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道鎖
淩熙堯喘息了半天，迷失的五感才慢慢恢複過來，他轉過頭，刑天模糊的面容前後晃動了數次，終于被焦距所對準。
刑天就站在那裏，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笑嘻嘻地看着他。
“我只是怕淩大哥弄髒了地毯，”他笑着解釋道。
淩熙堯低頭望去，辦公桌替代地毯成為了受害者，上面斑斑點點的白色液體昭示着方才發生在這裏的一切。
他慌忙地取出紙巾擦拭着，可擦掉了痕跡擦不掉記憶，刑天不失時地為他強化了這一點。
“以後淩大哥在這張桌子上辦公的時候，可不要忘記曾經在這裏做過什麽喲。”
淩熙堯臉一紅，這才想起自己還光着下身，手忙腳亂地去提褲子，卻被刑天用食指在桌上敲了兩下提醒到，剛才卸下來的裝備還沒戴回去。
趁着淩熙堯低頭戴環的功夫，刑天走了一步繞到淩熙堯身後，被抽打後的屁股變成了粉紅色，個別地方甚至可以看到尺子留下的痕跡。
“你還能開車嗎？”刑天問。
“能，”淩熙堯迅速地應着，邊把衣着整理好，一轉眼就恢複了精英模樣，連刑天都不由暗自給他點了個贊。
不過到底他還是沒有讓他開車，淩熙堯屁股一挨到座位就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刑天索性讓他趴跪到後座，自己駕駛着淩熙堯的座駕回到了盛德嘉洲。
“淩大哥，我想吃你上次做的那個魚，”一進屋，刑天就大聲嚷嚷。
淩熙堯覺得好笑，在這種時候，刑天表現得十足像個大孩子。或者說，他本來就是個大孩子，只是在某些時候，他散發出的氣場讓他這個成熟男人都抵擋不住，甚至甘願俯首稱臣。
“好，我去換件衣服就來做，”淩熙堯打開冷凍櫃，刑天簡直像屬貓一樣熱愛吃魚，因此裏面儲藏着各式各樣的海魚，他甚至考慮過準備一個魚缸來飼養淡水魚，這樣就可以讓刑天随時都能吃到活魚。
淩熙堯拿出一條魚化上，轉身進屋換了便裝，出來的時候刑天正在他的電腦上打游戲打得正開心。
“你要不要先洗個澡？”淩熙堯站在書房門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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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天玩得投入，哪顧得上那個，“吃完了再洗。”
淩熙堯也便由着他，轉身回到廚房，不一會兒的功夫，屋內便彌漫起陣陣香氣。
晚飯已就位，淩熙堯叫了刑天兩次，對方才戀戀不舍地離開了電腦。
“淩大哥已經可以坐了嗎？”刑天對着一桌美味佳肴，還不忘關心淩熙堯的屁股。
淩熙堯臉上微微一紅，“已經沒有大礙了。”
“那是因為我手下留情的緣故，”刑天瞄準魚脖頸後最肥美的一塊肉下了手，“當初我挨打的時候，我老師下手可狠多了。”
“老師體罰學生是不對的，”淩熙堯突然想到，“你可以去找他的上級投訴。”
刑天不以為然地白了他一眼，“我當時還是小屁孩一個，哪懂得這個。長大了以後知道體罰不對，可小的時候，又有幾個沒挨過老師打，哦對了，淩大哥這樣的除外。”
淩熙堯遲疑着，“其實我小的時候，我的老師也體罰過學生，而且我念書那個年代，體罰學生的老師更多，學生犯錯，老師打人，就像天經地義的一樣。”
“真的啊？”刑天好奇地叼着筷子，“都怎麽罰？”
“罰站、跑操場、蹲馬步，也有動手的，還有我覺得最丢臉的就是罰跪在講臺邊上抄寫。”
刑天哇哦了一聲，“那打屁股呢？”
“也有過……不過當然不是我，”淩熙堯慌忙補充着。
“然後呢？”
“然後……我就覺得挺向往的，畢竟我從來都沒有挨過打，不知道那是種什麽感覺……”
刑天開心地笑出聲來，“我每次被我師父打，都想趕緊變得跟他一樣厲害，這樣他就不會打我了。被老師打的時候，更是恨不得反過來去揍他，原來還有人想體驗挨打是什麽滋味，你早說啊。”
“咳，”淩熙堯躲避着對面赤裸裸打量的視線，“後來我就故意犯了次錯誤，犯錯的後果也挺嚴重的，本以為那次肯定要挨打，誰知道老師只是批評了我幾句，回家後被關了一天的禁閉，那件事就過去了。”
“哎，什麽世道啊，”刑天故意地嘆氣，“不想被打的人成天挨打，想被打的人卻挨打無門。”
“可能就是因為得不到才想要。”
刑天身子探向前，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淩熙堯，“想不到淩大哥那麽小就開始變态了。”
同樣的兩個字，第一次從刑天口中聽到時，将淩熙堯整個人打入冰窖，如今再聽，卻是羞愧之餘卻又亢奮着，事隔月餘，無論是說話還是聽話的人，心境都産生了極大的改變。
吃完飯，刑天甩了手便去洗澡，雖然他住的客房也有浴室，不過他更喜歡淩熙堯的那個，浴缸足夠大還有按摩功能。
他在水裏舒舒服服地泡了半個鐘，只覺每一個毛孔都舒張了，整個人說不出地惬意，要不是水溫有點涼了，還想就這麽一直地躺下去。
從浴缸裏邁出來，刑天才後知後覺地想起淩熙堯給他準備的浴巾還丢在自己的房間沒有拿，手邊只有淩熙堯的私人物品，直接拿來用肯定是不那麽合适。
想了想，他推開浴室的門，大聲地招呼着對方。
“淩大哥，淩大哥！”
一連喊了兩聲，樓下才有了動靜，“怎麽了？”
“我浴巾忘了拿！就在我床上！”
“稍等！”淩熙堯的聲音漸近，刑天從腳步聲判斷對方一路快步上了樓，又去了隔壁房間，索性敞着浴室的門等他過來。
淩熙堯拿着浴巾過來的時候，萬萬沒想到刑天就那樣大大方方地光着身子站在鏡子前欣賞自己，渾身上下只在頭頂蒙了條毛巾，水滴還順着他的發梢、下颚、肘部，乃至腰際流下來，滴滴答答地落在腳底的防滑毛墊上。
浴霸的暖光，和氤氲上升的水蒸氣，都給這畫面染上一層不真實感，淩熙堯只覺小腹處一熱，一股暖流自下而上升騰起來，伴随而來的還有陣陣無法得以施展導致的疼痛。
“謝了啊，”刑天用餘光掃到淩熙堯的到來，一伸手，等待浴巾遞到他手上。
淩熙堯收斂了心猿意馬的思緒，快速上前兩步把浴巾交給他。
只可惜他短暫的失神沒能瞞過刑天敏銳的洞察力，他扭頭一看，立刻察覺出對方不同尋常的緊張表現。
“淩大哥，你怎麽了？”他關切地問了一句。
讓淩熙堯直視這種畫面還是太困難了，他眼神閃爍着，不知道視線該往什麽地方擱，“沒、沒什麽。”
“你的臉有點紅，”刑天甚至往外走了一步，原本半遮半掩的軀體，毫無保留地暴露在對方視野裏，讓淩熙堯不得不別過頭去。
“你快點把衣服穿上吧，別凍着了。”
刑天垂眼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對方，眼珠一轉，明白了八九分。
他把浴巾抓在手裏，也不顧身上還在往下滴水，一步步地從浴室裏走了出來，離淩熙堯越近，對方越是顯得手足無措。
“我差點忘了呢，淩大哥是同性戀，”他邊走邊笑着道，“是不是對我的身體有感覺呢？”
眼見他離自己只有一步之遙，淩熙堯情不自禁地後退了一步。
這次刑天沒有逼上去，他似乎有些困惑地瞅了瞅自己的身體，“我的身材也不是很娘吧，怎麽會被淩大哥當女人看呢？”
在刑天的概念裏，同性戀裏勢必有一方是像娘娘腔一樣的存在，他初中的時候班上就有這樣的同學，也沒少被他嘲笑，他實在找不出自己跟對方的共同點。
淩熙堯解釋的聲音都有些發虛，“沒、沒把你當女人看。”
“那是為什麽……”刑天恍然，“難不成，淩大哥攪基時扮演得是女方的角色？”
兩個人離得太近，淩熙堯根本不知道該把眼神落在哪裏，對方身上傳來熟悉的洗發水味，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常用的洗發水氣味這麽濃郁，濃郁得讓人喪失了思考能力，連帶着被刑天身上散發的熱氣一蒸，淩熙堯的大腦又開始迷迷糊糊。
見淩熙堯悶聲不說話，刑天就知道自己又猜對了，“我想也是，把自己那裏都鎖住了，想必是覺得有後面就足夠了吧。”
刑天的話越來越露骨，說得淩熙堯只想逃，“我下去看看衣服洗好了沒有。”
刑天一把将他攔住，“衣服洗好了又不會飛，倒是我很好奇。”
他幾乎是用身體封鎖了淩熙堯的去路，“淩大哥該不會是一開始就對我有……那種想法吧？”
他偏過頭，“找我來開鎖也是有預謀的。”
“我是真的弄丢了鑰匙，”淩熙堯辯解着。
“那如果第一次開鎖的人是劉叔，你還會叫他上門嗎？”
刑天一針見血的提問，徹底戳穿了淩熙堯的心思。
“回答我，”刑天追問了一遍。
“……不會，”淩熙堯垂着眼老實承認。
“啧啧，”刑天啧了兩聲，“原來淩大哥一直抱着這樣的想法在接近我啊，”他說話的內容像是埋怨，語氣卻帶着笑意，“我這種涉世未深的少年，差一點就上了淩大哥的當了。”
成熟事故的大叔被涉世未深的少年堵在角落，簡直不知該如何是好。
“每次淩大哥自慰的時候我都在旁邊，”刑天微微嘟着嘴竟像是在撒嬌，“該不會淩大哥心裏想的都是我吧？”
淩熙堯心裏的秘密被刑天一件一件地拿出來曬，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
“真是讓人難為情呢。”
最後這句話，淩熙堯簡直不知道他是在說誰，刑天看上去可一點都沒有因為被人當做性幻想的對象而難堪，甚至是有些得意。
“給我看看。”
淩熙堯沒跟上他的思維，“看什麽？”
刑天指着下面，“看看淩大哥是不是真的對我存在非分之想。”
淩熙堯本能地捂住了下面，“這……不必了吧……”
“又不是第一次看了，你害羞什麽，”刑天不由分說地褪去了他的褲子，果然在金屬牢籠的禁锢下，器官蠢蠢欲動。
“诶？下班的時候才釋放過，這麽快又硬了，淩大哥真是欲求不滿，”刑天毫不留情地點評着，“難怪要把自己鎖起來呢。”
“我，我不是因為這個……”
“淩大哥，”刑天才不管他怎麽說，一只手摸上不該摸的地方，金屬環的間距正好夠他一根手指探入，“你開過鎖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