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原來是有新歡了
池潤衣已經燒糊塗了, 沒聽出電話那邊到底是誰,幾乎宴雲谏問什麽說什麽,地址,密碼鎖的密碼, 冷的慌, 屋子很黑..
這一年京市雨水很足, 這已經是第三場暴雨, 街上人少, 距下班還有半小時, 車還不怎麽堵。
宴雲谏一路飙車,半小時趕到了池潤衣說的地址。
開燈後一眼就看到客廳沙發上蜷着的池潤衣, 臉紅彤彤的, 人喊不醒, 手機倒還緊緊的握在手裏。
宴雲谏蹲沙發跟前拍拍他的臉:“小狗, 醒醒..這麽燙..”
池潤衣睜了睜眼, 視線有些模糊, 但跟前有人他還是知道的, 恍惚中記得他好像打過電話, 手往前一摸,碰到冰涼潮濕的袖口後安心了好多:“哥..”
這一聲依賴又委屈。
像小貓爪搭在了心尖上, 宴雲谏心頭漏跳一拍, 僵硬的蹲在那兒:“知道我是誰嗎?”沒得到回答, 池潤衣已經暈過去了。
宴雲谏撈起手機揣兜裏,将人抱起來,往懷裏兜了一下好更方便走路, 沒有想象中那麽重, 嘆了句:“喝風的吧, 這麽輕..”
池潤衣醒過來是晚上十點多。
手上紮着點滴,視線裏一片白,唯一的色彩是坐在床邊沙發上打瞌睡的男人,睡着的時候眉眼的盛氣猶存。
明白過來模糊中感知到有人抱走他,那個人不是石朝雲而是宴雲谏。
宴雲谏沒睡實,惦記着池潤衣的藥。
本身也敏銳,一下子睜開眼,正逮住池潤衣盯着他的視線:“看什麽呢,第一天知道你哥帥?”
池潤衣:“..”
還是睡着的時候看着比較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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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雲谏站起來,他太高了,英姿勃發的那種美感,如果能拟動物話,大概有些像獵豹。
走過來摸了池潤衣的額頭:“還好沒有燒成個傻子,怎麽感謝我?”
池潤衣還沒說話,他又道:“算了,也不為難你,我呢..正好缺個弟弟,電話裏你可叫我哥,還哭唧唧的讓我來救你,總不能不認賬,嗯?”
提起這些,池潤衣心頭苦澀,他的希冀、軟弱,那個人一點都不知道,也許根本也都不在乎。
宴雲谏見池潤衣耷拉着眉眼的萎靡樣子,有些後悔話說多了,到一邊倒水:“溫水要不要?”
也想知道石朝雲死哪兒去了。
心裏不滿,不是為了這個小金絲雀還威脅他來着,現在又毛都不見一根。
池潤衣坐起來,沒讓宴雲谏喂,自己捧着杯子喝了一大杯溫水,在宴雲谏伸手接杯子的時候猶豫了一下遞給他:“謝謝..宴哥。”
後兩個字輕飄飄的。
宴雲谏轉頭看他,盯了池潤衣好幾秒,像小孩子新得了個玩具的那種新奇和愛護:“這還差不多。”
池潤衣禁不住笑了下,這是他第一次在宴雲谏面前輕松自如的笑,小虎牙帶着點少年的稚氣。
宴雲谏看到了,那種被小貓爪搭心尖的感覺又來了,借口有事出去,讓護士站的護士給自己量了個體溫:“心跳不規律,還有些暈..”
不知道是不是被池潤衣傳染了。
麻煩的小狗!
窗外雨還在下,不過聽聲音雨小了,也不再刮風。
池潤衣想知道時間,這才發現手機上有兩個未接電話,還有幾條信息,都是石朝雲的,問他怎麽不接電話,還有就是鬧脾氣也要記得吃飯。
池潤衣回了一條:【吃過了,之前睡着了】;
那邊信息回的很快:【嗯】;
池潤衣看向他給石朝雲的備注,原本的JZ兩個字在他們在一起的那天晚上之後,就改成了「哥」,想了想改成了石朝雲。
他對自己之前的失态感到後怕。
那種悲傷和惶然也許有生病的緣故,但池潤衣不喜歡這種狀态,他自己都不喜歡,還能指望別人喜歡嗎?
不能再這樣了,他想。
退出來聊天框後又改了宴雲谏的備注,從“sjb‘改成了”宴雲谏“。退出微信前神使鬼差的點開了朋友圈,最新一條是陳靖安發的:恍如少年時。
配圖是好幾個人的合照,看背景應該是什麽娛樂場所。
每一張合照必然有一個人被衆星拱月。
這一次石朝雲和陳靖安都不是主角,兩人中間站着個稍矮一些的青年,白皮膚,容貌清秀,笑起來眼睛彎着,溫柔又和善。
池潤衣想,原來柏青長這樣,夢裏給他無數不好的暗示、壓迫、算計的柏青,怎麽看都似乎沒有一點攻擊性。
倒是他自己..
與此同時,接風宴上石朝雲再一次看向手機,什麽都沒有。
又睡着了嗎?
他心裏總有些不安,但說不出這不安的來處,只是現在走不合适。
柏青早就注意到石朝雲的動作,他無法不為石朝雲着迷。
少時的石朝雲因和父輩抗争,也尚未長成,總還有些力有不逮的稚氣和弱勢,這也是柏青印象中最清晰的樣子。
機場再見,這個舉手投足都有着難以描摹魅力的男人,強大又沉靜,讓他再一次傾心。
還更多了迷戀和臣服。
柏青走過去:“雲哥,要不讓你的小男朋友也過來吧,大家都在,還挺開心的。”
他已經從石琪琪那裏知道池潤衣的存在。
并不詫異。
石朝雲是個成年男人,身邊沒有人才奇怪,也沒什麽危機感,一個小明星而已,能翻出什麽花樣。
石朝雲:“不了,改天吧。”
之前是怕母親為難池潤衣,他沒有帶池潤衣過來,現在母親走了再叫人過來,臨時招呼,不尊重。
柏青有些歉意的道:“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向他解釋。”
石朝雲看他:“解釋什麽?”
柏青看了眼石朝雲手裏的手機:“一晚上魂不守舍,吵架了吧?現在的男孩子有時候脾氣會大一些,大概是沒有安全感。”
想起池潤衣,石朝雲眼底流露出幾分懷戀和親近:“沒有,他很懂事。”好像是生氣了,但氣性從來不大,很快就又好了。
柏清笑起來:“那就好。”
情況比想象的要棘手一些,不過事在人為,石朝雲是他最好的選擇,競争在所難免。
而他,絕不會輸。
柏青轉而道:“雲哥,我預定了繁樓的包廂,明天中午,我們和藍姨一起吃頓飯好嗎?今天都沒有好好和藍姨聊聊天。”
石母名字裏有個藍字,柏青小時候就這麽叫她,繁樓是石母最喜歡的餐廳。
石朝雲懷念道:“你還記得..”
柏青:“當然,那時候藍姨總帶我們去那裏吃飯。”
池潤衣保存了陳靖安朋友圈的照片。
實話說,只外貌來看,柏青和石朝雲還挺般配的,這種想法讓他心裏不好受,但又有一種刮骨療毒般的痛苦和痛快。
事實就是如此,很多人也都這麽想。
這天晚上,池潤衣在醫生的建議下留院觀察,他說自己感覺好多了,讓宴雲谏回家去,不要把時間耗在醫院。
宴雲谏沒走:“送佛送到西,哪怕換了別人,我既然接手就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來送換洗衣服的白丘:“..”他相信自家老板說的是真的,只是換的那個人目前除了池潤衣之外,大概還沒有生出來。
私立醫院,宴雲谏要的又是最好的病房,有專供家屬休息的房間,和酒店套房差不多。
條件上不算太差,宴雲谏又不是輕易會改變主意的人,池潤衣就再沒有趕人,只是想着有什麽地方可以将這個人情還回去,要不他總是不踏實。
第二天中午離開醫院,路過一家酒樓時池潤衣見宴雲谏看那邊,念頭陡生:“宴哥,我請你吃飯吧。”
宴雲谏回神,看了眼樊樓的方向:“那兒啊..你确定?”他剛才好像看見石朝雲的車了。
池潤衣「啊」了一聲,問他:“不行嗎?”
宴雲谏:“也不是不行,就是..有點貴,對,就是貴,要不換一個?”昨晚小貓一樣委屈巴巴,吵架了吧,現在見面是不是會倒胃口?
貴了好啊,池潤衣對自己省,但對心裏覺得值得的人和事還是挺大方的,獨斷了一回:“就這家。”
宴雲谏:“..行吧。”
進了樊樓,經理認識宴雲谏,挺客氣的把兩人引進預留的包廂。
池潤衣點了一桌子菜,他大概知道點宴雲谏的口味,還道:“不用替我省錢,吃飯的錢我還是有的。”
宴雲谏:“那我就不客氣了。”
不管多豪華的醫院,好像總自帶吃不好睡不好的體驗感,一頓飯兩人都吃了不少。
沒有瞎聊天,吃的也快。
吃過飯出來,正聽到身後包廂裏也出來了人,說話的人聲音清雅歡欣:“阿姨,只要您喜歡,下次我還陪您過來。”
之後是個女聲:”好好好,有你在,我總算能不那麽悶了。“池潤衣聽得女聲熟悉,回頭看了一眼,人就站在原地不動了。
他旁邊的宴雲谏也站着了。
宴雲谏看了眼柏青,視線和站在石母與柏青旁邊的石朝雲對視一眼,眉梢微挑,行啊,原來是有新歡了。
石母認出池潤衣,臉上和氣的笑意頓住:“你怎麽在這?宴雲谏..你..你們,池潤衣,你好大的膽子!”
作者有話說:
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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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