲音的方向,急急地沖了進去。
出乎男巫的意料,殿內并不暗,反而比外面更亮堂些。上方不是封閉的穹頂,而是由大塊水晶交錯重疊地覆蓋。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房間裏湧動,斯內普只覺得胸口憋悶,那力量直入血管,沖刷着四肢百骸。他心中一緊,腮囊草的時限快要過了!
“鑰匙,用神王的鑰匙……”這一次,那個聲音就在神殿後方無限的黑暗中發出。斯內普抿住嘴唇,渾身發冷。一路過來,幾乎可以說是順風順水。但是現在,叫他到那裏去找溫萊?更不要說‘使用’了。快來不及了,Purple現在怎樣?一路過來,男巫刻意地放空大腦,才能專心尋找神格。但是一想到女孩中箭的場景,心裏頓時亂了起來。心慌和焦慮終于不能壓制,而失血過多的暈眩感也無法再忽略了。
明明已經到了這裏,這是最後一步,最後一步
!
“我不知道神王的鑰匙在哪裏。”他靠在一根裝飾柱上,雙手緊緊握拳。
“鑰匙始終在神王身邊。”那個聲音依舊不緊不慢地指引道。
“FUCK!”斯內普額頭的青筋蹦了起來,一句在蜘蛛尾巷聽慣了的粗話破口而出,“你之前怎麽不說?”
“……”那個聲音沉默了一下,“歷代神王的婚約者都是精靈,你是第一位是婚約者卻不能做鑰匙的,我忘記了。”
勞倫斯雙目無神的站在Purple身邊。對精靈的哀號和求助視若無睹。
他看着那一個個面無表情地少女行屍,腦中出現的卻是一張稚嫩而歡喜的小圓臉龐兒。
為什麽記住的永遠是她小時候的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