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連哄帶騙的表白
他想跳下去，只是他不會水。
跳下去，救不了他，只會把自己做成水煮魚。
饒是如此，他還是伸着手拼命地想抓住柳青，終于抓住了他衣衫一角，忙着往回扯。
柳青被他扯得好氣又好笑，從水中冒出頭來，無力嗔他，“你幹嘛？”
“溫泉泡多了不好……”他還是使勁扯，使勁使勁……
“你再扯我就喊非禮了。”柳青好笑地說着，“我體內有傷，溫泉水中有硫磺，對我傷勢有幫助。”
“你有傷？”淩九先是一呆，随即又是惡狠狠地咬牙，“一定是那個變态王爺打傷你！”
柳青一僵。
“你受什麽傷？溫泉真有用嗎？那你有沒有乖乖吃藥？看過大夫沒有？藥方呢？”淩九着急地問出一大串，臉不紅氣不喘。
柳青深深吸了口氣，良久，重重地吐了出來，“沒什麽，死不了，有時候死了，反而會是一種解脫……”
淩九下意識想反駁，可是再細想他話，是啊，有時候死了，反而是種解脫，當年他不就盼着一死麽……
他手不自覺地撫上心口，如果不是為了對那個人承諾，他早就把那顆珠子挖了出來。
“可是起碼現活着，”淩九淡淡地看着他，眼底是無法言語溫柔，“我們現都還活着，既然現沒死，就是還有放不下事，如果害怕寂寞孤單，不是說我們會作伴嗎？那等那些放不下事都放下了，我們就作伴，一起去死。”
柳青聞言一僵，猛地回頭看他。
淩九卻突然轉身，沒有看他，“我會保護你，你先好好養傷，明天我再來看你。”
看了看時間，花叔這個時間應該該去房裏找他j□j些女兒家媚态了，道過別之後，淩九戀戀不舍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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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淩九抽空就偷偷跑到竹林裏，趁着柳青不注意，把竹林裏裏外外全都檢查了個遍，都沒找到什麽可以逃出去出路，反而圍牆比王府外圍圍牆還要高些。
想想也是，那個變态王爺把這個男寵關這裏，怎麽可能會留給出路讓他逃走。
減肥鑽狗洞顯然是不現實，要知道要減肥成一只狗大小還是十分有難度，他要麽殺出去，要麽就是爬牆了。
殺出去？他握了握拳，氣流中沒有半點內力，被殺還差不多，至于爬牆……他仰着頭看着高聳圍牆。
他需要梯子啊！
等等？梯子？淩九眼睛一亮，王府裏下人都不理他，雖然有求必應，可是為了怕他逃跑，自然不會給他梯子，不過這裏有竹子，他可以自己動手做嘛。
做個梯子而已，沒什麽難度，幾根竹子就夠了。
他偷完竹子之後，本來應該些回房做梯子去，可是還是忍不住向溫泉走去。
這兩天他來時候，大多數時間柳青都泡溫泉裏，水汽濃濃，陰森恐怖，神态清冷。
淩九知道他不想自己看到他樣子，他也不強求，若真有千百年相伴，自會相見，容貌而已，本就是虛幻外。
他日日泡着，他幾乎懷疑他不是鬼就是魚。
雖然淩九糾纏惹來柳青白眼無數，可是架不住他死纏爛打，每次非要纏着他說上幾句話，被纏得久了，饒是柳青這性子好，也忍不住煩了，好性子地回他幾句。
砍完了還差後一根竹子，淩九興沖沖地沖到溫泉邊上，正好遇上柳青剛剛出浴完，站池邊上慢悠悠地穿衣服。
淩九對着美男優美身形流口水，真是好看啊，這兩天，他連做夢都是他背影，他是真努力去學着喜歡他，并且看起來即将成功。
他說過，只要自己喜歡他，他是可以考慮陪自己身邊。
“好看嗎？”柳青一邊穿衣服，一邊懶洋洋地問道。
“好看……”淩九眼中寫滿了花癡兩個字。
“你想上我嗎？”柳青清冷地問。
“噗……”淩九一口口水嗆到，劇烈咳嗽了起來，雙頰因為咳嗽和羞澀而紅個通透，“我我你你，我……你能不能說得含蓄點？”
“難道不是？”柳青微微側頭，應當是挑了下眉，衣服也已經穿好了，披上一旁披風，“那你天天來這裏做什麽？你是家妓，不用學習伺候客人嗎？”
“我……我是來挖竹筍！”淩九找到理由。
“哦？”柳青一聲輕笑，“帶着斧頭？不應該是鋤頭嗎？”
“額，因為我沒找到鋤頭，只能帶把斧頭代替，所以現一根竹筍都沒挖到。”他順便為自己沒挖到竹筍找了借口。
“如果你不怕死，那就繼續挖吧，挖出洞來正好把你埋進去。”柳青随意倚長廊邊上長椅上，淡淡地說着，依然背對着他。
淩九皺了皺眉，棺材還沒準備呢就急着想埋自己了。
“如果被王爺知道你日日來此話，小心他扒了你皮。”柳青笑吟吟地威脅。
“你少吓我了，我已經和花叔打聽清楚了，那個變态王爺生意上有了麻煩，外出辦事至今還沒回來，暫時還殺不了我。”等他回來時候，他估計已經逃走了。
柳青輕輕笑了聲，那樣笑聲，委實好聽，爽朗低沉，聽起來有種讓人沉醉迷惑。
“你笑什麽？”淩九站起來瞪眼，眼神卻是無比堅定和認真，“別說那個變态王爺不，就算他，就算有危險就算要死！我也一定會拼死到你身邊護住你！”
淩九想他一定是鬼，一定一定是！才會用鬼魅法術魅惑住自己！讓自己恨不得時時刻刻見到他，一刻見不到都心裏都思念得緊。
柳青抖動衣袖手僵了僵。
淩九緩下臉色，看他眼神卻依然堅定，“倒是你，他不許別人來見你，必是極為寵愛你，你舍得這份寵愛嗎？你是不是……也喜歡他？”
淩九本來以為柳青依然不會回應自己，誰想他卻猛地一甩袖站了起來，周遭空氣都瞬間冷了下來。
“你問這些做什麽！不幹你事！”
“是你說讓我喜歡你！”淩九随即跟着他喊道：“是你說只要我喜歡了你，你會考慮和我永世為伴，我喜歡你，自然不想你喜歡別人！”
柳青後背僵了僵，啓唇輕喃：“喜歡？”随即，他面色一狠，“你不想我喜歡別人？喜歡誰？廉錦王嗎？我怎麽會喜歡他？我恨不得殺了他！讓他永遠這個世界上消失！”
說着，柳青一口氣上不來，整張臉憋得通紅，劇烈地喘了起來。
淩九一慌，什麽也顧不得，忙着跑到他身邊，悉心地給他拍着後背順氣，“你怎麽樣？有沒有事？你身子不好不要生氣，是我不好，我不該提起那個變态，你不要生氣了。”
他不自覺地擡頭看他，才發現他臉上蒙了一層黑紗，正好擋住他容顏，只露出他那雙好看鳳眸，眉眼溫柔含帶桃花。
只是那雙好看眼睛裏，眼中卻充滿了憤恨。
“對不起，他把你害成這個樣子，你當然恨他，是我不好，我不該提他，你打我罵我都好，只求你不要生氣了好嗎？”
柳青輕吐一口氣，扯起嘴角像是自嘲般低語：“是啊，都是因為他，如果世界上沒有他這個人就好了……若是可以，下輩子我一定不要遇到他。”
淩九使勁點頭，不遇見再也不遇見了！還是和自己相遇吧，自己一定會好好保護他！
“那個變态王爺，看你長得較弱好看，就把你扣下做禁脔，老牛吃嫩草！”淩九說得咬牙切齒。
不過他顯然忘了自己已經四百歲了，恐怕這個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他還老“老牛”了。
……
柳青擡起頭，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說誰是老牛？”
“那個變态王爺啊！”淩九說得理所當然。
“……為什麽？”雖然蒙着面，可是依然看得出柳青面容扭曲了下。
“早就聽說十六年前廉錦王府沒落，沒兩年老廉錦王和王妃相繼過世，全是他一個人照顧弟妹挑起整個王府，和外面商界打拼，過去了十六年了，現起碼也應該四十了吧。”淩九分析得頭頭是道。
柳青眼神古怪地看着他，眼神上下打量着他，“你多大？”
四百二十六……
淩九抻着脖子水裏照了照，他是二十六歲失了心，四百年來還是這副不老容顏，他說多少歲合适呢？十五？四十？三十？
“額，二十六。”減四百歲，他會不會太臉皮厚了點？有種忽悠小孩感覺。
柳青輕輕皺了皺眉，吓得淩九心都揪了起來，他是不是把自己說得太年輕了？
“廉錦王……他比你還小兩歲……”柳青輕輕地說道。
“啊？”淩九張大了嘴巴，才二十四？十六年前那不是才八歲？那老廉錦王去世時候他也就才十歲左右。
