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護士拿着注射劑,鋒利的針尖閃着銀光。

安晏不由自主的咽了一下口水,好想逃走。

“褲子脫了”女護士從器材盒裏拿出一塊酒精棉看着面色紅暈的安晏。

“打屁股針啊?”安晏從上初中以後就沒打過屁股針,更何況護士是一個跟自己差不多年齡的女生,他的臉像燒開的熱水似的燙。

“先生麻煩你快點,後面還有病人等着呢!”護士的語氣變的不耐煩起來,大步向前靠近安晏。

安晏看着護士逼近的腳步,坦然自若的表情,自己想想一個男人還怕什麽羞呢?

安晏解開皮帶把褲子拉開一點點,露出一點點的細膩肌膚。

護士嘆氣,真是沒見過這麽磨不開面的老爺們,上前把他的褲子拉下一大截。

安晏覺得屁股後面一陣涼飕飕随後屁股,護士用酒精棉在他臀,部擦拭着,安晏靜靜等待着針刺入肌膚的疼痛感,這樣的等待很痛苦忐忑,等它真的來臨又有着突如其來的疼痛“啊”冷不丁的一聲,叫聲裏帶着驚訝和怕護士會笑話自己隐忍的叫,更像是在呻,吟。

賓鴻是被凍醒的,嘴裏咒罵着“草,真他媽冷”。

揉揉惺忪的睡眼,坐直身體伸着懶腰隔着玻璃看着的一副美好的風景。

男人彎腰手掌附在玻璃窗上,面色比剛剛更加紅暈,咬住嘴唇的模樣,賓鴻忍不住咽了一口吐沫,站起身走近醫務室的玻璃窗,賓鴻眯縫着眼睛,果然有着不一樣的風景,男人的褲子被退去三分之一,臀,部的肌膚看起來白皙透亮,護士将針頭刺進他光潔的皮膚時,男人伴着一聲內斂又痛苦的呻,吟聲擡起頭正迎上賓鴻灼灼的目光,腹部不由得收緊,身體像被電流擊中流過全身。

他的臉從第一眼看見他就覺得他似曾相識,他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但是賓鴻卻怎麽也記不起在哪裏見過!

安晏不知道男人什麽時候站在玻璃窗前用那樣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那是什麽情緒?像是動物看見的美味佳肴,目光裏充滿迫不及待的占有。

“好了!提上褲子吧”護士拔出針頭,将一次性注射器丢進垃圾桶裏“202室有空床位了,去那裏等我給你打點滴”。

“點滴”?安晏提上褲子,系上皮帶“點滴就算了,我回去吃點藥就行了”。

這大醫院打次點滴少說也的200多,回去多吃點藥慢慢就好了,剩下的錢還能給媽媽多添倆肉菜吃。

“錢交完了,不打可是不退的”。

“錢交了?”

“嗯,就他交的”護士擡頭看看玻璃外的賓鴻說。

病房裏飽滿,咳嗽聲,噴嚏聲還有小孩的哭聲,雜亂不堪。

玻璃瓶裏的透明藥水緩緩下降,安晏閉着眼睛補覺,同坐在病床上的賓鴻背對着陽光,目光投向睫毛有些顫抖的男人。

安晏不知道男人為什麽還會在這裏陪着他,好尴尬,他最不擅長和陌生人聊天,所以一直裝睡。

也許他是在等替他交的醫藥費。

“我的醫藥費是多少?”賓鴻看的專注,安晏突如其來的睜開眼睛他都來不及閃躲。

“額?”賓鴻怔了怔“算了沒幾個錢”。

賓鴻轉念一想,開口“如果你真的想還,不如請我吃飯吧”!

安晏打量賓鴻,想想他開的法拉利跑車,請他吃飯還不吃的他傾家蕩産“算了,我還是還你錢吧!”

賓鴻被安晏幹脆的拒絕噎的說不出話來“。。。”半天又憋出個“你們這裏最好的寫字樓在哪裏?”

“寫字樓?”安晏想想說“除了遠大,最好的應該是桦濱寫字樓了,那裏是市中心,環境也是最棒的”。

賓鴻點頭微笑,随着安晏的手指望向窗外最高的建築看去。

安晏看着瓶裏的藥水已經快沒有了,忽然想起此時此刻的自己本應該在遠大寫字樓裏的一家廣告公司工作吧!

安晏自行拔掉手背上的枕頭跳下床,從口袋裏掏出兩張皺巴巴的百元鈔票塞進賓鴻手裏“我走了,上班來不及了,謝謝你送我來醫院”。

不等賓鴻反應過來,男人已經跑出病房,賓鴻快步跟出去他跑的更遠,賓鴻看着安晏獨特的跑姿,好像一只剛剛學會走路的小狗,跌跌撞撞。

“真他媽可愛!”

賓鴻突然想起,還沒有問他叫什麽?怎麽才能找到他?

回憶起男人見到警察說的話“我在遠大寫字樓裏的一家廣告公司工作”。

賓鴻嘴角上揚,痞痞的笑着“遠大寫字樓?”

窗外刺眼的陽光照進安晏的辦公桌上,他站在一臉怒氣的胖男人面前低着頭不敢言語。

“安晏,我說你怎麽不下班的時候來上班呢?”胖胖的老板推推他黑框眼鏡拍着桌子,氣的臉通紅“你說你從到公司以來,那個月滿勤,三天兩頭的請假我說什麽了?”

你是沒說什麽,工資都扣了,你還能說什麽?

“對不起老板,今天是有原因的,我保證下次,”安晏心裏這樣想着但嘴上還是要謙卑的姿态道歉。

“下次?沒有下次了,收拾你的東西,滾蛋,什麽原因老子都不想聽,你原因太他媽多了”老板手一揚,肥胖的肚子跟着顫抖着“小李,把安晏今天遲到錢別忘了扣掉,其他人都愣着幹什麽,幹活去”。

大家紛紛忙工作,會計小李拍拍他的肩膀說“過來吧,安晏,我給你拿工資”。

小李身材矮小,是個細心的女孩,圓圓的臉蛋兒,齊劉海兒,看起來像個布娃娃,安晏跟在她身後來到會計室“坐吧”。

安晏點頭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着她畫自己的那張考勤“今天老板去談生意沒談成,心裏別扭,你正好撞到槍口了,考勤一共是15天,請假6天”。

小李從口袋裏拿出鑰匙打開保險櫃拿出一疊錢數出幾張“1150塊”。

“謝謝”安晏接過錢塞進口袋裏站起身準備離開。

小李叫住他“安晏,如果這裏有新來的廣告公司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我想遠大應該不會有人想用我了”安晏在遠大寫字樓幹過5家廣告公司,都是因為請假陪媽媽透析耽誤工作被辭掉的!

酒店套房,賓鴻從浴室裏走出來眼睛瞄到床上皺皺巴巴的二百塊錢嘴角上揚痞痞的笑,拿起電話撥打爸爸助理徐哥電話“喂,徐哥,地址我定了,遠大寫字樓”。

徐哥有些詫異道“你不說要在最好的寫字樓開公司嗎?據我所知H市最好的是桦濱寫字樓才對啊,那裏是市中心,環境也不錯”。

賓鴻丢掉手裏的白色浴巾,拿起床上的二百元鈔票栽倒在床上把玩說“就要在遠大寫字樓,就這麽定了,明天我就招工了,不說了挂了!”

“小貓咪,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呢?”賓鴻翻身鑽進被子裏用遙控器關掉窗簾自言自語“不急,等哥哥去了慢慢就都知道了,哥哥睡飽就去尋你”。

第二天,賓鴻選了上下二樓遠大最豪華的辦公室,趁着裝修的功夫,賓鴻便四處打聽起他的小貓咪。

賓鴻見人就問“你認不認識一個長的挺乖的男孩,大約這麽高”賓鴻将手比量到肩膀想想不對勁又比量到脖子說“應該這麽高”。

被他攔住的女生詭異的看着他搖頭“不認識”。

“不愛笑”

“不認識”

“皮膚挺白皙的”

“不知道”

“是廣告公司的”

“這裏十幾家廣告公司你說的哪一家?”

賓鴻搖頭嘆息說“不知道”。

“你認不認識一個大約175公分,不愛笑,皮膚白皙,長得挺乖巧的男孩?”

“他叫什麽名字?”

賓鴻又搖頭說“不知道”。

一天的尋覓未果,賓鴻頹廢的窩進老板椅裏看着窗外陰霾的天空“才一天的功夫你怎麽就消失了呢?”

賓鴻拿出筆記本電腦打開看着郵件裏的應聘人員的簡歷表斟酌再三選出幾個最優秀的回複郵件,明天進行面試。

2天後。。。

安晏躺在床上從口袋裏掏出一千多塊兒錢計算着,媽媽一次透析要600塊錢,一星期要三次,安晏重重的嘆氣,陽旭彙來的錢已經花光了,這一千多挺一個星期都不夠!

“晏子,吃飯了”媽媽微弱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來了”安晏穿上拖鞋披了一件衣服從房間走出來坐在桌子前看着媽媽消瘦的身影,嘆息。

叮叮叮。。。

手機響起來,安晏掏出來是小李的電話“喂,小李!”

“好消息,安晏”小李極度興奮地說“遠大寫字樓新開了一家廣告公司,租了咱們這裏最大的辦公室,剛才我看見幾個外國人進入面試呢?”

“外國人?我們這小地方哪有外國設計師”

“他們老板有能力呗,我幫你問了他們還缺一個設計師助理工資是咱們的兩倍”。

“我行麽?人家可都是外國設計師,我又不會英文”。

“你不是以前也在著名的廣告公司工作過嗎?怎麽不行了,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你媽不還等着你錢透析呢嗎?管他用不用你,有棗沒棗打一杆子再說,快過來我等你”。

小李匆匆挂掉電話,安晏心裏掙紮着不知所措的想了想,兩倍工資,值得試一試!

賓鴻穿着合體剪裁的西裝,雙手合十放在辦公桌上微笑看着對面的面試者,雖然沒有去過外國留學但是他用流利的英語與面試的外國人侃侃而談。

“下一個”賓鴻揉揉太陽穴,有些累了。

“還有一個人叫安晏的,曾在遠大寫字樓五家廣告公司做過”賓鴻高薪從別家公司挖角過來的李明拿着安晏剛剛給他的簡歷說“但是因為總是請假被炒鱿魚了,您要看一下嗎?”。

“算了,我最讨厭這樣的員工了”賓鴻擋住李明遞過來的簡歷“你出去吧,我想歇會”。

“好”李明合上文件夾走出去,推開門看着安晏搖頭。

安晏看看身邊的小李聳聳肩膀,一臉無奈。

“抱歉,安晏讓你白跑一趟”小李一臉抱歉的看着安晏。

“小李,我應該謝謝你的,走,我請你吃飯去”。

寫字樓每一層都有一間公用的洗手間,安晏趁着小李去穿外套的功夫上了一趟洗手間。

賓鴻從二樓他的辦公室走下來問“李明,廁所怎麽走?”

“老板,廁所出門右拐跟着有提示的”。

“嗯,忙你的吧”!賓鴻雙手插,進褲子口袋裏走出門右拐,看見洗手間門口正好走出一個人,他甩甩手上的水珠從口袋裏拿出一方手絹擦拭幹淨手上的水。

這年頭還有用手絹的人?真是稀罕事。

在看那人應該是個男人,柔柔的短發在陽光照射下烏黑有光澤,沒有看見正臉但應該是個安靜的男孩,個子不高175公分左右,看他白皙的手指想必臉蛋也應該白皙水嫩。

“安晏,我們可以走了”長廊盡頭一個肉嘟嘟的女生向着洗手間門口的男孩招手。

“來了”安晏把手絹放進口袋裏向小李奔跑着。

賓鴻忍不住笑出來,跑起來怎麽和一只剛會跑的小狗一樣可愛!

等等!

賓鴻的笑容慢慢變的僵硬,腳下步伐加快“小貓咪”。

不,他有名字,叫什麽來着“安晏,安晏”。

等他正确喊出他的名字的時候電梯已經下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首先抱歉我的文不能讓所有親滿意,簡介也介紹了,有安晏和賓鴻的故事,之所以在這個時候插進他們的故事也是為了下面的情節鋪墊的,希望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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