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在錦國的時間似乎過得太慢,慢到慕清不知道該用什麽來打發這無聊,倒是四啞已經習慣了錦國的生活,每日下午便在院內蓋一張薄被躺着,時不時舒服的伸個懶腰,看的慕清笑意連連,期間又收到了一次席嶺的信,也是南羅交給他的。
慕清謹慎得都是在房內看信,這次信中的席嶺告訴慕清,情花樹已經長到了一人高,慕清不由啞然:“這情花樹怎的長這麽快?”
南羅聽了便笑了起來:“這情花樹在闵國可是寶貝,在就在于這樹特別,你是什麽時候種下的?”
慕清頓了頓道:“來錦國之前,那時是個種子,等了許久才發芽……也是發芽之後便走了,想來從種下去到現在便已有半年時間了。”
南羅點點頭:“那便是了,情花樹發芽慢,一旦破土,生長速度可是嘆為觀止,一年後便能有兩米高,倒是聽過闵國最高的一株情花樹長到了十三米高,枝繁葉茂,那便是在闵國的宮中才能看到的。”
“不知道什麽時候才開花。”慕清有些期待的道,随後又是一愣不免有些傷感:“我倒是忘了,能不能回去都是個問題。”
南羅便抓住了慕清的手:“你很想回去?”
慕清笑了起來:“難道應該不想嗎?”
南羅便不再說話。
南羅總是避開南祁,迫不得已遇上之後也是匆匆找了借口帶着慕清走掉,原本是人質身份,也是因為南羅,慕清才得了行走自由的權利,而南祁看着慕清的目光越發陰沉,慕清也開始害怕見到南祁,更是害怕對上那狠歷的目光,處境也就越發的左右為難。
被南祁在房內堵了個正着的慕清在心底嘆了口氣感概“該來的總是逃不了”,于是對南祁行禮之後讓四啞倒茶去了。
沒弄清楚南祁是何目的,慕清也不開口站在一旁,南祁坐在桌前環視了屋內四周的擺設後才道:“這環境還好?”
慕清一愣随即點頭:“都好。”
南祁點點頭說了句“那便好。”又不再開口。
直到四啞端來熱茶為南祁斟上後,慕清對四啞輕輕揮了揮手示意四啞出去,屋內又安靜了下來,南祁端起茶淺酌了一口:“這茶還是錦國的最好,對吧。”
雖像是在問慕清卻更像是自言自語,慕清還來不及回答,南祁便又道:“三皇子倒是不忘自己人質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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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來提醒自己的了。聽南祁這麽說,慕清便了然了,于是道:“自然,慕清不敢越距。”
南祁将茶杯放下轉頭看向慕清:“不敢?”随後有些皮笑肉不笑的道:“哪裏,倒是本王還擔心怠慢了三皇子。”
南祁故意加重了“三皇子”的語氣,慕清倒是先笑了起來:“現在也不過是錦國的人質罷了。”
南祁食指點着桌面不知道在琢磨什麽,随後起身道:“不管你是與不是三皇子,你的命始終是要留在錦國,南羅性子好,可不代表我也跟他一樣。”
南祁離開後,慕清才松開緊握的手,掌心的虛汗告知了慕清剛剛自己是有多緊張,那南祁的眼神太可怕,放佛能将人一眼看穿,慕清有些無力的坐了下來,心髒上的那個東西好像也受到了慕清情緒的波動而躁動了起來,慕清喚來了四啞:“把藥給我。”
四啞一愣,便就了然,急忙找出藥丸為慕清吃下:“怎麽會病發?”
慕清合着水将藥丸吞下,緩過勁來後才搖搖頭。
四啞嘆了口氣:“公子,這瓶藥裏的藥丸不多,怕是只能撐兩個月的樣子。”
慕清聽了後點點頭:“這樣,也就只能想辦法快點回去了。”
慕臻是在自己大壽之後将這藥瓶交給了四啞,吩咐四啞在慕清心疾發作時讓慕清吃下,誰知席嶺王爺那麽本事,不知從哪裏得來的藥劑,自家公子吃了之後心疾就一直沒發作,這藥就一直沒派上用場……四啞拿着藥瓶道:“不過沒想到這藥還真的管用,公子你心疾發作只要吃下一顆就能平緩下來。”
慕清不語,看着四啞手中的藥瓶垂下眼簾,心疾什麽的……怕是以前自己是真的信了,慕臻曾告訴他,因為自己有心疾所以才像個活死人一般,不僅體弱而且沒有心跳,但如果真是那樣……慕清至少是能相信自己父親的。
每次心病發作,慕臻就會拿了這藥丸給他服下,若不是那日萱寧所說……自己怕是不知道自己心髒上那藏蠱活得如此安逸。
“林婵既然能利用蠱逃離滅門之災,想來她的兒子也不差,看你竟然知道自己将死,那麽便也知道自己心髒上的藏蠱了。可不要忘了錦國的蠱術是如何厲害,但盡管如此,亦拿你心上之蠱沒辦法,那你覺得慕臻又為何願意讓自己的親生骨肉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其實慕清也只是曾經聽林婵說過世上能人異士太多,然而她的蠱術仍不及一個人的十分之人,而那人便是林婵的娘親,至于自己這蠱……怕也就只有林婵能下了,也難怪為何林婵死後,自己便體弱多病起來。
而如今看來,自家爹一定有什麽事從開始便要隐瞞,甚至——不想讓自己卷入。慕清腦海中一閃而過“設計圖”便很快又否定了,既然為了保着設計圖,他們連自己親生兒子都能利用,自然……這圖慕臻并不打算公之于世人,那便是其他的目的了吧。
慕清想不到還有什麽,皺着眉的時候,便覺眉心一涼,南羅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快入冬了,席嶺說你怕冷,看你這病弱的身子也是知道的,今天給你拿了禦寒的衣物來。”
慕清收拾了心神笑了起來:“怎麽席嶺都是聯系的你,給我就只有兩封信?”
南羅坐了下來:“啧啧啧,這是吃味兒了?”
慕清也順着南羅玩笑的點點頭:“對啊。”
“那你可有得吃了,至少我比你早認識席嶺就足夠你難受許久了。”南羅說着笑了起來,随後收起了笑來:“我剛剛來的時候遇見了從這兒離開的南祁,他沒有為難你?”
慕清搖搖頭:“沒有,不過是問了些問題罷了。”
南羅嘆了口氣不知道在想着什麽,最後才道:“慕清,為何你就能那麽坦然的接受自己喜歡一個男子?”
“嗯?”慕清愣了愣随後笑了起來:“其實……喜歡女子還是男子重要嗎?只要自己喜歡就好了,我不過是太幸運了,能喜歡上席嶺。”
南羅看慕清的笑容中透着暖意,不由趴在了桌上:“那你想他嗎?”
慕清點點頭:“自然是想的,所以……我不會把命交代在這裏。”
“即使同為男子相愛也罷……這些都與我無關,我給不起,所以避之如蛇蠍。”南羅說着露出了疲憊的神色:“若南祁喜歡的是別的男子就好了。”
“既然如此,你為何不與他明說?”慕清道。
南羅搖搖頭:“若是行得通,我們現在怕不是這樣的了,我倒是懷念起了樂筱還在的時候我們兄妹三人愉快的時光,至少那時我還當他是我弟弟。”
“如今也是。”
聽慕清這麽說,南羅嘲諷的笑容挂上了臉:“不是了,我又怎麽能把一個對着自己說喜歡的弟弟當作親人?那可是……”南羅停了下來許久後才道:“亂倫。”
慕清擡手為南羅理了理亂發:“我不懂你的為難,與南祁的隐忍,但是……南羅,你只是過不去自己的坎,也許這個坎……會讓你越走越遠。”
南羅聽了抓住慕清的手:“走遠便走遠吧……不知道那時候我還活在這世上否。”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