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再鬧狗爪給你捏碎!
池潤衣不知道石朝雲要和他談什麽,但一句「衣衣」聽的人輕飄飄的,心想刷存在感果然沒錯,這不就是進步麽。
往前挪了挪,一只手就搭人膝蓋上了:“你說。”
石朝雲不喜歡和人距離太近,任何人,但見池潤衣鬼祟又強裝自然的小動作,心道受了那麽多罪,也便算了,只當沒看見。
石朝雲道:“宴雲谏那裏不會再無緣無故找你的茬。”
池潤衣「嗯」了一聲,下巴颌還點了下。
石朝雲見他乖巧,心頭不覺柔軟,但面上卻看不出分毫,只道:“是不是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池潤衣一下子坐直了:“沒有!怎麽..怎麽這麽說?”哪裏就不想了,天天夜夜的想,夢裏都想。
石朝雲:“什麽事都不告訴我,難道不是在劃清界限?”
事實上石朝雲很清楚,池潤衣信賴他。
這種信賴莫名又厚重,厚重到甚至不願意給他添麻煩,但這并不是石朝雲想要的結果,他需要池潤衣明白,有些事不需要他承擔。
池潤衣不想讓石朝雲誤會,但袒露他對石朝雲的保護心也不是那麽容易,因為這種保護當真是太軟弱太無力,叫忍氣吞聲更合适。
最後還是要靠石朝雲出頭,就..挺沒臉的。
池潤衣自小在社會上摸爬滾打,挺能屈能伸,可在石朝雲面前,他不想顯的很沒用似的,即使很沒用,也不想沒用到會添亂。
複雜又羞慚的心緒讓他眼皮都耷拉着了:“我只是不想給你惹麻煩。現在挺好的,一點小事,我們不用分開吧..我還拿了錢呢,現在分開,你不是虧大了..”
石朝雲:“那就不分開。只是以後再有這樣的事,要告訴我。我不希望別人說我石朝雲無能,連枕邊人都不能保護,這比惹麻煩更讓人不能接受。而且,這也不是你的錯。”
頓了頓,又道:“當然,如果哪一天你覺得不需要了,我們可以好聚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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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上他不能給與什麽。
在其他方面,石朝雲希望池潤衣在這一段關系中不說得到的有多麽好,總之不比其他人差吧。
比如金錢,比如他的庇護和支持。
池潤衣趕緊搖頭:“不散不散,哪天都不散。”
石朝雲撫了撫他的腦袋:“行了,睡吧。”
關燈幾分鐘後,石朝雲感覺胳膊上蹭過來一個腦袋。
池潤衣:“我的你的人,是吧?就是..要蓋個章嗎?反正時間也還早。”這麽近的距離,他都能聞到石朝雲身上沐浴露的香味。
和他的一個味道。
這誰能忍得住。
再說了,不更近距離的接觸,心裏總是不踏實。
這小家夥實在是太粘人了,石朝雲借口累了,讓他趕緊睡覺。
池潤衣腦袋又湊過來:“靠着睡行嗎?我最近總是失眠,擔驚受怕的。”事實上并沒有,白天工作很累,回來沾枕頭就着。
石朝雲這次沒有拒絕:“睡吧。”
安靜的黑暗中,池潤衣閉上眼,低聲道:“你能來,我真的很開心。”羞慚是有的,但更多是被在乎的雀躍,很幸福。
要拍戲,池潤衣起的早,盡管輕手輕腳,但從被窩爬起來的一瞬石朝雲還是被驚動,石朝雲眼睛有血絲,昨天從國外趕到劇組,統共在飛機上度過二十幾個小時,他甚至沒來得及倒時差。
池潤衣輕聲道:“才六點,你再睡會兒。”下床了還給石朝雲掖了掖被子。
石朝雲沒說醒了就睡不着的話,并不打擾池潤衣的進程。
窗簾遮光性差,這邊天亮的又早,室內已經有些能見度,池潤衣沒有開大燈,開洗手間的燈洗漱,水流也開的小。
石朝雲還有些困倦,盯着洗手間那點光暈看了好一會兒,那光泛着記憶中的暖黃,他不知不覺又閉上了眼。
盡管睡前洗過澡,池潤衣還是習慣早上沖個澡再出門,這邊太熱了,熬一天汗涔涔的,不過未免打擾石朝雲睡覺,洗澡的事這天就免了。
到劇組,景靈均已經到了,沒像之前那樣和池潤衣打招呼,有種生人勿進的範兒。
池潤衣把特意買的早餐放到人桌子上。
也沒說什麽,不知道怎麽交流,景靈均喜歡的人昨晚和他睡一張床,這确實難弄,最主要是雙方都不願意退步。
他們兩個沒有交流,化妝的李唯和小吉面觀鼻鼻觀心,也都靜悄悄的。
另一頭,好不容易等到宴雲谏起床的孫寄州,正跟宴雲谏告狀,生生在湖裏泡了好幾個小時,這罪遭大了,總要有個說法吧。
就算宴雲谏不好招惹石朝雲,但安慰安慰他總行。
有錢有勢的人,安慰人也不外乎給錢給資源..總之罪不能白受。
宴雲谏一身紅色的睡袍,襯的濃麗又鋒利的五官有些妖異:“要個說法啊,那你以為,那天你為什麽只配睡浴缸?”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提這件事。
也許是..看吧,他明明也不差的,又瞎又笨的小狗,真是沒眼光!
那天..浴缸..孫寄州記起來,他睡浴缸的那天,唯一特別的事就是讓池潤衣拍下水戲時NG了好幾次。
都是水..某種微妙的重疊讓人心驚肉跳。
孫寄州的臉白下去,驚愕的看着宴雲谏,一剎那明白景靈均說的那個「贗品」是什麽意思。
原來是這樣!
原來宴雲谏也是沖着池潤衣來的,可笑他在池潤衣面前那樣自得..
好幾番刺激讓孫寄州思維有些混亂,喃喃道:“那我..算什麽?”
宴雲谏沒有理會這個問題,不值一提的人,不值一提的問題,不值得他浪費一絲一毫的精力。
生活還是要繼續,孫寄州失魂落魄的離開,被經紀人罵醒之後去了劇組。
風水輪流轉,這一次劇組受人殷勤對待的變成了池潤衣。
不同的是,池潤衣被打壓的時候也有很多人同情和幫助,對失勢的孫寄州,受了孫寄州許多刁難的工作人員和小演員們,可不會這麽客氣。
由奢入儉難,孫寄州将現在艱難的處境都算在了池潤衣頭上。
他當然不會告訴池潤衣宴雲谏真正在意的到底是誰,只是意有所指道:“沒什麽可得意的,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只是預支一部分洞房花燭夜喜悅的池潤衣:“..”
實話說,他有時候不太能明白孫寄州的腦回路,在這個人心裏眼裏,所有人都是不懷好意的。
今天明天的,顯然不是好話。
他問:“不好意思,孫老師今天是發生了什麽倒黴事,說出來讓我避避邪?”
孫寄州沒想到池潤衣臉皮居然這麽厚,張了張嘴,到底沒說出什麽來,轉身走了。
即将離開劇組,白丘為宴雲谏收拾行李,看到放在架子上的蒲扇時猶豫了一下,問宴雲谏這東西是否要帶走。
宴雲谏盯着蒲扇看了一會兒,語氣很冷:“不用管。”
白丘就知道,這東西是他不能碰的。
在白丘提起蒲扇之前,宴雲谏幾乎忘記了這東西的存在,現在卻覺得無論如何都忽略不了,還有筆債沒有問這蒲扇的主人讨。
就這麽走,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這天下午,池潤衣下戲後就往化妝間趕,他特意在導演那裏請了半天假,送石朝雲去機場,要出門,衣服要換,妝也要卸,時間緊的很。
還有些收尾的事,玲玲在片場收拾。
路過拐角一間雜物房的時候,門忽然開了,一只力氣大的驚人的手拽着他肩膀将他拉了進去。
雜物房很昏暗,光線迷蒙中池潤衣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聲線天然帶着陰沉:“小騙子,是我,再鬧狗爪給你捏碎!”
作者有話說:
上榜啦,發一百個紅包,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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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