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夜沉

“陛下,崔侍中如此性烈,臣妾只怕他掃了您的興,”玉幺說話間,已從榻上拾起了一條方才被奕洛瑰割斷的長绫,比了比長度合适,便把它繞在了安永的頸間,“臣妾這個辦法,可以使崔侍中不敢再掙動……”

說着她将繞過安永脖子的绫帶緩緩收緊,又把绫帶的末端拉到安永背後,與綁着他雙手的那幾圈绫帶系在一起,這一招類似于五花大綁,安永只要随便動一動,脖子就立刻被勒得喘不過氣來,這下果然将他制得動彈不得。

跪在安永身後的奕洛瑰并未反對,甚至樂得坐享其成。他看着安永不時仰起頭,因為難受嘴裏只能不斷地喘着粗氣,一種源自淩虐的快感頓時入骨三分,刺激得他分身越加血脈贲張。

這時玉幺才得意洋洋地伸手取來那把鎏金執壺,将細長的壺嘴塞進安永嘴裏,假惺惺笑道:“崔侍中,你可含住了,千萬別松口。”

安永此刻已全然受制于人,只能任冰涼的壺嘴撬開自己的牙關,讓一股芳香沖鼻的烈酒緩緩注入了自己喉中。因為懼怕嗆咳和窒息,他甚至都不敢反抗,便乖乖地将酒液盡數咽進了肚子裏。

“少給他灌點,免得醉糊塗了,又不認識我是誰。”這時奕洛瑰皺着眉開口,猶記得前幾次自己讨的那些沒趣,忍不住提醒玉幺。

“陛下放心,臣妾有數。”玉幺笑着放下了執壺,伸手摘掉自己脖子上的珠寶,又脫去遮身的碧紗,整個人就像條靈蛇一般,緩緩滑到了安永的身下。

安永不能視物,在黑暗中只感覺到一具柔軟溫暖的身體來到了自己身前,緊貼着他的下身熱烘烘地摩弄,肚子裏的烈酒這時候也漸漸泛上後勁,火熱的眩暈感席卷而來,讓他在昏沉中忍不住呻吟出聲。

然而殘存的理智仍然時刻提醒着他——自己眼下正處于何等屈辱的境地,而尤其不堪的是他要被迫接受一個陌生女人的色誘,這個女人竟還被他一廂情願地認作同類。

他不過就是害怕自己一個人身在這個時空,卻為何會落到如此荒唐的田地?安永腦中一片茫然,只覺得壓在心頭的痛苦已重得快讓他無法承受。

這時身後的奕洛瑰扳住安永的雙肩,緩緩進入了他的身體,前後受攻的安永喉中逸出一聲哀鳴,終于再也無法忍受,趁着玉幺肆意舔弄着自己的鎖骨時,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在她耳邊喃喃道:“二十一世紀,中國……”

安永的孤注一擲并沒有得到回應。他只感覺到緊貼着自己的玉幺身子一頓,繼而像發現了什麽新鮮似的,對着奕洛瑰咯咯笑了起來:“咦咦,陛下,您聽崔侍中在說什麽醉話呢?”

奕洛瑰伏在安永身後,此時正幹到意亂情迷之處,哪有耐心與玉幺啰嗦:“知道他是醉話,你還較什麽真?”

這結果令安永頓時陷入絕望。

然而他雙眼被蒙,根本不知道身下的玉幺在笑着說話時,又是如何極力地忍耐,才沒有讓驟然收縮的瞳孔洩露出心底的震驚——主動抖露出安永的醉話,只是她自保的方式。

既然來到這個世界,就注定了不能奢望尋找到慰藉吧?安永在黑暗中絕望的心想,如果不是自己太貪心,以為在漫長的羁旅中能夠遇見同伴,眼下又怎麽會得到這樣的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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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玉幺豐滿的身軀已完完全全和安永契合在一起。安永感覺到玉幺擁抱住了自己,細膩的胸膛就像濕潤的沼澤,無邊無際地漫上來,沉穩有力地将自己包裹住……忽而沼澤中游來十條小蛇,纏繞住自己敏感的分身,引逗着欲望茫茫然出鞘,直到猛然進入了一處潮濕、柔韌、緊窒又熱燙的地方,就像是藏身在泥沼中的一條大蛇終于擒住了自己的獵物,連忙迫不及待地将之一寸寸吞沒——安永知道這意味着什麽。

于是他終于崩潰,緊閉的雙眼中止不住湧出淚水,在不能自主的律動中求生般仰起了頭,泣不成聲地低喊:“陛下……奕洛瑰……求你饒了我吧……”

安永帶着哭腔的求饒讓奕洛瑰一瞬間有些心軟,他低下頭,看着身下人因為不甘陷入情欲而扭動掙紮,終于意識到自己做了錯事。然而這大錯已經犯下,箭在弦上,身下人為自己張開的這把弓又挽得如此圓滿,讓他欲罷不能,如何能夠挽回?唯有放任自己陷得更深,錯的更多而已。

奕洛瑰握住安永被緊綁着的冰涼雙手,與他十指緊扣,拇指撫摸着安永發白的指甲,腰間使力沖撞,迅猛的力道竟一下一下牽扯着安永的身體,一路傳遞着,推送進玉幺體內。

玉幺被兩個人的重量壓在榻上,忍不住嬌吟起來,身下故意一緊一放,吞吐着安永的欲望。可惜身上的人卻對她的賣弄不為所動,就在被迫迎向高潮之際,仍不忘斷斷續續地在她耳旁呻吟:“放我出去……求求你,我不能……”

玉幺忍不住在安永身下大大皺眉。

媽的這男人!真是沒見過這麽頑固的主兒!都到了這時候,玩意兒硬了人還是死的!放,放你妹!老子久經沙場,能搞不過你?

玉幺拿定了主意,身子動得越發如一段纏綿的春水,起伏蕩漾着,一邊賣力地套弄着安永,一邊咬着他耳朵嬌笑:“崔侍中,你就射在裏面吧,沒事的。我已經算過了,日子很安全。”

安永的心頓時被絕望抽空,疼得一陣發木,只覺得自己被那大蛇拽進泥沼,越陷越深,最後一剎那終于神魂飛散,遵循本能做出最原始的反應,堕入淫欲的深淵。

為何每一次都違心,為何每一次都就範?為何色欲就像渡不過的劫,為何自己又如此無能?到底是何時種下的因,才會得到這樣的果?

醉酒、亂情,放縱到極致,最後所有的痛苦終于一并釋放出來,安永啞啞哽咽了一聲,精疲力竭,垂着頭無力地倚在玉幺耳邊,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刻,雙唇輕輕開阖:“我以為,你同我一樣……是我錯了……”

安永吐完最後一個字,便陷入了真正黑暗的無意識境。

果然只要是男人,就沒老子搞不定的!玉幺仰躺在安永身下,得意洋洋地喘了半天氣,終于發現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有些不對勁,她不禁傻眼,瞪着昏倒在自己身上的安永,大驚失色。

不會吧,就這麽被他玩昏了?他還有話等着和他說呢!

玉幺急了,伸手輕輕拍了拍安永的臉,想要喚醒他:“崔侍中,崔侍中,你快醒醒……”

這時奕洛瑰也發現安永已經昏迷,心中一沉,立刻抽出了自己的分身,抱住安永汗津津虛脫的身體,目光冰冷地瞥了玉幺一眼,下令道:“你退下。”

玉幺舍不得錯過今夜的機會,眼巴巴盯着昏迷中的安永,猶豫了片刻,擡起頭望着奕洛瑰,笑着撒嬌道:“陛下您別擔心,崔侍中只是一時疲倦,一會兒肯定會醒的,陛下您就……不要讓玉幺走了吧?”

媽的你這廢柴再不醒,老子就沒機會問你話了!

哪知奕洛瑰鐵石心腸,根本不為所動,這時語氣已越發狠厲起來:“滾!還要我再說幾次?”

玉幺吓得心尖一顫,怕奕洛瑰一氣之下把自己給殺了,趕緊戰戰兢兢地爬下禦榻,跪在地上向奕洛瑰磕了個頭,胡亂地收拾了自己的珠寶和紗裙,卷在手裏挾着,只從地上撿起灰鼠鬥篷往身上一披,便匆匆退出了承香殿。

此時天還沒亮,玉幺緊緊裹着鬥篷,獨自一人疾步走在黎明前最黑暗的夜色中,芙蓉似的臉在春寒裏像是結了層冰霜,冷漠得令人望而生畏。

媽的……怕什麽,只要老子想見他,今後有的是機會!

這時承香殿中只剩下奕洛瑰與安永二人,奕洛瑰利落地挑動匕首,将縛在安永手腕和脖子上的绫帶一一割斷。素白的绫帶随着手起刀落紛紛裂開,露出了皮肉上青紫的傷痕,奕洛瑰一怔,再低下頭四處查看時,才發現安永的股間有血跡。

他不禁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按在那處脆弱的入口上揉動,再緩緩撥開,尋找着密穴收縮後已細不可查的傷口。之前床笫間二人即使再不默契,也很少弄傷他這一處,難怪剛剛覺得他緊得異乎尋常。

會緊成這般,也是因為心中有恨有怒吧……

奕洛瑰凝視着昏迷中的安永,随着殿中燈樹上的殘燭一枝枝地熄滅,眸中光華也逐漸黯淡——自己到底還是沒能收服他,只怕從今而後,他再也不能硬起心腸,做出如此過分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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