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番外篇三：小鼠VS小凡

１

斷崖。

秋風。

落葉。

小鼠（一臉凝重）：“真沒想到，我們之間，會走到如此地步！”

小凡（苦笑）：“如果有其他選擇，我絕不想拿劍對着你！”

兩位絕世高手，此刻黯然神傷的立于斷崖之上，衣袂翻飛。

夕陽将天空染得像血一樣紅，大戰一觸即發。

忽然，小鼠似乎露出了些許破綻，小凡瞅準時機，提劍緩緩沖向眼前的對手，複雜的眼神一閃而過。

小鼠嘴角浮現了一絲笑意：“小凡受，你的眼睛還是這麽淩厲啊！”

小凡：“是麽？其實從遇見你的那天起，我就越來越難看清，自己的夢想了。”

小鼠默然。

２

“夢想啊！重要嗎？”小鼠淡淡的問，看着沖過來的小凡，沒有任何動作。

“嗯！很久以前，我就有很重要的夢想呢！”小凡放緩了沖向小鼠的速度。

…………

Advertisement

然而小凡還是沖到了小鼠面前。

劍尖已經刺透了小鼠的衣衫，幾乎觸到了他心髒外的肌膚。

劍氣洶湧，撩起了小凡額前的劉海，那一直掩蓋着的右眼，此刻竟沒有焦點。

“咣！”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小凡迅速收回劍勢，但還是被向後彈開了些許。

小鼠也順勢後退，跳開了幾步，避開了迎面而來的劍氣。本已十分接近的兩人，瞬間就隔了好遠。

“小凡，你的心亂了！你忘了，身為帝王攻，我本身就是一柄神兵。”

“是啊，我是心亂了。那麽你呢？平靜得下來嗎？”

“啊～我比你更亂。該怎麽出招都已經不知道了！”小鼠悵然。

“我可以等，”小凡将長劍收到劍匣裏，“等你平靜下來，否則贏了你也是勝之不武。”

“可以…平靜的…面對你嗎？”小鼠喃喃着。

３

小凡走向小鼠，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只見他輕輕将手放在小鼠的肩上。

小鼠擡頭，碰到小凡深邃的眼神。

“果然還是不行。”小鼠開口道。

小凡：“……”

“一想到要和你對決，手都不自覺發抖了！”

小凡：“你還是這樣啊！”

小鼠好像并沒有開口說話的打算。

小凡似乎有些生氣了，轉過身背對着小鼠，“真不知道，你到底在糾結什麽！”

小鼠：“不，你知道的！”

“唉～”小凡輕輕嘆了口氣，“其實，從我踏入破滅，我的夢想，就已經開始變得不重要了…”

“從那時起…真的嗎？”小鼠溫柔的拉起了小凡的手。

“到現在這種地步，我還有騙你的必要麽？”小凡向斷崖邊踱了幾步，望天。

４

天邊的夕陽一點點的被無情吞噬。

終于，連最後一絲光線也被殘忍的抹去。

夜色迅速彌漫開來。斷崖轉眼間就籠罩在無邊的夜色中，孤零零的……

就如同斷崖上的人，明明彼此之間離得那麽近，卻又偏偏都顯得分外形單影只。

小凡（內心獨白）：以為站在高處就可以讓光明停留的久一些呢。可倘若結局早已注定，這微不足道的垂死掙紮，也只能是徒勞的吧。

小鼠（內心獨白）：各自轉身後背對着背的人，即使命運曾經緊密相連，最終也未必就能把直線走成圓圈吧。無能為力，所以只能接受現實，漸行漸遠！

“沒有必要騙我，可是小凡，一直都能看這麽清楚嗎？”小鼠默默地注視着小凡的背影，不知究竟是在喃喃自語，還是在問眼前的人。

小凡眉頭一緊，緩緩轉過身來：“我可以看清，很多東西，一眼就能看清。”

小鼠，除了你。小凡在心頭默念。沒錯，他看不清近在咫尺的人，此刻是什麽表情。

５

“那麽，開始吧！”小鼠淡淡的道。

小凡舒了一口氣：“已經可以了麽～還是，再等等…”

“不必，因為我已經不想再逃避了。”小鼠４５°望天。

一輪圓月悄然升起，寂靜的挂在蒼茫的夜空。

月光如洗。

“出劍吧！小凡。”

“……”

“出你真正的劍！”小鼠的目光逐漸的變得堅定起來。

小凡似乎還有有些顧慮，然而還是說：“那就如你所願！”說罷手中湧出一絲真氣。

“叮！”小凡的劍匣中一縷耀眼的白光蹿出。下一秒，那白光已被小凡握在手裏。

碧綠通透的劍柄上，一條蒼龍熠熠生輝，晶瑩剔透的劍身，在月色的映照下，通體流光。

“龍吟麽？你不該用這把劍。”小鼠看到龍吟，神色間有些異樣。

“該不該用，你很快會知道。”話音剛落，小凡就向小鼠迫去，瞬間拉近了兩人間的距離。

小鼠的反應比小凡想象中快了一些，迅速向後退去，兩人間的距離竟沒有再縮小了。

“白癡，你還真的……”小鼠話音未落，臉上的表情忽然僵住，那縷白光已刺入他的腹部。

６

“這是你欠我的。”小凡面無表情的抽出刺入小鼠身體裏的龍吟。

鮮血噴湧而出。

小鼠痛苦的捂住腹部，暗紅色液體順着他的手指淌出，一點一點滴在地上，飛濺出好看的形狀，宛如盛開的梅花。

“可惡，被你小看了啊。”小鼠強忍着疼痛，擠出一絲笑容。

望着小鼠有些抽搐的臉，再看地上的鮮血，小凡頓覺心驚肉跳，嘴角微動，閉上眼睛不忍再看。

夜，出奇的靜。

什麽東西碎裂的聲音。

“你這算什麽？”小凡睜開眼睛，手上的龍吟已只剩下劍柄，劍身的碎片，灑了一地。

“我說了，出你真正的劍！”小鼠毅然決然的目光讓小凡不敢直視。

“看來是我太天真了，本以為……”小凡有些恍惚。

“我已經不想逃避。你卻還有顧忌？！”小鼠打斷小凡的話，死死的盯着他。

“至少，讓我收拾好這些碎片……”見小鼠不再作聲，小凡手指微動，龍吟的碎片像是受到了召喚般，紛紛劃破夜空，美得像天際的流星，飛回小凡的劍匣中。

７

“小凡，你不該拿出根本沒有修補好的劍。”

“我以為，龍吟劍就可以的。”

“可你卻沒有決心！”

“所以你用內力把它震碎，即使付出這樣的代價，也要如此？”小凡看了看小鼠腹間的傷口，還在滴血。

“你以為我想嗎？”小鼠感覺兩腿已經開始發軟了。

“白癡，為什麽不躲開？”小凡向小鼠走過去。

“龍吟的話，我怎麽躲得開！”小鼠支持不住，單腿跪倒在地上。

小凡急忙扶住小鼠，随後從懷裏拿出一顆藥丸，給小鼠服下。

不一會兒，小鼠蒼白的臉上開始有了血色。

“你怎麽會有百花還元丹？”小鼠問道。

“泡沫給的。”

“你們果然，早就見過面了啊！”

“廢話少說，我先給你處理下傷口。”

小凡小心翼翼的替小鼠包紮，一臉認真；而小鼠則默不作聲的看着小凡，好像很享受的樣子。

８

小鼠試着運氣調息，發現傷勢已無大礙，便站起身來對着在懸崖邊坐着的小凡喊道：“小凡受，我好了！”

小凡黑線：“行不行啊，剛剛還一副要死掉的樣子。”

小鼠笑了：“別小看我，我可是帝王攻！”不料話音剛落，臉上就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身體直直的倒向地面。

小凡打了個機靈，趕忙起身奔過去扶小鼠，眼看着他的手就快觸到小鼠了，小鼠卻突然像被繩子吊住了一般，神奇的站了起來。

小凡暗暗叫了“糟糕”，因為他的雙手已被小鼠抓住，小鼠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及其響叮當之勢将小凡整個人在空中翻了個個兒，小凡重心不穩，輕易就被小鼠按倒在地上。

小鼠一臉奸笑的彎腰看着小凡。

小凡不小心吃了虧，索性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着，道：“啊呀，被小受算計了呀！”

小鼠睜大了他平時幾乎看不到的眼睛：“這樣，就扯平了吧！”

小凡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慢條斯理的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說：“小受，今天爺高興，給你開開眼！”說罷從背上的劍匣裏抽出一把烏黑透亮的長劍，斷崖四周瞬間就彌漫了一股寒氣，輕松的氣氛也一下變得緊張起來。

看着小鼠吃驚的表情，小凡的嘴角再次出現弧度：“不會連你送我的東西都不認識了吧！”

小鼠一聽就來了精神：“是那塊千年寒鐵所鑄？”

小凡頗有些得意：“啊～花了我和小妖不少心血呢！”

“有名字嗎？”說話間，小鼠已然開始運氣。

“長離！”小凡右腳踏前一步，身體微側，右手順勢出劍，整個人輕盈的向小鼠逼過去。

９

小鼠眼前一道寒光閃過，他迅速伸出聚集了真氣的食指和中指。

“咣”的一聲，小鼠的劍指彈在長離的劍身上。

見它偏離了原來的軌跡，小鼠輕笑一聲，抓住時機迅速拉近和小凡的距離，長離擦着小鼠的輪廓滑過。

小凡自信的揮劍，直刺出去的長離竟靈巧的變成了橫掃。

小鼠身子微微下欠，将貫注在手上的真氣加了幾分，長離掃過小鼠頭頂，幾縷發絲飄落，還未落到地面就結上了冰。

小凡及時回收劍勢，橫劍當胸。

“咣”！又是金屬碰撞的聲音，小鼠的劍指又一次彈在劍身上。

小鼠借劍身的反彈之力，一下躍到空中。

小凡見狀，頭也不擡就将長離在手中劃了一個扇形，直刺小鼠的湧泉而去。

好巧不巧，小鼠剛好踩着劍尖，巧妙的借力做了個１８０°轉體，俯沖而下，長離再次擦身而過。

忽然，小凡感覺到一股真氣迫近自己的百會，他知道，在長離刺中小鼠之前，他的天靈就會被小鼠的劍指貫穿。

１０

小凡勉強收回了長離抵擋，躲過一劫，但小鼠指力帶來的壓迫感卻惹得他胸口一陣氣血翻湧。

小鼠哪肯放過這絕妙的時機，落地後緊跟着蹭蹭兩步就竄到小凡面前，劍指直沖小凡的肩井穴而去。

小凡慌忙間疾步後退。

“已經沒有退路了哦。”小鼠提醒道。

小凡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身後，自己已然接近懸崖的邊緣。

“哼，”小凡冷哼一聲，“退無可退，那就無需再退。”說罷單腳蹬地，瞬間躍到空中。

小鼠正中下懷，跑出下一步之時腳尖點地，緊跟着小凡蹿出，去抓小凡的雙腳。

小凡一個靈巧的“燕子穿梭”躲過小鼠雙手的攻擊，掠過他的頭頂後落到地上。

看着還在空中的小鼠，小凡臉上浮現一絲微笑，旋即自信的道：“冰破十字斬！”

小鼠大叫“不妙”，原來小凡剛才一味的退讓顯出劣勢只是為了積蓄劍勢，現在小凡劍勢已滿，宛如箭在弦上，蓄勢待發。

１１

長離劍揮出，剎那間劍光四射，地面上一道道冰淩破土而出。

衆多冰淩反射着月光，晃得小鼠睜不開眼睛，根本無法分辨十字斬從哪個方向斬過來。他人在空中，沒有着力點，此刻想跳出十字斬的攻擊範圍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這時，一片樹葉飄過小鼠身邊，小鼠松了口氣：“哇呀，得救了。”

說罷伸出雙手在身前畫了一個圈，受到小凡劍氣催動而飛舞起來的樹葉瞬間被小鼠聚集起來，在他身前形成了一個漩渦。

小凡：“如此就想破我的十字斬？太天真了！”

小鼠：“天真的是你！”

長離四射的劍光逐漸聚攏，在小凡的上空形成一個耀眼的十字光架。

小鼠見時機已經成熟，将胸前聚集的葉子以真氣催動推出，随後道：“凝霜流星滿天！”

１２

斷崖四周不知何時出現了許多小水珠，懸浮在空中，在月光的映照下閃閃發光，好看極了。

然而随着小鼠雙掌的推出，衆多的小水珠瞬間破碎、霧化。

下一刻，受到小鼠真氣催動的樹葉上都紛紛被一層薄薄的白霜包裹起來，原本柔弱的葉子看起來已然鋒利無比。

“還沒完哦！”看着小鼠一點點下落，小凡将真氣聚集在長離之上，十字光架慢慢變大，漆黑的斷崖被照的如同白晝。

面對一點點迫近的十字光架，小鼠聚攏的雙手忽然打開，迅速平舉着揮出。

結霜的樹葉紛紛飛向小凡的十字斬……

13

一陣“叮叮咣咣”的聲音，持續了好久 ，終于漸漸平靜了下來。

東方的天際已經開始泛白。

小鼠和小凡躺在地上，各自擺了一個“大”字，頭抵着頭。

小凡笑着。小鼠也笑着。

小鼠：“真不簡單啊，突然使出那種招數，差點就死在十字斬之下了呢。”

小凡：“你也不賴嘛，竟然能想到利用空氣中的水霧硬化樹葉加強殺傷力。”

小鼠：“彼此彼此。”

小凡：“客氣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