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就在賀揚感嘆這世道不公的時候,他一擡頭又和蘇清流等人來了一次足以洗滌靈魂的對視。
嘶!
賀揚放下了二郎腿,坐得好似一座鐘。
“你們四個大男人,來這兒幹什麽?”賀揚在腦內發問。
彭暢:蘇清流說這裏新建了一個摩天輪。
陳真帥:蘇清流說一個人很孤單,想要我們陪他來。
陸群:蘇清流。
蘇清流:好吧,是我。
蘇清流:我們真的什麽都沒看見。
彭暢、陳真帥:真的什麽都沒有看見,陸群,你說話呀!陸群,你說話呀!
陸群:什麽都沒看見。
賀揚抹了一把臉,“閉嘴吧你們,別誤會,什麽都沒有,今天小天過生日,我們就在路上遇見了。”
蘇清流:遇見好啊,遇見妙啊,遇見頂呱呱啊!
賀揚直接切斷了連接,再偏頭,看到賀天在玩時霁的頭發尖尖都覺得刺眼。
時間過得快,很快一行人走下了摩天輪。
從原本的兩個人壯大成了六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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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都是身高腿長的大帥哥,吸引了無數目光。
賀天抓着時霁的手在前面走,賀揚他們排成一橫條在後面跟着。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賀揚踢了一腳地上的小石頭,“真就碰見。”
蘇清流、彭暢、陳真帥:嗯嗯嗯嗯嗯嗯,我們知道。
賀揚懊惱地揉了一下後腦勺,對他們的敷衍回應表示強烈譴責。
他們一前一後上了軌道列車。
彭暢第一個提出了問題,“不是說小天的病是先天性的嗎?那邊,怎麽回事?”
賀揚偏頭看了一眼,賀天正在叽叽喳喳說話,完全不像一個得了先天性情緒缺失和功能性大腦問題的小孩。時霁就坐在一邊,靜靜聽他說話。
“不太清楚,醫生也沒說治不好。”
陳真帥插嘴,“之後正好讓小花和你弟多呆會兒,治好了興許就從醫院裏搬出來了。”
“我能麻煩人家麽?”賀揚皺眉,“再說了,我哪來時間照顧他,我倆互相都看不慣。”
“又來了,哥,你又來了。說不在意,把你弟捧得跟個寶似的。”
“那能怎麽辦,他只有我了。”賀揚揉了揉從剛剛起就垂着腦袋的蘇清流的後頸,“到地方了,下車。多謝你們過來送小天。”
聖瑪麗醫院被夕陽鋪上了一層橘色的外殼,門口已經有等着接賀天回去的護士。
在松開時霁手後,賀天又回到了那種面無表情的狀态,幹巴巴問賀揚:“哥,什麽時候會再來看我?”
賀揚愣了一下,蹲下揉了揉賀天毛茸茸的腦袋,“放假就來。”
“什麽時候放假?”
“過段時間就放。”
“哦。”
賀天昂起頭顱看向時霁,問道:“小時哥哥,你呢?放假了你會來看我嗎?”
“會。”
“你可以和我拉勾嗎?”
“可以。”
拉鈎結束後賀天直接抱住了時霁的脖子,貼在時霁的耳邊說道:“哥哥,天天也很喜歡你。”
“謝謝喜歡。”
時霁學着賀揚的模樣在賀天的腦袋上揉了揉。
很快,賀天被護士帶進了醫院的鐵門裏。
等到人徹底進去之後,蘇清流問道:“哥,你待會兒還有事嗎?”
賀揚有點想回軍部看看那些偷渡者的情況,見蘇清流情緒低落,他還是說道:“沒事,怎麽了?”
“咱們幾個好久沒聚在一起了,去酒吧喝幾杯呗。”
賀揚眯了眯眼角,露出一個笑來,“行。”
在軍部,什麽都得按照規定來,就算會定點發配點啤酒,那也是調制的,根本沒那個味道。喚醒Alpha野性的還得是烈酒。
等到五個人都往外面走出去一截了,他們才突然發現漏了個人。
“小花,去酒吧嗎?”
“不去。”
“去嘛!”蘇清流表演了一個猛男撒嬌。
賀揚在時霁腦中捕捉到了一種名為“好奇”的情緒,又在心裏發笑。
見時霁态度強硬,衆人紛紛看向了賀揚。
終于在衆人的期待下,拉住了時霁,說道:“想去就去,別裝。那兒又不會有人把你給吃了。”
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去酒吧就是圖一個熱鬧、放松。
在彩光交叉閃爍的燈光下是無數扭曲斑駁的人影。時霁跟着賀揚走在裏面的還有點發暈。
“借過,借過一下。”
時霁用一種探究性的眼神小心翼翼地觀察着裏面的人和事物,到了吧臺之後就被賀揚壓着坐在了椅子上。
“請問各位先生要些什麽?”
聲音在狂熱的音浪中變得支離破碎。
蘇清流是來這兒的老手,他二話沒說點了六杯最烈的。
酒保正在他的電子屏上記錄,然後就被人打斷了光腦思緒。
賀揚:“這杯換成飲料……呃低酒精的。”
說完之後,賀揚感覺時霁的精神力終于放松了下來,湊近問道:“怎麽這麽多沒去過的地方?”
光影打在兩人的臉上,制造出暧/昧的誤會。
時霁學着賀揚的動作,貼近他的耳朵,而賀揚也低頭方便時霁說話。
“人太多了會頭疼。”
“現在?”
“小時候。”
“會想控制別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這個場合,還是因為賀揚的信息素味道相比于以前更加濃郁,時霁放松了一些。他咬了咬吸管,說道:“被迫接受他人的思想和感受會是一件很讓人不高興的的事。”
“辛苦你了。”
賀揚用杯底輕輕碰了時霁的杯沿,發出清脆的響聲。
伴着酒杯內被濺起的水浪,時霁心中一悸。捧着他的那一小杯慢慢吸,甜味中伴着一些酒精的辛辣味道,有些新奇。
之後,蘇清流他們跑去舞池,卡座上只剩下了賀揚和陸群。過了一會兒,一通電話把陸群叫走了。蘇清流繼續約賀揚去舞池裏,賀揚拒絕。
時霁腦袋已經有些發脹,問道:“為什麽不去?”
“我去了,你一個人在這兒嗎?”
時霁一開始沒說話,後來又說道:“你想去就去。”
賀揚偏頭,看到了一截打在時霁側臉上的紅光,問道:“那我真去了?”
“你問我幹什麽?”時霁防備地往後一躲,眼睛也變成濕漉漉的模樣。
賀揚已經站起身來,把他的扣子松掉兩顆,淡淡說道:“征求我的Omega的同意。”
他一說完就走了。
時霁突然就愣住了,明明知道賀揚他這個人惡劣,可是聽到這麽一句後時霁還是覺得臉上發熱。
等看不到賀揚之後,時霁照着地上的光标默默走到了洗手間。
洗手間相對于外頭還是安靜,時霁忽略了那些在門口接吻的人走近了洗手臺。
在更加明亮的光線下,時霁看到了他現在的樣子。甚至是不明白為什麽會鬼迷心竅跟着賀揚來了這兒。冰涼的水柱讓他暫時清醒了一刻,他打算離開這裏。
一陣壓迫感忽然從背後襲來。
時霁的呼吸不免急促了起來,像是有人用信息素以一種挑逗的姿态在不斷觸摸着他的神經。
時霁回身,正好看到了一個身材健壯的男性,看樣子是個Alpha。他關切地問道:“你怎麽了?是不舒服嗎?”
可他故意散發出來的信息素味道卻沒有他的話語和面孔那般和善,一直再不斷地靠近那個看起來就很美味的Omega。
時霁已經握住了袖中的小刀,只要這個Alpha再靠近他一點,尖刀就将刺穿他的喉嚨。
就在刀刃快要抽出的時候,卻已經有人先行一步将那個Alpha直接摔在了地上,同時間,一股比剛才更具攻擊力的信息素侵襲而來。
甚至于在這樣的壓迫下,舞池那邊已經有人發覺了不對,趕到了洗手間。
這些賀揚不太在意。
他只是把時霁護在了身後,一只腳直接踩上了那個Alpha的胸。
來自上位者施加的痛感使他連呼吸都有些困難,更沒有辦法說出來一句話。
居高臨下。
賀揚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具死屍。
“小時候沒有人教過你,不要随便亂動別人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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